第0048章 家丑不可外揚(yáng)
楚河說出了籌碼。
“自己贏了要七尺布,輸了給一塊金疙瘩?!?p> 劉員外一聽,頓時不高興了。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我劉萬金啥時候賭過七尺布,這傳出去,得讓街坊鄰居笑掉大牙?!?p> “再說了,我那金庫里面,黃金白銀堆成山,我稀罕你那金疙瘩。”
“這樣吧,你要是能在一個時辰內(nèi)找到鬼,哪怕是個影子也好,我給你十匹綢緞?!?p> “不過你輸了嗎,嘿嘿,脫了下衣,讓我打你二十杖?!?p> 安撫悄悄對楚河道:
“哥哥,這個成,輸了挨頓打,至少沒什么損失?!?p> 楚河點(diǎn)點(diǎn)頭。
“成,那咱們就賭二十杖算了,誰輸了誰挨打?!?p> “成?!?p> 劉員外也是倔種,跟楚河杠上了。
“來,講講吧,咋回事,怎么個鬧鬼法?”
劉員外嘆了口氣:
“這點(diǎn)家丑說了不下十遍了,要不是想打你二十杖出口惡氣,我才懶得說呢?!?p> 楚河淡淡一笑,抬頭放眼整個莊園,只工坊就有好幾間,織綢工坊、染色工坊……染缸、織布機(jī)無數(shù),院里的女工忙前忙后,好一派繁忙景象。
“咱們從院子里逛逛,邊走邊說。”
二人沿著院墻走,安撫在后面跟著。
劉員外把他的家丑又說了一遍。
原來他早就耳聞,工坊里的員工說莊園里面鬧鬼,他以為胡說八道,也就沒管,誰知道這事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他有個十九歲的閨女,本來在汴京城內(nèi)住,那一日來綢緞莊探望父親,眼見天色晚了,就住了一夜。
第二天日上三竿,也不肯起床出門。
劉員外開門一看,閨女哭的跟淚人似的,一問。
“昨天夜里被鬼給玷辱了?!?p> 為什么說是鬼,只因長的吊額白眼,長發(fā)飄飄,臉色蒼白,吐著紅舌。
被鬼辱了,總好過被人辱沒,尋常婦女也不太在意,洗個澡,就當(dāng)做場噩夢。
但劉家閨女是尚未出閣的大姑娘,出了這事,好說不好聽。
她自己先是接受不了,三番五次的尋死覓活,幸虧被劉員外救下。
她這一鬧,工坊的女工聽到了,也都跟劉員外反應(yīng),不止一個被鬼侵犯過。
但一問,鬼的長相又不一,有的長發(fā)獠牙,有的骷髏無肉,有的大頭紅舌。
“這還不是一個鬼,這是一群鬼??!”
劉員外開始找的是道士,在莊前二十尺,挖了一個大坑,從里面取出人骨一堆。
道士做了法事,把這些人骨送走。
安生了半個月,又有人反應(yīng)遇到事了,這次三個女工,一夜之間一起出事了。
……
楚河聽得嘖嘖稱奇。
“一夜干這么多事,這不是生理需求,這尼瑪是報復(fù)社會吧?!?p> “這怨氣可不小啊,按說這色鬼生前,可能比我這二十多年光棍還慘。”
“后來怎么樣了,有人處理嗎?”
劉員外道:“這不聽說值夜司管邪崇,治詭怪,我就報了值夜司?!?p> “哦?那值夜司來人怎么說?!?p> 劉員外一副無奈的表情,是這樣的:
值夜司緝捕班的來了四個捕快,拿著刀在院子里面耀武揚(yáng)威的走了一圈,最后說是鬼被嚇住了,不敢出來。
我說這可不成,你們這些拿刀的老爺一走,色鬼就出洞,攪的人身心不寧。
一來二去,說的煩躁了,緝捕班的捕快一瞪眼:“你不找出來鬼在哪?我怎么抓?!?p> 我說你們管抓,不管找么?
后來告訴我找鬼是觀察班的負(fù)責(zé),讓我再拿一百兩銀子,找觀察班的來。
“對了,你們這個處置班要銀子嗎?”
楚河沒敢倉促回答,心里想:“要還是不要,不能壞了值夜司的規(guī)矩?!?p> “銀子的事,別跟我講,我只負(fù)責(zé)做事。“
“呵呵?!眲T外笑了。
“你可能也聽說了吧,我干爹是當(dāng)朝皇帝身邊的掌印太監(jiān),值夜司想訛我的錢,沒門?!?p> 劉員外提到這個掌印太監(jiān),是正四品官員。
在京師這個藏龍臥虎、遍地高官的地,算不上是特大的官。
但是人家天天在皇帝身邊,懷里捧著大印,有批紅的職務(wù),皇帝偶爾還征求兩句建議。
這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董事長秘書、老總司機(jī)、老板的小姨子……
人家官職不如你,但是有特權(quán),京城里的二三品官員看了也的恭恭敬敬。
劉員外這一說,楚河又恍然大悟,怪不得安撫一直要求批銀子,這劉員外也是朝中有人的主,沒有點(diǎn)真東西,安撫不了人家。
“哦,我是新來的,不知情,那觀察班的來看了么?”
“來了,觀察班的觀察了半天,給出個結(jié)論,說我這莊園里面陰氣太重,這不是笑話么?”
楚河抬起頭,又四周看看。
“這是一片開闊地,既沒有樹林,也沒有高山遮擋,陽光充足,按理說不應(yīng)該陰氣重啊,觀察班的何出此言呢?”
安撫道:“觀察班說的是男女失衡,陰盛陽衰?!?p> 劉員外怒道:“你閉嘴?!?p> 楚河道:“劉員外別生氣,冒昧的問一句,這園內(nèi)有幾個男工,或者說男人?!?p> 劉員外道:“實不相瞞,我就怕出些男女差頭,男工一個不留,若說男人,也只是我一個人?!?p> 楚河心道:“確實有些男女失衡。”
三人又沿著莊園已經(jīng)走了一大圈,基本上有女工在工作的地方,楚河就停住腳步看一下。
他發(fā)現(xiàn)這些女工手腳麻利,動作嫻熟,但是十有八九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
像這個織布的女工,對著面前的一個織布車,手腳并用,腳踏,手推,拋梭,動作本來非常連貫,卻突然間伸出手到自己的襠口掏一下。
那邊染色的女工也樣,手正揉搓著大缸里的布料,突然間從染料中拿出來,狠狠地掏自己一下,弄的衣裙那一處五顏六色。
一圈之后,又回到了院門處。
楚河問道:”觀察班怎么解決的?“
劉員外道:“他們把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也找來了,給我女兒把了脈。診斷為:情志所傷,肝氣郁結(jié),五臟六腑氣機(jī)不和,陰陽不調(diào),子宮門徑堵塞,異常收縮抖動……容易造成失眠多做春夢。“
……
楚河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