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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當(dāng)收尸人,你卻在抓詭降妖?

第0054章 蟲洞理論

  小乙手中的剪刀,已經(jīng)刺入胸膛。

  鮮血順著刀刃緩緩的流出,浸透了他身上的衣裙,他張著嘴,大口的喘著粗氣。

  眼看就要死了,但是他還是想要說幾句話。

  “抱歉……大小姐,這是……我的錯,該死的……是我,我當(dāng)……自戕,以謝天下。“

  “我……對不住,各位姐妹,如果……有來生,我愿意……變成女人……報答你們?!?p>  “還有……楚……楚班頭,我不恨你,我……只是……想求你,照顧好……”

  小乙的手指指向了劉員外的女兒。

  隨即他的人生在這一刻定格。

  如同曼陀羅一樣,美麗卻又毒性十足的生命,戛然而止。

  “欸,你何必如此?”

  “也許接受大魏律法的懲治,才是你最好的結(jié)局?!?p>  不管怎么說,這個俊俏男人犯的錯誤,死有余辜。

  楚河不會同情他,但是卻替他惋惜。大好的年華,誤入歧途,本該鮮活的青春,就這樣隕逝了。

  而那個把他帶入歧途的人,卻毫發(fā)無損。

  楚河回過頭,眼神如刀的看著劉員外。

  劉員外畏縮的低下頭,不敢對視。

  楚河的心情很復(fù)雜,不是悲傷,不是快樂,不是憂愁,不是喜悅,是茫然,是無助,是不知所措。

  眾人一如楚河,沉默良久。

  ……

  “回去?!背拥?。

  “哥哥,這有個尸體,要不要順路收一下呢?”安撫試探著問。

  “不收了,今日沒有心情,回去聯(lián)系緝捕班來?!?p>  “哥哥,那功勞拱手相讓了?”

  “那就交給你處置吧?!?p>  說實話,這功勞楚河沒法爭,前面緝捕和觀察來了至少三五次,甚至把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請來了。

  案子的前因后果,人家早就板上釘釘。

  如果按照楚河的說法,那是要翻案的,打值夜司的臉也就罷了,還要得罪太醫(yī)院,后果難以想象。

  但是換作安撫就有辦法了。

  他們幾個自然能夠研究出來四方滿意的方案。

  楚河不喜歡同流合污,何必為了那碎銀幾兩,難為自己。

  “哥哥,你放心吧,保準(zhǔn)讓你滿意。”

  楚河一擺手。

  “這件事在我過去了,別的我不管,這些婦女的治療還有補償必須到位?!?p>  劉員外捧了塊馬蹄金:“楚班頭一點意思?!?p>  這錢楚河不能要,也不敢要。

  “把這個金子,折合成錢,補償給這些婦女?!?p>  “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只能律法之外的手段,來收拾你了?!?p>  劉員外點頭。

  “我劉萬金從今日起洗心革面?!?p>  “楚班頭請放心?!?p>  “再一個,女大不由爹,我閨女說想嫁給你,我沒法勸?!?p>  “這么多年,她也是頭一次說出這種話?!?p>  “我這閨女是富養(yǎng)大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宮中選妃的時候,賢淑門的來考察過好幾遍,都被我用銀子打發(fā)了,能留到今天,不容易。不客氣的說,是從皇帝手里搶回來的。楚班頭你再考慮考慮,雖然你年輕有為……你也看看咱們家這產(chǎn)業(yè),將來交給你們兩個打理。”

  楚河打斷他:

  “我覺得她是認(rèn)錯了人,不信你問她認(rèn)識我嗎?”

  劉員外上前一問,那閨女看著楚河一陣搖頭。

  方才還死去活來,非楚河不嫁,現(xiàn)在變得不認(rèn)識一般。

  眾人都感覺大為不解。

  ……

  “上車?!?p>  楚河依然拎著酒壇,爬上了馬車,安撫趕著馬,離開了劉家綢緞莊。

  走在路上,安撫就問:

  “哥哥,你怎么不快樂?”

  楚河道:“為什么要快樂?”

  “哥哥,你這次可是風(fēng)光了,值夜司三班屬你為首。你想想觀察、緝捕、太醫(yī),甚至道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被你一個時辰解決,換作別人,早就大張旗鼓,得意忘形?!?p>  楚河沒有直面回應(yīng),而是問道:

  “安撫,你看到路邊那棵樹了嗎?”

  安撫點頭:“看到了,這棵樹又高又粗,得有幾十年頭?!?p>  “那你看到樹上的蟲洞了嗎?”

  “沒看到,但我覺得應(yīng)該有,因為樹枝枯死了一半?!?p>  “是啊,如果你在蟲洞前捉了一只蟲,你會感覺快樂嗎?”

  “會的,為樹醫(yī)病,助人為樂?!?p>  “結(jié)果你發(fā)現(xiàn)樹洞里涌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越來越惡心,甚至身材碩大,長著獠牙,會噴吐毒液的蟲子,你會怎么辦?“

  “我……我跑了不管。楚班頭換作你要怎么辦呢?”

  楚河沉思了片刻。

  “有的人,會在蟲洞外面蓋上泥巴,甚至精心雕刻出樹皮的紋路?!?p>  “而我卻想著扒開樹皮撬開蟲洞,我知道里面藏著比毒蛇還兇猛的蟲,但并不害怕,我害怕的是這棵樹沒有了皮,會不會倒下?!?p>  “如果能把這個問題想明白了,我就快樂了?!?p>  安撫愣了一會。

  “人生不過百年,楚班頭何必想的太多。不如學(xué)我,水漲船高,順風(fēng)使舵,有魚吃魚,有蝦吃蝦,沒蝦還有癩青蛙?!?p>  “呵呵,還是你的人生活的通透,怪不得你小子吃的白白胖胖?!?p>  “嘿嘿,楚班頭憑借你的才智,用不了多久也是個見風(fēng)使舵,渾水摸魚的高手,不信咱們賭一賭?!?p>  “呵呵,借你吉言嘍?!?p>  兩人正東一句西一句的胡扯。

  楚河感覺耳邊瘙癢,冷不丁回頭,嚇了一跳。

  一段六七尺長的紅色綢緞,在耳邊飄蕩。

  “安撫,你先回去,我下車有事。”

  說罷從馬車上跳下去,手里還不忘了拎著酒壇。

  安撫也停住馬車:“哥哥,怎么?我哪句話得罪你了?”

  楚河道:“哪里,我方才想起一件事,你先回去?!?p>  安撫鬼魅般的一笑:“哥哥,是不是想通了,劉萬金的閨女美丑先不說,單這個有錢的老丈人,都讓人求之不得。嘿嘿,我就說哥哥你不是個窮人的命?!?p>  “別扯了!趕緊回值夜司交差吧?!?p>  楚河一揮手。

  安撫這邊趕著馬車走了。

  “小玉,你咋來了?”

  喜歡讓布匹在天上飄的,除了小玉也沒有別人了。

  除了喜歡在天上飄,小玉還喜歡附身在別人身上,茶館的唱歌老嫗,甚至一只產(chǎn)奶的山羊。

  方才又附身在劉家閨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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