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你還記得紫云姐姐嘛?”
“小姨?你提她干什么?”
“其實(shí)我很不理解的?紫云姐姐就大我六歲,大你四歲,我都喊姐姐你為什么堅(jiān)持要喊她小姨呢?”
梓炘聆聽著玄溟的話,望向洞穴外,身上的傷口此刻已完全愈合,他喃喃道。
“在我母親誕生之時,狐族發(fā)生了一場大劫,那古楹樹都差點(diǎn)被摧毀了,在戰(zhàn)亂中,母親若不是得到了一對好戲的夫婦收作了養(yǎng)女,怕不是也會命喪其中?!?p> 森林中充斥著輕聲的鳥鳴,蝴蝶在花海中飛馳。
“多年前,就在這,發(fā)生了一次十分劇烈的沖突,這次狐族損失慘重,我的祖父與祖母,也是在這次沖突中離開的,只給我母親留下了當(dāng)時只有2歲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小姨,我一直將祖父祖母救助與養(yǎng)育母親之恩牢記心中,即使她只大我4歲,也依然是我最敬待的小姨媽?!?p> 梓炘依靠在洞口,凝望著森林的鳥語花香,深深地吸入一股清爽的氣息,玄溟也挪到梓炘身旁,用肘輕輕頂了他一下。
“喏,這就迫不及待了?今天你也要繼續(xù)練習(xí)飛行?”梓炘拉伸著自己的雙臂,頸窩的龍鱗輕輕閃著青色的光。
“是時候向著滿盈谷進(jìn)發(fā)了,今天可是她20歲生辰,祝賀也是必要的,而且,我覺得也有點(diǎn)不對勁?!?p> “唰——”霎時,兩人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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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峰峰頂,霧云裊繞,云團(tuán)中心黑壓壓地沉下,將將壓到峰頂。紫云單腳立于峰頂之上,黑云壓地,暴雨將至,狂風(fēng)不斷撕扯著她的裙擺,撥弄她的長發(fā)。
“桀桀桀——”
從黑壓壓的云中飛出一群黑黢黢的烏鴉,慢慢在空中聚攏,狂風(fēng)將黑色的羽毛卷成一團(tuán)黑色的環(huán),一雙有力的大手撕開這一團(tuán)黑羽,一位黒裝滿身,整潔有序、黑色羽翼微微張開的人從中走出,他右手持握著一根黑杖,站得挺直,好似這壓地的黑云一般,壓得人直喘不過氣。
不用過多介紹,這位便是黑羽族的王——烏堰。
“咳咳...”他優(yōu)雅地示禮,“美麗、優(yōu)雅又尊貴的現(xiàn)任狐主紫云小姐,為何我們兩族不能結(jié)束二十多年的恩怨,重修于好...”
“閉嘴,收收你那惡心的偽善模樣,你們黑羽族自己對狐族做的事情,自己先忘了?”紫云怒目圓睜,瞪著眼前直立的黑色身影,那邪魅的面龐著實(shí)令人可憎...
“這次你又盯上了什么?又是我族的上古楹樹?”紫云暗暗運(yùn)功,已然一副戰(zhàn)斗的姿態(tài)。
“不不不,美麗的小姐,你想錯了,我聽說青龍的余孽...”他突然閃到紫云的身旁,貼著她的耳畔,“那條小龍,可在這否?”那氣息直壓得紫云動彈不得,她的嘴角也不自覺地抽動著。
“二十年前,我既然能殺掉你八尾靈狐的父親,那我現(xiàn)在也可以輕易解決掉你,你清楚了嗎,該死的小狐貍?”烏堰將眼輕瞇起來,黑色的羽毛割開她的皮膚。
“你殺我父母,害我族人!今日,也應(yīng)是我向你報(bào)仇!”怒火從紫云的瞳中綻出,她雙手合十,強(qiáng)大的氣場直接將烏堰推至高空,七條紫尾立刻顯現(xiàn)。
“哈哈哈...”烏堰在空中放肆的大笑,那背上黑色的羽翼張得巨大,就要將整個折峰峰頂吞噬。
整個折峰隨著烏堰的笑聲地動山搖,紫云雙手結(jié)印,石刺如筍般從山體中冒出,似利劍般一簇簇向?yàn)跹邍鷣怼?p> 只見烏堰輕輕將手中黑杖一揚(yáng),羽翼上黑羽如暴雨般驟然穿過云層,如箭矢般將一根根石刺攔腰斬?cái)唷?p> “僅僅只是程度,可一點(diǎn)都不夠意思啊,小狐貍?!睘跹呷耘f瞇著雙眼,輕輕笑著。
紫云將手上下翻轉(zhuǎn),整個折峰竟扭轉(zhuǎn)了過來,植物瘋長起來,一根根如巨樹般粗壯的藤條將烏堰捆住,不停汲取著烏堰的法力,那黑色的羽毛也瞬間失去了堅(jiān)韌,漂浮在空中。
紫云凝視著烏堰,卻只見他的嘴角仍是上揚(yáng)著張開,緩緩張開雙眼,那黑色的瞳孔中微微閃出的金光被這如沼澤般的黑暗吞噬,他輕聲應(yīng)著紫云:
“真聰明啊小狐貍!看來你的好姐姐在臨死前教給你不少東西呢!連我都想給你鼓鼓掌了!”
“你怎么敢提她!”紫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著,那藤條也收縮得更緊了些——
“哈哈哈...她可真該死??!”烏堰忽然放肆地大笑起來,空中的黑色羽毛不斷落下,覆蓋他的身影——
霎時,一道黑影閃過,紫云的下巴被輕輕托起,只聽得烏堰貼著她的耳畔再次如哄孩子般低語著:
“那么,聰明的小狐貍,請你告訴我,現(xiàn)在最該死的,是不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