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仙草的綠葉之上,片片都沾著晶瑩的水珠,一輪偉岸的大日懸掛于蒼穹之上,毫無保留的向世界散發(fā)著自己的灼灼華光。
剛下過雨的長留山脈郁郁蔥蔥,一望無際,萬物都散發(fā)著勃勃的生機,能看到魚游淺底,能看到鳥翔天區(qū),倒是未曾聽說這里如今還有過大神通者占據(jù)。
而且看眼前這個中年道人身著洪荒東海那邊的服飾,若不是恰巧的話,那眼前這人就是……特意等著自己?!
此刻乾坤老祖的眼神不由得嚴肅而銳利起來了。
洪荒的世界從來都不是什么你好我好的大同世界,每一日都有無數(shù)爭與斗的血淚慘劇在這里不斷的上演,由不得乾坤不小心。
“道友無量光?!彼仁侵斏鞯南蜓矍斑@個中年道人問候一聲。
中年道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仙衣,笑了。
“慈悲慈悲,道友無量光。
怎么,我與道友也算是同鄉(xiāng)相見,導游為何是如此表情,這可著實讓我懸流道人心寒啊!”
說罷,他手一揮,一拱手,便邀請乾坤與他一同就座。
竟是不知道何時,原地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兩道擺滿了仙瓜靈果的案桌,兩座印刻著奇紋異畫的蒲團,
“道兄且上坐,這是咱們東海那邊的蒲團,和其他地方的就是不一樣,坐上去就感覺到親切和舒服,不像這里的人,都愛用月見草來編織,這哪里能習慣呀!”
這里雖然簡陋,就在無數(shù)的山與山之間擺下了這兩座蒲團,卻也別有一番風味,乾坤點了點頭,上前入座,畢竟他如今也已經(jīng)算是入了大羅級別的人物了,無論是什么鬼蜮伎倆他都接著,這是身為一個老祖的自信!
乾坤且看著眼前這懸流道人給自己沏靈茶,也沒有半分的猶豫與掩飾,施施然的直說道:
“懸流道友今日前來,想必也不會是來聊家常論祖地,而是特意來尋我的吧!”
而眼前的懸流道人像是也沒有想到這乾坤老祖的性子竟然會是如此的直率,噎了一下,然后剎那間釋然,開懷大笑道:
“乾坤道友所言不錯,今日還真就是來尋道友的,看道友也是瀟灑豪杰之輩,我也就不賣關子,此來還正是想要邀請道友與我一同共舉大業(yè)!
就在東海,圈海為尊,縱橫捭闔之后,東海之大,任我二人馳騁,豈不美哉?。?p> 道友且放心,如今我東海懸流島牽頭辦起來的東海之盟已有十一階太乙金仙級別修士共計八尊,都是東海各地趕來的英雄豪杰之輩,每位也都是海域的一方地域之主,想來應該能與道友相談甚歡。
平日行事自然應當是共患難同富貴,太乙?guī)p峰級別可為盟主,不過終歸我算是先入,道友就暫且紆尊降貴做個副盟主,可好?”
乾坤一愣,本來他真的已經(jīng)感覺到周圍陰森寒徹的氣機,都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想要召喚出自己的伴生靈寶,一舉拿下眼前這個敢打自己主意的狂徒,也捎帶手試試自己如今突破到大羅之后,真實的實力巔峰到底在哪個水平,不過沒想到眼前這人卻突然說要邀請自己做什么副盟主,而且看他的說法自己應當是還沒有太大的損失,這倒是讓他有些搞不清楚懸流道人真實的目的了。
其實也是,他如今的實力在突破之后大幅上升,早已經(jīng)徹底超脫了太乙金仙這一個層次,真正的凝聚出了真實不虛的大羅道果,哪里是一個區(qū)區(qū)的太乙?guī)p峰能夠打主意的。
而且他與懸流道人之間又不是相差了無數(shù)的大境界,只是太乙?guī)p峰到初入大羅的差距而已,威脅力還是隱隱約約能感應得到的。
懸流道人到底也不傻,之前的謀劃在他現(xiàn)場見到了乾坤老祖真正的實力之后自然是一筆勾銷,而且瞬間就想出了新的對策,既然無法將其打殺之后徹底占有他的一切資源,那就也將他拉入到自己這個蛋糕的隊伍當中,對他的好處自然也是真實不虛的,不過他也要相應的出力,這樣的話語看起來才更加的真誠可靠,果不其然,如今的乾坤老祖開始猶豫了。
如今的洪荒看起來倒是很好,情況穩(wěn)定,沒有任何大型的紛爭與戰(zhàn)亂,不過穩(wěn)定之下潛藏的是無數(shù)的殺機與亂相,天地西方已經(jīng)開始有是兇獸作亂,雖然沒有大規(guī)模的出世,但按照它蠶食的速度,想來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輩。
雖說按照乾坤的想法,那些西方的所謂兇獸是絕對鬧不到他們東海來的,但這完全不妨礙其他有些機分子借這個機會瘋狂的擴張勢力和實力,難保不會有哪一天擴張到自己乾坤古地來,這一點不可不防。
自己還是最好找一處實力都不強不弱的地方安穩(wěn)下來,這樣既方便自己后日的無數(shù)安排,又能在這個過程中保證自己不被一些無謂的麻煩所干擾。
乾坤老祖想的很清楚,懸流道人自然也不差,兩人在心里都各自有著不同的謀劃,一個想要凝聚勢力爭奪洪荒天地氣運,另一個則是想要在之后洪荒天地的瓜分熱潮之中保全自身,按照兩人的需求來看,這才應該是“門當戶對”,也造成了眼前這種虛與委蛇之下,兩人一拍即合的熱鬧場面。
“哈哈哈哈,道友這是信人之舉啊,遙記得無數(shù)萬年前我與道友也曾有過一面之緣,當時的道友說過日后定會再有情誼,今日一看,所言不假,道友真信人也!”
此刻的懸流道人也是不由得呆住了,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個與自己談笑風生的修士,喂,明明你剛才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怎么短短時間之內(nèi)轉(zhuǎn)變的如此之大?而且你難道真的感受不到我剛才那都已經(jīng)毫不掩飾的寒意氣機嗎?就這么高興?
他真是心中有無數(shù)的槽想要吐,卻沒有辦法說,只能是對面前這個初次見面的乾坤老祖致以崇高的敬意了。
是的,真是初次見面,剛才乾坤老祖口中說的什么數(shù)萬年前的一面之緣,那純屬扯淡,就算是以懸流道人的面皮,都有些替他撐不住,可想而知,乾坤其實也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接下乾坤的話。
“是啊,道友,如今的洪荒東方都在傳言東海之內(nèi)無修士,這是在看低咱們東海呀,可想而知,長此以往之后,天地之間無論是什么好事都輪不上咱們東海,甚至于東海長期勢弱之下,甚至會別人當做是一塊肉給瓜分掉,最終成為洪荒其他地域的傀儡。”
“道友如此說就不對了,我偌大的東海怎么可能成為傀儡,不過你的意思我倒是明白。
我東海長期未曾有過什么強大的修士行走洪荒,更是沒人與那九大至高行走牽扯上什么關系,只是和傳說之中若隱若現(xiàn)的員嶠,岱輿兩座仙島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威名不在,后臺不存,想來日后受委屈的也應當是我們東海了。
想要在日后被打壓,被迫俯首之前就站起來挺直自己的腰桿,還是得靠我們自己的努力,比如現(xiàn)在提前聯(lián)絡好一批志同道合的道友,共同建起一個互助聯(lián)盟,就是這個意思,是也不是?”
“道友大智慧也!”懸流道人看著眼前乾坤道人這不怎么嚴謹?shù)慕庹f,還是昧著良心厚著臉皮地夸贊道。
然后懸流道人又繼續(xù)開口道:
“既然道友都明白,那么準備如何去做呢,難不成眼睜睜看著我東海從此萬劫不復,徹底沒落下去?我如今倒也是沒有想到什么太好的辦法,還請道友教我啊!”
說到激動處,又跨過桌案,誠摯的拉起乾坤老祖的手重復了一遍:“還請道友教我啊!”
像是特意為了壓制住乾坤,他這一次的聲音很大,帶著不甘的怒氣與無窮的慈悲,幾乎是喊出來的,像是在為整個東海要承受尚未到來的的委屈而發(fā)泄情緒。
他既然已經(jīng)改變了自己最初的計劃,變成了想要拉攏乾坤進入自己的勢力,那當然就不能只是自己說,而是要一點點的用話語去引導乾坤老祖的情緒,最終一番大義凜然的慷慨陳詞,才能讓二人徹底的理想共鳴,一拍即合。
這一招他之前在對付其他七位地域之主的時候?qū)以嚥凰?,如今應該也不會出錯。
“道友果然大慈悲!且容我稍作構(gòu)思,日后定是要多加聯(lián)系的。”
“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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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頭皮影
今天不說話,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