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震坐下后沒多久。小二就端了一些菜過來,擺滿了整張桌子。
只是那菜好像是冷的,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便也沒敢動筷子。
這時小二指著這些菜品問道:“客官您看要哪幾樣菜?或者還要些別的什么菜?”
黃震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菜單?。」糯鷽]有照片,原來是用這個方式給人點菜的。
還好剛剛自己沒有動筷子,要不然就尷尬了。
慶幸之后,他隨便點了幾樣看著還算精美的菜。
菜品撤走之后,小二又拿了一些酒放在桌上問道:“客官要何種酒?”
黃震看著桌上四五個酒瓶,其中有個白色的看上去十分的精美。
撇口,細頸,圓腹,圈足,優(yōu)美的線條弧度,流暢而自然。肚腹上還刻著纏枝蓮紋。
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東西,玉壺春瓶。
于是他指著這瓶酒便問道:“此是何酒?”
小二回道,“客官您眼光真好,這是本店特色玉壺春酒。已經(jīng)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連這瓶子的名字都是用這酒命名的?!?p> 果然,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而且黃震記得很早之前在一篇報道上看過。確實有人猜想過,玉壺春這個名字,可能就是酒的名字。而玉壺春瓶就是裝玉壺春酒的瓶。
弄清楚事情真相后,黃震心情大好,問小二道,“如此好酒怕是不便宜吧?”
小二回道,“客官您說的是,這一壺酒價值五貫?!?p> 黃震聞言,暗自算了一下。這一瓶酒按照這個時代的物價,差不多等于現(xiàn)代一瓶茅臺的價格。
于是他點點頭對小二說道,“那來一瓶?!?p> 接著又確認了一下問道,“對了,這酒瓶是給我的吧?”
小二笑著回答道,“客官您說笑了,這酒瓶自然是給您的?!?p> 黃震想了想,自己難得來一次,就多買兩瓶帶回去。
然后他點點頭對小二說道,“那行,再給我來兩瓶打包?!?p> 小二聞言,有點為難地看著黃震說道:“要不請客官移步一山?”
黃震好奇的問道,“一山是什么?”
小二指了指樓上說道,“樓上便是一山。不但有雅間,而且還有陪侍。”
黃震當然知道雅間,陪侍是什么意思。只是現(xiàn)在自己心不在此,只想快點拿到玉壺春瓶。
于是,他對小二搖頭說道,“不用,就在此處吧。”
見黃震不愿上樓,小二也就不再多問,高聲叫道:“門床三桌,玉壺春酒三瓶~”
隨著小二的一聲高呼,四周鼎沸的人聲一靜。之后旁人都以異樣的目光看向他這邊。
黃震一愣難道自己喝的酒很貴?也還好吧,畢竟這里是北宋最大的酒樓。
在大酒樓點幾瓶貴的酒,是很正常的事吧。
而且在現(xiàn)代飯店里,點幾瓶茅臺的人也不是沒有。
也許是別的什么原因,眾人才看著自己的。
其實黃震不知道,這種酒一般都是找陪侍的時候點的。就好比在現(xiàn)代飯店里吃飯,你是不會點洋酒的。
樓下只是正常小酌吃飯的地方,一般沒多少人會點這種酒。
當眾人看到黃震一頭霧水的樣子,就知道此人定不是本地人士。只是外地來的游客而已。于是眾人便不再注意他,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酒菜上齊之后,黃震便起開了一壺酒,自斟自飲起來。
他嘗了一口宋代的菜肴,感覺和現(xiàn)代已經(jīng)沒有太多區(qū)別。
不愧是幾百年的老店,這菜的味道毫不遜于現(xiàn)代的酒店。
即便沒有現(xiàn)代的那些調(diào)料,這菜做的也是鮮美異常。
這桌飯菜吃得黃震連聲呼妙。而且那酒也絲毫差。
那酒并不像想象當中那般渾濁酸澀。反而十分的純凈爽口,酒中還帶著一絲清甜味。
這頓飯吃的黃震酣暢淋漓,痛快不已。
酒足飯飽之后,他便叫過小二,“小二,打包會鈔。”
小二幫他把剩下的半瓶酒用麻繩捆好之后,掐著指頭算了一下說道:“客官,一共十八貫另三百文。您是用銀錢還是交子?”
除去酒,這一頓飯吃了三貫三百文。差不多是北宋普通人大半個月的工資了。
黃震摸了摸懷里的銀條說道,“現(xiàn)銀吧?!?p> 小二聞言高興的說了聲,“好嘞,您跟我來?!比缓笮《忘S震提著酒,帶著他走向了柜臺。
黃震拿出兩根被磨掉標記的五百克銀條遞給小二。
小二接過后,便拿到柜臺里稱重剪切起來。
“客官,您這銀子成色不錯,這飯錢幫您抹個零算您十八貫。這是找您的。小的替您做主,都切成一兩一塊的銀子。方便您使用。”
說完,店小二遞給黃震七塊碎銀。又把兩壺酒用麻繩穿了,一齊遞給了黃震。
黃震順手扔了一塊給店小二,“賞你的?!?p> 店小二高興地高著碎銀高聲叫道:“謝大爺賞銀一兩?!?p> 這一兩碎銀差不多是他十天半個月的工資了。
之后,在店小二熱情地歡送下,黃震提著兩瓶半酒飄然走出了酒樓。
回到客棧后,他馬不停蹄的拎著兩瓶酒,直接上了樓。
關(guān)上房門點起蠟燭,他把那半瓶剩酒全部倒入花盆中。
用桌上店家提供的清水沖洗了一番之后,他就著燭光仔細觀察起來。
這個玉壺春瓶,長約三十厘米。肚腹直徑差不多十厘米。瓶頸較細,頸部中央微微收攏,頸部向下逐漸加寬成圓狀,曲線變化圓緩。圈足較大,外撇。
在看瓶子的胎釉,薄胎薄釉,釉色為白色,釉質(zhì)緊密光潤。肚腹上刻有纏枝蓮花紋
胎釉和定窯的特征完全對得上。這應該就是一個定窯的纏枝蓮紋玉壺春瓶。
黃震一下子就拿到三個,這筆買賣賺大了。
2021年有個差不多的北宋定窯刻花玉壺春瓶拍了一千兩百多萬。
這一來一去三千萬就賺好了,自己花了才不到三千塊。一萬倍的利潤啊!這比搶錢來的都快。
黃震興致勃勃地把另外兩瓶酒倒空,清洗了一下。然后就把這三個春瓶一同收入了玉佩之中。
忙完這一切之后,他抬頭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發(fā)現(xiàn)此時已經(jīng)不早了。
于是,他吹滅蠟燭,躺在床上,借著那酒后微醺的感覺,慢慢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