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絕戶家庭1
晚上。
老婆何芳給一歲的兒子拍視頻,準備發(fā)到抖音上刷流量。
呂康安看著莫名感覺很反感。
他的寶貝兒子憑什么供別人消遣取樂,伸手把小家伙抱到懷里,哦哦的哄著準備帶著小家伙去遛彎。
何芳大為不滿。
不知道他突然發(fā)什么神經。拍一些兒子賣萌的視頻來賺錢,不是你先提議的嘛?眼見搶不回小家伙,她開始嚷嚷兒子的粉絲正等著看小家伙耍寶呢!
呂康安眉頭皺的更厲害,把小家伙送到父母那屋,咬著牙把想造反的婆娘收拾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去了趟省城,回來甩給何芳一張內存20萬的銀行卡,花吧,別折騰兒子了!
何芳急了,開始追問錢的來歷。
呂康安現在脾氣好很多,要是換以前老婆敢這么咄咄逼人,早就跟她吵起來了。
現在他直接抱著兒子躲出去,眼不見為凈。
可不年不節(jié)的,村里盡是些老人婦女兒童,也沒個打牌喝酒地方。
他在家待了兩天就煩了,把銀行卡藏好,晚上偷偷把一部分黃金埋在老宅子里,又趁母親不注意把改良身體的丹藥放進湯鍋,一家人都喝了以后,他才打定主意再去小世界浪一波。
“系統(tǒng),真的什么都不能帶嗎?”
系統(tǒng):“不能!”
“那我不去了!”
系統(tǒng):“可以帶!”
呂康安這才滿意,轉頭親了親熟睡的兒子,又看了眼張嘴打鼾的老婆,在心里默念道。
“走吧”
……~~~~~~
不知過了多久。
他開始有了知覺,一呼吸就是一股泥腥味,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幾片青草葉,彎彎長長的葉子上還有掛著晶瑩剔透的小水珠。
四周很寂靜,只有呼呼的風聲。
這具身體怎么趴在草叢里?
呂康安雙手按在雜草上支起身子,翻身坐起來?;瘟嘶伟l(fā)暈的腦袋,忍著頭痛開始觀察周圍環(huán)境。
這是一個一米多深的荒草溝,溝左邊是公路,公路上很安靜一個行人或車輛也沒有,右邊農田,田里是他熟悉的麥子,時間是現代沒錯了。
遠處薄霧繚繞,天上也不見太陽。
這是天剛亮!
一個大男人在路邊的野溝里躺了一夜,還頭痛欲裂?
呂康安下意識的摸了摸后腦勺,沒摸到鼓包,有些慶幸不是被人敲悶棍,
既然沒被劫道,那就是醉酒后胡亂找個地方睡了一覺唄。
他突然有不好的預感,人喝醉了在野外睡了一夜竟沒有一個人來找?
再低頭打量身上的穿著。
上身老式的汗衫,下身綠條絨的褲子,衣服骯臟的好幾天沒洗不說,還破了幾個洞,腳上穿著已經露腳趾的膠鞋。
雙手布滿老繭,鼻子稍微靠近進胸膛,能聞到身上刺鼻的汗臭味。
原身的身份不高??!
呂康安坐在草叢里苦笑,接下來要吃苦了。
片刻后,他便開始接受原主的記憶。
記憶接受完,他忍不住拍了拍腦門,事情比他想的還要糟!
也鬧明白原身為什么一夜未歸都沒人找了。
這家伙叫張江,是個現實版的超生游擊隊!
張江和他媳婦孫大滿已經生了5個女兒了,兩口子一直想要個兒子,將來好給他們養(yǎng)老送終。
今年5月底,孫大滿在黑診所做了B超,發(fā)現肚子里是個男孩,原身喜極而泣,賣力打零工干活,掙錢給媳婦買吃的補身子。
可惜天有不測風云。
就在前天,懷孕5個月孫大滿突然無緣無故的流產了。
張江把媳婦背到醫(yī)院,醫(yī)生診斷后說了一大堆話,他也沒記住,只曉得了媳婦因為經常做人流,做的身體不好了,以后再也懷不了孕了。
這話對一直想生兒子的張江來說,就是晴天霹靂,他昏昏噩噩的把媳婦背回棲身的草棚,忍不住大哭了一場。
然后去街邊的小飯館買醉。
酒入愁腸愁更愁,張江喝的酩酊大醉,小飯館打烊后,被老板攆出來,也不知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他在這兒人生地不熟,媳婦還病著,哪個能來找他啊。
呂康安長嘆一聲,起身爬出草溝。拍了拍身上的土沿著公路往草棚的方向走。
邊走邊為兩口子嘆息。
草棚就在小鎮(zhèn)的邊上,不到10分鐘就到了。
原身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從不在一個地方多留。
草棚作為零時住所,搭建的是相當簡陋。用三根木頭立個支架,再用蘆葦圍起來,最外層蓋上塑料布。
呂康安看著蒙古包一樣的草棚,搖搖頭,避開門口的雜物,彎腰小心地走了進去。
草棚里不透光,很灰暗,適應了一下,才看清孫大滿的位置。
孫大滿正躺在稻草鋪成的床上,現在都6月了,她還蓋著厚棉被,整張臉蠟黃,臉蛋卻紅紅的,用手一摸額頭滾燙。
高燒!
得趕緊送去醫(yī)院!呂康安左右打量一遍草棚,想找張江的錢,隨即就愣住了。
記憶里這家伙根本就沒錢。
他平時干的都是零活,工資本來就少,除去兩口子吃喝,再加上買補品,一分錢都沒存下,昨天晚上吃的霸王餐。
哎!呂康安再次嘆了口氣。
他皺著眉頭出了草棚,來到他們的“廚房”,找了一個相對干凈的碗,左右查看無人,偷摸的從空間吊墜里拿出一包感冒靈顆粒,用熱水泡了,又拿了一個碗,用兩只碗把熱水來回倒了幾次。
感覺不燙了,便端進草棚,單手把孫大滿扶起來,慢慢的喂她喝了。
一番折騰,孫大滿醒了,她喃喃道:“當家的,你回來?!?p> 呂康安模仿張江苦著臉,用方言道:“回來嘞!喝完藥你先睡著,我去搞點錢,再送你去醫(yī)院!”
孫大滿哽咽著道:“兒子沒了,你說俺們老了以后該咋辦啊?”
呂康安無語。
兩年里只要肚子里不是帶把的就打掉,身體都折騰成這樣,35歲的人看著像50一樣蒼老,還心心念兒子?
“好了!不哭了!咱倆不是還有5個姑娘嘛?怕啥?”
孫大滿眼淚流的更兇了。
“女娃娃有個啥用,早晚都是別人家的人,咱們村你見過哪個是讓女兒養(yǎng)老的?!?p> 呂康安急著外出辦事,哪有心情和她扯閑篇,“不行咱就招贅,行了吧!”
孫大滿哭聲一頓。
一想這個辦法不錯,還想再問問當家的想把哪個妮子留家里,發(fā)現草棚已經沒了呂康安的身影。
呂康安離開草棚,搖頭失笑。
隨即便拎起鐵桶來到隔壁廢品站,借人家壓水井打了滿滿一桶水拎回來,顧不上凌晨氣溫低,躲到草棚后面,脫掉臟衣服直接用井拔涼水洗了個澡,勉強去掉了身上的令人作嘔的味道。
從化肥袋里翻找出一身沒破洞的衣裳,快速地套上。
這次倒沒驚醒孫大滿,順利的穿好衣服后便來到小鎮(zhèn)街上。
說是小鎮(zhèn),其實是城市的郊區(qū)。
此刻天色還早,街上沒多少行人。
他走到一個早攤前,問了一下正在炸油條的中年人,“老哥,向你打聽一下,這里最氣派的銀行在哪條路上?”
中年人手里的工作不停,抬頭掃了一眼他濕漉漉的頭發(fā),道:“你問哪個行???我就知道文化路上有家銀行是四層樓?!?p> 就它了,呂康安笑道:“那老哥文化路怎么走?”
中年人道:“7點做36路公交車,直達文化路,你要是走著去,那就沿著這條路直走,到郵政局,再向北走,走個5里地就到了?!?p> “謝謝老哥,祝你生意興??!”
呂康安快步離開了油條攤。
油條太香了,勾的肚子咕咕叫??上F在身無分文。
按中年人所指,在大陽升起來的時候,終于趕到了文化路銀行。
呂康安走到柜臺前,用普通話問道:“同志你好,你們收金條嘛?”
營業(yè)員一愣,上下打量他一番,看著他臟兮兮的中山裝,咧嘴道:“你,賣金條?”
瑪德,什么態(tài)度,要不是急等用錢,老子會找你們。
呂康安冷著臉,把早已準備好的金條拍在柜臺上。
“對,是我?!?p> 營業(yè)員:“…………你還真有,…你等一下,我去喊我們主任!”
隨后呂康安被請去隔間,主任倒沒有以衣判人,很溫和。
“同志,我能看看你的金條嘛!”
“當然可以!”
他敢來銀行,自然是有恃無恐。
主任接過金條,仔細檢查一下,心里的疑慮便打消了,金條是50克規(guī)格,上面有“永豐銀局,赤金”字樣,是民國時期所鑄的金條,不是現融的贓物
主任笑容燦爛許多,“同志,現在全國統(tǒng)一的金價是90.3塊每克,你看…?!?p> 呂康安知道這個時期,還沒放開對黃金的管控,笑道:“賣了?!?p> 有了錢,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包了一輛黃面把已經燒迷糊的孫大滿送到了醫(yī)院。
他這才有功夫吃下改善身體都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