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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蛇戰(zhàn)紀(jì)

第92章:登活村

巨蛇戰(zhàn)紀(jì) 中行都御神君 9518 2023-05-24 15:26:54

  顯神七年,地球,盤古大陸,中洲,蛇王艦撞擊第七年,夢州城北

  “你一個機(jī)器人,花花道這么多!下了瀉藥!我還沒揍你!背著他走沒兩步!累什么累!他腿沒了!你有點(diǎn)同情心?。∧懿荒芄睬?!你善良嗎??!登寶,你還是人嗎???!混賬!面皮多厚心多黑??!你看看他!他是兔蹦禮!你的同伴!他也救過你的狗命!你這樣回報(bào)他??。浚。?!”熊老妖,斥責(zé)道。

  “我背可以??!輪不到你指揮我!!你不背,你還罵罵咧咧!你算老幾?。?!”瓜登寶怒道。

  “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仆人!我算老幾!你說我算老幾?。 毙芾涎淅涞?。

  “別吵了!!我們趕路吧!”兔蹦禮忙道,忍著劇痛,仿佛腳還在,如此真實(shí)。

  “好啦!我命令你,立即背著他!趕路!再嗶嗶,我可就不客氣了!”熊老妖,一錘定音。

  “你們這幾個混賬熊貓族人!我倒了血霉?。∽龅暮靡擦R,做不好也罵!!我背!還罵我!我不要面子?。?!”瓜登寶跳腳怒道。

  “登寶!都消消火!蹦禮很慘的,撿回條命,毒還未退盡,你讓讓他。妖主也別罵了,登寶哥很好的?!憋w熊嫣然抱著小龍神,小龍神掙扎著,拍打熊老妖。

  “你個小崽子!如何打我!抱遠(yuǎn)點(diǎn)!煩死了??!”熊老妖,拄著破軍劍,怒道。

  “別的我先不說!老妖,我做夢了!五十口大缸我看到了!我能挑滿!為何把我弄醒??!打斷我的好夢??!”瓜登寶炸毛道。

  “你一個窮鬼!你夢什么大缸!只有富貴人才夢得到!你少來唬我!!信不信我一劍砍了你!我這破軍劍,你可知道!”熊老妖怒道。

  “我夢到兔小艾了!她把我的賣身契撕了,我自由了!”瓜登寶怒道。

  “撕了,夢里撕了?。?!你的賣身契,我抄寫了十八份,分別藏在十八個地方!你撕的完嗎??!撕不撕的完?。∵@就是契約呀!有點(diǎn)踏馬的契約精神好嗎?。∧闶莻€奴才,我是你合法的主子!!契約文件不用遵守嗎???!你跳什么??!給我背著蹦禮!再摔了,我砍死你!”熊老妖呵斥道。

  “這把劍也不是你的?。∧悴皇莻€好東西??!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的黑賬,我記得清清楚楚??!等著!等到了兵部,我就告發(fā)你!!皇帝會主持公道!!你這把劍,叫做破軍劍,是龍牙四大天軍將的配劍??!想我龍牙國在熊天族長之時!!便已經(jīng)組建了,四大天軍,乃是熊貓族精銳,東方蒼龍?zhí)燔姡?zhèn)守海界!有蒼龍將軍,佩戴逆天劍!!南方朱雀天軍,鎮(zhèn)守亞洲非洲邊界!有朱雀將軍,佩戴重火劍??!西方白虎天軍,鎮(zhèn)守西界諸城,有仙虎將軍佩戴玄燈劍!北方玄武天軍,有玄武將軍,佩戴破軍劍!!此破軍劍,乃是玄武將軍配劍!輾轉(zhuǎn)流落到你的手中,你用兩個銅錢,從一個老婆婆手里騙了來??!兩個銅錢!還是我的銅錢!空手套白狼,都沒你能套!!這把劍,是我的!”瓜登寶怒道。

  “你的錢,就是我的錢,你都是我的私人財(cái)產(chǎn)!!契約,懂不懂!你叫喚什么!!你一個機(jī)器人!我給你臉了??!你給我記住,賣身契在我手里?。∥液锨楹侠磉€踏馬合法??!到了哪里,你都贏不了!天下沒有法外之人!天龍城,怎么了!能幫著你呀!你想多了登寶?。〗o我講點(diǎn)法制好不好??!”熊老妖傲然道。

  “我氣炸了!老妖婆!我氣炸了??!”瓜登寶跳著腳大怒道。

  “呦!炸完了,背上蹦禮,趕緊出發(fā)!還要趕去夢州!忙的很!!哪個像你!好逸惡勞,整天閑滋滋,惹事生非?。 毙芾涎?。

  “寶爺!別吵了,你贏不了?。∧惚持?,我感激你!我重傷,需要安靜!”兔蹦禮忍著怒道。

  “老妖,你也是!你客氣點(diǎn)啊!要激發(fā)登寶的積極性,記住,贊揚(yáng)的力量,遠(yuǎn)遠(yuǎn)勝過打罵,御人之道,就再于激發(fā)下人們的積極性!適當(dāng)?shù)馁澤?,盡量不要體罰,你就是個明主,反之你就是個暴君!坐不穩(wěn)的嘛!!統(tǒng)御之道,你真不行,還不學(xué)習(xí)?!庇懈F戟搖頭道。

  “信不信!我連你也剁了??!”熊老妖怒道。

  “這不是喂狗被狗咬嗎??!我是好心!!你個瘋狗,見人就咬,一把年紀(jì)哪這么大火氣?。 崩仙襻t(yī)有窮戟怒道。

  “你罵我?。≌咀?!”熊老妖輪著劍,猛追。

  有窮戟拖著拐杖,撒腿就跑。

  小龍神,咯咯笑著。

  大道的盡頭,遠(yuǎn)方,隱隱約約一座大城。大城的東邊,一股黑色的濃煙,直縷上天。

  飛熊嫣然搖著頭,走著。

  瓜登寶,站在殘破的石碑上,抱著胳膊,生氣,許久,無奈的跳下來,背起嗷嗷叫疼的兔蹦禮,出發(fā)了。

  ......

  ......

  夢州城東,顯光山,

  半山腰的營地里,近千中洲龍族精銳,正在有序撤離,由于這座山太邪門,他們不敢上山駐扎,不敢去看看那座破舊的古祠,顯光祠,只敢在半山荒廢的山寨里戒備。

  蒼老的武尉,

  帶著手下急急撤退,他警覺的停在一塊突出的巨石上,看著遠(yuǎn)方,高聳的破軍山和靈夢臺,映入眼簾,怪船砸下來的時候,他在睡覺,被夜哨踢醒。趕路太累,他老了,早就跟不上阪玄的速度,于是去年谷雨告老還鄉(xiāng),阪玄這個崽子,有意為難,扣壓一年多,又命他七日趕路五百里,要在昨夜,在靈夢臺召見他,他連開四十八道路引,日夜兼程,還在擔(dān)心誤了行期,要被斬首,萬沒想到,撿了一條老命。

  七十年了,他一輩子,第一次感到幸運(yùn)。

  手下,催促他下山,他點(diǎn)頭,大喊道“小子們,向北,退守登活村,火速通報(bào)阪甸侯,阪玄死啦??!夢州大兇之兆,已經(jīng)顯現(xiàn)??!”

  傳令官應(yīng)聲道“得令!”

  三個矯健的哨子,猛的跑了,在山林間穿梭,不少兵卒,讓路躲避。

  蒼老的武尉,再次回頭,看著可怕的黑色怪船,整個山頂,被砸下去足有三五丈,懟的絲毫不差,渾然一體。一絲冷笑,劃過嘴角,老武尉按住劍柄,抖擻精神,跳下巨石,奔跑起來。

  老武尉的身后,漫山的兵卒,丟盔棄甲,拼命往山下逃,他們?nèi)疾桓页雎暎皇敲团埽簧傩伦?,腳下失了準(zhǔn)頭,翻滾著,撞到樹上,被老兵拽住,踢打著,往下轟。

  十幾個畫師,各自蹲著,快速勾畫,校尉們,催促撤退,為首的老畫師卻不為所動,命令手下加緊描繪,這些畫影圖形,是要呈給阪甸侯過目的,稍有差池,就要連坐斬首。

  年輕畫師們和隨兵錄事們,恐懼的畫著,寫著,生平未見的恐怖景象,讓他們忘記了一切,全憑本能勾描記錄。

  沖天的火焰,一絲沒有減弱,伴隨著呼嘯的怪聲,不時激烈的爆出火團(tuán),四下拋散,火雨砸進(jìn)山林,依然很快就熄滅了,此處山泉溪水最是多,燃不起大火。

  白云下,黑船上空,黑色的巨大破片,晃晃悠悠懸浮著,要飛飛不走,要落落不下,破片努力控制平衡,卻沒啥用,傾斜偏轉(zhuǎn),緩緩打著漩,隱隱下墜,下方的黑船,砰!的炸裂,又噴出一團(tuán)火焰,巨大的懸浮破片,翻滾著砸落,撞到巨大的黑船上,隨著數(shù)十聲震天巨響,半截黑船炸裂,沖天的火焰,四散崩飛,滾滾的黑煙,加重,騰上天去。

  ......

  ......

  夢州城頭,

  聞訊趕來的監(jiān)城小都尉,辛續(xù),擔(dān)憂的看著洶涌的人群,他已經(jīng)下令,打開所有城門,任由人們出城去看,遠(yuǎn)天的火焰,變成了黑煙,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長長的高大斜壘,擋住了視野。

  “哥,情況不妙啊,甘侯的孫子和守備使阪玄,都不好惹,莫非真的要開戰(zhàn)?我聽說老君侯病情加重,他的幾個兒子已經(jīng)開始爭斗。阪甸侯阪興,早在三年前就邊界布置了重兵,為何突然這種時候,調(diào)我們?nèi)デ熬€。哥,該怎么辦?!蹦贻p的侍衛(wèi)辛充,有些文弱,擔(dān)憂的看著自己的二哥。

  “現(xiàn)在不能去,夢州守備使,生死不明,大哥辛繼,四妹辛纖都在近侍府里,但愿他們沒去靈夢臺,必須先找到他們。甘侯和他幾個兒子,絕非善類,我們貿(mào)然從令出發(fā),就是個死,再堅(jiān)持幾日,替我招待好甘侯孫子,他是最好的人質(zhì),我這就帶人去靈夢臺。記住??!一但有變,你要跟緊兵監(jiān),我救過他的命,他被阪甸侯流放到此,可以保我們的命?!北O(jiān)城小都尉,辛續(xù),安排道。

  “哥,我覺得,阪子政,不是好人……”年輕的侍衛(wèi)辛充,憂慮道。

  “休要瘋言亂語,保命要緊!速去!”監(jiān)城小都尉,辛續(xù),忙道。

  轟走了三弟,夢州監(jiān)城小都尉,匆匆下了城頭,一隊(duì)精干的侍衛(wèi)待命出發(fā),小都尉接過韁繩,翻身上了速龍坐騎,帶著手下從暗門出了城,沿著軍糧甬道飛馳,寬闊的甬道,被常年的糧車軋的平整,兩側(cè)的矮墻上,每隔三十步就有一個箭孔,每三里有一座哨站,卻空無一人,昨夜緊急封山,哨子們都被調(diào)走了。

  “小都尉,看來守備使阪玄,兇多吉少哇。不如我們跑吧,去投奔阪鰲,他正在招賢納士,望氣士都說他有富貴相,我們不僅可以保命,還能飛黃騰達(dá)?!辈簧偈绦l(wèi)紛紛贊同。

  “不可,阪興小侯,繼位以來,勵精圖治,練兵儲糧,即是防備甘侯,也是防備諸阪氏爭位,雖說他的弟弟們大多不成器,但他已經(jīng)坐穩(wěn)阪甸侯的位子。阪鰲為人,有勇無謀,不能成事,我們只需小心忍耐,才能保住性命?!毙《嘉拘晾m(xù),急忙安撫道。

  “也罷,你最精,我們都聽你的?!?p>  “看,這濃煙,很怪。”

  眾人望去,滾滾的黑煙,飄散上天,濃而不散,竟然夾雜著無數(shù)火星子,格外嚇人。

  “大家快點(diǎn),探明情況,找到我大哥四妹,立即回防夢州城。”

  一行人,緊催坐騎,加速奔去。

  ……

  ……

  顯光山外,野道

  “快跑!跟上!!箱子不要了,扔了,保命要緊!快快快??!”

  強(qiáng)壯的隊(duì)頭,壓著劍柄,彎腰喘著粗氣,叫喊道,不少兵卒,累的躺在地上,起不來。從林子沖出來的同伴,向著不遠(yuǎn)處的荒廢古道跑去,大量塵土在雜草間飛揚(yáng),不時有斷斷續(xù)續(xù)的硬土,透出硬白,極為平坦,竟然還有一些古磚,這是那些古道的殘痕,是不長草的。

  “滾起來,快跑?。】?!”強(qiáng)壯的伍長,光著半個膀子,拖一把大刀踢起同伴,催趕前行。汗水混著塵土,幾條泥道道在陽光下緩緩滑動,他們個個灰頭土臉,衣服上,掛著荒草枯葉,不少人衣服,被刮破了,長槍的紅纓子,也土塌塌一團(tuán),抖不開。

  伍長身后,無數(shù)兵卒,渾身濕透,擦著大汗,趔趄跑來,三個中洲龍族把總,攙扶著中洲龍族千總,費(fèi)力跟上來,他們沉重的腳步,踢開道上的野草,仿佛被這些野草,抱住一般,每一步都跑不動,恐懼轟著他們逃命。

  “小子們,加把勁,前方二十里登活村!村里安營!”

  蒼老的武尉,滿臉興奮,汗珠子,沿著那些歲月的刻痕,流淌,他披甲頂盔,高大健壯,罩袍零而不亂,那一抹白胡子尤其搶眼,一雙舊靴子,已經(jīng)磨破了,腰間的長劍一晃一晃,磕著甲片,他小跑著,跑的很有節(jié)奏,卻也不慢,很難看出是個七十歲的老瓜瓤子。

  “武尉!后隊(duì),后隊(duì)的樓車校尉茍仨兒,帶著他的人跑了,他們要去夢州搬兵去救玄主?!蹦贻p的什長,喘著粗氣大喊道,不少兵卒,趕忙停下來歇息。

  蒼老的武尉依然小跑著趕路,邊跑邊仰天大笑“由他去吧,阪玄小兒,死啦!哈哈哈哈哈哈。你們跟著老夫,才能活命。不想活的,去找他們?。?!你們也看到了,靈夢臺沒了,黑船上掉下來!又塊大破片可以逆空浮升,十分危險(xiǎn)。若是阪興追查,所有近侍,都要處死殉葬。你們想好了,是生是死,自己作主?!?p>  眾人一聽,一轱轆跳起來,跟著老武尉奔跑起來。

  他們從顯光山山腰的臨時營地趕來,一艘怪船,砸死了阪玄,老武尉要帶他們?nèi)ノ鬟叺牡腔畲?,阪玄幾個心腹,早就要上山救主,大量夢州窮鬼,涌出城圍觀,把靈夢臺的道路全都堵死,老武尉撿了一條老命,再也不是唯唯諾諾的樣子,發(fā)號施令,帶著眾人逃往登活村。

  他們穿過無數(shù)林子和荒地,沿著哨子留下的標(biāo)記,一路狂奔,終于跑上這條鄉(xiāng)野古道,沿著這條荒道往北跑四十里,就是登活村。

  守備軍把總,南宮點(diǎn),站在道上,拿著圖細(xì)看,震驚的抬起頭,看著眼前圖官和隨兵錄事們,急忙回頭望去,遠(yuǎn)方群山中,三座山峰聳立,靈夢臺頂著黑船,依然冒著黑煙,陽光有些刺眼,讓南宮點(diǎn),很不舒服,他用力看著,再次低頭確認(rèn)那幅圖畫,許久他將圖還給圖官,壓聲道“此事蹊蹺,需上報(bào)阪甸侯,各位同僚,武尉說的沒錯,保命要緊,快隨我們?nèi)サ腔畲??!闭f完示意眾人趕路,不少兵卒跑過來,催著圖官們趕路。

  老畫師,猶豫回望,任由兵卒拖拽。

  ......

  ......

  古道北去,十五里,

  一處荒坡上,五個年輕的探路哨子,躺在草地上,歇息,其中一個消瘦的黑衣哨子,坐起來,仰頭喝光了水壺,撕下一塊熟肉,扔進(jìn)嘴里,興奮地大嚼著,頗為激動。另一個坐起來,接過糧袋,撕下一塊肉,塞進(jìn)嘴里嚼著,他去拉躺著的同伴,被推開,那個年輕打個滾,躺在一旁忙道“我還沒歇夠?!?p>  “行,你再躺會,吃完這口,我們就出發(fā)?!?p>  “前面就是登活村。十五年了,我終于回來了?!毕莸暮谝律谧于嫦椋锌?,很激動,含著淚。

  憑著記憶,他總算沒找錯路,遠(yuǎn)方天地的盡頭,隱約可以看到大量房屋,那些高的,定然是些客棧酒家,不少炊煙升起,緊挨著一座大土丘,格外高大,在土丘四周,還有幾十處高聳的望樓,上面飄著旗子,透著隱隱的紅。

  “賢弟,還好有你,不然我們?nèi)松夭皇斓?,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鄙陬^玄堵,笑道。

  “玄大哥!我的家就在那里!!”消瘦的黑衣哨子阪祥,指著遠(yuǎn)方,帶著激動。

  “我這還有水,你喝不喝,記得到了村里給我灌滿?!碧稍谝慌缘男∩诠韧唬瑐?cè)身摘下水壺扔了過來,年輕的阪祥一把接住,笑道“好,到了村里,保你吃飽喝足。哈哈哈哈?!?p>  “為啥你這村子叫登活村,這名字恁地古怪?!惫韧惶芍?,叼著根草,悠然問道。

  “說來話就長了,聽我太爺說,我們這村子,以前不叫這名,叫登死村?!壁嫦閲@氣道。

  四個哨子一聽,紛紛坐起追問,阪祥嚴(yán)肅道“很久以前,夢州鬧了一場大瘟疫,人群逃出城,四散到附近的村子里,我村離的遠(yuǎn),逃過來的人尤其多,沒想到瘟疫從夢州蔓延開來,只要染上瘟疫,登時就死,好多村子沒了,我那個村子,改名叫做登死村,那時候還是甘侯地盤,甘侯,在村西修造了一座巨大的瘟皇廟,祭拜十二天,日夜祈福,還發(fā)放錢米,賑濟(jì)災(zāi)民,碼了四十萬放命錢,征召妙手神醫(yī),卻沒用??茨抢铮莻€大土丘就是瘟皇神像底座。”

  “嚯,這大!”哨頭玄堵和小哨谷突,站起來,伸著脖子費(fèi)力望去。

  “這只是底座,以前還有墻,村里人蓋房都是從那里拆磚。”阪祥笑道。

  “廟也敢拆,實(shí)在是缺少敬畏之心啊?!鄙陬^玄堵嘆氣道,幾個哨子紛紛點(diǎn)頭。

  “這座廟當(dāng)時就荒廢了,大瘟疫第三年,村里來了幾個古怪的外鄉(xiāng)人,有個野郎中,懸壺濟(jì)世,通曉岐黃之術(shù),會捏丸子,能開藥方,能做藥材,解救了所有的人,把瘟疫根除了。那個時候起,改名叫登活村。取妙手濟(jì)世,登時就活的意思?!壁嫦槊Φ?。

  “原來如此,我還說這個名字怪異?!惫韧幻Φ馈?p>  “老甘侯,在祭拜期間也感染瘟疫而死,新甘侯下令,搗毀瘟皇廟,給野郎中立碑,立石像,封賞,據(jù)傳說顯光祠供奉的,有可能就是那幾個外鄉(xiāng)人,立的那塊碑,極有可能就是破軍碑,破軍這個名字,源自一把劍。甘侯,還下令鑿了瘟皇坐像,改雕成瘟皇跪像,跪在哭丘贖罪,不過早就風(fēng)蝕的看不出模樣,現(xiàn)在還有,就剩下個石頭疙瘩,我小時候還往上面撒過尿。當(dāng)時夢州城里死的人太多了,尸體大多運(yùn)到山谷里,破軍山附近都是古代的亂葬地,野郎中的廟宇,六個石像,還有那塊石碑本來在村子?xùn)|頭,后來就不見了,據(jù)說是石像和廟宇,自己爬上顯光山了,就是顯光祠。破軍碑爬上了破軍山,那塊碑斜插在懸崖上,有個神龍族的老相師,從神座趕來這里,推算了一番,據(jù)說夢州出現(xiàn)了時間亂流,過去,未來,現(xiàn)在,不是過去未來現(xiàn)在。老相師也失蹤了。很是詭異?!壁嫦閲?yán)肅道。

  “真的假的,會有這種事,你在騙我們吧?!惫韧唬恍诺?,又坐了下去。

  “阪祥賢弟,你這個愛吹噓的毛病,要改改了,石像能爬山,那還是石像嗎?!鄙陬^玄堵,笑道,坐下去把糧袋,遞給了另外兩個小哨。

  “你們別不信啊,這都我太爺告訴我的。世代相傳下來的,中洲龍族頭號未解之謎哦?!壁嫦槊Φ?。

  “你那時候是個小屁孩,肯定是記錯了,要么就是你太爺逗你玩?!惫韧恍Φ馈?p>  “不可能,當(dāng)時村里的老頭子們,都這樣說。就連甘侯派來的偵查官谷晾,也這樣說,我不會記錯,對了,谷突,說不定他還和你是本家。”阪祥急忙道。

  “這?難道石像真的能自己走么?”谷突好奇道。

  “六個石像,四個大的,一個小的,一個最小的,最小的那個是小龍神,頭上有兩個小犄角,后來都不見了,當(dāng)時是用瘟皇坐像剩下的石料雕刻的,主像最大,十分高大威猛,比其他的高出一半,左腰間有只怪槍,據(jù)說叫什么銃,左手端托著一只小翼龍,右手用破軍劍杵地,登活村志中有詳細(xì)記載。別說石像能爬山,就連石碑都可以,破軍碑,就在破軍山懸崖上,誰也拿不下來。我們小時候常去山頭玩?!壁嫦檎J(rèn)真道。

  “照你這么說,此地......還真邪乎啊,夢州地界,果然不同尋常。不過還是怪夢最可怕?!鄙陬^玄堵忙道。幾個小哨紛紛點(diǎn)頭贊同。

  “就是太邪了,很多人都逃走了,甘侯,怕丟失夢州,下令各村不準(zhǔn)離開祖地。并且親自坐鎮(zhèn)召開登活大集,但是人太少,趕不起來,后來變?yōu)槲灏倌暌淮?,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明年,就是五百年一次的登活大集,咱們可以開開眼了?!壁嫦楦吲d道。

  “真的嗎,太好了。我早有耳聞,登活大集可熱鬧哩?。?.....不過瘟疫太可怕,即便是現(xiàn)在,也很難抵御,一個野郎中怎么可能根除?”谷突忙問道。

  “那個野郎中醫(yī)術(shù)很厲害,他還留了一本醫(yī)書給村里,好像叫什么大戟神醫(yī)經(jīng),另外留有治瘟疫的藥方,只是時間太久,全都失傳了,據(jù)說紫零丹就是根據(jù)殘存的配方研制的。”阪祥詳細(xì)道。

  “這不太可能吧,紫零丹的藥方,我知道啊?!鄙陬^玄堵,忙道。

  “藥方古怪,飯后吃,里面有一味登活草?!壁嫦槊Φ馈?p>  “古怪倒是古怪。我想想,小翅翼龍五更早便,三錢,紫甲龍背角片,鐵龜尾片,穴地龍后啼泥各八錢,碾碎,夜嘯翅龍的尾羽兩根,雙霞晨的早露六錢,履地年龍的汗兩錢,偷蛋龍的心,旱地貝殼一錢五,骨節(jié)草,五斤熬成八兩,鐵銹半錢,銅銹半錢,無雙葉四兩,柴碳灰七錢,漩水半斤,浮子三只,黑魚鱗七片,鐵蕨三錢。按照君臣佐使調(diào)配,藥引子是一把帶霜的枯葉,的確是飯后服用,不過,沒有登活草啊?!鄙陬^玄堵,仔細(xì)回想道。

  “骨節(jié)草就是登活草,在夢州都叫登活草?!壁嫦楦锌?,望著天地盡頭的那片村子......

  村子上空,晴朗的天空里,

  白云微微浮動,輕流變換著,白云之上,近地軌道,數(shù)十艘黑色的輔助定位飛舟,閃著光緊急聯(lián)絡(luò)登陸的戰(zhàn)艦們,巨蛇輔控員和機(jī)器人引航員們,個個恐懼。

  “小靈靈號!立即通報(bào)你艦坐標(biāo)!”

  “小靈靈號!小靈靈號!蛇簽艦長!蛇簽艦長,立即通報(bào)登陸坐標(biāo)和偏移位!”

  “蛇簽?。∩吆?!立即回答!蛇子菱!通報(bào)偏移位!”

  ……

  ……

  地球外,黑暗的太空里,無數(shù)鋼鐵殘骸,先鋒團(tuán)五百艘星際戰(zhàn)艦的殘骸,堆積著,鋼鐵殘骸,無數(shù)干枯幽暗的尸骸,機(jī)器人殘骸,懸浮著,幽暗,透著深邃恐怖,巨大的星核控制器,在無數(shù)鋼鐵殘骸間,緩緩轉(zhuǎn)動著,巨大的刺針,對著地球的盤古大陸南端的北赤撞擊點(diǎn),三艘黑色的巨大星際戰(zhàn)艦,遠(yuǎn)遠(yuǎn)地包圍戒備,不敢近前。

  在鋼鐵廢墟帶的邊緣,兩艘巨大的星際戰(zhàn)艦,巡游,其中一艘,飛向遠(yuǎn)空,??吭谝蛔薮蟮奶丈谡具吘?,大量運(yùn)輸船,運(yùn)送補(bǔ)給。太空哨站是緊急登陸臨時指揮所,這些戰(zhàn)艦有半數(shù)來自水離族,半數(shù)是諸蛇氏戰(zhàn)艦,他們是七年前,從火星先鋒團(tuán)緊急調(diào)撥過來的,分三批登陸,前兩批全部失敗,這一次,他們準(zhǔn)備了三年,十六個小時前,開始登陸地球,竟然出師不利。所有登陸艦,似乎都失去了信號。

  微弱的星光閃動。

  六艘巨大的星際戰(zhàn)艦,正在近地跪倒,排隊(duì)等候救援,所有人都很焦慮,戰(zhàn)艦周身的舷窗,通亮,人影穿梭著。情況比前兩次失敗登陸,嚴(yán)重得多。

  ……

  ……

  “減速!減速!”

  “各艦!立即減速!立即校正坐標(biāo),校正偏移位??!”

  “連星不宿號,你已經(jīng)超過速度上限!立即減速??!”

  “連星不宿號?。?!回答??!”

  “小靈靈號,立即回答!小靈靈號搞什么?。 ?p>  “蛇空號!通報(bào)位置!”

  “零擎號!傳回坐標(biāo)和偏位!”

  “刺針,刺針號,是否登陸成功!”

  “蒼茫宇宙兮群星渺渺呀任我游弋號,通報(bào)位置!通報(bào)位置!”

  ......

  ......

  緊張嘈雜的太空站指揮臺,無數(shù)機(jī)器人和巨蛇族指令員,緊急呼喚著,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磁場強(qiáng)度太大,打開屏蔽!打開屏蔽!緊急調(diào)用行星云層偵查器!對接通信!快!”一個巨蛇調(diào)度定標(biāo)長,急忙下令。

  “連星不宿號,連星不宿號!無應(yīng)答。”

  “疾羅羅號,失去鏈接!疾羅羅號,已經(jīng)失去鏈接!”

  “我漂我漂泊號,失去鏈接?!?p>  “誤了青春號,訊息異常!”

  “瓦號,失去鏈接。”

  “小火鋪號大氣偵測艦,失去信息鏈接?!?p>  “參參艦,無信號!”

  “干擾異常!恒星風(fēng)暴干擾超限!云層偵查器,有沒有信號!!立即回答?!?p>  ……

  ……

  “踏馬的!??!又是這個情況!!各登陸艦!立即回傳位置!給我啟用緊急通信??!我是水離敷!我是緊急總管水離敷??!各艦艦長!立即回答!!立即回答?。【仍?!救援艦在哪里!立即啟動緊急救援??!到底怎么回事?。?!”火星援助地球緊急救援團(tuán),緊急總管,水離敷,死死盯著光息圖。

  “總管,總管莫慌,只是,只是暫時干擾。等等就會恢復(fù)。具體情況,我們也搞不清楚,各登陸艦,已經(jīng)沉入行星電離層,正在進(jìn)入密云層,或許,或許只是暫時的電磁干擾?!睓C(jī)器人指令長,慌張解釋道。

  “半個時辰前,你就這么說!到底怎么回事?。 彼x敷怒道。

  “好啦,好啦,不要急躁,順其自然,心括總長已然知曉,臨兵部自會解決,我們只管上報(bào)便可,何苦自己給自己找活干?!贝O(jiān),背著手,昂首悠然道。

  “心括小兒?。‰y當(dāng)重任,七年了!增援艦隊(duì)還未到,雙壁壘艦隊(duì)還有幾十年?。∽屛襾?!”強(qiáng)壯的中年將軍蛇羽白,不屑道。

  “你就別想了,你家太爺都不行,嘿嘿。一群蛇羽白,就能當(dāng)重任了?就你們那些登星方案,全沒用!貿(mào)然登星!不做測試,都是這個結(jié)果!”機(jī)器人小標(biāo)長嘲笑道,氣的中年將軍,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嘖嘖嘖,看看你們這些鳥艦,如此偉大的事業(yè),沒一個正經(jīng)名字,唉?!钡切潜O(jiān)察蛇擊淺,不悅道。

  “行啦,行啦,蛇監(jiān)察就別挑了,能加速沖上去的,都是最優(yōu)秀的,那些名字好的空艦,未必能頂上去,不要以名取人才好。大家是一條船上的,還是想辦法恢復(fù)通信,假如真的出了事故,還要及早想辦法推給臨兵部,萬萬不能我們自己頂雷?!睓C(jī)器人指令長,不悅道。

  眾人,紛紛點(diǎn)頭。

  “怎么可能一點(diǎn)信號都沒有!就是出事故,也不可能全出?。×⒓磫釉茖铀阉鳎?!”水離敷叫到,額頭的冷汗汗珠不斷滑落。

  “諸位,諸位上官,會不會和星核控制器有關(guān)?”一個機(jī)器人指令員,突然蹭的站起來,回頭大聲道。

  “閉嘴!趕緊干活!!星核控制器只是控制行星的!跟登陸艦沒關(guān)系!”水離敷叫道,不由得越發(fā)憤怒。

  “會不會和氣候改造有關(guān),行星參數(shù)變了,我們還是按照舊的參數(shù)登陸,問題很大呀?!睓C(jī)器人指令員再次站起來大聲道。

  “不可能??!氣候船沒問題,偵查器和大氣層各層偵查網(wǎng),都沒問題!氣候改造進(jìn)度很慢!”機(jī)器人小標(biāo)長忙道。

  “有??!有信號了??!快看?。 钡切潜O(jiān)察蛇擊淺急忙道。

  刺耳的雜音,瞬間炸滿整個指揮中心,眾人捂著耳朵,無數(shù)全息圖,快速抖動起來,畫面雜亂,嘈雜間,一個聲音,斷續(xù)叫喊著。

  “……我是蛇簽!!小靈靈號艦長,兼指令長,兼靈號寶庫長,機(jī)械故障??!請求緊急救援!立即回答,立即回答!本艦動不了啦??!快來救命!!……”

  “快快快!濾掉背景干擾!”指令長忙指揮著。

  “我是緊急總管水離敷!我是緊急總管水離敷!!蛇簽!你艦到底怎么回事?。。∑渌?zāi)兀?!”緊急總管水離敷,死死盯著全息圖,大叫著。

  “……我是蛇簽!!小靈靈號艦長,兼指令長,兼寶庫長,機(jī)械故障??!請求緊急救援!立即回答,本艦動不了啦!!……”

  刺耳的嘈雜,稍稍弱了些,畫面接入進(jìn)來,無數(shù)處全息圖上一張大臉,猙獰著叫嚷,血跡沾滿了他的臉和太空盔甲??謶值碾p眼,隨著全息圖劇烈抖動。

  “緊急總管水離敷!快來救我??!我是蛇簽!!靈號艦長,兼指令長,兼寶庫長?!?p>  “兼?zhèn)€屁!到底怎么回事??!我是緊急總管水離敷??!”水離敷怒道。

  “水離敷,我艦發(fā)生一級故障,所有動力系統(tǒng)失效,平衡系統(tǒng)全部損壞,正在掉下去?。。【任?,快來救我??!”

  “怎么可能??!其他登陸艦?zāi)兀∽屗麄兙饶悖仍炦€未到達(dá)行星外空。我們已經(jīng)緊急調(diào)用?!敝噶铋L急忙嚷道。

  “……其他艦,全完了!瓦號和小火鋪號,炸了?。∵B星不宿彈飛了?。】靵砭?,救命??!……”

  “蛇簽艦長,指令長,兼寶庫長??!不好啦,撞擊!撞擊!!緊急減速??!緊急減速!……”

  一個機(jī)器人的大臉,擠過來,在蛇簽耳邊大喊著,然后兩個人,對著全息圖,一齊大喊。

  “?。?!救命?。。 ?p>  ……

  ……

  ……

  聲音咔的中斷了,只剩下大量嘈雜的刺耳聲音,全息圖上一片空白。

  水離敷,嚇得坐在懸浮椅上,大叫“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一只金屬大手,

  啪!

  拍在他的肩膀上,一個堅(jiān)定的機(jī)械聲音,冷冷道,

  諸位!!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段全息影像......是提前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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