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537教堂。
教堂沒有大門。就算曾經(jīng)有，也早就腐爛了。
而且這位不速之客也完全沒有要走門的意思。
轟?。?！
教堂的天花板被猛的砸出了一個大洞，黑發(fā)青年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奧托面前。
奧托笑道：“還真是你的出場方式啊，偉宸。來，動手吧。”
金發(fā)男人攤開雙臂，破綻大開。
王偉宸冷冷地說道：“殺了你這副身體毫無意義。就跟你知道你也殺不死我一樣?！?p> 奧托大笑道：“哈哈哈哈，看來你我都很明白嘛，偉宸。”
王偉宸說道：“你知道你無法改變我，所以我從一開始就不在你的計劃之內(nèi)。我知道你把我安排到極東，就是為了讓我輔佐德麗莎。你也知道，我們遲早會有對峙的一天。”
奧托笑道：“哈哈哈，你可能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卡蓮，最懂我的人了。因為你和我，根本就是同一種人！這是你永遠不敢承認的事實！”
王偉宸冷笑道：“別把我和你這種斯文敗類相提并論！”
奧托詭異地笑道：“對，對，你當然與我不同。你懂得忠誠，懂得感恩，懂得愛。但是——”
金發(fā)男人話鋒一轉(zhuǎn)。
“如果我告訴你，無量塔·姬子還活著呢？”
青年如遭雷擊。
她，是王偉宸唯一的弱點，唯一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痕。
之前在劇場里的時候，人偶跟琪亞娜說過，無量塔姬子還活著，但是琪亞娜只當那是人偶的謊言。
王偉宸冷冷地說道：“你有什么證據(jù)？”
奧托取出了千界一乘，兩人頃刻間就來到了量子之海。
金發(fā)男人說道：“虛數(shù)空間破碎之后，她落入了世界的夾縫之間，沉入的量子之海的海底。所幸，她墜入了一個世界泡里面。但是那個世界泡極為脆弱，連最基本的秩序都無法維持。那個世界泡一直在重復播放三天內(nèi)的景象，所以她才能活到現(xiàn)在?！?p> 看著那瀕臨破碎的世界泡，王偉宸默默記住了它的位置。
兩人再次回到了教堂。
王偉宸松開了拳頭，說道：“這是我們最后一場交易了。說吧，你想要什么？”
奧托笑道：“哈哈哈，還是你最對我的胃口。想到這是最后一場交易，我竟然有點舍不得了。”
王偉宸說道：“給出你的條件，在我改變主意之前?！?p> 奧托收起了笑容。那一瞬間，王偉宸感覺他仿佛老了五百歲。
金發(fā)男子說道：“照顧好德麗莎，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了?！?p> 王偉宸無言。
突然，奧托的通訊器響了起來，兩人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通訊器里，琥珀說道：“主教大人，德麗莎大人和幽蘭戴爾大人已經(jīng)到達了教堂?！?p> 奧托說道：“讓他們進來吧?！?p> 隨后，德麗莎和幽蘭戴爾便闖了進來。
德麗莎怒道：“王偉宸，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對不起，學園長，請您責罰?！?p> 王偉宸老老實實地低下頭道歉?？吹酵鮽ュ防潇o下來了，德麗莎便松了一口氣。
德麗莎說道：“回去之后再收拾你！”
奧托看向德麗莎，笑道：“啊，德麗莎。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許多話想對我說，不過，還是先讓我把重要的事情辦穩(wěn)妥吧。”
德麗莎冷聲說道：“爺爺，你又在打什么算盤？”
奧托說道：“我已經(jīng)找到了所有的支配之律者核心?，F(xiàn)在，最后一塊拼圖也到手了。”
說罷，空中便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金色寶石，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奧托接著說道：“999顆分布式律者核心。我使用了第二神之鍵的空間操作技術(shù)，將它們排列成了這個樣子?！?p> 王偉宸逼問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奧托說道：“說來話長，就讓我們從頭開始梳理這件事情吧。在數(shù)月之前，實驗體K423——這名被稱為琪亞娜·卡斯蘭娜的人物，擊敗了支配之律者，拯救了自己的同伴。但支配之律者雖然消亡，其律者核心卻不知所蹤。所幸，我借助第二神之鍵的力量，設法進入了支配劇場的殘跡——并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鍵的線索。支配之律者的核心，由于其特殊的結(jié)構(gòu)，部分隱蔽在虛數(shù)空間之中，尋找新的附身對象，新的可乘之機。眾所周知，支配之律者最感興趣的，莫過于心懷絕望、情愿讓世界歸于失敗的人。而我的完全回收計劃，正由此得以展開?！?p> 幽蘭戴爾問道：“那么，這跟你的那具魂鋼身體有什么關(guān)系？”
奧托回答道：“請這樣思考我的處境。在和你共同踏入支配劇場的殘跡時，我已經(jīng)收集到了999顆重歸于分布式的支配律者核心。但偏偏最后的一顆，它始終狡猾地游弋于維度夾縫的深處，讓我難以鎖定蹤跡。于是我決定拋給這最后的核心一個誘餌，一個它必定無法拒絕的宿主。沒錯，那就是我自己，奧托·阿波卡利斯本人?！?p> 王偉宸說道：“你的圣女因你而死，這讓你之后的生活過的跟行尸走肉一般。那個時間點的你，是你內(nèi)心最灰暗的時候。我知道你的意圖，但是我不明白，你是如何騙過它的？”
奧托說道：“沒錯，僅靠一具偽造的身體是不夠的。所以，我為支配之律者的逃逸核心搭建了一個無與倫比的舞臺，一個絕妙的陷阱。首先，我利用自己掌握的第二神之鍵，將虛數(shù)之樹上特定時空的觀測結(jié)果投射進已經(jīng)被我控制的支配劇場。然后，再驅(qū)使那已經(jīng)被我掌握的999顆核心，將這些已經(jīng)轉(zhuǎn)錄進支配劇場的信息呈現(xiàn)在現(xiàn)實環(huán)境中。如此一來，我既沒有讓時空本身發(fā)生錯亂，卻也的確讓另一個時間中的信息泄露到了我們這邊。只要再準備一個五百年前真實的奧托·阿波卡利斯，這個為支配之律者的偏好專門定制的陷阱也就萬事俱備了。”
德麗莎一臉懵逼：“你是說，我們看到的那些過去，真的只是信息碎片而已？是純粹的復制品？”
奧托說道：“沒錯。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引蛇出洞而產(chǎn)生的副作用罷了。除了信息之外，不會有更多的東西滲透進來。你們看到和收集到的一切，都是在我們自己的世界重新生成的。你們可以認為，我是用作弊的方式，模擬了一種耗盡整個世界的能量也無法達成的結(jié)果。而從結(jié)果上來說，我也確實欺騙到了支配律者的這顆逃逸核心?！?p> 王偉宸說道：“打住，我對你的計謀不感興趣。告訴我，你事到如今所做的一切，你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奧托笑道：“五百年來，我跨越千山萬水，找到了我的最終歸宿。那是用什么也換不來的無價之寶，值得我獻出自己的一切。”
德麗莎問道：“你究竟找到了什么？”
奧托回答道：“找到了一段時間，找到了一個尚未死去的靈魂。你知道的，好多人死的太晚，而有些人又死的太早。她以為她找到了自己的死亡，但每個人都知道那絕非恰當?shù)臅r機。相反，如果我可以決定自己的死亡——我會用自己的死亡去證明，真正的自愿去死，真正的死得自愿，對生命而言究竟是怎樣壯麗的一個休止符。到那時，她就會意識到，在那原本停滯的未來，她的生命還能釋放出怎樣輝煌的人性光芒。來吧！為了讓我們的關(guān)系今后還可以維持下去，就請你先收下這份禮物吧，我親愛的德麗莎。”
王偉宸口袋中的寶石飛了出去，匯入了上方的“星空”。猶如漫天繁星的律者核心，此刻在金發(fā)男子的手中融為一體。他略抖衣袖，猶如把糖果扔給孩童一般——
將這顆寶石丟入了德麗莎的掌心。
奧托說道：“喏。嘗試把它的力量也為你所用吧，德麗莎。它或許能成為一種相當完美的武器呢?！?p> 德麗莎說道：“謝謝提醒，逆熵的科學家們會對此進行研究的?！?p> 奧托笑道：“嗯，我并不擔心這一點，畢竟她們總能做出很好的研究。她們一定能幫助你解決好那些最困難的智力問題。你也不必太為我生氣，德麗莎。權(quán)力交接的儀式會如期舉行，我保證你會成為擁有完全權(quán)力的天命大主教。而至于我，我很快就會踏上自己的最后一段旅途，到世界的彼岸去尋找那個唯一的存在，一個你們每個人都耳熟能詳?shù)挠⑿邸?p> 金發(fā)男子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他的話語在教堂中回蕩。
“卡蓮·卡斯蘭娜，唯一值得我獻上一切的人?！?p> “等等！”
德麗莎急忙追出了教堂，卻發(fā)現(xiàn)奧托早就沒了蹤影。
琥珀正在門外看守著，德麗莎便問道：“琥珀，你的主教，他去哪里了？”
琥珀說道：“對不起，德麗莎大人，主教要求我保護他的隱私。不過大人您既然已經(jīng)獲得了支配之律者的核心，何不將它送回休伯利安進行研究呢？”
德麗莎說道：“我本來也打算這樣做的，不需要你提醒。幽蘭戴爾，你要和我一起來嗎？”
幽蘭戴爾猶豫著說道：“這，我不確定現(xiàn)在。。?！?p> “我們當然會和您一起返回休伯利安的，德麗莎大人?！?p> 咖啡色短發(fā)的少女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這里。
王偉宸一臉懵逼：“麗塔？你怎么突然就冒出來了？”
麗塔說道：“呃，本來主教大人是打算讓我處決掉那個魂鋼復制人的，但是主教沒想到你提前把核心取出來了。。?！?p> 德麗莎問道：“誒？麗塔，連你也要跟我回休伯利安嗎？”
麗塔說道：“當然。您可以認為，我們服務于奧托大人的周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在可見的未來里，我們將會轉(zhuǎn)而為您效力，德麗莎大人。”
琥珀說道：“這也是奧托大人批準過的?！?p> 看到麗塔之后，王偉宸心情大好，一把摟住麗塔：“哈哈，我說什么來著？我們遲早還會再次并肩作戰(zhàn)的。走，跟我回休伯利安~”
“嘁，少得意了?！?p> “怎么了，還不準我得意一下？走走走，有什么事路上邊走邊說。我連房間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比安卡住我旁邊那間，麗塔你睡我屋~”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