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還沒從暢想中緩過神來,村長就拉著一群煉焦的村民來到和尚廟找楊新生,村長皺著眉頭急色匆匆,“新生啊,咱3號爐煉的焦全沒了,變成了渣渣了!”楊新生感覺事態(tài)嚴重,停止了講課,“孩子們,這節(jié)課我們先講到這里,下課!”“走,帶我去實地看看!”村長和村民們也沒什么廢話,一伙兒人趕緊出了和尚廟。
和尚廟里剩下的幾個孩子,李成武看了看賈冬兒,“我們也去瞅瞅!”賈冬兒點了點頭,剛準備走,后面的李菊花道,“能帶上我嗎,我也想去看看!”李成軍和幾個孩子,“還有我們,我們也去!”
就這樣,一群孩子跟在一群大人后面風塵仆仆的來到村里的焦廠。一群人圍著一個燃燒殆盡的土窯,村長納悶的問,“新生啊,這是咋回事啊,別的焦爐都挺好,怎么這個焦爐就煉廢了!”楊新生仔細在窯周圍仔細觀察了一番,剛要開口,卻被一個孩子的話音打斷,“村長這事兒,我知道,我見過,我家里用的煤,在爐子里燒完就這個樣子!”村長一看是李成武這小子胡說八道,“滾一邊去,你……你以為這是過家家!”楊新生笑了笑,接著話題道,“他雖說的是家里的爐灶,但道理都是一個道理!煙筒不通,你再生火也點不著火!”“煉焦失敗,無分幾個原因……”楊新生剛要說完,李成武洋洋自得的道,“楊哥,這個我知道!”楊新生好奇的看著李成武,“哦,那你說說!”“嘿嘿,煉焦有幾個大忌,1、是砌磚時留有隱患,砌磚時磚縫過大或過小,不合適,使用質(zhì)量差的耐火磚;2、是烘爐時沒有控制好升溫速度,3是操作不良,爐口冒煙冒火,發(fā)生高溫事故,爐門和爐蓋敞開時間太長,還有就是裝煤不準確。4、熱工不穩(wěn)定,經(jīng)常變換結(jié)焦周期,是爐體收縮和膨脹頻繁造成爐內(nèi)變形,很容易造成火道出現(xiàn)裂縫和坍塌的現(xiàn)象,從而造成結(jié)焦失敗,這明顯就是爐內(nèi)火道坍塌造成的!”楊新生夸贊道,“你回答的不錯,但你怎么確定真的是火道坍塌呢!”
一個清瘦的少年道,“還有一種可能,如果爐內(nèi)沒有清除爐灰,石墨,特別是火道如果在上次煉焦提煉后,不修正完善火道,爐墻,不清楚火道的石墨,石墨就會黏在磚上,結(jié)焦時間過長,特別容易通過磚縫把窯里的焦煤燒掉,那種高溫,周而復始,火道和爐墻自然會串火,甚至,結(jié)焦時間過長,很容易產(chǎn)生自燃的現(xiàn)象!”大伙兒一看,解答的正是村東頭李旺財家的小子文縐縐的李成軍,這時村長皺著眉,瞪著一個村民,“二達子,人家說的對不對?”說著村長就拽著那個身軀干瘦的村民的耳朵拉了出來,“你是不是偷懶,上次出焦后就沒修繕爐子直接填的煤!”干瘦的村民疼的求饒道,“叔兒,我沒有,沒有!”有些村民看不下去了“二達子,你少狡辯,你不是一次兩次,沒有清理過火道,修繕過爐子,是你自從接手后就沒做過,都是一出爐,就填煤!”村長氣的罵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你可是懶到家了,真不知道丟人!你丟人,把祖宗八輩都丟光了!”這時候,賈冬兒看不下去了,“這也不能全怪二達叔叔!”許多人義憤填膺道,“怎么不怪他,那煤都是我們好不容易從西山拉回來的。就這么讓他嚯嚯了,這不等于白費了我們的心血嗎?”“其實,大伙都清楚,這爐焦,我沒猜錯的話,三天就滅了火,而后又重新點了火!”大伙兒吃驚的看著賈冬兒“你這娃,你怎么知道的,不會是有人……”村長好氣的道,“我告訴她有啥心思?”村長納悶的問,“女娃子,你是不是在哪兒聽得閑話吧,把閑話拾來對我們說吧!”賈冬兒氣憤的道,“我一個娃娃至于嗎,我只是不像你們把責任都怪在二達叔叔身上!”賈冬兒繼續(xù)說,“這很容易理解啊,二達叔叔,出焦后從來沒有清理過火道,火道肯定堵啊,點火能點著才怪,就就算點著了,火道不痛,那也會很快熄滅,只是熄滅的時間長短而已,這有什么稀奇的。再者,這爐子沒有修繕,出處透風,所以我猜一兩天就算點著了也會著一陣兒,所以我推測差不多最多三天,三天熄火,你們肯定也清理了火道吧,火道就是因為清理了,這煤肯定一點就著,這一著,你們就掌握不住周期,就很可能周期延長,一延長,他這破爐子出處透風,火道又清理那么干凈,不自然著完才怪!還有,你們看爐子,看過煤沒有,我剛才看了一下,有的煤身特別輕,這種煤在家里燒都是不耐燒,還爐渣多,這種不接焦的煤,就是爛煤,歸根結(jié)底,在煤上,拉的煤不能用,當然煉不出焦來!”村長和村民不信,問楊新生,“新生,是不是這樣啊!楊新生肯定的點了點頭,“是,一開始,我沒留意,但在剛才我才發(fā)下,咱這次上山拉的煤不太好!”他深深打量了幾眼小丫頭,大伙兒更是好奇的看著眼前個頭兒不高的賈冬兒,“你們這么看著我干嘛!”村長大叫道,“成武啊,你可娶了一個聰明的媳婦兒啊!”成武尷尬的看著李菊花趕緊解釋道,“村長,她是我妹妹,我妹妹……”賈冬兒聽得害羞,轉(zhuǎn)頭撒丫子的就跑向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