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p> 對于這個答案,朱竹清似乎有些失望,因為對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或許吧...”
朱竹清的心情總是會被對方給感染,從歡快變得低落。
“回了星羅帝國,我就要嫁給一個沒有擔當?shù)娜?,或許還要和他一起殉情…”
她喃喃自語著,很渴望能有人安慰一下自己。
“在這世上,活著就不錯了。”
只可惜,許洛并沒有如她所愿。
聽著這話,可朱竹清卻莫名感覺到心情煩躁。
忽然間,她看著前方的一個石頭,很想嘗試一下,如果自己“無意間”摔紅了腳踝,對方會不會像是那些故事里的男主一樣,貼心地上來照顧自己...
可朱竹清還是搖搖頭,那更像是在自找麻煩,是其他那些嬌氣小姐才會干的事。
她朱家雖然位高權(quán)重,可父親畢竟是幽冥公爵,可不會教出一個擁有公主病的女兒。
但話又說回來,自己也還是從小就生長在溫室里的花朵啊。
朱竹清很委屈,一路上都低垂著小腦袋,感覺難受極了。
“你家也需要和別人聯(lián)姻?”忽然間,許洛終于主動開口了。
朱竹清立馬就抬起小臉,回道:“嗯,這是幾百年以來的規(guī)矩,我本來找理由想在星斗大森林躲一段時間,可家里人還是非要讓朱重三...”
許洛打斷道:“那你…不會拒絕嗎?”
“我拒絕過很多次了?!敝熘袂逋媾种械囊熬栈?,落寞無比說道:“拒絕不了的?!?p> 說著,朱竹清忽然問道,“鐵柱,你的夢想是什么呢?”
許洛摸了摸鼻子,笑道:“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我能有什么夢想。只要母親健健康康的,就行了。”
“我的夢想是,找一個我喜歡,也喜歡我的如意郎君,跟他一塊浪跡天涯…”
在二人的閑聊中,時間逐漸流逝。
二人都在等待著什么,只是各自的心情不同。
“鐵柱,我會記得這一次的事的,我會永遠都記得你的?!?p> 朱竹清忽然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許洛。那雙眸子,明亮如星。
見狀,許洛嘆了口氣。
這個少女,算是政治聯(lián)姻的犧牲品,只是自己無能為力。
正在這時,許洛余光忽然注意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黑點。
那是星羅帝國派出的人手,終于是搜尋到了這一片區(qū)域。
“鐵柱。”
與此同時,朱竹清的心情似乎也激動了起來,眼里又出現(xiàn)了水花。
她看著許洛,真的很想再次嘗試一下,讓對方帶自己遠走天涯。
可最終,朱竹清還是低下了頭。
“我們回去吧。”
思慮片刻,許洛走到朱竹清身邊,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如果真的不想的話,等回到家后,可以不必太委屈自己,告訴父母。”
許洛想了想,繼續(xù)道:“如果你的父母也不改變主意的話...那就再想辦法逃吧...”
“只不過,獨自生活的代價很大很大,你需要考慮清楚?!?p> 話音落下。
朱竹清抬起了小臉,露出讓人心憐的表情,“那...那如果...我能再找你幫忙嗎?”
許洛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看向了遙遠的天際。
......
......
轟~
伴隨著數(shù)股強勁的氣流。
幾個氣息神秘莫測的魂師降臨,彼此全都睜大了雙眼,仿佛難以置信,隨后露出狂喜般的表情。
他們一把沖向了朱竹清,將其圍在中央,然后各種詢問、察看情況。
朱竹清呆呆地立在原地,像是任由擺布的木偶。
場面一時間極為混亂。
那些人說的話也聽不太清楚,自身仿佛被潮水所淹沒...
另一邊。
許洛站在遠處,就像是影子一樣,沒人注意,所有人的心神此刻全都在朱家的千金小姐身上。
不久過后,一個身著皮甲勁裝的青年從天而降,激起重重的煙塵,氣勢如虎。
“小妹!”
青年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一把推開沿途的所有人,大步走向朱竹清。
朱竹清的瞳孔這才動了下,“竹兵哥哥?!?p> 名為朱竹兵的青年,一把抓住朱竹清的雙臂,欣喜若狂,并感知了下對方的身體情況。
很快,朱竹兵仰天大笑幾聲,吐盡了這幾日的不快。
“好!好!小妹你居然真的沒什么大礙,這簡直是上天的厚愛啊!趕緊來人,帶小姐趕緊回去,仔仔細細檢查...”
不等其說完,朱竹清忽然眸光一動,看向了人群外的某個沉默的少年,“竹兵哥哥,我是被一個少年救下來的?!?p>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瞬間神情一僵。
所有的聲音也都戛然而止。
好幾個人都變了臉色,似乎這句話格外的不同。
“七圣殿余孽襲擊翠銀車隊后,朱重三死了,是他將我救了下來,并一路照顧...”
朱竹清可不明白這些,正想伸手指向遠處的許洛。
可突然間!
朱竹兵卻一把按住了朱竹清,強行轉(zhuǎn)移話題,“來人,快帶小姐回去?!?p> 唰!唰!唰!
瞬間,幾個魂師就趕緊上前,不顧朱竹清的表情變動,強行帶著她離開了。
“為什么...鐵柱...”
朱竹清瞪大了雙眼,飛舞的發(fā)絲間,俏臉滿是錯愕與不舍之色。
對此,許洛自始至終都低著頭,像是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待到此后,在場剩下的幾人才將目光放在了遠處那個少年身上。
見狀,許洛眉頭一皺,隨即松開,心中大致也了然了。
那個身著皮甲勁裝的青年大步走上前來,攜著迫人的威嚴,這是在戰(zhàn)場殺伐多年養(yǎng)出的氣勢。
此人生的英俊,樣貌堂堂,與朱竹清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想來應該是朱竹清的哥哥。
“你就是竹清所說的那人?”
朱竹兵用目光鎖定著許洛,眼神銳利,常人甚至不敢與其對視。
四周,那些魂師也圍了上來,壓迫感十足,不像是對待救命恩人,更像是審問犯人。
許洛也生出了些壓力,深吸了口氣,道:“不知有何事?”
“沒什么。”朱竹兵突然伸出手,“我朱竹兵在此對你表示感謝?!?p> 氣勢十足,仿佛這句話的份量極重。
可許洛伸手一握,立馬眉頭一凝。
對方并未使勁,但也沒收手,看樣子不是要給自己顏色看,更像是一種威懾。
朱竹兵握著許洛的手,聲音低沉而有力,道:“一萬金魂幣!除此之外,你還可以再向我提一個要求?!?p> 許洛沉默,等待對方的下一句話。
果然,朱竹兵又開口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種種,全都給我忘掉。記住,你和竹清沒有任何交集,一旦泄露出去,這只會給你自己招惹禍端?!?p> 許洛仍然保持著沉默。
他并未說,自己最開始告訴給朱竹清的就是一個假名字。
“這是為了你自己好,不要以為是我朱家在為難你?!?p> 朱竹兵深深地看了眼許洛,道:“竹清對你這種普通人而言,無異于滅頂之災。離竹清遠點,越遠越好,記住了嗎?”
言罷,朱竹兵又換了副表情,笑著拍了拍許洛的肩膀。
“不錯的小子,這一路你也應該累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p> “多謝。”
對此,許洛一直都保持著平淡,只看著遠處的天空,內(nèi)心充滿了形容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