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屋內,我剛將布丁放在了桌上,看著剛剛夏蟬姐姐交給我的工作手札。
雖說我是望舒直接要過去的人,但工作的內容依舊離不開浣衣衣物,手札上列明,我需每日處理望舒院內浣洗的衣物,包括但不限于王爺留宿后的衣物;每日整理望舒房間;重大節(jié)日,還需作為替補人手,幫忙處理宴席,當然,只是端端菜,拿拿東西的小任務等等......
為了不惹人注意,我每日只靜靜的做好手上的工作,不與人做過多的交流,轉眼間便過去了三四個月。
如今雖離開了浣衣園,但總體上生活還是如同之前一樣單調而安穩(wěn)。
望舒還是每日貼著端王,只是不知為何,我隱約感覺端王不再像剛入府時那般寵著她了。偶爾還能聽到幾句爭吵。
日子慢慢過著,很快便入了夏。府上也迎來了第一個需要大辦的宴席。那便是端王高景煜的生宴。
這是我入府來,參與的第三個端王生宴。來到望舒這后,我偶然聽到,今年太子高景蕭想要為這個同胞弟弟選個王妃,故要求大辦。端王府的人手向來是“平時夠用,忙時借用的狀態(tài)”,如今要大辦的宴席,后廚因人手不夠,便從各個小院中挑選一部分人過去,聽說這次生宴本就是有意為王爺婚事牽線,故而不少官家子弟和皇室之人都會帶著自家年少有為的年輕一代前來拜訪,帶男子是為了向端王顯示自己家族新生的家族力量,帶女子,則是為了日后的選妃。所以其他適齡丫鬟都不想去后廚,因為待在后廚幫忙,在前廳露臉的機會就少了。我卻正好相反更喜歡待在后廚。后廚可比前廳舒服,不用察言觀色的服侍各個性情不同的主子。而且,還能在宴席結束后,向大廚蹭些吃的。見四下無人注意,我偷偷將剛剛多出的栗子蘇塞進了嘴里。剛咽下便看見一個副手廚師匆匆地走了進來,我急忙多吞咽了幾口口水,不至于等會需要說話時卡著。副手將我眼前的栗子酥重新做了擺盤,隨后拿托盤裝好,拉起了縮在一旁看著火頭的我手里。
「你這死丫頭,縮著偷啥懶啊,給,趕緊把這新的點心端上去,那幾個官家孩子可真能鬧?!?p> 「啊?我我我去嗎?」我有些心虛,又有些為難地問。
「你這丫頭怎么回事,就喜歡在這偷吃了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總不能看我一個大男人端著點心去前廳吧?」師傅不滿的戳了戳我的兩個包包頭。
「快快快,吃的給你留著呢!別耽誤了,里廳有專門的人端進去,你端到門口即可。」副手廚師平時經常碰到我來廚房給望舒拿她做小零食的配料,兩人一來二去也挺熟悉的,聽到他這么說,我才放下心來,接過副手廚師手中的托盤,走了出去。
前廳很是熱鬧,當我端著托盤交于里廳姐姐的手中時,正是望舒再調拉丁的時候。
紅色紗裙,火辣熱舞。
曼妙的腰肢隨著音樂不斷扭動,腰間和四肢綁上的金玲隨著肢體的抖動發(fā)出的聲音緊緊勾著在場看客的眼神。
在場的貴賓無一不一臉震驚。平日孤傲清冷的端王居然還會準備這等節(jié)目。
看著里面這場面,我交付托盤的手一抖,差點將新裝的栗子糕給撒了。
「哎呦,我的天,你這丫頭,能不能小心點!」
接盤的姐姐嗔了我一句,趕緊轉身進了宴會中。
我看著望舒這身擦邊的紅衣紗,腦海中又想起了幾月前那個她凍死的夜晚。
搖了搖頭,我趕緊小跑回了廚房,其實之前在望舒院里的時候,有聽她與幾個樂師討論伴奏之事,原以為她是想在宴會上彈奏一曲,卻沒想到是要跳這拉丁......
望舒一曲終畢,在一片喝彩聲中退回了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