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擋住清晨的陽光,同時也擋住了通往錦城的路,蜀道,變得那么迷幻而凄美,世人皆知蜀道難行,卻鮮少有人踏足,因詩仙曾揮筆作下《蜀道難》而卻步,那又怎有人會知蜀道難在何處?
“我們?nèi)ツ?”柳煙,不,應(yīng)該是孤梅正角著折扇,一副男子裝容,不耐煩地問。
“去見一位故人?!蔽疑碇掳组L袍對正為我扇風(fēng)的孤梅道。
沒錯,你的眼睛沒花,世界沒塌。我和孤梅皆是男人裝扮,而孤梅是我的書童,在為我鞍前馬后,此時我倆正走在街上,長安街上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其中珍寶琳瑯滿目,來往的百姓都十分歡快,在這似乎不知何為悲傷。
“還有多遠,我們已經(jīng)走了半日,你這故人還真會選住宅啊!你不是妖怪嗎?干嘛要用腳一步一步走呢?”孤梅擦掉額頭的細(xì)汗說。
“游玩、賞景,以我們此腳力十余日便可至故人居處,騰云便缺了那份賞山河之壯美的豪情了?!蔽艺f。
“你還有什么美景未見?”孤梅凝惑道
世界之大,萬物之奇,我卻未見之多,這些凡景我很喜歡,但也不至于非要盡收眼眸,只因一個承諾,我才這般費力,我對那人許諾,十年一次,為他帶去幾間景致。”我隨爭摘下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扔進寒單特地從院中那口古井中撈出來的玉蓮清酒。
孤梅是第二個自愿成力我隨從的人,而寒單就是第一個,孤梅用暴力迫使我不得不收留,寒單用固執(zhí)打敗我。不得不留下他。寒單就像那口古井,波瀾不驚,卻.....
“承諾?”孤梅好奇地問。
“既然前路漫漫,那就和你講一講這背后的故事吧!”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他依舊豪情萬丈,可那劍氣中卻多了一傷苦愁,依舊白衣,依舊仗劍天涯,依舊孤傲獨立,依舊俊朗無雙,宛如仙人。
“有趣,此人甚是有趣?!币豢脜⑻扉派缴闲迸P著一個少年,十六七歲,身著黑衣,卻蓋不住眸中的好玩與骨子中的活潑。
白衣男子與侍從走散,卻未見驚慌,反而顯得輕松自在,這些落入黑衣少年的眸中,故嘆有趣。
少年跳下古榕樹,攔住白衣男子去路,朗聲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男子宛然一笑,尤似山間清風(fēng)拂面,少年剎時被深深吸引,少年狠瞪男子道:“妖孽!”
“我可不是妖怪,你才是妖吧!”男子執(zhí)扇輕掘,丹唇輕啟。
少年一時竟無言反駁,男子拱手抱舉說:“在下姓李,字太白,敢問兄臺貴姓?”
“不知道?”少年說。
“這名甚是怪異呀!”男子說。
“我說不知道意思是我沒有名字,你個蠢貨!”少年暴跳如雷,指著男子道。
“兄臺是第一個言太白愚笨之人!”男子說。
少年看著男子說:“你從哪來,亦去何處?”
“既然兄臺沒有名字,那在下是冒昧為兄臺取字,可好?“男子說。
“狂妄,你竟取為我賜名!”少年冷笑。
“在下不才,只是兄臺無字,太白何以相稱”男子解釋道。
你是第一個能看到我的人類,現(xiàn)在你的侍從也和你走丟了,這山林到了晚上猛獸久多,你去不去我家坐坐?”少年含笑問。
男子淺笑,說:“兄臺盛情相邀,那我便不再推讓了?!?p> “你不怕我吃了你”少年見男不驚不慌,似去友人家串門一樣輕松,好奇的問。
“兄臺不似惡人,乃良善之輩也!”見子答。
“我……”少年語重心長答。
兩人一路上再無話語,少年剛走到山中小庭門前,便激動地拉著男子邊走邊說:“我尋姐姐來了,有好酒喝!”聽到好酒,男子眸里泛起微光。推開門,只有一青衫男子孤立院中,少年驚詫問:“尋姐姐在哪?”
“她...以后會來看你的?!鼻嗌滥凶诱f。
少年對此很是失落,看著石桌上的酒瓶說:“為什么沒有‘絕代風(fēng)華’?”
“以后都不再有了,我會讓她十年后來見你一次,能不能讓她來看你,你自己想法子吧!”青衫男子說。
男子看著少年道:“或許佳人有事耽擱了呢?”
“他是人類?“青衫男子驚詫地說。
少年說:“他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沒事就立馬給我消失?!?p> “我知道了?!鼻嗌滥凶踊卮鸨懔⒓词ホ櫽?。
少年失魂落魄地走進房屋,臨關(guān)門前淡淡地對男子說:“你自便吧!”
男子轉(zhuǎn)身走進另一個房間,在臨踏入房門前,聽到了少年的哭聲,聲音越來越小,卻能聽到一些零散的話語:“尋姐姐,你不是說今年要來給我過生辰,要給我買很很多好玩的嗎?你不是說會讓我喝‘絕代風(fēng)華’醉個七天七夜都不醒嗎?你不是說會來給我取名字,以后再也不叫我小屁孩了嗎?你出來啊!你倒是出來和我說……說什么都行啊!”
門被一腳踹開,刺眼的光灑在男子的身上如若天降,少年愣住了,男子一把拉起坐在地上抽泣的少年,狠狠地?fù)砣霊阎?,黑衣白袍,一個冷厲卻不失溫和的白玉公子,一個悲淚縱橫卻不失風(fēng)容的英俊少年,時間仿佛停滯。一切都是那么的矛盾卻又柔和的相存。
“你干嘛?你放開我?!鄙倌昊剡^神拼命的掙扎。
男子看著少年說:“以后你就叫子硯,聽清楚了我便放開你,你……聽清楚了嗎?”
少年臉色漲紅,結(jié)巴道:“聽……聽清……楚了?!?p> 男子松開雙手,大笑道:“今年我陪你過生辰吧!”
“為什么?你只是區(qū)區(qū)人類而已?!鄙倌晖撕髱撞秸f。
男子回頭,中帶笑,嘴角微翹道:我是個人類,可能我有上蒼護佑吧!“男子走出房門。
“不,是被天罰所詛咒”少年在心中默默地說。
少年從暗柜中取出一幅畫像說:“尋姐姐,我認(rèn)識了一個朋友,他是個人類,是除了你以外會陪我過生辰的人,他給我取名字叫子硯,以后你就不能叫我小屁孩了,我現(xiàn)在有了名字,可以出去玩了,對吧?
男子踏進房屋少年立即將畫卷收好。
“子硯,快來嘗嘗我為你做的長壽面?!蹦惺挚吹缴倌暝诓貣|西,先是一愣隨后便拉著少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