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話：下鄉(xiāng)（1）
“??？”我媽看著學校告知家長書驚訝的差點掉了下巴“下鄉(xiāng)？不是，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搞學生下鄉(xiāng)?。咳ハＭW上課？為期5天？”
“全?；顒印！蔽覐娬{。
我媽覺得這事兒有點扯淡：“我就是吃了下鄉(xiāng)的苦，考大學的時候費老勁了。你們學校這是搞什么??？我要投訴?！?p> 我爸看了一下：“人家說了，自愿參加，咱們可以不去?！?p> 我說：“為什么不去？城市里呆久了怪沒意思的，去鄉(xiāng)村體驗生活，有什么不好?。俊?p> 我媽跟我說：“在農村很苦，那不是好事兒，你別聽你們老師瞎忽悠，讓你們去就是當苦力的。學習不一定有幫助。聽媽媽的，不去了。”
我求助的看向爸爸：“孩子想去，就去吧！集體活動，多好啊。”
“5天呢！現(xiàn)在信誓旦旦吃得了苦，到哪兒就后悔了怎么辦？你去給接回來??？”我媽覺得我吃不了下鄉(xiāng)的苦。
“我不會后悔的?！蔽艺f。
我媽剛想懟我，我爸連忙咳嗽，我媽立刻把脾氣壓了下去。
“好好好，我尊重你的想法，你的意見?！蔽覌寶獾牟淮罾砦野帧?p> 交了志愿表，我們高一和高二年級，就要從星期天早上出發(fā)，前往合作的村子，在那完成下鄉(xiāng)體驗。
我坐在大巴車上，已經昏天暗地，我感覺胃都快吐出來了，還沒有到目的地。
“還有多久?。俊蔽艺娴氖懿涣肆?，好想吐“老師，我有點想吐?！?p> 司機師傅停了車，我跑下去，在荒野邊上吐的昏天暗地，大家都下來透口氣，別說女孩了，男生也要扛不住了。
“早知道不來了?！蔽姆f說。
“快到了?！崩隙乓灿悬c扛不住。
我們早上7點50發(fā)車，下午14:50才到，每一個人都腰酸背痛的。
“辛苦了，杜老師?！毕ＭW的張校長安排了一波又一波，看到老杜滿面春風。
“我讓李老師，帶你們去居住的地方?！睆埿ｉL為我們班級做了安排。
李老師是一個四十多歲看起來很樸素的老師，土土的發(fā)型，樸素的舊衣服，她一點都沒有老師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農村大媽。
“杜老師，你們市二中一二年級的所有師生來我們這里體驗生活，我們肯定給你們安排最好的住所?！崩罾蠋煼浅崆榈恼f。
而這個所謂的最好的住所，就是一個空地，連墻面都沒有的教學樓，以及堆積如山的帳篷。
“這里是......”老杜都傻眼了。
“這里是希望中學，政府出資蓋的，還沒蓋好，但是學校的樓體基本搭建完成，里面的空間還是挺大的。遮風避雨不是問題，考慮到冬季比較冷，我們給你們準備了帳篷和棉被還有小桌板。”李老師這意思，在沒有外立面的教學樓里搭帳篷，是好條件??？
別說老杜傻眼，我才是真的開了眼。
“大家別閑著，男生跟女生分一下帳篷。”老杜連連感謝，讓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研究著帳篷，這玩意兒怎么搭啊。葉沖看了一眼就會，他跟沅江博兩個用了二十分鐘，就搭起來了。帳篷是兩房一廳的設計，一個“房間”能擺兩張睡袋。那就是說，一個帳篷里，要睡四個人了？先不說男女分配的問題，我們班男生比女生多，肯定會有女生跟男生擠在一個帳篷里。
“祝蕭蕭，你跟文穎和我葉沖一個帳篷?！便浣┱f。
我同意，不知道文穎答不答應。文穎看我沒意見，她肯定也沒意見。
“老師，這個帳篷是壞的?！?p> “這個好像也是壞的?！?p> 老杜檢查了帳篷，還真是壞的：“李老師，您能多調用兩個嗎？”
“沒有了?！?p> 老杜把杜莎和陳文靜兩個女生安排到我們的帳篷里。因為四個女孩住進來，葉沖跟沅江博，只能睡在外廳。有點心疼他們了。
“老師，我們可以相互調一下嗎？”有人建議。
“可以。我們學校所有人都在這，你們可以換，不要遠離基地就可以了。”
杜莎不愿意跟我們擠，她去找她朋友了，陳文靜也去找朋友，兩個男生想跟葉沖擠，但葉沖不愿意，他們也不好意思強求。高二年級跟我們一樣的慘，條件比我們好不到哪兒去，宋淵來到我們的帳篷，覺得我們這兒比他那好多了。沅江博和葉沖讓他過來，我是不好意思，宋淵也會避嫌吧？
“好啊?！贝饝耍?p> 文穎激動的扯我的衣角，季菲菲也想住進來，因為她沒有人收留。
宋淵有點尷尬，我又不好說不可以，那就住唄。反正條件已經這么差了，怎么不都是擠著？我們三個女孩的睡袋放在一起，正好鋪滿。這樣一來，就沒有放小桌板的地方了。我就把小桌板放在了外廳。每個人都有一個暖水瓶和一個盆子。
“這里沒有洗澡的地方。”老杜通知所有人。
“五天不洗澡，我就能腌入味了?！蔽姆f接受不了，但也沒辦法，好在帶的衣服足夠多。我認床，所以我還帶了自己的小花被被。
“我們來這里是為了體驗生活，但是依舊要7點半到學校上課。下午放學之后，立刻去田里幫忙，獲取晚上的食材，水要自己挑，火要自己生，飯要自己做，還得完成作業(yè)。生活艱苦，實屬不易，希望大家由此獲益，明白學習的意義。”老杜說。
我們幸好是最先撐起帳篷的，距離樓下的灶臺距離不遠。我們六個人坐在一起分工，看看怎么安排接下來的生活。
“去田里干活這種事兒交給我吧！我可以去幫忙，我有力氣。”沅江博把最苦最累的活先扛了。
“我去挑水?！彼螠Y說。
“那我陪你?！奔痉品普f。
葉沖說：“他挑水你陪著他干嘛？那么多事呢！我燒水點灶臺，沒有人比我速度快?！?p> 我說：“那我去撿柴火?！?p> 宋淵說：“我去撿柴。葉沖負責燒水點灶臺，順便把水挑了?！?p> “啥？”葉沖震驚。
季菲菲說：“那我也去撿柴?！?p> 我說：“我做飯?！?p> 文穎說：“我去地里幫忙，給大家找食材?！?p> 大家分工好，各自行動，準備今天的晚飯。
我挑起水桶，走下山坡去水井挑水。這條路并不遠，但道路十分陡峭，看起來兩個桶，扁擔壓在肩膀上還是很疼的。
“祝蕭蕭。你舍友呢？讓你一個女孩挑水？”
我懶得回應，兩桶水挑回住的地方，倒入缸里，實在太少了，根本不夠裝滿水壺。
“我去挑水，火已經升好了，你負責燒水，把每個人的暖水瓶灌滿?！比~沖說。
我坐在灶臺前，里面的濃煙熏的我一直在咳嗽打噴嚏，別提有多難受了。
好在還是把水燒開了，把大家的暖水瓶都倒?jié)M。
這時文穎回來了，要了一條魚，還有一些調料，一些米，土豆地瓜之類。我跟她在附近的山坡上看到有地衣，就蹲在哪里撿地衣。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季菲菲在洗頭發(fā)，用掉了很多的水。
“學姐，每個人就一壺。”我說。
“我頭發(fā)臟了，我用掉了，你再燒就是了。”季菲菲說。
文穎很氣：“你又不去撿柴，用水的時候倒是挺積極?。∵@是集體，不是為你一個人服務的。你去挑水！”
葉沖挑水回來，看到所有的水都用掉了，臉色變得很難看，但也沒說什么，繼續(xù)去挑水。
沅江博第一次下地，整的一身泥濘，臟兮兮的根本沒眼看，洗了臉的水盆里都有泥沙。季菲菲嫌棄的捏著鼻子：“你這是干嘛去了？好臭啊。”
“施肥啊。拿大糞澆灌當然臭了?！便浣┑故且稽c都不在意。沅江博的水不夠，文穎把自己水壺里剩下的那點也給他了。
我繼續(xù)燒水，至少能讓沅江博洗洗干凈吧。
我跟文穎做飯，季菲菲在那化妝。文穎拿爐灰抹在我臉上：“你就是這樣也比她好看。”
我擦了擦臉，做了幾道菜，蒸了米飯。
這個時候宋淵也回來了，他去撿柴了，背著柴火走進來，還是那么帥。
“吃飯！”文穎把菜端上小桌，四菜一湯，一桶白飯。
我知道葉沖不吃辣的，特意做的清淡。
“這是什么??？”季菲菲問。
“地衣啊。是野菜?！蔽艺f。
季菲菲嫌棄：“野菜也是給人吃的嗎？我吃魚好了，我只吃魚最精華的部分?！?p> 季菲菲只吃魚，一條一斤多的小魚，哪里夠六個人分？我反正連湯都沒吃到。
“這個上面有肥肉?！奔痉品撇豢伤甲h的把肉片丟在桌上：“就不能用純瘦肉嗎？”
文穎巴拉幾口：“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人家能給一塊肉你就該偷笑了！這里連油都沒有。還是祝蕭蕭用肥肉弄得油呢！有本事你去要食材保證我們吃飽飯?！?p> 季菲菲很生氣把剩飯直接倒進垃圾桶：“難吃死了，我吃不下?！?p> 沅江博看到季菲菲這樣浪費糧食，就很來氣：“我們的米沒有很多??！你吃不了就不要盛那么多?！?p> “算了?！比~沖也沒說啥。
“季菲菲，把碗洗了，大家都忙了一天，你把碗洗了。”宋淵命令。
季菲菲震驚：“讓我洗碗？憑什么?。课覐膩頉]有洗過碗。我的手沒碰過洗潔精。”
宋淵說：“好，你不洗，明天就臟著用?！?p> 季菲菲去洗碗，卻故意砸碎碗：“啊呀，我不會洗，弄碎了?！?p> 宋淵冷笑，沒有理她。
“我們去看看明天上課的地方吧。”我建議。
大家漫步在田間的小路上，我趁著夕陽給大家拍照。從住宿的地方到上課的地方，要走三十分鐘，這個距離也太遠了。
“這么遠？”當我們看到課堂更是悲劇，這里根本沒有像樣的桌椅，甚至還不如我們的小桌板，墻面上的黑板坑坑洼洼粉筆末都要收在小盒子里。
宋淵看我在拍照，我想要把這個條件艱苦的教室拍下來，夕陽從房頂?shù)目p隙里灑下來，好巧不巧照在粉筆盒上，我就把這個照片拍了下來。回過頭，宋淵穿著時尚，卻坐在破舊的教室角落，看著外面的風景，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棱角分明的臉鍍上金色，我也拍了下來。
“拍啥呢？”
宋淵問我。
“沒有?！?p> 宋淵搶過我的相機，相機掛在我的脖子上，把我也順勢拉近了他。他看到了我相機里的秘密，好多他的照片。
“你偷拍我？”宋淵一扭頭，我們倆的距離有點太近了。
我慌里慌張搶過相機逃走了，他也沒有追上來，有點尷尬也有點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