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收攏

　　臺下兩百多馬賊聽到王胤青的都面面相覷，恐懼的同時帶著一絲驚訝。難道就是這個孩子在短短一柱香的時間里殺了這么多首領嗎?武功絕頂?shù)乃漠敿乙菜懒?，沒有任何動靜就這么死了？兇神惡煞的大當家也死了?盡管難以置信，但少年腳下的尸體告訴他們，這就是事實。

　　王胤青此時覺得全身熱血沸騰，這是他兩世為人第一次體驗到權(quán)力的滋味，他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感受一下?？粗_下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王胤青起身緩緩走了過去。余宣身上那種兇狠血腥的氣質(zhì)緩緩釋放，每向前一步都有個別馬賊不自覺地朝后退去。有些反應過來的馬賊則已經(jīng)褪去了迷茫和恐懼，用挑釁的眼神盯著在他們看來還幼稚的孩子。王胤青立刻注意到了這些不一樣的眼神，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加躍躍欲試。他走到其中一人面前，兩人四目相對，都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殺意。

　　“來，跟我出來?！蓖踟非嘁@個身材比自己大了一圈的馬賊來到了校場中央。眾目睽睽之下王胤青面帶微笑，從陳毓腰間拔除佩刀扔給這個馬賊。這一舉動瞬間引發(fā)了所有人的騷動，如此行徑，這個少年未免有些太狂了吧？王胤青絲毫不理會這些異樣的目光和言論，一字一句的對這個已經(jīng)藏不住心中興奮的馬賊說：“我給你個機會，就看你中不中用了?！?p>　　那高大馬賊也不多廢話，掄起佩刀就砍向眼前目中無人的青年。青年雙手背在身后，一側(cè)身躲過了這一刀，看上去厚重的冬衣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靈活。隨后，青年腰身一擰，一記邊腿踢在馬賊的大腿上。馬賊頓時如同瘸了一般，用刀杵著地想要穩(wěn)住身形。然而第二記邊腿又在一瞬間踢在了相同的位置，緊接著就是第三，四，五。高大馬賊終于忍不住，痛苦地哀求著“大當家，我認輸，我認輸，我服了，您別踢了。王胤青從他手中拿過佩刀，沖著馬賊的隊列一努嘴。壯漢會意，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下一個，誰也別想躲，我心里都記著呢?！?p>　　原本挑釁的目光已經(jīng)少了很多了，王胤青這么一說頓時又有一大批人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神。王胤青抬起手指向了一個剛才想要挑釁他的馬賊，這個馬賊比剛才那個大漢要瘦小的多，見到自己突然中獎嚇得擺著手連連后退。陳毓從一旁猛地竄出，周圍的馬賊驚恐之下慌忙退向兩邊給陳毓讓出一條路來。瘦小的馬賊被陳毓揪著衣領提了起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像沙包一樣被丟在校場中央。王胤青俯身看向這個瘦小的馬賊，“怎么樣，要不要我也給你一個機會？”

　　“不...不...不必了，不必了，小的不中用。”

　　“很好，不過光是服氣可不夠，各位總得拿出投名狀來，我才能放心，我放心了才會給你們一條活路。明天，我會帶著大家去找蒙古人打秋風。到時候，停滯不前的，臨戰(zhàn)脫逃的，不敢或者不會殺人的，就不用留下來了，我會親自送你們?nèi)ヒ娺@里曾經(jīng)的大當家，都聽懂了嗎？“

　　眾人唯唯諾諾地應和著。

　　“說話！都聽懂了嗎！“

　　“聽懂了，聽懂了…”

　　“很好，都散了吧?！?p>　　解散之后，一對夜鶯斥候悄無聲息地離開馬賊的營地，朝著隊伍出關(guān)的方向奔去。他們帶著一筆許大刀留下的銀子，這是為采購雪地吉利服材料準備的“經(jīng)費”。

　　王胤青這邊找人作了三個簡易的十字架立在校場中間，上面分別釘著幾個前任首領的尸體，一次警告那些想動歪心思的人。尤其是四當家，他的頭骨被打碎，腦袋已經(jīng)是不規(guī)則形狀，一片模糊的五官根本看不出這個人的容貌。若不是身材和脖子上的胎記一樣，可能都會有人懷疑這是不是隨手撿來的一個尸體被打爛了五官冒充的。事實證明這樣做也很有效果，根本沒有人敢搞小動作。

　　在這個馬賊營地的周邊有著不少小型的蒙古部落，人數(shù)都在五百人以下。這些部落之間原本也會互相攻伐，火并，所以如果哪個部落突然沒了也不會讓其他部落感到意外。于是，有兩個部落就很倒霉地成為了王胤青立威的工具。在一種馬賊震驚的目光中，王胤青僅僅帶著四十名夜鶯衛(wèi)就沖進了一個三百多人的部落營地。并且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四十又整整齊齊地走了出來，沒有重傷，也沒有陣亡。

　　然而還來不及驚訝，這群馬賊便被趕鴨子上架地帶著沖擊另一個四百多人的部落。期初蒙古人嘗試組織反抗，但在夜鶯衛(wèi)的督戰(zhàn)下馬賊個個拼了命地進攻，死在督戰(zhàn)隊刀下馬賊比蒙古人殺的還要多。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敵人表現(xiàn)的好像跟自己有多大仇一樣，部落里蒙古很是懵圈。有幾批人聚在一起嘗試突圍，然而他們用自己的命證明了夜鶯斥候的包圍圈不能沖擊，否則必死。

　　這場戰(zhàn)斗持續(xù)的時間很久，從開始到徹底掃清共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就在大家以為終于能喘口氣的時候，王胤青催促著眾人再次啟程趕路。兩場突襲繳獲的所有戰(zhàn)力品和俘虜被一起壓解著向西北方向走去。

　　當?shù)弥灰u一個六百多人的部落時，不少馬賊還是心里犯怵的，畢竟到時候會有一百人看押戰(zhàn)利品，不能參戰(zhàn)。王胤青也知道自己這邊軍心并不穩(wěn)定。為了萬無一失，他先是在夜間發(fā)動斬首行動拔掉了這個部落二十多個能管事人，如此一眾馬賊才稍稍安心。不過可能是斬首行動過于徹底，天亮后的總攻并沒有打多久這個部落就宣布投降了。

　　當馬賊聽到可以修整的消息時眾人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幾天內(nèi)連續(xù)的奔波和作戰(zhàn)對他們的身體和心理都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吹蒋偪駪c祝的馬賊，王胤青不禁啞然失笑，這幫人還真是容易滿足啊。敲一個大棒再給一個甜棗，就能讓他們感恩戴德了。王胤青不知道的是，經(jīng)歷過夜鶯斥候篩選的他心理素質(zhì)是遠強于這些普通的馬賊的。在他眼里近乎溫柔的這一棒子，在別人眼中那可是一個兩百斤的狼牙棒猛地砸下來。不過效果還是很讓人開心的，經(jīng)過高強度高密度的軍事行動，馬賊的精神面貌已經(jīng)不同與初見之時。在夜鶯衛(wèi)的威壓之下甚至紀律性都有一定的保障。

　　那么，接下來，就要為迎接正主做準備了，也不知道符英那邊什么時候能傳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