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送什么合適?”一旁跟著的小夏這個時候問道。
這個話一說出來,羅廠長則又開始凝眉思索了。這個可真的有點難為他了,不說這個時代不興這一套,就是真的流行,他一個搞技術的,也不可能整天琢磨這個吧。
看著倆個人發(fā)愁的樣子,劉老三不厚道的笑了笑,然后就繼續(xù)端起碗來喝粥。
“小劉,你有什么建議?”羅廠長看到了劉老三的表情,想著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了。索性一事不煩二主,這件事讓他說說不就行了。
“廠長,我早就給您準備好了,諾,就是這個。”說著,劉老三就把這個長條形的紙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羅廠長和小夏都不明所以,于是拿起來就想打開看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躺在紙盒子里的是一根老長老長的人參!看這個個頭,怕不得有兩尺多長了!
而且分量很足沒有一斤也得有八兩。
這可是寶貝了!俗話說,人參七兩為參八兩為寶,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寶貝了。
兩個人震驚過后,突然又覺得送這么貴重的東西,合適嗎?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這又不是咱們買的,是在咱們那邊的山上挖到的,屬于野生藥材。就是再怎么貴重,它也是一種藥材不是?
咱們是關心老領導的身體,這才把這個送給了老領導,否則咱們也是交給中藥材收購站,這種貨色的人參,人家可不當寶貝,照樣按照兩塊錢一兩收,一分錢不會都給。
這么算下來,這顆人參可是比紅酒便宜的多,也就相當于一袋白面錢。”
這還能這么算嗎?誰要說這樣的人參也就值一袋白面,老子噴他一臉!可是按照劉老三這種算法,可不就是一袋白面錢嗎?誰都不能說這個有多貴重。
這小子,腦子怎么長的!怎么這么會琢磨這些個歪門邪道呢?回頭得好好批評批評他。
羅廠長的心放下了,愉快的把飯吃完,一行三人就直接去了大領導的家里。
到了門口,劉老三是不會下車的。他就是一個司機,還沒資格登堂入室呢。
把車停在了指定區(qū)域,劉老三就把車窗搖下來抽煙。眼睛時不時的朝著領導家的大門看上一眼。
他一根煙沒抽完,就看到了傻柱子騎著個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到了領導家的門前。
“呦,柱子哥,你咋來這里了?自行車不賴啊,新買的?”劉老三正無聊呢,眼瞅見個熟人,立馬就打起招呼來。
“老三?你怎么在這兒呢?”傻柱也很吃驚,他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劉老三。
“我們廠長來領導家做客,我這不是司機嘛,當然得過來了?!眲⒗先忉屃艘痪涞馈?p> “哦,原來大領導今天說的請客,還有你們廠的廠長啊。跟你一樣,我不是廚子嘛,過來給領導們做飯的。”說著,他還提了提手里的家伙式,劉老三別的沒看見,只看見了一堆刀把子。
“行了,老三你先守著車吧,我進去了。這還什么都沒準備呢,時間不寬裕。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咱們再聊?!?p> 傻柱說完了,人就趕緊往里走去了。
劉老三沒轍,只能繼續(xù)等著。不過很快他就不孤單了,傻柱子走后,陸陸續(xù)續(xù)的又來了三輛車,于是他們四個司機自然而然的就湊到了一起聊了起來。
“呦!哥們兒,您這還來著吉普呢,可是夠顛的。”一個司機如此的打趣道。
其實他想說的不是顛不顛的問題,而且說劉老三的領導級別低的意思。
劉老三聽出來了也沒當回事兒,都是司機,分什么三六九等啊!
不過他是真的不在意這種事,上輩子他就一個普通人,雖然是傭兵,但也不是什么頂尖的傭兵。別說頂尖了,一流他都算不上,頂多就是個二流。
現(xiàn)在也一樣,好歹他也是開吉普的??偙饶切啻髵啻筝唭旱捏w面吧?
“兄弟,我們這外地混的,哪有你們在京城的舒坦呀!你們哪個單位的?”
對面的司機一聽劉老三這口音,正宗的京城人呀!一下子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就小了很多。
“我是紅星軋鋼廠的,你呢?”對方反問道。
“哈哈,緣分吶!我爸就在你們廠,現(xiàn)在是車間主任。”
“哦?那還真是有緣分,你爸哪個車間的?你說說我肯定認識!”
“一車間的,姓劉?!?p> “嗨!劉主任呀,認識認識?!蹦侨孙@得非常熟悉的說了一句,緊跟著有問道:“那你怎么沒來咱們軋鋼廠工作呢?”
“嗐!這還用說嗎?有哥哥您在軋鋼廠開車,我這輩子也別想給領導開車呀。這不,現(xiàn)在您開的什么車?我又開的什么車?這不明擺著嘛!”
“哦,哈哈哈哈,你可真會說話!兄弟你也不賴嘛!”那人笑得極為開心,更是不把劉老三當外人了。
司機自然有司機的圈子,可別小看這樣的圈子,但凡是圈子,自然有它的用處和道理。
劉老三雖然是在國外長大的,但你不要以為外國人就不講圈子了。正相反,他們更看重圈子和人情世故,只不過表現(xiàn)形式不同罷了。
劉老三他們這些司機在外面聊天,羅廠長他們則在里面聊天,唯獨傻柱,再跟鍋碗瓢盆聊天。
羅廠長送的禮物大領導很喜歡,這樣的人參他也不長見到。今天大領導一共請了四個人,而這四個人都帶來了禮物??沙肆_廠長的這份禮物被留下了,其余的都是怎么帶來的,回去的時候怎么帶走。
而大領導把這個野山參留下也不是自己用,而是要把它上交給保健組的同志們。這樣的好東西可是不常見的,應該把它用在最需要它的地方。
大領導很高興,一個勁兒的說羅廠長有心了,以后有這樣的東西,一定要收上來,然后還交給他。
得了口彩的羅廠長簡直高興壞啦!這個禮物選的好啊,比那個什么紅酒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都想好了,等回去以后就把那瓶紅酒給了劉老三算啦,他就是個工人,不算干部所以喝那樣的酒,沒人會搭理他。
殊不知他想著的那瓶紅酒,此刻都已經(jīng)早就在劉老三的肚子里了,此時此刻怕不是都已經(jīng)變成屎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