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師姐怎么這么對自己的舅舅?。俊?p> “怎么說也是長輩,葉槿姐這樣……”
“是啊,讓自己的舅舅就這么跪著……”
……
葉槿冷漠的態(tài)度引起了幾個店員的議論。
店員們議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夠葉槿聽到,可葉槿并不在意,或者說現在沒心思計較這些。
葉槿不計較,卻不代表別人也不計較,聽到店員這么非議葉槿,作為好朋友的楊桃神色立馬就變了。
張了張口,楊桃正要說話,一旁的尚彥卻先她一步開了口:“不知道真相,就不要妄加評斷!”
尚彥一句話擲地有聲,幾個議論葉槿的店員一個個立時都啞了口。
“謝謝!”葉槿淡淡的聲音響起。
這句“謝謝”,葉槿自然是對尚彥說的。
尚彥看向葉槿,回以一笑:“不用謝,雖然不知道真相究竟是怎樣,但我相信那個愿意在雨天幫我這個陌生人撐傘的你是個善良的姑娘。”
聽到這樣的話,葉槿怔了一怔,她抬眸望過去,發(fā)現尚彥的目光是那樣的真誠而坦然,當中透著令人動容的溫暖。
四目相對之間,有一種暖意在無聲流淌著。
然而,另一邊,楊桃卻是完全不同的畫風,尚彥的話讓她徹底化身成了被點燃的炮仗,對著幾個店員就懟開了:“連尚彥一個和小槿總共認識沒幾天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你們呢?你們當中好些人都是家境不太好的,小槿給你們提供勤工儉學的崗位,工作比別處輕松,工資卻比別處只多不少,她從來沒虧待過你們一分一毫,可你們不管是非對錯、不問青紅在白地這么說她,不覺得愧疚臉紅嗎?”
聽著楊桃一番話,幾個店員紛紛低著頭,沒人好意思說話辯解一句。
而楊桃在懟完了店員之后,立即又調轉了炮口,對準了地上跪著的陸成濤:“我說你真是臉皮比城墻還厚啊,當初你們一家是怎么對待小槿的,你都忘了嗎?小槿那時候才八歲呀,你們那般虐待她,千方百計地想將她爸媽留給她的房子據為已有,甚至連她爸媽的車禍賠償金你們都不放過,你今天怎么還好意思觍著臉來問小槿要錢,你這種黑了良心,連豬狗都不如的東西怎么不去死?。磕氵@樣的人就應該……”
“天啊,這……”
“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葉槿姐會這么對他呢!”
……
楊桃的一番話雖然沒有透露太多的細節(jié),但也足夠叫人震驚,幾個店員竊竊私語了起來。
立在一旁的尚彥雖然沒有說話,可望向葉槿的目光卻同樣震驚,當中甚至還透著一絲心疼。
“桃桃,別說了!”葉槿微閉著眼,握著拳,開口打斷了楊桃。
話音落下,葉槿拿起她放在柜臺上的文件袋,轉身就朝著茶飲區(qū)那邊去了。
在茶飲區(qū)找了個位置坐下,葉槿拿出手機,撥了電話:“你好,我要報警……”
而柜臺這邊,幾個原本非議過葉槿的店員這會兒紛紛指責起了陸成濤:
“真是夠不要臉的??!”
“那樣對待葉槿姐,他竟然還好意思上門!”
“早知他是這樣的人,來的時候就應該把他轟出去!”
……
就連最實誠的、原本想把陸成濤扶起來的小柳也嫌惡地從陸成濤身邊退了開去,生怕跟陸成濤待在一處會沾染上什么不好的東西似的。
而跪在地上受人指責的陸成濤,一時間是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葉槿冷靜又淡漠的態(tài)度讓他的苦情戲演不下去了,到最后,人直接癱坐在了那。
將陸成濤臭罵了一通的楊桃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黑著個臉轉身,往茶飲去那邊找葉槿去了。
茶飲區(qū)這邊,葉槿的報警電話剛打完,楊桃就過來了,只見她一邊氣呼呼地坐下,一邊猶自不解氣地說道:“哼,那種黑心肝、沒良心的東西,就應該讓我狠狠罵死他!”
葉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知道他沒有良心,罵了又有什么用呢?”
尚彥從柜臺那邊跟了過來,正好聽到葉槿這句話,拉開椅子坐下,他看著葉槿,有些遲疑地開口:“你……還好吧?”
葉槿強自笑了笑:“我沒事。”
“可他這么死賴著不走,要怎么辦啊?”楊桃卻是有些憤憤地說道。
“我報警了。”葉槿淡淡道。
“報警?”楊桃了訝異一聲,然后問道,“這……能有用嗎?”
葉槿沒有回答楊桃的問題,而是說了句:“繳費單給我。”
“?。俊睏钐乙幌伦記]反應過來。
“去醫(yī)院的繳費單據?!比~槿解釋了一句。
“哦?!睏钐疫@才明白了過來,趕緊從包里將繳費單掏了出來。
葉槿接過繳費單,翻看了兩下,然后拿起手機,給楊桃轉了筆賬過去。
瞧見葉槿給她轉錢的舉動,楊桃立時就急了:“你怎么還有心思管這個啊,那個死不要臉的東西還……”
“楊桃!”尚彥突然出聲,打斷了楊桃,“相信葉槿,她會處理好的。”
一邊說著話,尚彥一邊沖楊桃搖著頭使著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
而葉槿在給楊桃轉了錢之后,放下了手機,便起身而去,片刻之后,卻是端了一套茶具過來,竟然開始泡起了茶。
見著葉槿神閑氣定的模樣,楊桃嘴唇翕動了好幾下,可想到尚彥方才的提醒和示意,終究是忍住了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