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屠脽的帥帳中,羋江抬眼望去,目光頓時被屠脽的駭人相貌所吸引。
滿臉虬須的屠脽兇眉怒目,寬厚的身板披著厚重鎧甲,坐在案牘后面彷如一座山,光是坐著就比站著的郭休高出一大截。
如果屠脽站立起來,他的身高與廟里的丈二金剛比起來,恐怕只多不少。
跟這種猛人開戰(zhàn),就算打死他,這寬厚的身板倒下來也得壓死不少人。
體壯如山,這是覺醒土系靈根的修士,突破自身禁制才能達到的效果,從屠脽的身體壯碩程度看,他的修為恐怕早已到了天階。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世界的修煉過程,需要經(jīng)歷黃、玄、地、天四個階段,才能飛升成仙。
屠脽是天階,羋江的修為卻只有黃階三品,兩者一對比,修為實力可謂是判若云泥。
屠脽每一次呼吸,引動的氣機帶來滿滿的壓迫感,羋江面對強大的對手,內(nèi)心卻絲毫不懼,反而還有點小生氣。
“沒有歌舞助興就算了,居然連酒肉都沒安排,當(dāng)真是不把我這個荊楚國太子放在眼里呀!”羋江漫不經(jīng)心的用手指撕扯身上的血痂,意味深長道。
羋江徹底放飛了自我,可郭休卻是眉頭緊鎖,一臉苦澀。
“一個階下之囚,居然還敢向本帥討東要西?你怕是活得不耐煩了......”屠帥大手一揮,厲聲喝道:“傳令官何在!”
傳令官聞聲入帳。
“傳我軍令,三軍到校場集合,本帥要手刃荊楚國太子祭旗?!?p> 眼看著屠脽從竹筒中拿出一支令牌,郭休頓時神色一緊。
軍令如山,令牌一旦落地,就算是主帥也不能隨意更改。
“殺不得呀,屠帥!這小子身為太子,年紀輕輕便被送上前線送死,想來也是荊楚帝國皇室的棄子......”郭休趕忙上前,冒死抽走了屠脽手里的令牌。
“郭休......”屠脽憤怒的奪回令牌,道:“你徇私護短毫不掩飾,還敢說自己沒有二心......他即是棄子,那本帥殺他無后顧之憂,還能振奮軍心,何樂而不為?”
“屠帥試想一下,這小子被屠帥俘虜,已然是砧板山的魚肉,然而他卻能如此有恃無恐,想來,應(yīng)該是有所倚仗......嗯,他一定是有所倚仗?!惫蒉糇⊥烂熓掷锏牧钆疲抗庾谱频耐烂熣f道。
屠脽眼神微凝,而后將令牌扔回竹筒,若有所思道:“軍師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小子,你倒是說說看,你憑什么敢讓本帥設(shè)宴款待,又有何資格,讓本帥安排軍妓歌舞助興呢?”屠脽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要是說得上來,本帥可以如你所愿,否則......人頭落地”
聞言,羋江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我一個光桿太子,還能有什么倚仗?
本來想抱一抱郭休的大腿,誰承想他在屠脽面前這么沒地位,指望他能救自己,恐怕夠懸。
眼下的處境,羋江已經(jīng)毫無退路,也只能遵照錦囊君的提示,繼續(xù)放飛自我了。
“我能有什么倚仗?殺了我不就知道了......”羋江故作鎮(zhèn)定道:"屠脽,你敢嗎?”
“你以為本帥不敢殺你?”
屠脽縱身躍到羋江身前,落下時,地面震顫,掀起滿地塵沙。
碩大的頭顱緊貼著營帳頂部,吐納引動的氣流在帥帳中激蕩,形成了一個彷如實質(zhì)的巨型漩渦。
眼看著屠脽那個龐然大物一點點靠近,羋江的心頭感受到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難道你敢嗎”羋江不屑道。
話音未落,卻見屠脽回手朝案臺方向一探,案臺上的竹筒頓時劇烈晃動,很快便有一支令牌飛到屠脽手中。
隔空取物?這是只有天階境界的強者才能施展的手段。
屠脽既是個天階高手,那他捏死我豈不是像捏死一只螞蟻這么簡單?
羋江正想著,屠脽已經(jīng)來到近前。
“本帥也不欺負你,在這支令牌落地之前,只要你能接住,本帥就放你回荊楚國,不過......你不能用手去接?!?p> 屠脽叉開毛絨絨的雙腿,一臉壞笑的將手臂抬起,握住令牌的手懸在胸前。
“正好傳令官還在,一旦令牌落地,本帥就只能殺你祭旗了,你準備好了嗎?”
不能用手去接?你的意思是,讓我躺在地上用身體去兜?。?p> 羋江看著屠脽那兩條粗壯的毛腿,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辣眼睛。
“要殺便殺,哪兒那么多廢話......你個死玻璃!”羋江冷聲說道。
“玻璃是何意?”屠脽聞言一愣,郭休慌忙沖上前來:“玻璃!玻璃......剝者,離也!”
“此乃離間計中的死間計,屠帥萬萬不可殺他......”郭休一臉焦急道:“殺了他,可就中計了?!?p> “死間計?”屠脽握著令牌的手凝在空中,不解的看向郭休。
郭休趕忙上前,踮起腳,再次將那支令牌從屠脽手中抽離。
“屠帥先別著急殺荊楚國太子祭旗,我有一計,可助我秦川帝國掃滅六國,不費吹灰之力?!?p> “哦?”屠脽半信半疑,將無關(guān)人等屏退。
“有何妙計,軍師但說無妨。”屠脽說道。
“此計名叫:縱虎歸山!”郭休一本正經(jīng)道。
話音剛落,屠脽頓時臉色一冷:“軍師怕不是覺得本帥讀書少,不知道縱虎歸山是何意?”
“就算不殺他祭旗,留著等荊楚國使者來贖人,換幾座城池也是好的!軍師幾番阻擾本帥,現(xiàn)在又讓我縱虎歸山,到底是何居心?”
屠脽目露兇光,伸手一探,又從竹筒中隔空取來一支令牌。
看他這架勢,假如郭休解釋不清楚,恐怕也難逃祭旗的命運。
“屠帥稍安,容臣詳稟”郭休氣定神閑道。
“吾皇嬴征,奮六世之余烈,厲兵秣馬,,十六年前,便立志要東出函谷關(guān),掃滅六國?!?p> “可陛下萬事俱備,卻是半途而廢棄了東出大計,是為何故?”郭休問道。
屠脽不屑的笑了笑:“還不是那六國烏合之眾,合縱對抗我秦川帝國?”
“屠帥英明!”郭休微笑道。
“可如今六國盟約尚在,陛下卻封屠帥為征南大元帥,進攻荊楚國,又是為何?”
“那還用說?”屠脽信誓旦旦:“十六年厲兵秣馬,我秦川帝國將士早已今非昔比,何懼他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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