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老漢歸家

　　文老太正盯著小孫女一臉笑容的時(shí)候，看到小孫女突然一笑。頓時(shí)開心的捏著小孫女的小臉蛋滿臉堆笑的說道：“孫女笑了，孫女看著我笑了，是不是想起啥開心的事了？”。周圍的幾個(gè)小男娃聽到文老太說孫女笑了，一個(gè)個(gè)都跑過來看著老婦人懷中的寶丫說道：“妹妹笑了，阿奶我要看看妹妹笑”文老太一臉嫌棄的大罵道：“一群臭小子，混身臟兮兮別臭到妹妹了，都滾去玩去”。這邊剛說完，文老太的大孫子笑兮兮賴在老太太身邊看著寶丫就是不愿意走開，還時(shí)不時(shí)的斗弄著寶丫說話。“咦呀嗯嗯啊”寶丫本想著給這個(gè)逗弄著自己說話的半大男娃子一聲回應(yīng)，誰知道說出來的聲音硬是變成了咦咦呀呀。文老太看到小孫女這個(gè)樣子也是被斗得笑個(gè)不停。

　　“娘，孩子是不是餓了，給我我給娃兒喂奶吧”東廂房里一個(gè)女人的聲音傳來。文老婆子也是一臉滿足的抱著小孫女走進(jìn)了側(cè)房里屋，輕柔的把小娃子放到媳婦兒阿芳懷里?！斑@孩子剛出生不到三天就知道笑呢，將來啊也是一個(gè)有福氣的”文老婆子一臉不舍的看著小孫女說道?！澳?，我爹回來了，要見我閨女嘞”文老三剛說完，文老頭子也是叫喊著：“阿蘭哪，我回來了。快把我孫女給我看看”剛到家的文老頭一臉火急火燎的說道。

　　這正是幾日前到二十里外李地主家做短工的文老漢，恰縫秋收的日子里，文漢穿著一身破爛衣服滿臉興奮的看著迎出來的趙木蘭：“我孫女呢？”?！皩O女餓了，在阿芳抱著呢？”文老婆子滿懷欣喜的說道?！澳脕怼蔽睦掀抛訉χ睦蠞h伸出手說道。文老漢：“啥？”。文老太：“工錢給我，我要給孫女買吃的，給阿芳補(bǔ)補(bǔ)身子好下奶”。文老漢一臉尷尬：“這個(gè)？東家說要秋收結(jié)束了一并結(jié)算”。方老婆子：“啥？一天才兩文錢還要秋收結(jié)束才結(jié)算？那我家孫女怎么辦嘞？這砍腦殼的，總不能讓咱家乖孫女餓著吧”說完丟下一臉無奈又無辜的文老漢，滿臉怒氣的又回到里屋抱回剛吃得小肚子鼓鼓的寶丫，臉上又重新?lián)Q回了慈愛與笑容。旁邊兒媳婦阿芳看著寶丫一臉滿足的說道：“娘，爹也回來了。咱家給囡囡取個(gè)啥名嘞”。文老太一聽：“嗯，是該給咱家乖囡囡取個(gè)好聽的名字，你等著。我去叫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回來”說完又是抱著小孫女去往正堂。方老漢正想著現(xiàn)在終于有了小孫女，以后怎么掙銀子的時(shí)候看到方老太抱著小孫女去了正堂，也趕忙跟著去了正堂，臉顯尷尬的接過文老太抱著的寶丫頓時(shí)稀罕得不行。

　　文家，這個(gè)叫文老頭的小老頭，正是文家的一家之主，年紀(jì)五十來歲上下，身材粗壯，肚皮黑油油的一臉莊家漢子的打扮。據(jù)說文家是二十多年前逃荒逃到本村的。當(dāng)時(shí)文老爺子正值20來歲，文老爺子的父親文老太爺帶著文老漢從北方一路逃到現(xiàn)在的小村子中，起初這個(gè)村子也沒幾戶人家，之后又陸陸續(xù)續(xù)搬進(jìn)另外幾姓人家的先輩們，慢慢就有了現(xiàn)在村子的雛形。因村西有座大山，山中有條河流漫延到村西，此村也被命名為流水村。

　　文老漢有三個(gè)兒子，分別為老大文長江，老二文長河，老三文長山。大房文長河育有兩子，大小子大毛，二兒子二毛。二房文長河，育有一子喚作三毛。文老三前年成婚，媳婦兒就是上文提到的阿芳了。此刻一大家子正歡歡喜喜的聚集在文家破落的正堂中，臥床已有兩日的文三嬸子陳月芳也來到了正堂。一大家子十二口人包括寶丫也沒落下。農(nóng)家村子里，兒媳婦子生產(chǎn)也就臥床三五日便要下地干活，文三嬸子雖然也是農(nóng)村媳婦兒，但是在文家除非自己要求下地，否則臥床半月到個(gè)把月文老婆子倒也不會說什么。反而很是體諒兒媳婦們坐月子的辛苦。

　　“今兒咱們一大家子都到齊了，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都好好想一想，咱們得好好的給我乖囡起個(gè)大名，要好聽一點(diǎn)的啊”趙木蘭一邊逗弄著瞪著大眼睛看看這個(gè)，又看看那個(gè)的小孫女一臉正重的說著?！霸奂亦镟锊蝗缇徒型伶ぐ?，取個(gè)賤名好將養(yǎng)，長大了也皮實(shí)”文二嫂看著小侄女說道。文二嫂，隔壁楊家村楊老頭家的二閨女，因家中排行老，在老楊家喚作楊二妞。嫁給文老二后，也沒給重新起名。文老婆子從楊二妞嫁入文家后就一直呼喚楊二妞老二家的，這楊二妞在家中也是肥胖肥胖的，生性也較為懶惰，可能打小老楊家家境貧寒的緣故，吃不飽穿不暖，所以長大了忘不了小時(shí)候的困苦艱辛，長大了又變得好吃又貪嘴。文老太一聽土妞二字雙眼一瞪：“啥叫土妞嘞，誰家姑娘有叫土妞的，你個(gè)砍腦殼的自己長得像土妞，這名字你咋不留著自己用嘞，整天好吃懶坐的丑婆娘，你給我滾一邊去”。方老漢也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二兒子，一臉不快的說道：“老二啊，你婆娘長這樣肥壯，你也不好好管教管教”。文老二臉上頓時(shí)出現(xiàn)了尷尬難堪之色，這咋管？敢情能讓二妞的肥彪肉長到我身上？楊二妞：“爹，我這是天生福氣肉，十里八村我也算是有大福氣的一個(gè)。你看看我這粗壯的胳膊，干活我也是一把能手”。楊二妞說完還摞起自己的肥壯的胳膊，露出一胳膊的肥乎乎的人皮。文老二看著文老婆子不好看隨時(shí)可能出手打人的臉色趕緊說道：“二妞，咱家要談?wù)摰氖切≈杜鹈氖虑椋惆迅觳蚕仁掌饋怼?。楊二妞：“哦，這不是讓公爹看看我能干活嗎，再說了土妞多好聽啊，叫土妞以后說不定也能像我一樣壯實(shí)呢”。文老婆子再也聽不下去了。要不是舍不得放下懷中的小孫女，早就拿著雞毛單子追著楊二妞滿院子打了，文老婆子一臉怒容和恨意目光，眼看著再也忍不下去了?！笆裁唇幸院髸L得像你一樣，你也不看你長啥樣。隔壁王嬸子家母豬200斤，你都快300斤了。長你這樣還能叫人樣？一身的懶肉家里那么多活計(jì)也沒見你干過幾樣，既然你都說了。以后家里的大小活計(jì)你都包下來吧。再讓我看到你偷懶?；次也话涯阃却驍唷闭f著就要伸手拿起靠在墻邊的一根細(xì)長楊柳條。楊二妞一臉悻悻趕緊說話：“娘，娘，我錯(cuò)了，再也不敢了，我再想想，這下我用力想，一定給小侄女想個(gè)好聽的名字”。

　　文大嫂也是聽不下去了，原本是忍了又忍。這會又聽到文二嫂又在爭辯也就說道：“二弟妹，你去看看咱家后院的石磨還在不在，我心想著別被人偷去了，趕明兒咱家有了糧食可少不得要用得到嘞”。楊二妞一聽這哪還愿意留下，在文老婆子恨不得打死這楊二妞的目光下連滾帶爬往后院跑去。此時(shí)寶丫也是一臉無辜又無奈，我長得像土妞嗎？土你妹啊，想是這樣想。寶丫還是在想著怎么樣能把腦海小圖中的水果，吃食，野物，糧食啥的拿出一些。自己的口糧總得有個(gè)保障啊，再看看抱著自己的奶奶也是干枯瘦弱得厲害，這一世的娘親也是面黃肌瘦得厲害，再看看大伯，二伯，自己的爺爺，爹爹個(gè)個(gè)都缺少了點(diǎn)正常人該有的健康色呢，這家里實(shí)在是太窮了。

　　話說文二嫂跑到屋后想著一會等文老太消了怒氣，再回正院，剛一抬頭她看見了啥？石磨之上怎么擺放著一個(gè)不大不小的樹條扎成的小籃子？里邊還放著各式各樣的水果？還有兩只草繩子捆著的野兔？籃子中還放著一塊色彩鮮艷的布料？這是誰家的？楊二妞也不多想提著草籃子就跑回了正院，嘴巴里還咬著一根香蕉帶著香蕉皮。嘴巴里吱吱唔唔的叫著：“娘嘞，誰家給咱家石磨上放了一框好吃食，還有一塊這布，這布是送給咱家小侄女的吧。誰家咋這么好心嘞”。

　　正在討論孫女叫啥名的文老婆子，文老漢聽到不成氣的二房楊二妞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再一聽，啥有人給咱家送東西？現(xiàn)在這世道誰家都吃不飽飯，穿不暖衣的。誰會送咱家東西？文老二搶過楊二妞手中的籃子：“爹，娘還真是嘞，這蘋果咋這樣大嘞，這香蕉還帶著葉子嘞”。文老漢也連忙從文老二手中搶過籃子：“給我看看，你一個(gè)家門都沒出過幾次的糙漢子能懂啥？”。文老漢急急忙忙把籃子遞給老妻文老婆子，文老婆子也是一臉奇怪的看著籃子里的各式各樣的水果，還有不少叫不上名的，還有兩只又白又肥的兔子，籃子中還墊著一大塊布料。文老婆子看著籃子中的東西，又看看小孫女。頓時(shí)一臉高深的模樣展現(xiàn)在枯黃的面皮之上：“這一籃子果子啊都留下來，給阿芳補(bǔ)身子用。還有這兔子老大家的你拿去沌了給阿芳補(bǔ)身子下奶，我乖囡囡可不能沒奶吃，這塊布？有了，這布能做衣裳。給囡囡做衣裳？對了，以后咱們家乖囡囡就叫寶丫。寶丫，這名字真是不錯(cuò)呀”文老太說完還洋洋得意，這名字總算起好了，最重要的是小孫女啊聽到這寶丫二字時(shí)明顯的看到小孫女露出了萌萌的表情還在咯咯的笑笑呢，渾然把是誰送來的水果兔子的事情給忘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