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武,交出蘇林天,你應該知道,他私自偽造地下城信息,向各種冒險者傳達了錯誤的地下城信息,嚴重違反了各種地下迷宮條約,這后果,你應該是知道的?!?p> 碧海城中一名穿著黑色鎧甲的中年男子站在一眾士兵前喊道。
“呵,我蘇林天從未做過此等卑劣之事,也不屑于做,一切都是你魔族的自導自演罷了,還有圣教國,可笑,當初魔族殺你圣教國數十萬人,如今你居然甘愿與其為伍。”蘇林天站在一個由魔法構筑而成的城墻之上滿臉不屑道。
“呵呵,那你怎么解釋這本書籍上的公章,這公章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蘇林天三字,而且也有你的魔力氣息,難道還能抵賴不成?”魔族男子問道。
“這公章怎么回事你魔族自己清楚?!碧K林天神色陰沉。
“呵呵,滿口胡言,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說完,魔族男子便一聲令下,無數的士兵舉起武器準備攻下碧海城。
而作為神武國的國王,蘇長武自然不可能看著自己弟弟的領地被他國欺辱,也召集士兵,準備抵御。
大戰(zhàn)頓時一觸即發(fā)。
而就在魔族與圣教國的士兵準備發(fā)動攻擊時,突然,不遠的山上,一道黑光劃過,落在了戰(zhàn)場的中央。
“誰!”魔族男子大聲呵斥。
然而回應他的不是聲音,而是一道黑色氣體。
魔族男子見狀,揮舞大刀,將黑氣劈開,嘴里冷哼一聲:“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p> 可就在這時,魔族男子身后的一名士兵卻顫顫巍巍的開口。
“首,首領!您,您的刀!”
“嗯?”魔族男子頓感不妙,看了眼手中的大刀,頓時臉色一變。
只見大刀上有一團黑氣如同火焰一般不斷燃燒著。
“什么東西!”魔族男子連忙將大刀拋開,面色鐵青。
而就在這時,戰(zhàn)場中心的黑氣散去,一個身穿黑色軍服,臉帶花朵面具的女子從中走出,雙眼冰冷的看向前方的士兵。
“那是?”蘇林天眼角一動,似乎感覺這道背影似曾相識。
“那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商會的人?”蘇長武問道。
“不確定,沒見過這個人物,不過好像很熟悉。”蘇林天皺著眉道。
而就在雙方都停下步伐準備靜觀其變之時,蘇幼薇先動了。
只見她手握一團黑氣,而后黑氣頓時像洪流一般爆發(fā),沖天而去。
感受到體內源源不斷的力量,蘇幼薇眼中滿是喜悅,魔力噴涌,僅僅片刻,整個戰(zhàn)場上黑霧彌漫。
所有人都在吸入這黑霧的瞬間僵硬在原地,仿佛被扼住喉嚨一般,難以呼吸。
“這,這是,什么……”魔族男子從馬匹上翻滾下來,四肢蜷縮,神情痛苦的握住自己脖頸,雙眼幾乎要突出,直愣愣的看著那行走在黑霧中的輕盈身影。
蘇幼薇的情緒開始流動,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由行走的快樂。
她輕輕跳動著,在這毒霧之中,仿佛精靈一般,自由穿梭,走到了為首的魔族男子的身前。
“你,你,你是,誰?”魔族男子艱難的從嘴里擠出一道聲音。
“我是誰?”蘇幼薇微微一愣,隨后回想起柳沐言的話語,低頭道:“我是異端者,記住了嗎?”
“異端,者……”魔族男子拼命的看向蘇幼薇的臉龐,仿佛要將這副面孔烙在心中一般,最后終于是頭一歪,暈了過去。
蘇幼薇再次抬起頭,看向魔族男子身后那上萬名倒地不起的士兵,隨即打了個響指,黑色毒霧便如同水流一般,流進了蘇幼薇的指尖中。
待得毒霧散去,蘇林天頓時愣在了原地,只見那原本浩浩蕩蕩的魔族與圣教國士兵們,此刻居然都倒地不起,而那名釋放毒霧的神秘人居然如同沒事一般將毒霧吸入體內。
做完一切后,蘇幼薇腳踩毒霧,直接飛到了碧海城的城墻上,落在了蘇幼柔的身旁。
蘇長武見狀心中一凜,連忙呼吁護衛(wèi)拔劍。
“等等!”蘇林天看著眼前神秘人的背影連忙制止,隨后輕聲問道,“你是,幼薇,對吧?!?p> 聽到此話,蘇幼薇身體不經意的頓了頓,但并沒有理會,而是看著坐在輪椅之上的蘇幼柔道:“我答應過你,要把不屬于你的東西拿回來,現在我來兌現承諾了?!?p> 蘇幼柔微微一愣,隨后嘴角掛上一抹淡淡的微笑,點了點頭。
隨后只見蘇幼薇伸手點在蘇幼柔的肩膀處,而后,那原本匯聚在蘇幼柔身上的黑色毒氣紛紛朝著蘇幼薇指尖處匯聚,遁入到其體內。
僅僅數秒不到,蘇幼柔身上就再也沒有毒霧的氣息。
完成之后,蘇幼薇再次踩上那團黑色毒氣便準備離去。
“等等!”蘇幼柔連忙出聲。
“還有事嗎?”蘇幼薇轉過頭,目光中沒有一絲波動。
“這些年來謝謝你,姐姐?!碧K幼柔美目漣漪,聲音柔和。
蘇林天聽后連忙上前再次詢問:“幼薇,你是幼薇對吧!”
蘇幼薇淡淡開口:“我不是什么蘇幼薇,我是異端者?!?p> “胡說!你是老夫的女兒,別說帶著面具,就算是化成灰老夫都認得!”蘇林天似乎是預感到什么,連忙開口。
“魔族的士兵,已經中了劇毒,這個毒,只有你能解。好好利用吧,就當是,蘇幼薇送給蘇家最后的告別禮了,從此以后,再也沒有蘇幼薇,只有異端者。”
話音落下,蘇幼薇便一躍而去,消失在黑色毒霧之中。
這是一場交易,一場她與柳沐言的交易。
因為這個交易,她獲得了新生,也完成了對蘇幼柔的承諾,所以她心甘情愿。
至于蘇家,本身她就對蘇家沒多少感情,從小到大為了保護蘇幼柔,她一直被當做蘇幼柔的替身,活在陰影之中,除了這些天來,從來沒被叫做自己的名字,也從來沒有以自己的意志生活過。
所以從今往后,她決定要為了自己而活,以異端者的身份。
一定要說惋惜的話,就是那個她曾傾心的男人,恐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