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心武館里,一個稚嫩的笑聲響徹整座府邸。
“小姨,快來抓我。”
辰心妍歡快地跑著,不時看向后面的獵手。
一個容貌上佳的少女出現(xiàn)在她身后,臉上帶著一絲甜潤。
“小妍,慢點跑?!?p> 程夕妍看著一襲白衣如雪的妹妹和女兒打鬧,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
她雖然許久沒有和家里聯(lián)系,但是這個妹妹一直記掛著她。
兩日前的一封書信,昨日就踏步而來。
“哈哈,被抓住了,被抓住了?!?p> 辰心妍在程夢妍的懷里咯咯地笑著,手腳輕輕地掙扎著。
“好了,妍兒該去修煉了?!?p> 聽到媽媽的話,辰心妍嘟了一下嘴,不情愿地從懷里下來。
“小姨,你待會兒還要陪我玩?!?p> “去吧,我的小煩人精。”程夢妍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看著一步三回的小人兒消失在前堂,程夢妍轉(zhuǎn)頭看向姐姐。
“姐姐,你說的那個陳醫(yī)師,什么時候來?”
她的手被程夕妍握著,感受著上面散發(fā)的寒意,已經(jīng)趨近冰塊,再下去很快人就會重新進入冰凍狀態(tài),變成那個沒有感情的姐姐。
“應(yīng)該快了?!?p> 治療的情境一閃而過,程夕妍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悸動,很快被體內(nèi)的玄陰煞壓制下去。
“日已近正午,三天的時間就要到了?!?p> 程夕妍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程夢妍能夠察覺到她在苦苦忍受寒意。
若是一貫始終,程夕妍自然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身體剛恢復(fù)到接近正常情況,承受能力降低了不少。
寒氣來襲,不免有些無法承受。
“那個醫(yī)師在哪里?我去找他。”
程夕妍怎么會不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不過知道對方是關(guān)心自己。
“陳溪,血戰(zhàn)幫的醫(yī)堂堂主。你客氣一點?!?p> “幫派醫(yī)師,看來這個醫(yī)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程夢妍心中嘀咕了一下,已經(jīng)消失在屋里。
對于這一幕,程夕妍沒有一點意外,更沒有一絲擔(dān)心。
程夢妍的資質(zhì)本就不下于她,當(dāng)年就是罡氣境后期,又過了五年,就算沒到先天,至少也是煉煞境后期。
這一身實力,絕對能夠在臨安鎮(zhèn)橫著走了。
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她火爆的性格——
“把陳溪給我交出來!”
血戰(zhàn)幫正門門口,一身勁裝的程夢妍對著里面喊。
“這里是血戰(zhàn)幫,不許在這里搗亂,快走!否則對你不客氣?!?p> “喲,好漂亮的小妞,來這里找哥哥嗎?”
骨君剛送走李同芳,見到門口處的程夢妍眼中一亮,就差臉上沒有掛哈喇子了。
“找死!”
“?。 惫蔷龖K叫一聲,身體重重倒在地上,胸口上傳來一股劇痛。
“快放開骨堂主?!?p> 守在門口的弟子紛紛拔出武器,將程夢妍圍了起來。
身上無處不傳來痛楚的骨君不由得齜著牙,但是腦中卻無比的清醒。
“臭…姑娘來血戰(zhàn)幫所為何事?”
骨君沒有認錯,因為周圍都是幫派中的子弟。
不過他更清楚眼前的姑娘是什么實力,絕不是他能夠招惹的,絕對是煉煞境以上的高手。
問題是,他已經(jīng)招惹,只能盡最大的力平息對方的怒火。
“賤骨頭?!背虊翦樕詽贿^嘴上卻沒饒過對方。
“我來找陳溪,你們快把他帶出來。”
陳溪!
骨君對于這個名字更加怨恨了十分,悄悄將他列入自己的仇人序列。
“姑娘,陳溪不在血戰(zhàn)幫,他犯事了?!?p> “他不是你們醫(yī)堂的堂主?”
程夢妍的腳下微微用力,“你還準(zhǔn)備騙我?”
“唔唔…”骨君的臉漲得通紅,等對方的腳微松才緩過氣說道:“沒,沒騙姑娘,他昨天就被鎮(zhèn)守衛(wèi)帶走了,沒有放回來?!?p> “真的?你沒騙我?”
程夢妍眼中冒著危險的光芒,對方但敢有絲毫欺騙的跡象,腳下就會報廢掉對方的性命。
“真的,如有欺騙,任您處置?!?p> “哼!”
隨著一聲冷哼后,骨君的胸口一陣輕松,程夢妍已然移開了腳。
“骨堂主,你沒事吧?”
在周圍弟子的幫助下,骨君站了起來。
剛整理好衣物,雪落凡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骨君,出了什么事?”
強忍著疼痛,將剛才的事刪減掉自己的狼狽的情節(jié)后講了一遍。
“來找陳溪,實力不下煉煞境,女子……”
“刀皇可有察覺到?”
見對方搖頭,雪落凡眉頭不由得鎖了起來。
沉吟了半天沒想出什么,只吩咐手下前去查探,自己帶著眾人回到屋里思考對策。
——
鎮(zhèn)守府,程夢妍翩翩落下,宛若仙女降凡塵。
“誰?”
隨著一聲呼喝,數(shù)百名鎮(zhèn)守衛(wèi)涌了出來,將她圍在中間。
“姑娘是何人?為何擅闖鎮(zhèn)衛(wèi)所?”
慶呑杉越眾而出,戒備地看著對方。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強,但是對方身上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我來找陳溪,快把他交出來?!?p> 程夢妍雙手叉腰,眼睛在慶呑杉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看向牢房的位置。
在她看來,實力最強的慶呑杉也僅僅是能夠扛他一兩招的弱者,自然沒將他放在眼里。
“姑娘……”
一股強大的氣勢落在慶呑杉身上,他的眼睛猛地圓睜,心中驚起驚濤駭浪。
——臨安鎮(zhèn)什么時候出現(xiàn)這樣的強者?來找陳溪,難道是他背后的勢力?
“姑娘稍候,這就請陳醫(yī)師出來?!睆娙讨眢w上的不適,慶呑杉轉(zhuǎn)頭對李同芳吩咐道:“李旗官,你去稟告首官,陳溪醫(yī)師的朋友前來找他。”
李同芳眼睛一轉(zhuǎn),恭聲應(yīng)下,眼睛瞥了一眼場中的佳人一眼。
——禮儀是差了點,容貌卻是上佳。
片刻,李同芳氣喘吁吁地跑到華晨統(tǒng)辦公處。
“同濟,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么大動靜?”
“回首官。陳溪的同伙打進來了,慶首旗讓我來請您前去幫忙?!?p> “什么?”
華晨統(tǒng)怒吼一聲,消失在屋里。
看著對方離去,李同芳臉上露出一絲怪笑,快速走向陳溪在的位置。
安靜的甬道和外面的緊張氣氛完全不一樣,鎮(zhèn)守衛(wèi)守衛(wèi)的房間沒有絲毫緊張的感覺,只有極致的安靜,就連陳溪的呼吸也微不可聞。
“李旗官。”
“打開門。”
里面打坐的陳溪猛地睜開眼睛——來了嗎?
“可是…”
“我奉首官的命令來帶走他?!?p>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達成意見。
“陳溪,跟我走?!?p> 盤坐的陳溪如同入定老僧,連抬眼都欠奉。
——你找死。
李同芳伸手點出,陳溪連反應(yīng)都沒來得及,就暈過去。
“李旗官,你這樣……”
“這陳溪目無法紀,我只能出此下策。放心,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擔(dān)?!?p> 說著,將陳溪提在手里,幾個健步消失在樓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