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猛戳奧丁那只好眼睛
“何必呢,哥哥?”
小魔鬼很悲傷。
路明非哪怕用身體為諾諾擋下昆古尼爾,也不愿與他交易。
傳說這把槍無人能阻擋。
凡是被它鎖定的人都會被它追殺至死。
昆古尼爾散發(fā)出的熾熱正在灼燒路明非的手掌。
“每個人都要好好的活著?!?p> “哪怕讓邪神降臨,我也不想孤獨的走上鐵王座。”
路明非對小魔鬼露出一個大哥哥般,溫暖的微笑。
可惜無法騰出一只手來摸他的頭。
偽神終將消逝于真神面前。
他虔誠的用赫密斯語低聲吟誦:
“我祈求黑夜的力量;”
“我祈求緋紅的力量;”
“我祈求女神的眷顧;”
“您的眷者被人欺負!”
“信仰啊,屬于眷者的橋梁,請將力量傳遞給我的符文!”
“鮮血啊,屬于眷者的道標,請將力量傳遞給我的符文!”
“我將以法拉利 GTB 599作為祭品,祈求女神降臨?!?p> 吟誦完“儀式魔法”所需的禱告詞,他咬破手臂,讓鮮血在半空中凝聚成黑夜女神的圖案。
赫密斯語來源于自然,類似于古巨龍語、古精靈語,效果非常直接,缺乏必要的隱蔽和保護,容易讓使用者陷入危險。
所以站在路明非身邊的小魔鬼隱約聽懂了。
他真的要讓邪神降臨。
“哥哥,你瘋了?”小魔鬼瞳孔放大,覺得哥哥不是瘋了就是犯中二病。
哪個邪神會因為眷者被欺負就降臨?
但,他錯了。
諾諾以為自己死定了,昆古尼爾那逼近的死亡氣息就讓她無法承受,更別說擋下來。
倒下瞬間。
她看到奧丁黃金色的獨瞳冷漠的注視。
看到路明非死死的握住那柄昆古尼爾。
古老神秘的歌謠自他身上響起,頌唱響徹在整個尼伯龍根。
有股不可名狀的恐懼從她內(nèi)心深處升起,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存在正從時空長河中注視過來。
那可怕的存在還未降臨。
暴風(fēng)雨都被驅(qū)散了。
連烏云與雷電都得避讓。
夜空中繁星點點,一輪紅月懸掛在天邊。
諾諾坐起身抬頭仰望,金色瞳孔猛然瞪大。
黑夜中,一雙眼睛自虛空浮現(xiàn)。
可怕的存在只是看了一眼,奧丁的死侍就全部融化,昆古尼爾也失去了動力,老老實實的被路明非握在手中。
連奧丁的白光都消逝了,只余下永恒的黑。
黑到極致,黑到萬物都看不見,她、奧丁、路明非成為唯一的光源。
路明非提起昆古尼爾直指奧丁,露出嘲笑之色,“偽神,給我跪下。”
在女神的注視下,他行走于黑暗,一步一步走向奧丁。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奧丁的心臟上面。
斯萊布尼爾嚇得八足跪伏在那里不敢動彈。
路明非提著昆古尼爾,走到這匹八足駿馬之前,踩著它的頭與奧丁對視。
他那這獨眼金色光芒忽閃忽滅,瞳孔正在擴大。
原來神也是會恐懼的?
真是一只可憐的小羊羔。
但這只小羊羔剛才想讓自己做他的仆從。
真是可笑。
若是以前的實力還在,這種螻蟻他可以隨便捏死。
“你這樣的東西也配稱神?”
路明非高舉昆古尼爾,大喊著,“贊美女神?!贝帘藠W丁剩下的那只金色眼睛。
昆古尼爾去勢不減,從對方腦袋后面穿透過去。
看著這個偽神跌落下馬,死在他自己的圣槍之下,路明非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
這是個你死我亡的做法。
在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多材料可以使用,他只能用鮮血做引子,再獻祭一輛法拉利......
現(xiàn)在缺血太嚴重,路明非自己也支撐不下去了。
紅月退散,天空中的眼睛也消失了。
八足駿馬也死了。
死于恐懼。
諾諾扶住路明非,把他扛在肩上,一瘸一拐的沿著高架橋往回走。
她眼皮沉重,大腿上三條血肉外翻的傷口正不斷往外滲血。
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會突然倒下,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被路明非殺死那個只是替身,他們還在尼伯龍根里面,正主隨時都會回來。
終于在某個像菱鏡一樣閃爍的位置上,她找到了出路。
從原本寂靜無聲的世界跨越進繁華大都市。
雨停了,眼前車水馬龍,也不堵車了。
諾諾將路明非放到綠化帶邊上,又將另一只手上的昆古尼爾和兩瓶紅色藥劑放在地上。
法拉利被獻祭了,在原本的位置留下了兩瓶藥劑。
諾諾就把它們帶出來了。
不到三分鐘。
頭頂轟鳴聲響起,超級人工AI諾瑪在兩人消失的瞬間就鎖定了這片區(qū)域。
這件事連昂熱校長都驚動了。
直接派出學(xué)院的直升機在這一片搜尋,在濱海工作的卡塞爾專員也全部出動。
所以諾諾剛從尼伯龍根走出來的時候,諾瑪就掃描到兩人,并將消息發(fā)回學(xué)校。
“諾諾,明非,你們還好吧?!币惠v邁巴赫帥氣甩尾。
最先趕到這里的居然是大山跟小雅兩人。
諾諾走了那么長的路,腳上的傷口也是隨便從路明非身上扯快布料包的。
這會她流了那么多血,已經(jīng)意識模糊,看到是學(xué)院的專員,頭一歪就陷入昏迷。
路明非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窗外下起暴風(fēng)雪。
自己被關(guān)在一間黑暗的小房間內(nèi),全身穿著拘束衣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
身體里面野蠻人的力量消失了,律師能力也沒有了。
甚至連污染自己的血脈都感受不到。
自己跟個普通人一樣。
門開了。
幾名白大褂和白衣天使走了進來。
其中一名婦人哭泣著跑到路明非面前,抱住他的頭哭喊著,“明非,你終于恢復(fù)正常了?!?p> “媽媽總算熬過來了。”
這名婦人路明非見過。
那是不久前有個叫“古德里安”的老頭拿給自己的照片。
只是現(xiàn)在這個女人老了許多,眼角有了魚尾紋,有些許白發(fā),很少很少,但還是很明顯。
跟她一起來的還有那個叫路麟城的男人。
至于其他人。
路明非就不認識了。
“赫爾佐格博士,謝謝,真的很感謝您?!甭拂氤浅弥帐值目障?,給這名白大褂塞了個信封,很厚,看起來得好幾萬。
赫爾佐格,看起來像是一個德國裔的老頭。
他把裝錢的信封裝進白大褂之后,驕傲的仰起頭,“我們黑天鵝港可是全球聞名的精神病醫(yī)院?!?p> “不過我覺得你兒子還得觀察觀察?!?p> “這段時間就不要用拘束衣了,你帶他在附近走走看看?!?p> “一段時間后要是沒有復(fù)發(fā),你們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