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瓊恩之死
一個月后,君臨,野獸怒吼般的咆哮聲響徹大半個紅堡。
“七層地獄啊~!厄索斯的太監(jiān)!惡毒的蜘蛛!”
御前會議廳內(nèi),勞勃渾身酒氣,紅臉血眼,梗著比野牛還粗的脖子朝被他架到墻上的瓦里斯咆哮著。
“向七神起誓!向所有新舊,該死的神靈發(fā)誓!汝欺瞞寶冠雄鹿之罪已定,看我今天不捏死你這只死蜘蛛!”
雙腿離地的瓦里斯腫得比鐵鍋還大的頭低垂,臉上皮膚青一塊、紫一塊,濕漉漉的,酒水和口水混雜,已經(jīng)看不出人樣。
“說話,給老子說話!為什么天殺的塔斯雜種冒出三萬鐵軍,你這只死蜘蛛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勞勃使命在墻上甩著昏迷過去的瓦里斯,盡管兩人體格相近,盡管兩人都是圓圓胖胖,盡管瓦里斯是他的情報總管!
“說,你是不是在故意欺瞞國王!”
勞勃輕易提起瓦里斯沉重的身體,將源源不斷的怒火全部傾瀉在其身上。
就是這位情報總管,在上午的御前會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匯報塔斯島布置在羅拉斯的軍團時,被暴怒的勞勃一把扯出長桌,幾拳打倒在地。
經(jīng)過一番拳打腳踢后,瓦里斯就被勞勃頂?shù)綁ι腺|(zhì)問,時不時還要承受國王頂著鋼盔的火箭頭錘,徹底昏死過去。
一個月的時間,瓦里斯費盡心思,才將進駐羅拉斯的塔斯聯(lián)合軍團情況探查清楚。
可惜換來的是,被暴怒加醉酒的國王把他往死里蹂躪。
“咳咳~!咳~夠了!”
瓊恩咳個不止,他感到喉嚨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難受。
“咳~!”
相比兩個月之前,他臉色蒼白,腿腳無力,裝飾用的鷹頭拐也派上了用場。
他見養(yǎng)子繼續(xù)瘋狂蹂躪蜘蛛,蜘蛛就真的要死了,急忙喝止道;“咳~勞勃,快停下!”
只是他的聲音干澀暗啞,哪怕他竭力想喊得大聲點,始終如同蚊子嗡嗡叫的話音根本傳不進勞勃的耳朵內(nèi)。
“咳咳~!你們,藍禮,咳~!”
長桌上,被瓊恩希冀眼神盯著的藍禮遲疑起身,最后還是低下頭顱站在原地。
包括被召回的藍禮在內(nèi),連同大學士派席爾、財政大臣培提爾都回避著首相的眼神,沒有人敢前去攔阻處于醉酒癲狂,暴怒紅眼的勞勃。
這時,一陣從黑水灣刮來的強風,吹開一米多寬的鐵窗,兩扇窗葉啪啪作響。
“摔死你這只毒蜘蛛!”
昏昏沉沉的勞勃開始拖著死豬似的瓦里斯往窗口上走。
他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的想法,他想摔斷瓦里斯的雙腿,作為懲罰。
而且僅有一點理智告訴他,大廳離地只有十多米高,應該摔不死這只野豬皮、蜘蛛心的瓦里斯。
瓊恩·艾林見狀徹底急了,瓦里斯再不受七國貴族們待見,那也是御前會議成員之一,侍奉過兩代國王。
如果勞勃今天真的摔死瓦里斯,那造成的負面影響可就彌補不回來了。
他用力推開藍禮的阻攔,拄著拐杖,一瘸一拐使勁的向勞勃追去。
“勞勃,我的孩子,冷靜點!”
終于在臨近窗口時,他追上養(yǎng)子并一手揪住勞勃紋著金黃色寶鹿的長袍。
“你喝醉酒了,放開瓦里斯,先回去休息!”
還不待他松口氣,就聽勞勃朝御林鐵衛(wèi)喊道:“給我攔住首相!”
詹姆·蘭尼斯特本來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場大戲,心里忽然想到如果勞勃這頭野豬在御前會議發(fā)完瘋,就不會再有心力去找自已的姐姐兼情人發(fā)泄了!
他一聽到國王的命令后,連忙上前拉住首相瓊恩,讓勞勃可以扔出瓦里斯,泄掉心中那口怒氣。
“該死的,你們的國王喝醉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勞勃站在窗口前,身后瓊恩用力和詹姆拉扯著,首相大人甚至擺著腿,提起拐杖抽著詹姆的鎧甲。
其他幾位御林鐵衛(wèi)盡皆露出進退兩難的表情,不知道到底要幫誰。
至于隊長無畏的巴基斯坦早在半個月前回豐收廳,穩(wěn)固風暴地去了。
“嗝~!”
勞勃迎著咸咸的海風,長長打了個酒嗝,神智稍微清醒一點了。
但他還是不由的從心底想摔死瓦里斯,他蹲下身子,鐵鉗般的雙手插進瓦里斯的胳膊窩。
勞勃使勁掂掂瓦里斯的體重,跟掂量昨天打到的那頭大野豬重量,動作幾乎一模一樣,心頭莫名浮現(xiàn)一股滿足。
“砰~!”
他正要抬起死太監(jiān),突然感覺自已的后背好像磕倒了什么東西一樣,轉瞬間樓下不知什么東西摔碎了,沉悶的聲音響起吵得自已腦殼疼。
“頭好痛!將死蜘蛛扔下去,好像也會是這個聲音,不摔了!”
他嘀咕著抽回手,轉過頭只見到詹姆直愣愣盯著自已布滿鐵繭的雙手,臉上充滿不敢置信的神情。
“見鬼!你們的首相呢?”
勞勃這話一出,整個大廳陷入詭異的死寂,所有人保持著呆滯的神色,顫抖著身子保持沉默。
“嗯~!”
他腦中閃過一絲靈光,身子猛地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個大半跟著陷入呆滯,也是沒能立即反應過來。
所有人之中最快反應過來的是小指頭,驚喜來得太意外,令他最先從劇變中驚醒。
“陛下,我們的首相剛剛病逝了!”
他表情痛苦的走到勞勃面前,雙眼擠出幾滴眼淚,就像名仁愛的醫(yī)生在通知病人家屬一般。
“請容我去收斂首相的尸體!替病逝的大人整理好遺容!”
勞勃雙眼無神的點點頭,他還沒反應過來,但本能覺得這是一個對他很好的選擇。
詹姆·蘭尼斯特是奉他的命令去攔阻養(yǎng)父的,也是他本站在窗前,偏偏好死不死的蹲下去磕到養(yǎng)父,露出窗口空檔。
小指頭走出大廳后,大學士派席爾眼睛一亮,又很快恢復黯淡。
“陛下,請容我先向病逝的首相表示崇高的敬意?!?p> 他邁著“艱難”的步伐,擺著腿肚子一步一步的來到勞勃面前,輕吻下國王的雙手。
“按規(guī)矩,我這就命人敲響警鐘!”
然后,他又磨著地板,扶著墻走出大廳,“著急”的去命人敲響警鐘。
“麻煩派席爾大人!”
勞勃終于反應過來了,客氣的對著大學士佝僂的背影點點頭。
最后反應過來的是藍禮和御林鐵衛(wèi)們,他們眉頭微蹙,等待著國王的命令。
包括詹姆,首相大人是“病逝”的,也就不關他什么事了。
現(xiàn)在對大廳內(nèi)所有人來說,最好就是強行遺忘所發(fā)生的事情。
“首相不幸病逝!”勞勃立刻給事情定性,向眾人交待道:“剛才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一點風聲傳出去?!?p> 他瞥了眼重傷昏迷的瓦里斯,再看向自已的御林鐵衛(wèi),相信他們能明白自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