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打碎他一顆牙
他低聲說,“堅持一下,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看大夫?!?p> 蕭琰緊張地抱起衛(wèi)續(xù)離開,帶她去最近的醫(yī)館看傷。
待人走后,場內(nèi)賓客嘩然。
他們都在猜,這勇敢的舞姬究竟是何許人?
竟然能從鬼神都怕的鏡王手里逃脫。還能在刺傷西遼第一勇士后,得太子殿下垂憐,化險為夷。
真是祖墳冒青煙了才能在這樣危險的境地撿回一條命。
不少人對這個神秘的舞姬佩服得是五體投地。
他們都覺得今日來忘憂樓來得太值了。
本就聲名遠揚的忘憂樓,也因今晚這出好戲,鬧得更是名聲大噪。
那晚之后,不管是朱門繡戶還是勾欄瓦肆,都在傳關于那神秘女子的傳奇故事。
沒去忘憂樓的公子哥們聽了傳言,都后悔自己沒能親眼看到這么一場驚心動魄的場面。
從忘憂樓出來,衛(wèi)續(xù)被蕭琰抱上馬車,衛(wèi)續(xù)忍住喉間一陣一陣的腥甜開口解釋,
“對不起,我是逼不得已才傷那西遼人?!?p> 懷中女人明明已經(jīng)虛弱到快沒了氣力卻還在強撐跟他解釋,生怕他誤會,蕭琰心疼得將人擁得緊了緊,
“我知道,媛媛放心,我會處理好,我們先找大夫看傷。”
衛(wèi)續(xù)扯了扯蒼白的唇,笑得有氣無力,“好?!?p> 衛(wèi)續(xù)被蕭琰帶到一處醫(yī)館,大夫給衛(wèi)續(xù)看了傷勢。
蕭玦這次下手很重,在路上時,衛(wèi)續(xù)幾欲暈厥,蕭琰替她運氣護住心脈,又給她服了丹藥才讓她撐到現(xiàn)在。
大夫把完脈,微微嘆息,“這位姑娘傷在了內(nèi)里,先服下這活血化瘀的丹藥,公子再運氣讓其體內(nèi)淤血排出即可保住性命?!?p> 蕭琰按大夫所說,替她運氣療傷,當蕭琰內(nèi)力進入體內(nèi),一股暖流如涓涓細流將她五臟六腑溫暖滋潤。
衛(wèi)續(xù)背對著蕭琰,承受著她對這具身體原主的愛意,心中一股酸澀慢慢化為冷寒。
她吸取著蕭琰的內(nèi)力,將其納入丹田。
蕭琰,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拿回來,今日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須臾,衛(wèi)續(xù)吐了一大口淤血出來,蕭琰這才收回內(nèi)力。
蕭琰長舒一口氣,關切詢問,
“媛媛,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衛(wèi)續(xù)緩了緩,“好多了?!?p> 見她臉色好轉(zhuǎn),蕭琰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
大夫又開了幾副藥讓她帶回去每日煎服。
衛(wèi)續(xù)回來之時夜已深,小五見她脖頸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心疼得掉眼淚,
“小姐,王爺下手也太狠了?!?p>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控訴蕭玦的狠心。
而衛(wèi)續(xù)卻毫不在意,“我沒事,誰讓我欠她的?!?p> 可不是么,嫁了蕭玦還惦記著蕭琰,與蕭琰私相授受。蕭玦自然恨她。
不過這樣也好,她頂著傅媛這幅皮囊,做著蕭玦的王妃,卻不用擔心蕭玦會要她貼身伺候。日后只要躲他躲得遠遠的,盡量不見面就好。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才顧不上傅媛與蕭玦的愛恨糾葛。
忘憂樓這晚的動靜傳到了宮里。
次日早朝后,蕭琰蕭玦兩兄弟很不意外地被宣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nèi),皇帝氣得不行。一見兩人,擼起兩疊奏折就朝他們砸了過去。
蕭琰沒躲,額角被生生砸得紫了一塊。
蕭玦卻不吃虧,抬手擋開了,還一臉無辜上前,明知故問,“父皇何故發(fā)那么大的火?”
見他這幅不知錯不悔改的模樣皇帝氣得火冒三丈,指著他鼻子就罵,
“你這個逆子!你究竟還要給朕惹出多大的麻煩來才罷休?在皇陵待了半年朕看你半點都沒悔改,你是要逼朕再將你關上個一年半載才安分是嗎?”
面對皇帝大聲的訓斥,蕭玦不耐地揉了揉耳朵,“父皇明鑒,兒臣沒有?!?p> “沒有?”皇帝氣得怒拍桌案,“你別告訴我忘憂樓那個舞姬跟你沒有半點關系?!?p> 蕭玦擲地有聲:“有關系,她跟兒臣最多就是露水情緣。兒臣玩?zhèn)€女人父皇也要管嗎?”
見他這幅不服管教的紈绔模樣,皇帝氣得面紅耳赤。
罵完蕭玦皇帝又開始將矛頭指向跪在一旁的蕭琰,
“還有你!一個兩個的沒有一個讓人省心。那個舞姬你保她做甚?如此膽大妄為,不把天威放在眼里的女人她就該死在那忘憂樓。”
聞言,蕭琰一震,“父皇息怒,兒臣知錯。兒臣救下那女子只是看她心機深沉,謀略過人,又膽大心細,本想將她招攬在門下,日后好好調(diào)教,再加以利用。如若父皇不喜歡,我明日便將她處決了?!?p> 他哪里是真的要處決,昨晚的舞姬全程未露臉,蕭琰隨便找個女人當替死鬼就能將此事交代了。
在場的人唯有蕭玦和他二人知曉她真正身份,蕭玦若是將她供出來,他自己也脫不了干系。
蕭玦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他故意將皇帝惹怒是鐵了心要咬他一塊肉下來才甘心,哪里會讓他這么容易就揭過去。
蕭玦在一旁添油加醋,“眾目睽睽之下辱沒貴妃,還刺殺西遼勇士,欲挑起兩國交戰(zhàn),確實該殺。我記得那舞姬左手手背有一塊新月狀的胎記?!?p> 說到這胎記,蕭琰這才知道蕭玦的目標是誰,原來這廝是在這兒等著他,他這是要打碎他一顆牙!
蕭琰眸色悠得陰冷下來,蕭玦越往下說蕭琰的臉色就越難看,這是蕭玦樂見的模樣,他字字句句,目標明確,
“她武功也不差,據(jù)我所知,好像姓安。大哥處決的時候可要看清楚了,莫要殺錯了?!?p> 左手手臂有一塊新月狀胎記,姓安的女子,說的正是蕭琰身邊的暗探高手安素語。
安素語有一個妹妹在周國,陳越將軍的手底下做事,名為安素真,她的手臂上有一塊一模一樣的新月狀胎記。但安素真的胎記在右手,并非左手。
半年前,陳越派來璃國搭線合謀,取衛(wèi)國都城的人正是安素語的妹妹安素真。
因為這兩姐妹的關系,蕭琰與周將軍私下相交密切。
皇帝見過安素真,也知她手背有一塊新月胎記,卻不知她還有一個姐姐在太子手里。
皇帝以為蕭玦所說之人是安素真,當即疑心四起。蕭琰越過他私下招攬周國線人,意欲何為?
皇帝面色驟然森冷,質(zhì)問蕭琰,“他所說,當真?你護下那人是安素真?”
蕭琰低著頭,遲遲沒作聲。
蕭玦鐵了心要鏟除安素語,他若矢口否認,皇帝派人去他府里尋人,到時候不但安素語將不保,連帶媛媛怕也是要被牽扯出來。若他不反駁,定要失去皇帝的信任,他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