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脈傳承
劍尖刺破虛空,一道人影在未俞附近突然閃現(xiàn)。
“可惜了,那女人跑了?!卞邋萆⒙哪腥送h(yuǎn)處提著頭顱慌張跑路的女人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個一身浩然正氣手拿戒尺的青衫書生,他平靜說道:“這妖女本來就不是那么好對付的,要不他是們默許,我們也沒機會?!?p> 背過身,書生眼睛直視著遠(yuǎn)處魔氣涌動的高樓殿堂目露懷念之情。
而散慢男人一雙極為銳利的雙眼卻望向未俞,朝書生搖了搖頭隨后就消失不見了。
未俞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他看穿了,但很快隨著血液滲透進皮膚,隨之而來而來就是一股劇痛。
就像戰(zhàn)場的野獸正要暴起發(fā)怒的時候,突然被砍下頭顱,劇痛,暴怒,不甘交織在胸膛發(fā)酵。
只聽“嘭”的一聲,未俞的頭顱像竄天的炮仗瞬間消失不見。
以前無聊未俞其實偶爾有想過一個人如果頭顱和軀體分開,在那瞬間到底意識會在那里。
現(xiàn)在未俞有答案了。
“我尼瑪?shù)??!备呖丈系暮L(fēng)吹的未俞臉頰通紅。
可看著地面上自己的無頭軀體四處亂跑,拿起一撮枯木放在頭上,不對勁又把一顆碗口大的石頭放在脖子,也不對勁,急得到處亂竄。
未俞不由地被被逗笑了,朝地面喊到:“傻大個,我在這呢?!?p> 人常說快要死時,首先是走馬觀花地回放著自己的一生,悲痛或不幸永遠(yuǎn)是人一生最鮮明的記憶之一,遺憾往往是人對世界最后的告白。
可未俞沒有這些感慨,因為他還活著,盡管不知飛去何方,但他依舊樂觀。
未俞突然想落地之后把自己埋進土里,不是他見不得自己變成這種鬼樣,而且想看看能不能長出一棵樹,果子上長滿自己的面孔的那種。
“等等,你特碼的你小子在干啥,給我住手啊,你在犯罪你知道嗎,我要告你猥褻尸體?!?p> 原來書生為了避免尸體將來會危害過路的百姓,隨手隔空一指未俞的無頭尸體,原本暴躁尋找頭顱的尸體靜止不動,隨后就無風(fēng)自燃,很快就灰飛煙滅。
身體就這樣沒了,沒了。
好空虛。
未俞突然心變得好累好累,麻木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未知的未來,突然血脈中有一股傳承信息涌入腦海。
···
無極魔殿中。
“太上長老,這會不會有點不合適啊?!?p> 當(dāng)代魔宗掌門有些不忍地繼續(xù)說道:“莫雨她雖然有些跳脫,但直接放任外人襲擊她傳出去不好聽吧?!?p> “這只是給她個小教訓(xùn),老夫千年大計毀于婦人之手?!毕氲竭@,獨臂老頭就來氣。
“我當(dāng)初特意交代了下代掌門,讓他全力培養(yǎng)你,可你呢,唉,太令我失望了?!豹毐劾项^還是耿耿于懷之前的事。
“他偷了我的左手我還不是很生氣氣,我氣的是他居然把我的左手賣給了那個老家伙,那個老家伙居然也沒死?!闭f到最后都有些咬牙切齒。
···
“老家伙,你裝死是吧?”
“你不也是?!?p> “別說這些喪氣話,我最近偶然得了一個寶物,你來看看?!?p> “居然能被你這個老毒物被稱為寶物?!?p> “鏘鏘鏘,你看這是什么?!?p> 一根瘦弱且表皮褶皺的手臂放在桌上,無名指上戴著熟悉亡妻的戒指
那刻,老頭感覺到了平靜,靈魂得到了升華,那是不可能的。
“老毒物欺我太甚,接招?!?p> “哈哈你也有今天啊?!?p> ···
“不肖門徒不肖門徒?!毕萑牖貞浀睦项^不斷小聲呢喃著。
“太上長老,你沒事吧?!闭崎T看著有些恍惚的太上長老露出關(guān)切之情。
“我沒事,沒事,我當(dāng)初就看好你能讓宗門更進一步,就當(dāng)我剛才說的是氣話?!崩项^擺了擺手落寞地朝后山走去。
“那太上長老,您的左手怎么辦?”年輕的掌門追問道。
“燒了吧,免得那老毒物做什么手腳,燒出的骨灰和戒指一并葬入我妻子的墓穴里吧。”
“我會讓妹妹回來道歉,這樣做太不像話了?!?p> “現(xiàn)在的年輕人,我是看不懂嘞。”
···
古老荒涼的大地上,巫妖廝殺地天昏地暗,這里沒有勝利者,都是被拋棄的人,但是兩族的仇恨已經(jīng)深入骨子里。
未俞仿佛化身為其中的一員,手中的斧頭得心應(yīng)手,或劈砍或砸剁,無一妖是他的對手,都命喪斧下,未俞有了玩割草游戲的快感。
突然不遠(yuǎn)處穿皇袍的俊秀男人看的怒火中燒,硬挨了一記重錘借力飛了過來,嘴角溢出了一絲血猙獰地看著自己。
“刑天,你該死?!币宦暰揄懺谖从岬男纳耥懫?。
陷入恍惚中的未俞沒有注意到一把長劍襲來,脖頸上一股劇痛隨即陷入永久的黑暗,黑暗中依稀聽到族人的哭泣。
抱歉了終歸沒把大家?guī)Щ厝ァ?p> ···
未俞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急忙伸手摸了摸脖子,好消息脖子還在,壞消息身體徹底沒了。
但緊接著就是狂喜。
居然是巫族的九轉(zhuǎn)玄功。
“以一滴心頭血為引,運轉(zhuǎn)周身血脈···”
可未俞又想到自己已經(jīng)沒有軀體,哪來的心頭血,激動冷靜下來望著周圍血淋淋的地面,未俞感到一股虛弱傳來。
要死了嗎。
忽然,一聲“嗷嗚”傳入未俞的耳邊。
黑夜里荒山野嶺,一大群綠油油的眼睛望向地面上一顆血腥味濃郁的人頭正慢慢靠近。
越是緊急的情況下未俞越是安靜,甚至閉上了眼睛。
一頭比周圍狼要大一圈的白狼,小心翼翼地用前肢推了推未俞的頭顱,頭顱沒有反應(yīng),反而滾落了幾圈。
周圍的狼被富含靈力的血刺激得有些蠢蠢欲動,白狼見狀直接朝一頭被血刺激昏了頭的灰狼咬去。
“嗷嗚嗷嗚?!卑桌呛突依羌m纏在一起,掀起大片的煙塵。
不一會兒,傳來了一陣慘叫聲,灰狼睜著大大的眼睛死去,脖子上有一條血肉模糊的傷痕,而白狼不,應(yīng)該叫血狼,已經(jīng)染了一身血跡。
雖然遍體鱗傷,但叫聲中充滿了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