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楚天驕
黃金面具脫下地同時，奧丁身上的甲胄也全部如同紙屑般飄散。
一張中年男人的臉出現(xiàn)在路明非眼前，看起來有些滄桑，布滿傷痕的赤裸上身讓他毫無疑問地被冠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名。
“名字？”路明非問道。
“楚天驕?！?p> 靠著白蓮教的秘術(shù)，男人暫時成了他的傀儡。
可之后的一段時間里，無論路明非問什么，男人都只是回答不知道。
清冷的月光在兩人身前的土地留白，不知何時起，雨停了，遠(yuǎn)處的路燈看起來像是一條火龍蜿蜒曲折。
路明非重新回到路上，帶著楚天驕一步步拖著殘缺的身體向前方走著。
天剛蒙蒙亮，兩人終于走出了高速公路。
不遠(yuǎn)處，村莊炊煙裊裊。
“豆腐~”
相對平坦的土路上，小販吆喝著自己的生意，當(dāng)他看到滿身是血的路明非，先呆滯一下，接著就撒腿就跑，連那桿生銹的秤也不要了。
不一會兒，身穿藍(lán)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就出現(xiàn)在路明非眼前。
“站??！”
“說你們倆呢！”中年男人底氣十足的喊道。
路明非和楚天驕停下來看著中年男人氣喘吁吁地跑向兩人。
“你們，哪里來的？”
“大齊?！甭访鞣腔氐?。
“身份證有嗎？”
“身份證明嗎？”路明非從編織袋掏出《大千錄》晃了晃，“襖景教的?！?p> 中年男人一愣，隨后又對著楚天驕說道：“身份證拿出來我看一下?！?p> “沒有?！背祢溍鏌o表情地回道。
“那你們要跟我走一趟了?！?p> 刷著藍(lán)白色的平房里，擺著一張黃木桌子，從包漿來看，可能比路明非歲數(shù)還要大一些。
孫大志是南嶺村唯一的保衛(wèi)人員，早年當(dāng)過兵，也算是練過，所以村里人都服他。
但就算是他也沒見過這種電影里的橋段。
老子帶兒子混社會被人砍了？
孫大志看向楚天驕，肯定地點了點頭。
“姓名？”
“手慧明?！甭访鞣怯闷鹆嗽幃愂澜缋镒约旱牡捞枴?p> “姓手？”孫大志疑惑地看向路明非，“哪個手？”
“手足相殘的手?！?p> “大齊.....我看看嗷......”他從應(yīng)該裝著茶葉鐵盒子里拿出一副老花鏡，用笨拙地“一指禪”法在桌子上那臺“大頭”電腦上敲著。
“沒找到大齊啊，應(yīng)該是村吧，說說縣或者鎮(zhèn)?！?p> “大齊是國。”路明非補充道。
“你知不知道這是啥地方？”孫大志一拍桌子，他指了指已經(jīng)快看不清的八個紅色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我真是大齊人，還當(dāng)過大齊司天監(jiān)?！甭访鞣遣恢缹O大志為什么突然拍桌子。
本來他是不想來的，但面前的男人也就是個平頭老百姓，索性他就跟著來了，還能打探打探消息。
昨天晚上走路的時候，他試著回憶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事。
可能是被砍過腦子。他就只記得和他父母在一起的幾個片段，以及和叔叔嬸嬸一家住在一起的事，剩下的他一概不知，反而那些痛苦的記憶清晰無比。
“你呢？”孫大志用筆指了指旁邊的楚天驕，“你也是大齊人？”
“我不知道?！背祢溁氐?。
整個一上午，孫大志都在和路明非兩人瞎聊，最終他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這個小伙子應(yīng)該是個精神病人，而他旁邊的則是他的病友，應(yīng)該是患了失憶癥。
“你這胳膊是怎么回事？”
“用掉了，沒事，還能長出來?！甭访鞣谴鸬馈?p> “好好好?！睂O大志點點頭，心說應(yīng)該是逃跑的時候遇到什么事了吧。
他忽然有些同情地看著兩人，拿起桌子上的紅色座機，撥了一個號碼，說道：“淑芬，今天多點飯送到所里?！?p> “對，今天不回去吃了。”孫大志說完掛斷電話，嘆了口氣又拿起電話說道：“喂，精神病院嗎？”
中午，吃完飯后，路明非和楚天驕就被一輛白色的面包車?yán)吡恕?p> 兩人完全配合孫大志，畢竟那頓飯?zhí)贸粤恕?p> 鄉(xiāng)鎮(zhèn)的精神病院一般都是公立的，專門收養(yǎng)一些沒人看管的精神病人。
沒有刺鼻的消毒水味，沒有穿白大褂的醫(yī)生，一位大媽接待了路明非和楚天驕。
當(dāng)她看到滿身是血的路明非時，對著護(hù)送兩人來的醫(yī)護(hù)人員說道：“我們這可接不了狂躁癥?！?p> “沒事，這兩個一個神經(jīng)錯亂，一個失憶，不是什么暴躁患者?！?p> 路明非被安排進(jìn)了一間十分簡單的房間里，除了床就是墻上的涂鴉。
楚天驕則在他的隔壁。
他剛在床頭坐下，那扇快散架的門就開了。
一個目光呆滯的老頭直愣愣地站在門口，說道：“大人，老奴給您請安了?！?p> 緊接著他“啪啪”兩聲，撲了撲袖子，跪在地上。
“你認(rèn)識我？”路明非目光不善地盯著老頭。
“哎呦，誰不認(rèn)識您吶。”，老頭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大人，瓦剌部近日來犯，說是要殺了您祭長生天呢！”
“什么？”路明非騰地從床上站起來，“青丘的司命也要奪白玉京之位？”
“是??！”老頭起身說道：“那馬哈木狼子野心，還請大人早日鏟除?！?p> “我得出去集結(jié)力量。”路明非冷冷地盯著窗外。
“大人，咱這就有力量。”老頭指向門口。
傍晚時分，王桂琴和往常一樣做完大鍋飯美滋滋地哼著歌走向精神病院內(nèi)。
想到明天那兩千塊工資就到賬了，她的腳步有輕快了一些。
“吃飯了！”
洪亮的嗓門穿出去很遠(yuǎn)，但等了半天一個人也沒有，她疑惑地又喊了一遍。
回應(yīng)她的只有落葉沙沙作響地聲音。
當(dāng)她來到精神病院后面時，頓時愣在原地。
原本牢固的鐵絲網(wǎng)被撕開一個大洞，還有個塊布條搭在上面。
王桂琴快步跑向病房內(nèi)。
沒有沒有沒有！
整個精神病院的全部病人都消失了！
她拿起手機，按了三個數(shù)字之后，就對著里面聲音發(fā)顫地說道：“喂，南嶺鎮(zhèn)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全跑了！”
此時，路明非帶著二十多個穿著藍(lán)白條病服的人走在一片土坡上。
他們的上面是車輛不斷地馬路。
“司命要開戰(zhàn)了，怎么辦？”路明非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每次都是天災(zāi)降臨。
“誰有賺錢的法子？”路明非回頭看向那些人。
“我有！”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