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
“啊啊啊啊啊?!?p> “要崩潰了?!?p> 張易躺在草地上打滾。
他的法身變得和本體一般大小,這種狀態(tài)下,他的法身力量比本體強不了多少。
而且,他的本體沒有進入休眠狀態(tài)。
等于是本體套著一層法力外殼。
這種狀態(tài)下,法身傳來的能量有限,滿足不了本體的所有消耗,所以許久不吃東西也會感覺到餓,沒喝水也會感覺到渴,體力大量消耗也會明顯感覺到累。
總而言之,這種狀態(tài)下,他又變成了凡人,只不過是力量高達2.7的‘凡人。’
遠超正常人類的超級速度,超級力量,超級防御,和超級反應(yīng)力以及3.5精神帶來的念動力……
凡人…咳咳。
“好煩呀?!?p> “走了好多天了,路都哪去了嘛。”
“呸呸?!?p> 張易吐出嘴里一根草,煩躁的看著蔚藍的天空。
“這個世界上的人那么少的嗎?!?p> “除了怪物就是怪物,還都是一些小怪物?!?p> “這么多天了都沒遇到過一個人,感覺都至少走了三四百公里了。”
“城市嘞,都哪去了!”
張易大呼小叫,有些后悔,早知道不亂跑了。
忽然,在張易懊惱之際,空中傳來了怪叫聲,又刮來一陣狂風(fēng)。
“呱呱!”
張易剛抬頭看去,就看到一雙大爪子撲面而來。
竟是一只獅身鷹頭背部生翅的巨大怪鳥。
他臉色一變,正要巨大化,卻忽然眼珠子一轉(zhuǎn),按捺不動了下來,任由那巨大爪子抓住他的雙肩,鋒利尖銳的爪子還想刺入肩胛的肌肉里,卻只能抵著皮肉按進去點點凹坑,連皮都沒破防。
眼看就要滑落下去,張易反而哈哈大笑的伸手抓住了巨鳥的雙足,任由巨鳥怎么掙扎都不放手。
一人一鳥,逐漸飛高。
巨鳥氣的低頭鼻子不斷的對著張易連連噴氣,還在那發(fā)出難聽的“呱呱。”怪叫聲。
“臭臭?!?p> 張易連忙撇過頭去,翻了個白眼。
頭也不回的說道:
“老實點,帶我飛就對了?!?p> “不然摘了你這兩破翅膀!”
不知是聽懂了張易的話認命了,還是另有打算,巨鳥帶著張易越飛越遠。
“哼?!?p> 張易嬌哼一聲,略帶滿意的點頭。
然后順著巨鳥的雙足爬上,使勁拽著腹部的皮毛翻身爬去。
巨鳥痛的又“呱呱”亂叫,頻頻回頭,馬桶圈那么大的黃黑眼睛怒視著張易。
“安啦,安啦?!?p> 張易拍拍巨鳥腦瓜,緊抓著皮毛,狂風(fēng)呼嘯中,法力變換出一條長長的繩索套在巨鳥的身上權(quán)當韁繩。
然后從物品欄中掏出昨天打死的一只陸母身上割下的大肉快,喂給巨鳥吃。
雪白的肉塊上面沒有絲毫血跡,生吃起來都又香又甜。
陸母,是張易給那個怪物取得名字。
明明長得像水母一樣得一個大怪物,卻能在陸地間飄蕩,觸手揮舞間還會放電。
可讓張易好一頓收拾。
巨鳥聞到肉味,轉(zhuǎn)頭猛地一叼就吞了下去,黑黃的大眼睛中終于表露出一絲絲善意以及‘還要’的意思。
“我自己都不夠吃嘞?!?p> 雖然這么說著,但是張易還是掏出了更多的雪白肉塊。
他伏在巨鳥的腰間,和巨鳥一對比,顯得有些小巧。
張易單手緊抓著韁繩和巨鳥金黃的皮毛,有些艱難的遞出一塊塊肉塊。
巨鳥吃的歡起,不斷轉(zhuǎn)頭蹭著他的手惹得他笑聲不斷。
···
遠在天京城。
一處高塔之中,一個操作員眼盯著屏幕頭也不回的說道:
“隊長,我們丟失了零號的蹤跡?!?p> “怎么回事?”
“零號他……好像被一只獅鷹抓走了?!?p> “他沒反抗?”
“嗯…”
·····
山河變換,時光如梭。
不知道飛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起初還十分好奇的看來看去,精神很是活潑的張易此刻卻趴在獅鷹的背上摸著羽毛,睡眼朦朧,他的頭發(fā)被狂風(fēng)吹的向后飛舞。
任誰看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的大地都會如此,一開始還很有趣,坐在巨鳥身上翱翔,游覽大地。
這種感受絕對絕無僅有,但看的久了,也會心生“也就那般?!钡南敕ā?p> “飛到哪兒了。”
張易揉揉眼睛,小心的起身看去。
夕陽余暉,血色殘霞之下,一座點著滿城燈火的龐然巨城龍盤虎踞的建在一汪湛藍的大湖之中。
城市外環(huán)繞著首尾相連的高高城墻,將整座城池包裹其中。
一條漫長的巨大鋼橋貫穿整座城市,連接著大湖兩岸。讓人望之大受震撼。
“城市!!”
張易大為激動。
“停停停,往下飛去大黃?!?p> 他連拍巨鳥腦瓜,興奮喊道。
“呱?!?p> 大黃怪叫一聲,扭頭瞪著張易,好似在說‘你可別拍了?!?p> 但它也讀懂了張易的意思,身軀一低,狂風(fēng)鼓蕩中,就往下飛去。
一人一鳥在湖邊兩公里外停下,張易怕靠的近了,大黃會被發(fā)現(xiàn)。
大黃有力的四足落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埃。
張易從它身上一躍而下,走到大黃的腦袋邊。
大黃倒也是能喂飽的那種,它親昵的低頭蹭著張易的手,嘴里“咕咕?!苯兄?。
“這才多久啊,這就認人了啊?!?p> 見大黃如此行徑,張易笑罵著,臉上卻露出幾分不舍。
他拿出一大塊雪白的水母肉喂著大黃,口中自言自語。
“你長得怪模怪樣,還這么大一只,可能還沒靠近城墻就會被打死的。”
“野外,才是你的世界。”
“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過人,我可告訴你,以后可不能吃人,否則我不會饒了你,知道嗎?”
“我走了哦?!?p> 張易伸臉靠向大黃的腦袋蹭了蹭,然后拍了拍它的腦瓜不舍的說道:
“拜啦?!?p> 但還未等他傷感,就見到一陣狂風(fēng)撲動,大黃“呱。”的怪叫一聲,已扶搖而上,飛離而去,留下張易傻著眼望著它慢慢變成一個黑點。
“呃……”
他舉起正要‘拜拜’的手慢慢放下,默默的縮回了身側(cè)。
嗯…
走的十分干脆。
絕對是能在野外生存的好料子。
“哼?!?p> 張易冷哼一聲,轉(zhuǎn)身戴上了兜帽,光著腳丫朝著城市走去。
至于為什么光腳,那當然是因為踩在地上太舒服了,好像按摩一樣,習(xí)慣了就不想穿鞋了。
而且如今有了念動力,覺得臟了,只需要念力貼著體表走一遍,身上的灰塵污漬瞬間就消失的干干凈凈,對有潔癖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
張易沿途走走停停,在巖石間蹦蹦跳跳,越過了條條溪流,穿過了茂密的叢林,終于來到了一個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湖邊上。
在大湖的中心,正坐落著一座巍峨的巨大城池。
“好大?!?p> 走近了看,張易滿臉震撼,在空中俯瞰已是十分驚人,但只有走到近處了,才能感受到那無垠之感,一眼望去,無邊無際,仿佛整個天地間只剩下那汪蔚藍大湖和湖中心的燈火之城。
以及那座連通兩岸的通天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