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4章 賤賤嗖嗖的許大茂
傻柱不屑一顧道:“你當領(lǐng)導?你有那個命嗎,你們家祖上是服侍人的奴才,到你這里,還是擺脫不了服侍人的命。”
許大茂搖頭晃腦道:“我服侍人我樂意,我服侍的是領(lǐng)導,放完電影,還能討一杯酒喝呢,你整天在灶臺前,煙熏火燎的,一身臭汗,也落不了一聲好。”
“誰說落不了好的,落不了好,我還能繼續(xù)待在這里嗎?”
“喲呵,你以為這是啥了不得的地方啊,一個油漬麻花,四處漏風的破廚房而已?!?p> 眼見這對仇人,跟歡喜冤家似的,斗嘴個沒完,槐花和小當那里還像望夫石一樣等著自己呢。
徐陽拿起案板上一瓶醬油,向傻柱示意了一下。
傻柱點點頭。
“等等,棒梗,你小子偷拿公家東西,盜竊國家財物,是吧?”
許大茂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徐陽。
“走,跟我走,去派出所,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了,這些年,你盜竊了多少國家財物,破壞社會主義建設(shè)?!?p> 徐陽想要甩開許大茂,奈何他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哪有成年人力氣大。
甩了好幾次都沒甩開。
傻柱急忙上前,手掌像是狙擊手的瞄準器一樣,一把握住許大茂的手腕。
“唉喲?!?p> 許大茂吃痛,大叫著松開徐陽:“傻柱,你助紂為虐,包庇不法分子是吧?待會兒領(lǐng)導和派出所的同志們來了,你也別想跑。”
“來人啊,我抓了個小偷,大家快堵住大門,別讓小偷跑了?!?p> 許大茂伸手攔在兩人面前,大喊大叫。
傻柱示意徐陽趕緊走,這里有他應付。
徐陽卻絲毫不見慌亂,理了理衣服,好整以暇道:“大茂叔,正所謂捉賊捉贓,捉奸成雙,你說我盜竊國家財物,證據(jù)在哪兒呢?”
對于許大茂這個人,徐陽不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
許大茂不是偽君子,是屬于真小人,陰險都在表面上,給人一種時刻都在搞事的感覺,有時候,還壞的特別可愛。
他的壞,只是對傻柱而已,不像武瘋子一樣所有人。
所以,這種人,很好防。
只要見著他,躲著點他就行了,不要與他發(fā)生過多的交集。
他不會每天晚上在被窩里琢磨著怎么陰人,做壞事都是明著來,經(jīng)常是在時機成熟的時候,突然跳出來,秀一把騷操作。
這時機,也不是他生搬硬造的,而是事態(tài)自然而然的發(fā)生。
他覺得這里有利可圖,于是,就突然腦袋一熱,計上心頭,跳了出來。
電視劇里,海一天老師的演技特別好,演的賤賤嗖嗖的,讓人生不出恨意來。
尤其是每當使壞時,總是居高臨下的,四個眼睛一起瞪人,看起來特別搞笑。
這里也是一樣。
許大茂張開雙手,敞開大腿,揚起脖子,露出四個眼睛,左右來回橫跳,一會兒攔住徐陽,一會兒擋住傻柱,像是在玩老鷹抓小雞一樣。
“就在你身上,一瓶醬油,你以為你大茂叔眼瞎啊,大茂叔的眼睛尖著呢,蚊子在我眼前一飛而過,我都能看出它是公是母,結(jié)沒結(jié)扎,懷沒懷孕?!?p> 許大茂得意洋洋。
傻柱“噗嗤”一笑:“許大茂,你在孩子面前說這些,就不覺得不好意思嗎?還是你已經(jīng)破罐破摔,無所謂了?!?p> 破罐破摔?
徐陽一愣。
聯(lián)想起許大茂之前的比喻,頓時明白傻柱話里的意思,與傻柱一起咧嘴大笑。
“你們兩個現(xiàn)在就笑吧,待會兒有你們哭的時候?!?p> 許大茂臉色一紅,嘴硬道。
徐陽從衣服里掏出醬油,晃了晃:“大茂叔,你說的就是這個?”
“就是這個,一瓶醬油1毛5,這里有半瓶多,起碼值1毛2,棒梗,你小子就等著坐牢吧,哈哈,讓你那個寡婦老媽每天去牢里給你送飯。”
“大茂叔,現(xiàn)在是新國,你腦袋還是大清朝的時候嗎,坐牢送牢飯?現(xiàn)在坐牢都包吃包住的,就是要干農(nóng)活,接受勞動改造,累點罷了?!?p> “小家伙,到現(xiàn)在還嘴硬,哼?!?p> 許大茂咬牙切齒。
徐陽道:“傻叔,你有沒有干凈點的毛巾?”
“有啊,要毛巾干什么?”
傻柱從角落里掏出三四條用繩子捆著的毛巾,挑了一條干凈的遞給徐陽:“這是我自己買的,不是廠里的?!?p> “那這毛巾,傻叔你送給我了?”
“送給你了。”
徐陽拔開醬油塞,整瓶倒入毛巾,潔白的毛巾濕淋淋的,瞬間被染成黑色。
待會兒回家,將毛巾煮一下,煮出來的水沉淀一下,就是醬油了,味道可能會比純醬油淡了不少,但還是能炒菜用的。
毛巾洗不干凈沒關(guān)系,可以當擦腳布用,當抹布有點可惜了。
徐陽將空瓶放回到案板上:“大茂叔,這下我可沒拿公家的財物了,毛巾是傻叔送給我的,只不過臟了點而已?!?p> “你!”
許大茂指著徐陽,氣的說不出話來。
徐陽捧著毛巾,走出食堂。
臨走前,他回身望一眼許大茂,道:“大茂叔,侄子想送你一句俗語,不知道大茂叔你聽沒聽過?!?p> “什么俗語?”
許大茂拿起板凳上平時用來生火的蒲扇,猛給自己扇風。
“叫初生牛犢不怕虎,牛犢的意思你懂不懂?不是牛的肚子哦,不懂的話,回家問我婁姨去,婁姨要是也不明白的話,那就是命中注定的事,侄子也沒辦法了。”
“小兔崽子,轉(zhuǎn)彎損我是吧?!?p> 許大茂抓起案板上的菜葉子,砸向徐陽。
徐陽一溜煙的跑開。
身后傳來傻柱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
徐陽回到水泥罐后頭,小當和槐花已經(jīng)等得望眼欲穿了。
槐花用木棍不斷的捅著地面,讓雞多露出一點,香氣更濃一點,好像多吸一口肉香味,她就占了多大便宜一樣,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小丫頭,你光聞味就飽了,待會兒別吃了啊?!辟Z當跺了跺有些發(fā)麻的腳,道。
“沒飽,還早著呢。”
“咦,哥回來了,哥你快過來,雞已經(jīng)熟透了?!?p> “熟透了,咱們就開吃吧?!?p> 徐陽捧著醬油毛巾,從遠處走來,喜氣洋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