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出城
“老板,那小子的信息卡現(xiàn)實出了邊界了!”
黑衣男子急匆匆地跟高峰的父親高橋匯報消息,被圍得水泄不通的迷蒙中學內(nèi)一干師生惴惴不安看著面前隨時能要了他們命的男人。
“什么?什么時候查到的?”
“就在剛剛,邊界處傳來的消息,因為和傳過去的畫面長得不同所以就放行了,事后越發(fā)覺得不對勁才趕忙匯報過來的?!?p> “混賬!都是些廢物,老子養(yǎng)你們有何用!還不快給我集結(jié)人馬,去給我逮,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黑衣男忙說著是忙退下去安排人手。
高橋狠狠地掃過這一群人,眼中的狠辣顯露無疑,眾人害怕得縮了縮頭,恨不得都變成縮頭烏龜。
“殺了。”
看了眼高臺上被折磨得快沒有人形的三人,高橋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決定了他們的生死,隨后沒再多留,抬步走出了學校。
臺上的喬清清還在瘋狂地哭喊著,求饒著,她不懂為何往日里和藹可親的高伯伯怎么會要了她的命,他們兩家不是一直是鄰居嗎?她爸媽和他不是好友嗎?
陳樹本就被抽打得渾身是血了,此刻一聽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被吊著的李虎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他用盡了全身力氣也只能睜開一條細小的眼縫,血紅一片的眼睛藏不住的擔憂。
只希望喬立能逃出升天。
三只巨型的黑色獵犬得到主人的命令瘋狂地奔向了面前的三人,慘叫聲響破天際,不過還好其他人沒事,校長虛汗連連,這才敢抬手擦去。
另一邊的齊立已經(jīng)換了身老漢的衣服,用著王剛強給的奇怪的藥水整個人的皮膚都黑了皺了許多,加上灰白的頭發(fā),看上去如同五六十歲的老人家一般,與之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好友李虎已經(jīng)與他陰陽相隔了,坐在拉著草料的小貨車上,手中還拿著桿旱煙,十足的老農(nóng)民的做派。
越接近出鎮(zhèn)的方向心里越是忐忑焦急,生怕出現(xiàn)一點差錯!
街上只有寥寥幾人在走動,車子一直開到了鎮(zhèn)子口,守衛(wèi)開始了例行檢查。
“靠邊停下,你們做什么的!”
前頭的司機是個年輕漢子,聽著話就乖乖把車子停在了一邊,他是個地道的Z市的鄉(xiāng)下人,很巧合這兩個村子相鄰,相互之間的交易很正常。
“弄啥咧噶木?毆帆肆了木噶?”
“例行檢查!這是誰?下來!”
年輕漢子說著一口方言,守衛(wèi)的也只能聽懂個大概,但不妨礙他依舊用最兇的話語質(zhì)問著。
齊立看到他走到自己的面前了,動作老態(tài)地指了指自己耳朵,又搖了搖頭,漢子忙跟在他身邊也生氣了。
“毆爹,爾多聽不見了嘛,你說,撒木事木噶!”
“跟他們費什么話,一群鄉(xiāng)巴佬。”另一個守衛(wèi)將掃信息卡的機器拿了過來,讓他們掃了一下。
滴了一聲以后,兩人的信息都出現(xiàn)在了機器上,的確是Z市的兩父子。
“行了,走吧。”
年輕漢子一臉神經(jīng)病的模樣看了他們一眼,隨后鉆進去駕駛室。
“嘿,這鄉(xiāng)巴佬!”
守衛(wèi)被他這眼神給氣笑了,汽車轟轟點燃,另一個守衛(wèi)眉頭一皺,又出聲了。
“等一下!”
齊立的心跟坐過山車一樣,捏著煙桿的手指都發(fā)白了。
“又弄撒呢木嘎???”
司機漢子著實生氣了,熱不住吼了出聲。
那個守衛(wèi)抽出一把刀,狠狠地插向了齊立屁股,底下坐著的草料上。
天知道他要多么忍耐才能讓自己不還手。
插了幾下,司機男子已經(jīng)開罵了,另一個守衛(wèi)連忙放行,“都給你說了,別跟這些鄉(xiāng)下蠻子計較,萬一惹毛了,麻煩得很,他們排外的很,不可能會藏我們這邊的人的!”
直到車子開出了鎮(zhèn)子,齊立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車子開進一條偏僻小路,司機按了個按鈕,小貨車后面升起了四墻,立馬從露天的變成了全封閉的貨車,外面也寫著某某食品有限公司。
改頭換面從另一頭開上了高速。
齊立立馬起身,搬開了底下的草料,一個人影,哦不,準確的說,是兩個人影出現(xiàn)。
王家兩兄弟,王大將王二護在身下,此刻身上全是傷痕,血漬浸得到處都是。
“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
王二見他發(fā)現(xiàn)了他們,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傷心。
“求你,放過,他!”王大失血過多臉色已經(jīng)慘白一片,還不忘給自己弟弟求情。
仔細想想王家兩兄弟雖說一直跟在高峰身后,卻是也不曾做過太狠絕的事,不管從前如何,他也狠不下心看著王大在自己面前死去。
從儲物袋拿出藥劑趕忙給王大上藥包扎,血成功止住了,又給他喂了一罐藥劑,他這條命才算是保住了。
“謝謝你,謝謝你,爺爺謝謝你!”這樣的王二看著,似乎也沒那么惹人厭煩了。
“你,齊立?”
王大是個聰明人,齊立有些無奈。
“我都這樣偽裝了,你還能認出我?”
“你的儲物袋,試煉的時候我見過,很特別,一眼就記住了?!?p> 怪不得,齊立有些失笑,低頭看了自己腰間的儲物袋,還不是怪南叔,要給儲物袋就給,非得給他一個泥巴色的,真是獨一無二??!
“齊立,謝謝你!”王大帶著愧疚,還是真誠的跟他道謝,又用手肘捅了捅一邊愣住的王二,“快?!?p> “齊立,謝謝你,以前對不起?。 蓖醵€是很聽自家哥哥的話,此刻一句話說完,臉都紅透了。
齊立也不是那種跟小屁孩計較的性格,只是對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十分好奇,當時守衛(wèi)插下去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屁股下面輕微的顫抖,只是當時情況緊急,不適合探究。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他才起了個話頭,王二就已經(jīng)哭了起來,王大的神色也不好。
“我們是逃出來的,我們爸媽都在高家干活的,所以從前我們也不得不跟在高峰手下,高峰死了,以他爸那種性格,我們這些人他又怎么可能放過!”
頓了頓,壓下眼里的極度憤怒,又才開口,“是我們爸媽用生命把我們放跑的,我們與高家,不共戴天!”
齊立不知道說什么,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以示安慰。
“齊立,有一件事,我想你應(yīng)該要知道?!?p> “什么?”
“李虎,他也沒有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