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整了下自己頹廢的心態(tài),雖然目標過于遙遠,可也沒有束手就擒的道理。
就在剛才,姚華想到,平庸文明的判定是三個坤年未做出改變,那么自己只需要在目前的社會形態(tài)上做出一個細微的改變就可以逃避一次判定。
而他剛才之所以那么絕望,是陷入到長期穩(wěn)定的向上的思維中了,兩者相比較,小改變自然容易實現(xiàn)得多,甚至他都不需要做出什么大動作,隨便地將一座小山拔高幾丈就可以了,人類這種生物是極其陷入自我認知障礙的,面對有異于自己常識的東西,他們自然產(chǎn)生強烈的探索欲望。
世界的改變從來就不是大部人能參與的,只有那些頂尖的人才投入才有可能達到預想的目標。
現(xiàn)在不是百年前了,一切的變革都是從上到下的,而姚華,正好就擁有拔高小山的能力。
打定了主意,姚華也不再頭疼,看了一眼這空蕩的平面,并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
唯一值得探究的就是腳底下那青山綠水黑土地了,姚華有一種感覺,現(xiàn)在的自己能夠極其方便地前往下面,不過,短時間里接受了這么多信息,還有藍星文明的未來壓在自己的肩上,他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探索了。
倒也不著急,反正這些就在這里跑不了,等他歇一下再來慢慢探索。
心神一動,姚華的身影從云臺上消失,下一秒,他又出現(xiàn)在狹窄的廁所中。
看著整齊排列的錢堆和手槍,姚華頓時感覺有點頭疼,這玩意兒不好處理呀。
畢竟,姚華自己擁有的是權(quán)柄,不是許愿機,這些麻煩還是得自己來解決,好在對于他現(xiàn)在來說,不過就是有點麻煩罷了。
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無非就眼界打開后格局的提升罷了。
簡單地將廁所打掃一下。
“嘖嘖,身居高位好貪錢,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即便是知道那個房間里錢很多,但姚華屬實沒想到,即便是隨便包的一袋子里面也有著二十萬的現(xiàn)金。
可現(xiàn)在,這筆錢都歸屬于姚華了。
重新拿出一個背包,把二十捆錢鄭重地放入,現(xiàn)在他要準備分多個地點把這些錢分散地存入銀行。
準備齊全后,姚華看向擺放在桌子上的手槍,猶豫了幾秒,姚華還是決定把它給帶上。
重新?lián)Q上一件有點臃腫的襖衣,確保手槍被隱藏得很好后,姚華摸了把自己就要自然風干的頭發(fā),轉(zhuǎn)身走出了寢室。
距離學校最近工商的銀行在商業(yè)步行街,走路過去也不過五六分鐘的樣子。
“唔,真是熱鬧”
即便地面上到處都是還沒來得及清理的積水,空氣中也散發(fā)著一股濕冷的氣息,依舊攔不住熱衷于社交的人們。
側(cè)身給一對手牽手一臉甜蜜的情侶讓路后,姚華也順利進入到了銀行的自助服務機。
一路走來很順利,想象中的殺手刺客沒有蹤跡,當然可能是人多的原因不方便下手。
在步行街存了三萬塊,姚華準備去下一家。
依舊是十分順利,他們是不可能放過自己這個知情人的,姚華暗自提高警惕心,這種人,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就是致命招。
還是得早早了解了這場烏龍事故為好。
抱著這樣的想法,接下來姚華專門找一些偏僻,少有行人的巷子里的銀行存錢。
一家,二家……
棠城不大,大概用了一個小時,將人流絡繹不絕的幾個銀行跑遍之后,姚華還剩下四萬塊沒有存入銀行,現(xiàn)在他要步行前往工業(yè)園區(qū)附近的一家銀行,因為這個片區(qū)的人都在工廠做工的原因,半天都看不到個人。
按照姚華的想法,這里是最適合男人團伙動手的地方,如果錯過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在前往最后一個銀行的路上,姚華盡量放慢了腳步,從一個個相互接踵的巷子中穿梭。
就在此刻,姚華莫名感覺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很奇特的感覺,姚華暗自用余光瞄了一眼四方。
可能是文明演化官帶來的改變,而這種變化又不止單純得體現(xiàn)在那恐怖的預感上,姚華能很清晰地觀察到,在他的左后方,有一個戴著鴨舌帽,臉部被口罩嚴嚴實實的男子在小商店買東西。
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姚華轉(zhuǎn)過人行道,從層疊圍堵的汽車包圍圈中跳到機動車道上,在這個位置行走他可以借用汽車的后視鏡更清晰地觀察后方。
那個遮的嚴嚴實實的男人看見姚華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觀察范圍,在小店老板奇怪的眼神中丟下一張二十的零鈔,甚至沒有拿走自己的商品就追了出去。
他走過汽車包圍圈,踢開一個丟棄的空易拉罐,這種奇怪的穿著要換作是夏天就顯得很神經(jīng)病,但現(xiàn)在是冬天,路上碰見幾個罕見的行人也不過就是說一句真矯情罷了。
透過汽車后視鏡,看到那個偽裝買東西的男子追了出來,姚華內(nèi)心了然,看來這就是負責監(jiān)視我的人了,這幫人的反應可真快,從自己偷走他們的東西到現(xiàn)在也不過四五個小時的時間,自己就被他們給摸得一清二楚。
這么恐怖的執(zhí)行能力,這么高效的情報獲取能力,看來背后一定有條大魚啊。
瞄著后方的追蹤者,突然,姚華眼前一亮,一個想法躍然腦中,目前敵暗我明,甚至我連對方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待會兒就算自己殺死了一兩個對方團伙的人,萬一有漏網(wǎng)之魚,自己也還得遭殃。
如果我能被他們抓住,帶到他們的老窩,一舉殲滅所有敵人,那么自己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這個法子很簡陋,簡陋對應的就是危險,姚華自認為自己是個很自私自利的人,既然敢有這樣的想法自然就有對應的底牌。
沒有過多猶豫,姚華就敲定了這個計劃,沿著新修的瀝青路,姚華一邊吊著那個監(jiān)視的人,一邊往一個他腦海中最適合當動手的地方走去。
走著走著,姚華發(fā)現(xiàn),后方的監(jiān)視者突然接了個電話,在細微地點頭后,又悄無聲息地脫離了姚華的觀察范圍。
走了嗎?不可能,眨眼間姚華又推翻了自己的疑問,那種仿佛被人扒光的注視依然很強烈,可背后監(jiān)視的人卻退場了,姚華很確定那個男人的確放棄了跟蹤了他,那又是誰在看著他?
在工業(yè)園區(qū)的一個角落,各種各樣的器具被整齊碼放,沖壓機器巨大的轟鳴聲隔了很遠都能聽到,一個穿著整潔西裝的男人正專心致志地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在他的身前有兩個光頭壯漢恭順地聽候指示,如果忽略掉他白襯衫上那一抹瑰麗的紅色,黑暗中隱沒的血泊的話,該是多么和睦的場景啊。
“呵,順子,準備收網(wǎng)了”。
西裝男人看著屏幕中按著自己規(guī)劃路線前進的年輕人,搖了搖頭,將帶著的眼鏡摘下,用一張白布仔細摩挲著,同時也不忘吩咐著自己的手下。
其中一個壯漢恭敬地彎腰,小跑著離開了黑暗的“屠宰間”。
而在其背后,西裝男子重新戴上眼鏡,“小蟲子,有些東西吃不得,一吃,小心崩爛滿嘴的牙”。
從高空俯瞰,幾輛本該檢修中的面包車從不同的地方使出,可任憑它們?nèi)绾谓诲e也能很清楚地看到最終駛向同一個方向。
姚華感覺自己就像是三碗不過崗的武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抱著這樣的想法,頓時姚華就有一股風蕭蕭兮的感覺,血管在擴張。
眼下,距離他給自己選的“埋骨地”,不足三百米。
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兇人,可姚華不但不感覺害怕,反而有點興奮,期待,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手里有糧,心里不慌,呃,錯了,胸懷利器殺心自起。
前進,前進,默念著步數(shù),姚華走進了一個剛好夠汽車通行的小道,周圍遍布灰塵掉漆的圍墻墻皮,銹跡斑斑的消防栓,無不述說著這里的悠久歷史。
姚華能聽到,遠處有車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可能是有個車輪有問題,還伴隨著細微的不和諧聲。
接車的人到了!
那種強烈的危機感驟然強烈,也讓姚華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五菱神車在進入小道那一刻就開始減速,當開到姚華面前時,車門瞬間大開,一個巨大的麻袋朝姚華頭上籠罩過來,與此同時,姚華也同步地減緩了自己的腳步,任由麻袋當頭罩。
一股巨大的扯力將姚華從地上到頭拔起,上了車后更能清晰地感受到車速在飆升,被麻袋罩住了頭,只能憑借觸覺和聽覺感受四周。
好在如他所料,對方的選擇是用一左一右鐵鉗式地抓住他的雙手,以這種特殊的方式“請”他去“做客”,而不是一上來就是斧頭槍支彈藥招呼,那樣的話他就只能提前暴露底牌了。
有心想要偷聽車里人的閑話,借此來得到更多的訊息,可在被拖著換了兩趟車后,姚華知道,這不可能。
這個團伙專業(yè)素養(yǎng)極高,一路輾轉(zhuǎn),除了風聲和汽車引擎啟動聲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只能感受自己被不斷地轉(zhuǎn)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