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西裝男人三人都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中,姚華依然不太放心,挨個走到他們身前,用酸麻的手舉起手槍,挨個對著他們的頭進行補槍。
直到彈匣里的子彈被打光,他才放下已經(jīng)被后坐力撞得發(fā)痛的手臂。
在確定對方已經(jīng)徹底死透了以后,姚華才癱坐在地,自從徹底獲得文明演化官的權(quán)限后,姚華發(fā)現(xiàn)他能夠隨意的前往云臺空間了,而且自己還能夠在自己十分鐘內(nèi)到達(dá)過的地方進行穿梭。
基于此,姚華才大膽做出了深入虎穴的大膽計劃。
不過事情明顯還沒完,這樣一個漠視法律和生命的犯罪團伙,能擁有這么高效的情報網(wǎng),他是死活不相信的。
他殺死了西裝男人三人,可卻沒有抓到隱藏在幕后的大魚,這也意味著姚華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就要策劃自己的后路了,姚華有預(yù)感,可能明天的新聞就是S級通緝犯姚華在殺死三名無辜路人后畏罪潛逃,該通緝犯持有大威力武器巴拉巴拉之類的。
當(dāng)然,要想避免這種情況發(fā)生也很簡單,把地上的三具尸體徹底地毀尸滅跡,讓這個房間干凈到魯米諾試劑都測不出來的地步才行。
姚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他不過就是個弱小的文明演化官罷了,只能想辦法把這三具尸體丟到某個骯臟的臭水溝,自己就抓緊時間跑就可以了。
短暫地恢復(fù)了下體力,姚華在密封的房間里找到了他的背包,打開,三疊百元大鈔整齊地放在最下面,看來他們兩還沒來得及分賬,不,他們以后永遠(yuǎn)都不需要分賬了。
“嘖嘖,死得可真慘”
邁步走到西裝男人的面前,看著身上三個血洞,洞口的皮肉因為高溫灼燒反卷過去,散發(fā)著一種硝煙,血腥味,肉香三者結(jié)合的味道。
現(xiàn)在,他對怎么處理這三具尸體犯了難,殺人時熱血上頭,殺人后束手無措,說的就是姚華。
半曲著腿,姚華打量著對方,不由自主地發(fā)散了思維,復(fù)盤著自己的過失,這時候,姚華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天生的冷血生物一樣,癡迷于同類的鮮血。
唉,要是這些尸體也可以被帶入云臺空間就好了,也犯不著自己耗費腦細(xì)胞為他們想歸宿了,到時候出去隨便往大江里一丟,讓自然的回歸自然。
嗯,真是當(dāng)局者迷,剛才無意中一句吐槽,到讓姚華發(fā)現(xiàn),這個方向自己好像真沒有嘗試過。
想來也是,一直到現(xiàn)在,時刻都是火急火燎的,哪里有時間去探究這些,眼下倒是個好機會。
嘗試著用心神告訴云臺空間自己的想法。
成功了!
只見面前西裝男人的尸體逐漸虛幻,最后像被鉛筆所繪的涂鴉一樣被憑空抹去,心神一動,姚華再次出現(xiàn)在云臺空間,在不遠(yuǎn)處,一具赤裸的男人身體正安靜的躺在那里。
壓抑住內(nèi)心澎湃的激動,能夠輕而易舉地抹去證據(jù),這樣的功能太贊了,只不過,姚華有些疑惑的是,尸體在被放進來時是穿著整齊的,為什么到了云臺空間就赤身裸體了呢?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將這個異常記住,姚華準(zhǔn)備等自己安全后再來慢慢考慮。
從新來到外界,接下來一系列的摸尸,收取,十分順利地進行,途中,姚華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他激動不已的事情,那些四處噴濺的血液,在隨著血液主人被收取進云臺空間后,這些血液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為此他還特地進了云臺空間一次,看看失蹤的血液是不是被云臺空間給吸收了。
結(jié)果自然是毫無發(fā)現(xiàn)。
通過云臺空間的幫助,在辛勤忙碌半天后,姚師傅表示該下班了。
把染血的衣服脫下塞進背包,手槍和找到的零鈔也被鄭重地放入其中,最后再換上一件嶄新干凈的西裝,可能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西裝穿在身,姚華多了股職場強人的氣質(zhì)。
帶著自己的全部家當(dāng),姚華拿出摸尸得到的鑰匙打開了房門,不知道在這里呆了多久,原本姚華一早就出了門,可站在門口望天,天色卻已經(jīng)是有些灰暗。
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姚華邁步向前方邁步,那里停著一輛面包車,不出意料的話,姚華就是被它帶到這里來的,而現(xiàn)在它就要負(fù)責(zé)帶姚華離開面前這個已經(jīng)進入各方大佬視線的是非之地。
四個小時后,一輛面包車停在了臥佛山的半山腰,車?yán)镅b滿了各種各樣的生活物資,油表上的燈格也趨向于滿值。
從工業(yè)區(qū)出來后,姚華就一路疾馳,除了在出城的那一刻下車采購了些生活物資外,可以說是一口氣跑到了這里。
早在很久以前就聽一個室友說過,臥佛山是蜀山群山的余脈,當(dāng)時自己還對這余脈表示不屑,現(xiàn)在看來,屬實不能小闞啊。
在爬上半山腰的時候自己就被震驚到了,車燈照向的地方,映入眼簾的是鋪天蓋野的樹,即便是冬天,也依舊有大片的綠色堅挺著豎立在寒風(fēng)中,這也讓姚華確定了這里就是自己的目的地。
走過臥佛山,那就是真正的千里荒林,想要在這里面找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躲個追兵還是輕而易舉的。
將車燈關(guān)掉后,姚華點上一根香煙,感受著香煙入肺的刺激感,聽著蟋蟀此起彼伏的聲音,忍不住想要說些什么,話還沒說出口,反而被煙嗆了一口。
自嘲似的開口,“沒這個富貴命哦”,10塊錢的龍鳳呈祥抽的津津有味,百塊的黃鶴樓滿天星抽一口就嗆。
把嘴中的煙抽完后,姚華換回了熟悉的品牌,不在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抽煙,看山。
值得嗎?
從上車的那一刻姚華就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當(dāng)時沒有解答,現(xiàn)在一切平靜下來后,他反而有了答案。
值得。
他注定就是一個要在孤獨中前行的人,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可他現(xiàn)在與整個藍(lán)星文明綁定在了一起,欲戴其冠,先承其重,,不說別的,就算對方不是罪大惡極的器官販子,是一個飽受愛戴的慈善家,威脅到了他的性命,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打掉他的性命。
靜坐了一會兒,猛吸一大口丟下一個燃燒殆盡的煙屁股,吐出一個字母狀的眼圈,姚華再次進入了云臺空間。
云臺空間的夜晚和白天也沒有什么不同,是的,在不久前姚華就發(fā)現(xiàn)了,云臺空間和外界的流速是1:1,這里也同樣存在著白天黑夜之分。
現(xiàn)在姚華準(zhǔn)備把那三具尸體就地丟棄,讓生于自然的他們回歸自然。
但重新看到云臺空間后姚華頓時目光呆滯住了,原本整齊堆放著三具尸體的地方卻是空無一物,連點血跡都沒有留下。
“怎么可能”,姚華不死心地把這一片瞧了個遍。
那三具尸體,姚華可以打包票,絕對是死得透透的,而云臺空間會不會吞噬尸體他不知道。
如果尸體真被云臺空間吞噬,姚華倒也可以安心了,只是疑惑云臺空間為什么會吞噬尸體,在轉(zhuǎn)移進來的時候,衣服的消失還可以用云臺空間只允許血肉生物進入來解釋,可眼下的情況卻是怎么解釋都解釋不通。
像是想到了什么,姚華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腳下,那片青山綠水黑土地,之前他就感覺自己能隨意前往下面,那三具尸體會不會是突破了云臺空間的限制掉了下去。
之前姚華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走在云臺空間上就像如履平地一樣,因此把尸體存放進來后也平穩(wěn)地放著沒有絲毫下沉的跡象,所以自己壓根就沒有往這個方面想。
現(xiàn)在看來,云臺空間能托舉的很可能只有生命,而沒有生命的尸體會被沉到下面去,只不過云臺空間對于生命的定義又是什么?
想了想,姚華越覺得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很高,正好自己也要探索下面的空間,兩件事撞到了一起,打定主意,姚華收束起自己雜亂的思緒,腦海中向這片云臺空間傳達(dá)著自己的意愿。
“讓我下去”
姚華只感覺云臺空間在接受到自己意愿的那一刻,像是久旱后喜逢甘露的龜裂大地一樣,迫不及待地向自己開放著權(quán)限,輔助著自己的行動,傳達(dá)著自己的意志。
就像是,他是天地間唯一的神明,從混沌中走出的盤古,點化耶穌的上帝履行著自己的宿命一樣。
無所不能,為所欲為。
憑空在起風(fēng),一條金色天梯從地面鋪到姚華的腳下,大片的云層在翻涌,最后聚集到姚華的腳下,試探著踩了一腳上去,一種棉花糖包裹的感覺傳遍全身。
在姚華邁步走入云團中后,姚華忽然有種明悟,如何駕馭這團云車,嘗試著發(fā)出指令,云車開始沿著金色天梯龜速往下。
慢,太慢了,快點.
照現(xiàn)在的速度下去得等多久,姚華忍不住催促著,讓云車快,更快,頓時,一股強烈的罡風(fēng)撲面而來,云車停頓了一下,竟然直接從金色天梯一頭瞬移到了終點。
從停滯的云車上跳下來,姚華感覺有點腿軟,著實沒想到,云車的速度竟然快到了瞬移的地步。
安撫了下自己過于激動砰砰直跳的小心臟,打量著這個自己感到無比親切的世界。
原始生態(tài)的青山巍峨地矗立在天邊,奔騰的河流挾雜著泥沙,本該生機勃勃的場景卻不知道為何無處不透露著一股死氣沉沉的荒涼意味。
走近觀察了一下,姚華才發(fā)現(xiàn)自己覺得不對的地方在哪里了,面前的樹與樹,草與草之間,就像是被粘貼復(fù)制的一樣,一模一樣,連根系的盤虬錯節(jié)都一模一樣,最主要的是,一直到現(xiàn)在,這碩大的森林,他連蟲鳴都沒有聽到過一聲。
拋玩著手中的石塊,姚華心中不斷地發(fā)出疑問。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漫步走入林中,前面是一座山谷,之所以吸引著姚華的前往,是因為點點紅光在樹林中顯得極為搶眼。
但在走入山谷之中后,姚華懵了,面前這是個什么情況?
山谷里,無情的火焰正在炙烤著輛汽車,車?yán)镆粚Ψ驄D身上著著火,雙手抵著車門想要逃生,湊近些,還能看清體內(nèi)水分被蒸發(fā)后遺留在身上的晶狀物。
一旁一個穿著一身休閑服的男子正趴在地上,聚精會神地盯著被烈火焚燒的夫婦。
怪異的是,這一幕是靜態(tài)的,就像被按下快門鍵的照片一樣。
沒有急著去觸碰那副靜態(tài)的畫面,姚華繼續(xù)往前走,可接下來的場景真的讓他瞠目結(jié)舌,密密麻麻的人影遍布山谷,小的,老的,男的,女的,都有,無數(shù)的場景,不同的動作,有端坐在教室上課,也有冒著大雪攀登,唯一相同的就是,每幅場景中都有一個人的身影,那是西裝男人的一個手下。
游走在其中,就像一場龐大的祭祀一樣,所有的人都在進行狂歡。
從新來到山谷的入口,姚華回頭望向被山谷陰影掩蓋的畫面,現(xiàn)在,他想要看看自己動手打破這幅靜態(tài)畫面會怎么樣。
他沒有選擇那個趴在地上的手下,而是那輛劇烈燃燒的汽車。
出乎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在把手放上去后,并沒有烈火灼燒的感覺,整個車輛連帶著車內(nèi)的夫婦都變成了一塊晶瑩的碎片,把碎片撿起,上面浮現(xiàn)著一幅靜態(tài)的畫面,正是剛才燃燒的汽車。
這還沒完,晶瑩的碎片在姚華手中突然活了過來,游魚一樣靈活地向他體內(nèi)鉆了進去。
頓時姚華就感覺自己腦中有了那天的場景,細(xì)致到火舌纏繞皮膚的痛感都清清楚楚。
癱坐在地上,冷汗直流,明明只是一個畫面,卻讓自己有一種自己就在現(xiàn)場的感覺,好恐怖。
與此同時,外界,燈火通明的辦公大樓里,一個整體風(fēng)格干練的女人從睡夢中猛地起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劇烈的動作也把旁邊的同事吵醒了,本來有些氣憤地想要質(zhì)問她在看什么,可看到旁邊同事那驚魂不定的模樣,話說出口卻是?!傲纾肿鲐瑝袅??”
“沒有,我只是感覺自己忘掉了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
“那是我下定決心在警察這條道路深耕的原因。”
不約而同,在這顆星球上,知道一件車禍自燃案真相的人都忘掉了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