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呔!?。∧尜\!休傷吾主!!”劉三刀一聲暴喝,一個沖步向前,身形帶動周遭煙塵,手中九環(huán)大刀瞬息劈下,“當(dāng)啷啷~”刀環(huán)咋響,刀影緊隨其后……
事情還要從一天前說起……
社畜青年陳小天,結(jié)束了一天疲憊的工作,低頭一看手表,“該死,果然又加班到了23點。”搖了搖頭,邁著疲憊的步伐向著回家的方向走去,步伐拖沓,雙腿好似拖著一個無形的腳鐐。
公司離小天的出租屋不遠,但十月的夜,以經(jīng)不再體貼半夜回家的路人,“哎!吃點宵夜吧”汪小天低頭打開了微信錢包余額顯示250.94 ,嘴角不自覺的上翹,還真是貼切啊。
抬頭,街角處有一輛三輪車改裝的鐵板燒正在營業(yè),主要經(jīng)營一些鐵板油炸食品跟快餐炒飯。老板是一對四十十多歲的夫妻也是汪小天的老鄉(xiāng),靠著實惠的價格,起早貪黑生意也算蒸蒸日上。三輪車貨箱被改造成了一個供翻炒食材的工作臺,上面是一個久經(jīng)考驗的鐵板,下面是液化氣罐。鐵板周圍是一圈簡易支架,支架上放滿了各種時令鮮蔬與廉價肉制品雖然價格低廉勝在新鮮干凈,此時鐵板滋滋作響隨著老板手中大勺上下翻飛,誘人的香味勾得汪小天的五臟廟好不自在。
“老板!一份蒜苗回鍋肉炒飯,再配個涼拌小菜”汪小天吼道,隨后在街道旁老板布置的小桌椅組合里尋了個位置,桌子不多也就三兩張。雖然小天坐的位置光線不好但勝在單人單桌?!耙茫∧阆茸铰?,小伙子?!崩习迥餆崆檎泻舻溃S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食材去了。
本想低頭刷一下某音好打發(fā)一下無聊的等餐時間,畢竟上面的各種女孩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討好我呀,真是沒辦法!我也很難做到雨露均沾嘛…,汪小天又陷入了苦惱,隨后搖了搖頭,
“咔吧”
長時間做社畜的頸椎發(fā)出哀鳴,隨后汪小天嘴巴微張吸了一口冷氣
“嘶”
小天拍了拍了后脖頸,放棄了繼續(xù)評鑒藝術(shù)的想法,輕輕的活動著疲憊的脖子。因為汪小天坐在最里面的一張桌子,一抬頭發(fā)現(xiàn)前面兩桌的食客。一桌是精神小伙三人桌上的菜沒有幾個,酒瓶子倒是東倒西歪喝不少,此刻正在劃拳助興,黃毛小伙嘴里罵罵咧咧沒有一句好話,或是貶低別人,或是吹噓自己,顯然在酒精的作用下興致正高。
另一桌是兩個著裝隨意的中年社會人,一人腳穿人字拖,配個大褲衩,上身的黑色背心,周身可見的部分紋龍畫虎,一雙大花臂很能唬人。
另一人紋身少許,架不住一顆油亮的大光頭誓要與日月爭輝,脖子上的24k燙漆大鐵鏈也難掩其鋒芒。二人就著炸串,顯然酒以是上了頭,到了位,一邊交談著,一邊用輕蔑的眼神看向隔壁的精神小伙。
顯然精神小伙們沒有注意到隔壁兩位社會人輕蔑的眼神,或者說本著天大地大我最大的中心思想也不需要把兩位社會人放在眼里。
三人喝酒喝得興致正高,劃拳斗酒你來我往,從坐著劃拳到站著劃拳,在工業(yè)淡味啤酒與大幅度肢體揮舞的作用下,其中一人好巧不巧的
“嘔~”吐了社會雙人組一身彩虹。
就像時間打了暫停,氣氛有那么一絲尷尬,四周只剩下鐵板滋滋聲,默默地陳述著時間的流逝。
此情此景汪小天忍得很辛苦,就在快要把屁給憋出來的時候。
對面的精神三人組指著大光頭二人,爆發(fā)了一陣暢快的大笑。
社會二人組如何忍得下這口氣,本就看不慣這三人,此時更是火上澆油,操起酒瓶就往精神三人組劈頭蓋臉招呼而去。
精神三人組剛笑岔氣,又沒有什么像樣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眼見二人撲來,一時膽怯,最近那小伙當(dāng)頭狠埃一下,三人一邊后退一邊找家伙反擊。
夜檔夫妻二人,小本生意,生怕兩波食客打起來,毀了自家吃飯的家伙,也是昏了頭。就要上去拉架。
汪小天暗叫糟糕,這兩波都是啥人啊,又喝那么多“馬尿”,打起來誰還管你是不是來勸架的,搞不好你倆口子也得搭進去”。小天一邊暗暗叫苦一邊退開撥打妖妖靈。
“不要打了嘛,消消氣,消消氣”,“好大個事嘛”。夫妻二人一遍出言勸慰一邊向社會二人組攔去。
但二人此時怒火攻心丟了面子,“起開!不然我連你倆一起給拾掇了”推開夫妻倆就要上前。
夜檔夫妻二人這一攔,一旁精神三人組回過了神,也是怒從心頭起,在酒精與憤怒的雙重作用下,三人各自從緊身褲里摸出一掌來長的折疊小刀,“啪”尖銳的刀尖彈出,躍躍欲試地往前靠。
此情此景,夫妻的小本買賣免不了損失慘重,甚至還有可能引發(fā)更嚴重的后果。
全程汪小天都看在眼里,心中默念??浚∧銈z口子真是昏了頭,也不看看是啥情況,就往上攔啊,小天一邊邁著步子走來,嘴里還絮絮叨叨:“小爺警也幫你們報了。”雙腿肚子一邊微微打顫。“雖然三年來雖然有時候工資青黃不接,得過你兩口子一餐兩飯的接濟,但也算仁至義盡了。還要我怎樣?”雙拳緊握后槽牙咬得緊緊,面目有些掙扎?!白吡耍吡?,她們小兩口最多破點小財,我以身涉險犯不上啊,大不了明天換個口味?!毙√靸?nèi)心煎熬,地面上好似有膠水,邁開的步子越走越難。
“?。“?!”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驚叫,卻是老板娘跌倒在地發(fā)出一聲慘叫。
“滾開!從我面前消失?。?!”
花臂大漢怒吼道,期間夾雜著三人組與光頭大漢各種粗鄙的對罵與叫囂。
“艸!我換尼瑪!小爺我就好這口!”
這一聲驚叫過后,小天瞬間有了決斷。汪小天轉(zhuǎn)身往來時的方向撒腿奔去,明明怕得要死,卻一言不發(fā)。
卻說社會二人組見精神三人組掏出小刀,也是發(fā)了狠,剛才那一聲驚呼顯然便是二人推倒女老板時傳來。
光頭二人上前與三個精神小伙扭打一團,顯然是光頭二人略占上風(fēng),一番拳打腳踢下,混亂中一個小伙趁著同伴被毆打的抓準(zhǔn)時間,從大漢身后猛撲向花臂大漢發(fā)起攻擊,一手扣住對方脖子,一手瘋狂的糊扎亂刺。好巧不巧一刀正中食道氣管,看花臂大漢倒在血泊之中。
“弟弟!”光頭大漢疵牙欲裂,伸手奪過對方小刀,順勢一腳踹飛對手。奔向小伙二人,他身大力不虧,又怒火攻心,抬手便手起刀落。
跌坐在地的夫妻二人哪里見過這番場面,聽聞精神小伙的慘叫,想要走,卻是腿軟了,遲了。
老板娘嚇得面色慘白呆坐原地。光頭大漢也雙眼充血,狀若瘋魔,胸口像扯動的風(fēng)箱劇烈劇烈起伏,貪婪的呼吸著空氣,看著一旁弟弟的的尸體。
“都怪你們,你們都得死!”
光頭大漢怒吼道。隨后他反握刀子向最近的老板娘扎來,老板又驚又怕,下意識的撲向大漢,死命抱住他的雙腿聲嘶力竭的吼道
“走?。」掀拍铩?。
光頭大漢早已沒有半分理智可言,照著老實巴交的男老板頭作勢便扎下去,場面十分駭人,男老板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fā)之際,汪小天不知什么時候,以是不聲不響摸到大漢身側(cè),他手中抄起桌子,用足全身力氣桌子在空中斜畫出一個扇形半圓,自下而上向的向大漢頭部猛擊而去,“
啪”
桌子四分五裂瞬間解體,碎片碎片四散飛舞,光頭大漢也應(yīng)聲與碎片一起倒下。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警笛聲,這刺耳的警笛聲由遠而近,閃爍著紅藍相間的光芒讓汪小天覺得如此的安心。
“第一次覺得這聲音真好聽,簡直就是天籟好嗎?”小天喃喃道,呼出一口熱氣
“呼~”
放松下來的汪小天,就跟泄了氣的皮球,軟軟的癱坐在地上,咧著嘴傻笑著望向相擁而泣的夫妻二人,心想這波操作,自己想想屬實后怕啊。他得請我吃他家最貴的套餐!不!起碼還要加兩根火腿腸!免費!哈哈哈!
“全部蹲下!所有人全部人蹲下!”
遠處傳來警員聲嘶力竭的喝道,試圖控制現(xiàn)在的場面。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絲急切,第一個到達現(xiàn)場的警員目睹了光頭大漢行兇被小天撂倒的畫面,只有從警員的從這個視角才能看見那個被小天擊倒的光頭大漢巍巍顫顫的從小天身后站了起來。
“噗”
小天的胸口一陣巨烈的絞痛,低頭看去左胸露豁然出現(xiàn)一個刀尖。身后光頭大漢身體緊緊貼在貼在小天身后刀柄從后背貫穿前胸,小天覺得,大腦一陣鋪天蓋地的困意襲來,感覺到身體輕到漂浮。
然而并沒有什么人生中的過往畫面從眼前像幻燈片一一閃過,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哎,這回芭比q了,對不住了我的爸爸媽…孩兒…不孝…眼神逐漸失去光彩,意識漸漸模糊。
“雙手抱頭!蹲下!蹲下!”警員們干練的從警車魚貫而下,從腰間迅速掏出制式手槍,場面逐漸被控制,可惜終究是晚了一步。
當(dāng)黑夜過去,陽光在此撒滿大地時,小天徹底與這個世界告別了。
“本臺記者報道,我市昨日在捂猴區(qū)XX街發(fā)生了一件令人感動的事件,年僅二十六歲的汪小天……”
事后小天認定為本市年度見義勇為模范,社會各界的愛心人士也為了小天父母盡著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高尚的人們嘆息,麻木的人們事不關(guān)己,不過這一切的榮譽跟社會關(guān)注已經(jīng)與我們的小天無關(gu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