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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基泡沫

第十五章 石人打印機(jī)

硅基泡沫 平行世界筆記 5703 2022-10-28 12:00:00

  對珀咖索斯星上重大變故一無所知的埃瑞克,正偷偷摸摸的在暗夜中穿行,他來到東倒西歪的火車車廂殘骸,提著油燈找到了火車頭所在的位置。

  火車頭外表雖然有各種破損,但內(nèi)在結(jié)構(gòu)竟然保存完好。埃瑞克驚訝的發(fā)現(xiàn),火車雖然構(gòu)造原始,但動力裝置卻極為先進(jìn)。原本以為會是內(nèi)燃機(jī)或者蒸汽機(jī),沒想到,竟然用的是超濃縮A09固體燃料。這種固體燃料續(xù)航時間長、排放污染小,但就是生產(chǎn)成本高。人類在地球的生活的最后幾年,為了減緩地球環(huán)境的衰退,一直在使用這種燃料。

  埃瑞克在身后找到了存放固體燃料的箱子,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到哪兒才能找到A09?埃瑞克突然想起了石人扔下的“垃圾雨”,冰箱、摩托車、航天飛機(jī)碎片,都是人類文明遺留下的東西,也許那里面會有A09?

  突然,有人拍了埃瑞克的肩膀一下,埃瑞克利落的抓住對方手腕,一個轉(zhuǎn)身按倒在地,一只手鎖住了來人的喉嚨。

  “喂,喂,是我!”女孩瞪大眼睛說,這個“小尾巴”還真是跟得緊。埃瑞克松開了手。

  “你想把火車開走?”女孩眨眨眼睛問。埃瑞克點點頭。女孩接著問:“去哪兒?”

  埃瑞克答道:“去它本該去的地方,北極?!?p>  “你是說極北?”女孩眼神閃亮,道:“能帶我一起去么?”

  “只要你能跟得上我,否則我不會等你?!卑H鹂寺燥@冷酷的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須要去北極。”

  女孩認(rèn)真的點點頭,剛要說什么,卻突然聽到車廂外面?zhèn)鱽韼茁暣潭募庑Α?p>  “啊呦,這幽會還真會挑地兒呀?”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睦媳f進(jìn)車廂。老兵手里拿著把匕首,他萬萬沒想到,埃瑞克動作迅猛,只幾下就奪了他的匕首,把他按在墻上,反手用匕首抵著老兵的喉嚨。老兵卻并不害怕,仍舊笑嘻嘻的,看向埃瑞克的身后。一只冰冷的槍管抵住了埃瑞克的后腦。果然,這老兵不是一個人出來的。

  夜襲石人根本就是個有去無回的任務(wù),面對這道送命題,幾個老兵愁眉不展,沒想到幸運之神眷顧,讓他們遇到了埃瑞克這個倒霉鬼。

  埃瑞克和女孩在老兵們的押解下,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向樹林深處。突然,一個老兵腳下一滑,要不是同伴及時拉住他,差點就落入面前一個斷崖式的深淵。沒有了樹木的遮擋,慘白的月光直直的照射下來。

  森林的中央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幾乎看不見邊際的洞,仿佛一張大嘴,仰天發(fā)出無聲的嚎叫。

  老兵們輕松愉快的用鐵鏈給埃瑞克和女孩綁上滿滿的炸藥,又用一把結(jié)實的銅鎖,把鐵鏈鎖上。領(lǐng)頭的老兵手里晃著銅鎖鑰匙,故作感慨的說:“你們這對小情人兒,現(xiàn)在可是有機(jī)會雙宿雙棲了?!闭f完把鑰匙拴在一根粗麻繩的頂端,讓同伙把麻繩順著洞口放了下去。洞很深,麻繩足足放了五六十米,才到底。

  老兵撥動了炸藥包上的一個開關(guān),一種類似機(jī)械表轉(zhuǎn)動的聲響傳來。

  “聽好了哈,任務(wù)非常簡單,順著繩子爬下去,解開鎖,把炸藥包扔到石人頭上,然后,你們就自由啦!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老兵嬉笑著說。

  “我一個人去,你們帶她回去!”埃瑞克厲聲說,他當(dāng)然看出來這將是個有去無回的任務(wù)。

  “哎呦!”老兵掏出了個懷表看了看,說:“炸彈還有20分鐘就爆炸了,你還有心情跟我聊天?”

  埃瑞克還想再說什么,只聽到一聲尖叫,原來另一個士兵竟然將女孩推了下去。埃瑞克扭身抓住繩子躍下懸崖,所幸女孩被崖壁上的一叢灌木托住,他用有力的臂膀?qū)⑴⒗搅寺槔K上,兩人默默無語,奮力的向下爬。

  這是一個漏斗型的洞,越向下洞口越小,深處的洞壁十分光滑,象是被什么工具螺旋式的打磨過。來到漏斗型的底部,埃瑞克發(fā)現(xiàn),這洞的真實形態(tài)是沙漏一般,穿過中間腰部的小洞,下面是另一個廣袤的空間。順繩而下的埃瑞克和女孩,在巨大的洞室中顯得格外渺小,而他們的腳下則是一個堆滿人造物品殘骸的垃圾場。各種金屬、瓦礫之中,隱隱可以看見自由女神的頭冠和埃菲爾鐵塔的塔尖。

  突然,一陣颶風(fēng)吹來,繩子立刻如浮萍般飄蕩,女孩手上不穩(wěn),險些掉下去,所幸,埃瑞克抓住了她。他一只手緊緊抓住繩子,掌心被粗糙麻繩磨破的傷口流出血來,另一手則緊緊的把她攬在胸前。她的身體很柔軟,那感仿佛他再一使勁就會把她揉碎,滲透進(jìn)他的身體、他的血液。

  詭異的颶風(fēng)瞬間回吸,繩子向反方向飄蕩。而埃瑞克終于搞明白,這根本不是颶風(fēng),而是,石人的呼吸。他和女孩正被這一口氣,吸進(jìn)石人的鼻孔!埃瑞克看準(zhǔn)進(jìn)機(jī),松開繩索,抱著女孩落在石人的臉上,又順著他的面頰,滑落到地面。在他下落的一刻,把掛在繩索底部的鑰匙拽了下來。

  石人被臉上的異物打擾,緩慢的睜開了雙眼。

  埃瑞克顧不上石人的動作,焦急的在女孩身上綁著炸藥的鐵鏈上摸索,找到鎖,把鎖打開,接著又把自己身上的炸藥解下來。在垃圾堆上的石人顯然看見了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小人兒,他沒有起身,而是直接抬起一只手,象拍蚊子一樣向埃瑞克和女孩拍了下來。埃瑞克拉著女孩快速的閃向一側(cè),而石人的手正好拍在他們?nèi)釉诘厣系恼ㄋ?,只聽一聲巨響,石人的一根手指被炸掉半截,而這半截手指在空中翻轉(zhuǎn)而落,直直的插在埃瑞克和女孩的面前。

  石人嘶吼,天地為之震動。他那張古希臘雕塑一樣英俊的臉,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他站起身,隨手從垃圾堆里抓起各種東西,扔向埃瑞克和女孩。埃瑞克和女孩躲到一面傾斜的斷墻背后,但很快墻就被石人扔過來的一截水泥柱砸塌了,女孩一聲尖叫,被壓在了下面。埃瑞克想搬開石塊,但它實在太重了,任憑他使盡全力,也紋絲不動。他仿佛聽到了女孩在石塊下微弱的呼救,心突然象被撕破了的布一樣,疼了一下。一種說不出的絕望向他襲來,在他自己身處險境、甚至危在旦夕的時候,都沒有過這種絕望。

  石人當(dāng)然不會停手,仍舊向埃瑞克扔著各種垃圾。這次是一個造型奇特的裝置,前端是一只大機(jī)械手,后面連著一堆雜亂的線,和一個象是金屬手套一樣的東西。埃瑞克見過這樣?xùn)|西,珀咖索斯星上的一些搬運工,會使用這種原始、廉價但非常實用的設(shè)備。他報著最后的希望,拉過機(jī)械手連著的金屬手套,上面有一個操作面板。他把手伸進(jìn)手套,面板竟然亮了起來。

  埃瑞克狂喜,戴著金屬手套插進(jìn)大機(jī)械手一側(cè)的卡槽,再按動操作開關(guān),大機(jī)械手便在他的控制下動了起來。埃瑞克用機(jī)械手輕松的搬開了壓著女孩的石塊,女孩身體逐漸暴露出來,身上有血,雙目緊閉。埃瑞克脫下機(jī)械手,來到女孩身邊,一只手小心的扶起她的頭,一只手去試探她頸間的脈搏。

  有脈搏,也有呼吸。她睜開了眼,看著埃瑞克,眼神如暗夜的星星般閃亮。突然,埃瑞克和女孩都感到了異樣,石人的攻擊停止了?!

  正當(dāng)他們不解時,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過來,他們抬起頭,看見石人那張英俊又龐大的臉。

  然后,石人忘張開了嘴……說話!

  體溫、心跳、呼吸,兩人緊緊依偎,埃瑞克第一次這么真切的感受到另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柔軟、纖細(xì)的女人。

  埃瑞克和女孩坐在石人的手掌上,耳畔風(fēng)聲呼呼,因為石人正托著他們沿著石洞的洞壁向上攀爬。或許是因為晨光降至,夜色顯得有些掙扎,象是似醒未醒時做過的過度真實的夢,擾亂了光明的前奏。

  石人鉆進(jìn)了一個山洞,洞內(nèi)一片漆黑,他一只手點燃了洞里幾根頂天立地的水晶柱子,所謂點燃,是因為柱內(nèi)是空的,不知是填塞了些什么,用火從底部的開口點著,整個柱子就亮起來。水晶柱的外立面并非完全平滑,凹凸不平的切面,讓光亮折射出彩虹的顏色。

  山洞的正中央,是一臺和石人一樣高大的機(jī)器,機(jī)器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象畫框一樣的長方型金屬框架,框架中心立著一個大字型的支架,框架四周布滿密密麻麻的噴頭,應(yīng)該是可以向大字型支架噴射某種液體物質(zhì)。另一部分是一個將近10米高的透明水袋,這是一個極不可思議的容器,它沒有牢固的外皮,但里面的東西一點都不會漏出來,水袋隨著里面物質(zhì)的波動而波動,看上去竟像個活物。

  埃瑞克和女孩被放了下來,他走到大水袋的跟前,被里面迷一般的物質(zhì)深深吸引。

  那些不是水,看上去比水更輕盈,但也不是氣體,比氣體更有形。

  難道,這就是……硅基泡沫?!想到此,埃瑞克不由萬分震驚,自己竟然真的能夠見到傳說中的硅基泡沫!它既是令地球恢復(fù)如初的功臣,又是令人類無法返回地球的萬惡之源。它造就了蓋婭,但同時,也是蓋婭造就了它。

  “你!修!”石人的聲音響徹山洞。修、修、修……山洞里回蕩著他那如堅石撞擊般的聲音。邊說,石人邊從高大機(jī)器的一側(cè)拉出一個和他手掌差不多大小的控制器,小心翼翼的放到埃瑞克面前??刂破魃现挥幸粋€紅色的按鈕,按鈕下面一個不過5厘米厚的盒子,操控如此碩大一個機(jī)器的全面裝置就全都藏在這個盒子里。石人看見埃瑞克會使用人類制造的機(jī)械手,便認(rèn)定他會修類似的機(jī)器,便把他抓到山洞里來。

  咣當(dāng)一聲,石人又把許多有用沒用的工具、設(shè)備放到了埃瑞克面前。

  “修不好……”石人說著指了指埃瑞克和女孩,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大概意思不是吃了他們就是咬死他們,總之是沒有好下場。

  洞外的夜色漸淡,幾縷頑皮的陽光率先躍入天空,沒頭沒腦的亂竄。巨洞的洞底發(fā)出一種若有似無的聲響,聽上去象是腳踩進(jìn)積雪的聲音。石人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猛的轉(zhuǎn)身,躍出了洞口。

  埃瑞克拿起帶紅色按鈕的控制器,仔細(xì)端詳,又在地上散亂的工具堆里尋找有用的器具。

  “你,能修好么?”女孩走到他身邊輕輕的說。

  “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吧。”埃瑞克嘆了口氣說,他在珀咖索斯星接受過機(jī)械工程的培訓(xùn),對自己多少還有點信心,再說,這個機(jī)器應(yīng)該是500年前的人類留下的,科技水平和復(fù)雜度也都有限。

  “這些泡沫是什么?看上去可真漂亮呀?”女孩站在裝著硅基泡沫的大水袋前面,用手輕輕撫摸著水袋。

  “嗯?!卑H鹂藳]有抬頭,專心致志的打開了控制器的盒子,里面露出密密匝匝的電子板。

  “我看過一本書,叫《負(fù)責(zé)看家的淅淅》,里面那個機(jī)器人小女孩,死的時候就變成了漂亮的泡沫。”女孩喃喃的說。

  太陽終于升了起來,粉紅色的晨光斜斜的照射進(jìn)山洞,水晶柱里的火象是會感應(yīng)一樣,自動熄滅了。埃瑞克仍舊坐在那里埋頭修理控制器,陽光把機(jī)器上巨大正方型框架投影在地上,恰好把埃瑞克框在里面,象是一副真實與虛幻相結(jié)合的畫作。女孩一聲不吭的蜷坐在洞口一側(cè),不敢打擾專注的埃瑞克。突然,她坐直了身體,震驚的向洞外望去。

  “快,快來看!”女孩叫到,話音未落,一陣如地震般顫動,從洞底傳動帶而出,山洞也跟著搖晃了起來。

  滿頭大漢的埃瑞克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跑到洞口,跟女孩一起向下看。

  一望無際的垃圾堆,中心不知被什么頂出了一個鼓包,里面的東西上下蠕動了幾下,然后猛的伸了出來。那是一個比石人還要上大幾倍的管子,有著皺皺巴巴的蒼白表皮,大半截身子還埋在垃圾堆下面,只不過是探出了頭頸。

  蒼白皮管象是肉蟲子一樣扭動著身體,先是向順時針方面扭轉(zhuǎn),把整個身體扭得象個麻花,然后一松勁,身體砰地一聲象反方面旋轉(zhuǎn),邊轉(zhuǎn)頭部還邊張開,象是一朵盛開的花,花蕊是個洞,里面布滿細(xì)小的機(jī)器觸手,纖毛一樣抖動。

  這時,石人發(fā)出一聲吼叫,鼓足勁,從垃圾堆里抓起各種垃圾,向蒼白皮管中心的那個花蕊一樣的洞里扔去。

  就這樣,垃圾被一點點吃了進(jìn)去。

  原來,地球上的人造垃圾是這樣消失的。埃瑞克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石人喂皮管吃垃圾的場景。

  石人不知疲倦的投喂著蒼白皮管,埃瑞克又回到了山洞里修理那個控制器,只有女孩,若有所思的看著洞底。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由濃轉(zhuǎn)淡。埃瑞克仍舊在鼓搗控制器,女孩遞過來一個石碗,里面盛放著清水。

  “哪兒來的水?”埃瑞克問。

  “剛才下雨來著,我伸出洞口接的?!迸⑤p聲說。

  大概是太過專注,埃瑞克竟然完全沒有覺察到曾經(jīng)下過雨。

  他把控制器的外殼合上,仰頭喝干了石碗里的水。

  “這個東西,修好了么?”女孩問。

  “不知道,需要接上電池才知道……總之,我盡力了。”埃瑞克說道。

  突然,洞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象是無數(shù)齒輪咬合、摩擦的聲音。埃瑞克和女孩又來到洞口,向下看。只見石人停止了投喂,蒼白皮管原本張開吃垃圾的“嘴”也閉上了。有趣的是,此時的蒼白皮管竟然不蒼白了,外面的皮層變得粉嫩,原來的褶皺也都舒展開了。它婀娜的搖擺了幾下,突然向下收縮,然后向空中吐出一樣小巧卻閃亮的東西,石人猛地向上一躍,準(zhǔn)確的抓住了這樣?xùn)|西。皮管瞬間縮回了垃圾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石人手里緊緊攥著那樣?xùn)|西,反身沿著墻壁向山洞的方向攀爬。進(jìn)了山洞,他便迫不及待的按下控制器按鈕,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他眼中的期待立刻變成了憤怒,沖著埃瑞克大吼一聲。

  “嘿!聽我說!”埃瑞克沖著石人大聲喊道:“它需要能量,就是燃料,就是這個!”他邊說邊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寫了一個大大的“A09”。

  石人大概是聽懂了,怔了一下,仿佛想起什么,又翻身爬出了山洞,不一會,他扛著一個巨大的金屬箱回到山洞,箱子上赫然印著“A09”。

  這一次,控制器上的按鈕被按下時,畫框一樣的金屬框逐節(jié)亮了起來,隨著一聲輕響,畫框開始飛速旋轉(zhuǎn)起來,而中心的那個大字型支架卻保持不動。一些透明的管子連接著金屬框與大水袋,水袋里的硅基泡沫開始汩汩的向金屬框輸送,金屬框上的噴頭從下向上象噴墨打印機(jī)一樣,噴射泡沫到大字型支架上,這些泡沫一落到支架上就改變形態(tài),先是一雙腳,接著是小腿、大腿……從正在成形的人體切面可以看出,泡沫不僅僅是打印出人類的外形,而是連帶骨胳肌肉、血管神經(jīng)、內(nèi)部臟器都打印了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色深沉,洞里的水晶柱再次被點亮。

  埃瑞克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這臺神奇的打印機(jī),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女孩坐在他身邊,用手肘碰了碰他,遞過一塊厚厚的巧克力。

  “原來這些石人是這么生出來的!”女孩看著支架上逐漸顯露的大半個身體說。

  “他們不是人?!卑H鹂说恼f。

  “那他們是什么?”女孩睜大眼睛問。

  “頂多算得上是一臺精密的機(jī)器?!卑H鹂巳趦煽诎亚煽肆Τ粤讼氯?。

  “可是,他里里外外都和人一樣的呀!”女孩不解。

  “他們沒有靈魂?!卑H鹂藬蒯斀罔F的回答。

  女孩剛想要說什么,機(jī)器卻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鈴聲,中心支架上的人形已經(jīng)打印完畢,仔細(xì)打量,這個人形和抓埃瑞克的石人在身高、膚色等外貌特征方面雖基本相似,但五官、身材還是有一定的區(qū)別,看上去顯得更加年輕稚嫩。

  老石人看著打印機(jī)上的新石人,眼中露出欣喜與激動,他攤開一直緊握著的手,里面竟然是一顆熠熠生輝的淡藍(lán)寶石。

  原來那只吃垃圾的皮管,最后吐出的就是淡藍(lán)寶石!埃瑞克不由感到震驚,沒想到這些被人類遺棄、嫌棄的垃圾,可以轉(zhuǎn)變出如此奢華的東西。

  他忽然想起,女孩在晚宴上背誦的詩句:它的涅盤如此奪目,它的重生如此高貴。

  老石人拿起淡藍(lán)寶石,按到新石人的額頭上,新石人似乎瞬間有了生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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