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這個智慧的國度,在這里,象征著智慧的教令院掌管著一切,從未有人挑戰(zhàn)過它的權威。
只有一個人,她參與了教令院的更替,曾將教令院的尊嚴狠狠踩在腳下,而如今她又站在了教令院的門前。
威嚴神圣的建筑前,一名金發(fā)少女神色淡淡地站在那里,風吹起她寬大的外袍,外袍呈銀色,與少女的金發(fā)形成鮮明對比,外袍上懸掛著閃閃發(fā)亮的冰藍色晶石和金色晶石。
冰藍色晶石中央的冰元素印記隱隱散發(fā)這威嚴冰冷的氣息。外袍之下是一襲雪白色裙子,修長的雙腿被長筒靴包裹。
少女身畔是一名頭戴斗笠的少年,還有飄著的派蒙。
許是少女的制服不太友好,三人被三十人團層層圍住,卻沒有半分慌亂之色。
熒蹙了蹙眉,有些不悅,說話也沒太客氣。
“作為至冬國的外交官,受到這樣的待遇,女皇一定會追究到底!”
三十人團首領冷冷一聲:“愚人眾可沒什么好歡迎的?!?p> 熒臉色驀然一沉,冷笑,手中草元素閃爍:“很好,我倒要看看三十人團能否承擔起這個責任!”
草元素凝聚成一道光圈,周圍草元素攢動,瞬間飛出無數藤條,二話不說朝三十人團而去!
“手下留情!”
一道稚嫩急促的聲音傳來,可是熒鐵了心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根本沒想過停手。
就這樣,納西妲眼睜睜看著她手底下的傭兵團被藤條狠狠的抽打!
納西妲瞪大了眼眸,卻沒有阻止,在她看來三十人團猖狂太久,是該教訓一下了!
熒瞥了一眼納西妲,收了手,冷聲開口:“執(zhí)行官一向只遵循女皇的命令,還從未有人敢如此無禮!”
她忽視一地哀嚎和周圍教令院學者驚愕的眼神,揮了揮手,抖了抖自己的外袍,神色冷凝地走到納西妲面前。
納西妲微微一笑:“走吧,我親愛的客人。”
聽到納西妲如此親昵的稱呼,熒才緩了緩神色,回頭牽住斯卡拉姆齊的手跟上納西妲的腳步。
教令院三樓艾爾海森冷冷地看著底下的鬧劇。
手里還捏著一本書,掀開的書頁中間夾著賽諾的那封信。
他眸子里毫無情緒,只看著他們,良久,才扯了扯唇角。
“散兵?!?p> 冰冷的吐出兩個字,沒什么別的情緒,就是有些莫名的意味。
四人圍在世界樹周圍,皺著眉頭盯著世界樹背后的巨大黑洞。
熒伸出手,手心金色光芒緩緩流出探入黑洞。
“這是星海之力,看來空間的坍塌已經影響到世界樹了?!?p> 納西妲擔憂地撫摸著世界樹:“我能感覺到,它在哭泣?!?p> 最終,納西妲決定留下維持世界樹的生機。
熒蹙了蹙眉:“我會告訴艾爾海森和賽諾讓他們穩(wěn)住須彌大局?!?p> 納西妲微微一笑:“好?!?p> 三人只好先返回教令院。
兩人漫步在林間,薄霧繚繞白紗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
為什么是兩人呢,因為派蒙回塵歌壺找吃的去了。
樹木靜靜地站在蔚藍的天空下,張開雙臂,迎接陽光。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重重疊疊的枝葉照進來,斑斑駁駁地灑落在草地上。
鑲嵌在天邊的連綿起伏的山巒,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顯得分外壯麗,好像一幅美麗的圖畫。
“阿散,要抱一抱嗎?”
熒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目光認真專注。
斯卡拉姆齊不明白她的腦回路,為什么突然想抱一抱,皺眉:“你想抱就抱,我又不是不給抱?!?p> 熒見他會錯了意,不禁一笑。
“不是啦,是問你想不想?!?p> 斯卡拉姆齊突然沉默了。
他想不想,他當然想。
然而,他卻抬眸,眸底倒映著少女金色的眸子,不知怎的嗓音突然一啞。
他緩緩伸出手,環(huán)抱在她纖細的腰間,唇貼著她的耳邊,嗓音低啞迷然。
“不想,但是我想親你。”
耳畔廝磨般的聲音讓她心尖一顫,沒等來她的回答,他只低頭親吻懷中的姑娘。
夕陽下的少年少女相擁而吻,仿佛一對金童玉女。
“我說,你們好歹注意一下!”
不巧,小派蒙吃飽喝足從塵歌壺里出來,瞪大眼睛看著親吻的兩人。
不禁氣的跺腳,打斷他們。
熒微怔,原本白皙的臉上彌漫上一抹紅暈,在夕陽下宛若一朵嬌嫩欲滴,含苞待放的花朵。
斯卡拉姆齊雖然不爽,但看到少女如此嬌羞的一幕,喉結滾動一下,手指蜷縮了一下。
那雙熠熠生輝的金眸里掩映著天堂鳥的印記,隱隱散發(fā)著幾分神性,眸內一汪清水讓人不忍直視。
他微微別開眼,不忍用他陰暗惡劣的眼眸直視他的神明。
奈何神明不在乎,神明緩緩牽起他的手,投入他的懷中。
神明郁悶地說:“阿散,你好像又長高了,我都沒法直視你了。”
他的心驀地一軟,仿佛被浸泡在醋水中一般酸澀,毫無征兆地,少年筆直挺拔的身軀緩緩彎下,單膝下跪,額頭貼上神明的手背。
語氣虔誠狂熱:“你可以俯視我,沒關系。”
熒心下一驚,不是滋味,她的阿散曾經也算登臨神位,如斯孤傲,如今竟甘愿被俯視。
她一把將斯卡拉姆齊拉起,將他抱住。
神明的聲音緊緊貼著他的心臟,透過身軀,直入靈魂!
“不,人生來就不該被俯視!”
風輕輕吹拂神明金燦燦的發(fā)絲,帶來獨屬于神明的溫柔。
“人人生而平等,即便我已登臨神位,我也不希望我凌駕于人類之上。”
她和哥哥的目的也正是為了如此,冰神為神而反抗,而他們也是為了將人類從神的牢籠中解救出來。
斯卡拉姆齊很明白,她與天理最終一戰(zhàn)只有兩種結果。
他抬手摸了摸懷中人毛茸茸的小腦袋,低垂的眸子里閃爍著某種喪心病狂的瘋癲。
或許熒不明白神之心帶給他的到底是什么。
他別無選擇,他不想分離,不到萬不得已,也決不能動用神之心帶給他的力量!
但若天理敢傷害他的神明,那他便向天理揮刀,不論后果!
少年勾了勾唇,唇畔驀然溢出幾分嘲諷與陰鶩。
派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將少年血腥惡劣的表情看在眼里。
下一秒,少年如鷹隼一般狠辣的眼神猛地盯住她,帶著幾分冰冷的威脅。
嚇得派蒙一個激靈,飛快地說了一句困了,就回壺里了。
他們找到艾爾海森告知世界樹之事后,便離開了須彌,再度來到了熒旅途的開始。
蒙德,這個自由的城邦。
你們建立無人稱王的自由城邦吧,風神巴巴托斯擲地有聲的鼓勵讓蒙德拔地而起!
當到達了蒙德城后,斯卡拉姆齊才意識到她有多么受歡迎。
剛進入蒙德境內時,就遇到了來自星海之外的皇女和她的臣子。
這位臣子吃過她做的蟹肉。
不過以為莫娜臣子對他似乎不太友好,或許初次見面時沒留下好印象。
不過那又如何呢?
他跟在熒身邊,就夠了。
然后來到晨曦酒莊,拜訪了晨曦酒莊的迪盧克老爺,那個年紀有為的紅發(fā)男人。
迪盧克看到執(zhí)行官制服只冷淡的問了一句,然后三人便留下吃了頓飯。
走到清泉鎮(zhèn)時,獵人首領杜拉夫送了好多獸肉。
最終抵達蒙德城。
蒙德城里的人似乎都十分歡迎這位榮譽騎士,以至于不出一個小時他們就被凱亞請到了騎士團辦公室。
如今,面對著代理團長難為的表情。
熒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脫下制服抱在懷里。
“不必為難,琴團長,若騎士團撥不出人手,就請您允許愚人眾士兵在蒙德境地尋找,我保證愚人眾不會引起爭端?!?p> 麗莎感興趣地開口:“小可愛,我覺得琴不是因為這個才為難,只是你們要找的珍珠碎片有什么特征嗎?”
熒沉默了,若有所思:“珍珠可以創(chuàng)世,那應當是一種可以療愈凈化的東西,深淵都懼怕的東西?!?p> 時隔多年,珍珠碎片有沒有變成其他形態(tài)她也不確定,只能大概了。
畢竟,提瓦特歷史上似乎沒有這類東西,應該很有特性。
琴皺著的眉頭微微舒緩,微笑道:“我會派人去尋找,愚人眾也可以在蒙德內活動?!?p> 熒笑了一下,揶揄:“感謝你沒有因為愚人眾而將我排斥在外?!?p> 琴真摯一笑:“不會,我愿意相信被風選中的人。”
從騎士團出來,她松了口氣,接下來該去找某個不務正業(yè)的吟游詩人談談了。
三人來到風起地,派蒙大老遠便扯著嗓子大喊:“賣——唱——的!”
“賣唱的,你在哪?”
“賣……”
“被人真的大聲喊出來真不爽?!?p> 綠衣少年無奈地從樹干上坐起來,揉了揉迷糊的眼睛。
熒嘴角一抽,無語地看著明目張膽發(fā)懶的神。
風起地的風吹來自由的氣息,很是瀟灑。
就和……某個懶蛋一樣。
溫·懶蛋·迪眨了眨眼睛,跳下大樹,細細打量著熒,這讓斯卡拉姆齊神色冷了幾個度。
不,準確來說,那是殺人的表情。
“執(zhí)行官制服蠻好看的。”
派蒙雙手叉腰:“喂,賣唱的,你還是這么不務正業(yè)?!?p> “非也,我這是為了邂逅風神的寵兒?!?p> 斯卡拉姆齊忍他很久了,但礙于熒在他身邊不能動手,只能忍了。
熒無奈地看著他作死,捂著額頭問正事:“溫迪,你記不記得七百年前有什么異象,或者說你見沒見過你在七百年前都從未見過的東西?”
說起正式,溫迪收斂了不正經的神色,若有所思。
“七百年前?讓我想想。我記得七百年前某個也要有幾顆明亮的流星落到提瓦特?!?p> 派蒙連忙追問:“落到哪去了?”
結果,半天也沒等來結果。
派蒙:“?”
熒心中一動,該不會……
“誒嘿?我不記得了?!?p> 派蒙驚呆了:“什么?這么重要的是你不記得了?”
溫迪神色正了一下:“流星落到提瓦特以后,提瓦特地下便有一個帝國迅速崛起。”
坎瑞亞王國。
熒幾乎不用猜就知道,哥哥為了尋找她建立了坎瑞亞。
流星和坎瑞亞脫不了干系,所以沒人會去懷疑流星究竟是什么。
“不過……”
溫迪突然轉折:“那段時間老爺子和布耶爾很不對勁,就連巴爾澤布都一直待在稻妻?!?p> 熒心底一顫,這么說,鐘離和大慈樹王極有可能察覺到了什么?或許初代雷神巴爾澤布也是。
她還記得真在最后消散那一刻告訴影的那些,她也有所察覺。
可是,如今真和大慈樹王皆因討伐坎瑞亞而消亡,鐘離也已經離開提瓦特了,她該去找誰呢?
她立刻想到了璃月那群仙人,比如魈,或者甘雨。
熒重新披上制服,牽起一旁沉默不語的少年,不緊不慢的告別。
“抱歉,溫迪,我們得先走了,待一切結束后請你喝酒。”
說完沒等溫迪回答,便傳送到了望舒客棧。
剛想喊魈,就被背后的少年不滿地扯了一下。
她回過頭,看向他,堇紫色眸子縈繞著絲絲縷縷的霧氣,讓人看不清他眸底的神色。
但是熒知道他多少有點不高興了,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
看出少女的疑惑,斯卡拉姆齊冷了臉,語氣生硬:“你請他喝酒?”
原來是因為這個!
熒頓時失笑,忍不住捏了捏他漂亮的臉頰,那只是個客套話,她的阿散連這種醋都吃。
“只是那么一說,客套話?!?p> 斯卡拉姆齊抿了抿唇,在他那雙幽紫的瞳眸中似乎浮著若隱若現(xiàn)的暗色霧氣,霧色微沉。
一縷轉瞬即逝的微光在少年那幽紫迷魅的瞳眸中晃過。
熒微怔,不知是被他的神色吸引,還是因為這精致絕倫,旖旎綺麗的面龐走神,這是神明最得意的作品,神圣完美得無可挑剔。
接著,斯卡拉姆齊松開了熒的手,逐漸朝著她傾俯下了身。
清淺的呼吸逐漸挨近,她感覺自己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接著,一只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搭在了她的下顎上,將她的下顎抬起,她感覺到一抹冰涼的觸感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印,淺淺一吻。
不過,她才剛閉上眼,斯卡拉姆齊就已經撤離了。
熒稍稍地錯愣了下,有些意外,似乎有點沒想到。
少年反客為主,牽著她來到天臺,他幽紫色瞳眸里折出的眸光透過空氣看向遠處的風景。
他唇角勾起一抹具有迷惑性的笑:“干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