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龍戰(zhàn)于野(3)
“怎么了?”白子恩有些好奇,原本還和他談笑風生的白芷柔,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沒什么,發(fā)生了點小意外,你帶著他們在這里隨時準備救援,我先下一趟水?!卑总迫徇呎f邊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盒子里放著的,赫然是一支金屬注射器。
“好嘞?!?p> “記住,就算其他人都死了也一定要把路明非救回來,懂么?”隨著那支藥物被注入體內(nèi),白芷柔的眼睛越來越亮,原本漂亮的眸子如今變成了古奧森嚴的黃金瞳,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她的瞳孔深處,仿佛隱藏著六芒星。
白子恩知道那個藥,和家族大部分的“不死藥”的來源不同,那支藥物提煉自某位次代種,是家族千年屠龍傳承下來的最偉大成就之一,是比任何貴金屬都要珍貴的東西。
白芷柔動用那種級別的藥物,很顯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路明非的死活,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是?!?p> 要是這些人真都死在這里的話,那研究會也算是完蛋了,畢竟這些人可都是各個家族下一代最優(yōu)秀的年輕人,一但斷層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但既然白芷柔都下命令了,那他也不得不聽,畢竟這次的計劃家族可是全權(quán)委托給這位未來的繼承人的,他這個當狗腿子的就只能拼命了。
“看好我的包,別讓水把它打濕了?!卑总迫釋鼇G給白子恩,隨即一只手提著那把巨劍,另一只手抓住繩子滑了下去,在距離水面不到幾十米的地方縱身一躍,給人以一種石沉大海的感覺。
“這次任務兇險的很吶?!卑鬃佣髌擦艘谎蹠锏臇|西,隨手拉上了拉鏈。好吧一套雪白的衣裙,畢竟他也用過那種藥,確實每次都會把衣服撐破來著。
“我說白老大,咱們真的能殺死一條龍侍嗎,在記載里那可是類似龍王的東西?!弊诤笞恢睕]出聲的小弟問到,白子恩沒好氣的哼哼著。
“你知道咱們殺過最強大的龍是哪位嗎?”
小弟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混賬,一看就不好好聽課。是諾頓啊,雖然死的不是那么徹底罷了,區(qū)區(qū)一條龍侍又算得了什么呢?”白子恩手中印著熊貓圖案的廉價塑料打火機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火光照亮了這個家伙的半邊臉,不一會整個機艙就變得煙霧繚繞起來。
“實在不行一會把家伙們都拿出來倒騰倒騰,雖然咱們遵紀守法慣了那也是對于人類社會,對于龍類可不要抱有太大的善意。”白子恩吐了個煙圈,小弟則是將目光放在了前排的座位下面,黑色的防水布里似乎裹著什么東西。
水底深處,葉勝和亞紀緊拉住彼此的手,懸浮在幽綠色的水中,抬頭去看上方,射燈的光迷失在幽綠色里,往四面八方看去都是一樣的,看不到頭。除了正前方,那里矗立著一面青銅巨墻,向著上下左右延伸,看起來沒有邊界,無限大。
地震暫時停止,水中的塵埃漸漸下落,視野清晰起來。
葉勝從青銅壁的銅銹中辨認出了一個斑駁的印記,和剛才發(fā)現(xiàn)的陶片上的印記完全一樣,是一張在火焰中灼燒的臉,只是大了很多。
“這是一座……青銅之城?”亞紀輕聲說,她和葉勝之間還有一根單獨的通訊線。
“和傳說中他在北歐冰雪上鑄造的青銅之城一樣?!比~勝說,“我們走運了!如果不是地震打開了裂縫,我們是沒法在水底鉆洞到達這里的?!?p> “是啊,誰會知道它被埋藏在地下幾十米的深處?用青銅鑄造整座城市,真不知道龍族怎么做到的?!?p> “馮·施耐德教授有過一種猜測,龍王諾頓是把整座山鑿空作為模子,把銅漿從山頂灌入,青銅之城成型的同時,高熱導致山巖崩裂,從而鑄造出現(xiàn)在技術(shù)都無法實現(xiàn)的龐然大物,一座完完全全由青銅制造的城市,他的棲息地?!?p> “想象那個場面真是瘋狂。”亞紀輕聲說,“他……會在里面么?”
對于白芷柔的反應,路明非長嘆一口氣,畢竟要對付的,可是位尊貴的龍王。他只希望白家的秘密武器能最終發(fā)揮作用,只要拖延一點時間,一點就好。
前世是因為亞紀拍攝青銅城迷宮產(chǎn)生靈視反應導致她主動切斷了安全索甚至啟動了青銅城的機關(guān),現(xiàn)在路明非唯一希望的就是他那句簡單的勸告能起到一點作用。哪怕只是一點也好。
當然如果能在不驚醒參孫的情況下拿到康斯坦丁的骨殖瓶那會就是更好的結(jié)果了,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機關(guān)是死的龍侍是活的來著?不過機關(guān)也是“活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路明非在水中擺了擺頭,把這些奇怪的想法拋了出去,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得盯緊了才是。
使用了不死藥的年輕人在附近游弋著,他們同樣也在等待,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曼斯帶著“鑰匙”下潛,言靈·無塵之地的展開,這一切都幾乎和前世一模一樣。不一樣的是摩尼亞赫號背后多了一艘船,一艘屬于這個國家混血種的船。他們恰巧躲在了言靈·蛇能偵查到的范圍之外。
“船長,根據(jù)諾瑪發(fā)來的訊息,長江海事局的直升機將在一個小時后抵達?!蹦δ醽喓仗柹?,三副向身為船長的曼斯匯報到。
“知道了,塞爾瑪,通知葉勝他們加快速度,否則要出大事啊?!币贿呍谌麪柆攷椭峦嗜撍穆钩@個學生說到,后者則是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然明白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就在幾個小時前,一艘停泊在港口避雨的重型漁船也出發(fā)了,對方的訊號跳過了諾瑪?shù)男畔z測,好像是一艘用來作為節(jié)日舞臺的花船。”三副繼續(xù)匯報到,曼斯則是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這種鬼天氣表演節(jié)目給誰看呢,多半是我們的老對手又來了,盯緊他們?!甭购敛辉谝獾恼f到,卡塞爾學院確實有競爭者,漢高那個家伙就是其中之一。
校長曾經(jīng)把那家伙比喻成“雖然拿著左輪但嗅覺出奇好的跟屁蟲蒼蠅”一類的東西,曼斯對此很是贊同,因為不管哪次出勤,都避免不了耳邊有蒼蠅在盤旋并且嗡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