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溫縣神醫(yī),學醫(yī)救不了大秦!
二十七年,春。
溫縣,安寧鄉(xiāng)。
一條林間小路曲徑通幽,濃蔭密林掛滿了晨露。
遙遙望去,有面布旗隨風搖曳。
上面以小篆寫了個字——醫(yī)!
茅屋坐落在前,與山林自然完美融合。
門前雜草繞宅生,門后清泉潤巨龍。
“日,我的腿還有救嗎?”
“我先去拿鋸子?!?p> “你……你要鋸我的腿?!”
“不是?!鼻嗄赆t(yī)卜搖搖頭,“我的鑰匙丟了,得找鋸子把藥箱打開?!?p> “……”
青年名為白日,乃是當?shù)蒯t(yī)卜。
國字臉配上濃眉大眼,一看就很正直。
不過,眸子深處卻藏有些狡黠。
長相俊美,身姿挺拔。
作為主角,他的來歷自然不小。
祖上是秦國公族,先祖為秦武公嗣子公子白。他的大父則是大名鼎鼎的武安君白起,乃是昭王麾下的頂尖統(tǒng)帥!
不過,白日是庶出的庶出。早早就隨父輩遷至溫縣,與太原白氏的關系已然疏遠。
白日三歲識千字,五歲背詩經(jīng)。
七歲精通六藝,八歲涉獵百家。
現(xiàn)在成了溫縣名醫(yī),立志懸壺濟世。
當然,這僅僅只是表象。
……
去年,六王畢四海一。
秦國一統(tǒng)天下,海內(nèi)為郡縣。
秦王自比德兼三皇功蓋五帝,采上古帝位號,號曰皇帝。除謚法,自封為始皇帝。
同年,白日終于得到了新手大禮包,開啟了系統(tǒng)。只要秦國存在,他就能長生不死。當然,秦國要沒了他也就沒了。
唔——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白日掰掰腳趾算了算。
他大概還能活十五年左右。
我……日??。?!
本來他還想著囤積糧食財富,再拉攏些謀士猛將。趁著秦末亂世登高一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作為穿越者,他得推翻暴秦!
什么項羽劉邦,全是渣渣!
系統(tǒng)出現(xiàn)后,他就覺得秦國也還行……
本來他是打算棄醫(yī)從文來著,畢竟學醫(yī)是救不了大秦的。但因為某件事的緣故,他只得暫且放下。
……
“你的腿沒事。”
白日瞥了眼憨厚的壯實青年。
這人名叫白瓢,與他同宗。
至于名字?
古代苦哈哈連字都不會寫,能取什么好名?
出生時走出門,遇見什么就叫什么。
就說白瓢,就是他爹瞅見了水瓢。
白日自然就是瞧見了太陽。
至于白天?
不怕死的倒是能試試……
白瓢連忙將褲腿放下,“那我這腿是怎么回事?”
“說白點,臟的?!卑兹掌擦怂?,無奈道:“你這腿,整個溫縣找不出比它還臟的,自然容易發(fā)癢?!?p> “胡說!”
“怎么?”
“我右腿就比左腿臟!”
白瓢無比自豪的將右腿擼起來。
“……”
白日直接抄起鋸子。
還是割以永治罷!
看著白瓢慌不擇路的跳起來,白日只得無奈嘆息。
“除開發(fā)癢外,你小腿還有靜脈曲張。你服役前我就教你綁腿,你是不是偷懶了?”
“咳咳……”
白瓢尷尬的撓撓頭不說話。
不用想,肯定是的!
綁腿其實春秋就有,只是現(xiàn)在不叫這名,而是稱為邪幅,再往后又叫行縢等名。只是纏繞方法粗糙了些,只是簡單的用布帛纏腿。
所以,白日教了他們后世的方法。
綁腿在后世同樣也有,像抗日劇里就經(jīng)常能瞧見。畢竟士兵長途奔襲很容易引發(fā)靜脈曲張,而綁腿能有效的緩解。
當然,綁腿的作用可不止這些。
“日?!?p> “怎的?”
白瓢撓著頭,古怪道:“我昨日回來,聽聞縣令老來得女。還說幼女出生時握玉而生,美玉上更有八卦圖,乃是天賜奇人。此女乃是汝妻之妹,這些都是真的?”
白日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口中的奇人,今后可不簡單。乃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女相師,未來被劉邦封為鳴雌亭侯的許負!
……
……
晌午。
初春時節(jié)正是農(nóng)忙。
來來往往有諸多忙碌的農(nóng)夫壯女。
有的牽著田牛,有的抬著耕犁。
距離農(nóng)田不遠處,坐落著大氣的府宅,說是三進之家都不為過。走入其中,院落內(nèi)極其整潔,栽種有幾顆桃樹和桑樹。
菜圃內(nèi)一片嫩綠,生機盎然。
還有些許隸臣妾正在忙碌收拾。
里屋。
香爐上飄著裊裊檀煙。
有位妙齡少女正伏案書寫。
提筆落于竹簡,字跡清秀雋永。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p>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
女子每每落筆,皆會開口吟誦。嗓音溫潤如泉水,悅耳動聽。
十指纖細,一看就是官宦淑女。
曲線玲瓏,身姿曼妙。
頭戴玉笄,挽著發(fā)髻。
著淺紅色曲裾深衣,腰間以絲帶而束。
長得不說貌比西施,卻也差不了幾分。
若要論氣質,可比西施強多了。
舉手投足都透著股雍容富貴之氣。
“雁,你可識得這幾句?”
女子停筆一笑。
“認識,出自主君所撰《千字文》?!?p> 旁邊侍女不敢怠慢,低聲開口。
“呵……”
女子笑著搖搖頭。
“其實,是周興嗣所撰?!?p> “周興嗣?”
“大概是七八百年后的人罷……”
侍女雁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自家夫人又犯病了?
她自幼追隨許月,也都知曉內(nèi)情。
許月是縣令長女,卻只是庶出。
自小就患有瘋病,總是癡癡癲癲的。
隔三差五就說要驅逐韃虜,還說自個是什么公主。
還真是怪事!
若非如此,又怎會將其許配給白日?
白日雖有才學,卻只是醫(yī)卜。白氏在溫縣則是閭左貧民小門小戶,即便祖上闊綽過,也和他們這票庶出沒多少關系。
可雁卻知曉,自家夫人并非凡俗!
“張子房如何了?”
“已離開潁川,前往東方?!?p> 雁輕聲開口。
張子房是當今秦國通緝的罪犯!
昔日韓相張開地之后,張良張子房!
雁此前曾見過張良,長得比女人還漂亮。聽說昔日潁川被破,張良就是裝成女人逃過了秦國追捕。
“夫人,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p> “說罷?!?p> “夫人為何要嫁于主君?”
聽到這問題,許月卻只是一笑。
站起身來,順手將竹簡收起。
“因為,他與我來自同個時代!”
路過的井蓋
《詩經(jīng)-采菽》:赤芾在股,邪幅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