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道盟盟主,無論如何也翻不過的山
在長達(dá)半個時辰的拷問中,秦落從寧紅依的口中得知了道盟大部分的情報。
道盟遠(yuǎn)遠(yuǎn)沒有他之前想象的那么簡單。
它建立在血與火之上。
它當(dāng)初的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毀滅。
數(shù)百年前。
修真界并不是世人口中的傳說。
修仙者不必隱世,不少修士仍逍遙人間,甚至留下“酒樓酣飲駕鶴走”的地方傳說。
雖然那時有修仙者因為道統(tǒng)不同,偶爾產(chǎn)生爭端,但爭端的兩方,誰也壓服不了誰。
直到道盟盟主的出現(xiàn)。
他打破了修真界表面維系的平靜。
現(xiàn)在,在道盟內(nèi),道盟盟主的名諱很少有人知曉,道盟成員尊稱他為“太上祖師”。
而當(dāng)年作為他對手的那些人,都驚嘆于他的天資超凡,哪怕被其斬殺,仍只是嘆息一聲自愧不如。
因為在他最初揚(yáng)名時,修真界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根本沒有任何師承!
他一顆玲瓏心,感悟天地。
劍法是觀潮而創(chuàng),身法是聽風(fēng)而得。
不過他那顆慧心所體會出的道,名為無情。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眾生在他眼中便是如此。
一切不過是自己實力晉升的墊腳石罷了,卑賤地平等。
他用這樣的心態(tài),找出提升自己實力的最好方式便是以殺證道。
于是他開始覆滅原本興盛的修真界。
開始的十年時間,他還只是斬殺散修和屠滅小宗門。
這并未引起太多修士注意。
畢竟他做事從來不留活口,自然沒有隱患,那些血案和他重來扯不上關(guān)系。
就是這十年,他的實力從金丹跨越到元嬰。
當(dāng)初沒有修士知道,他怎么做到如此之快地提升境界。
直到通過百年前那場獸潮,寧紅依才能隱約推斷出來,當(dāng)年的太上祖師,恐怕也是采用過不少血腥邪性的手段。
但無論怎么說。
那時的他,就是修真界自古以來最為年輕的元嬰修士。
而他晉升元嬰后,第一件事是宴邀天下修士。
在和氣融融的宴會上,誰也沒想到他會啟動陣法,將邀請的賓客屠戮一空。
這一消息傳出來后后,修真界大震。
他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因此那場盛大的宴會后,他的名聲一落千丈,從天才修士,變成了噬血魔頭,被天下修士所唾棄追殺。
但他不在乎。
九州之內(nèi),哪怕無數(shù)隱居老怪出手,仍然對他無可奈何。
更可怕的一點,是經(jīng)過每一次追殺,他的實力都能提升一大截。
又過了七年。
他便是突破元嬰,晉升化神境。
這一速度震驚了九州。
即使修真界很為繁盛,化神鏡的修為都能稱得上是頂尖實力。
很多大宗門,都想選擇妥協(xié)。
可他的眼中,修真界的修士不過是自己繼續(xù)晉升的墊腳石。
沒有人會對自己的墊腳石妥協(xié),哪怕是暫時。
甚至他的狩獵的對象不再局限于小宗門和散修。
連中型宗門,都成為了他的目標(biāo)。
一時間。
九州修士人人自危。
此時九州修真界惶恐起來,想要集結(jié)全部力量,去絞殺羽翼已豐的他。
那一戰(zhàn)的過程無人知曉。
但結(jié)果是他們失敗了。
那一戰(zhàn)之后,九州明面上的化神修士僅存道盟盟主一人。
從此他橫壓九州三百載,將同樣修煉無情道的幾十個小宗門組合,稱之為道盟。
通過道盟,他便開始收割九州修真界。
道盟所至之處,對于修真者來說是死亡與災(zāi)難。
短短三十年。
九州修真界在明面上蕩然無存。
或許還有部分反抗者,但他們都隱藏起來,不再出世,也不敢再出世。
道盟外的修真者,把這一事件稱之為“九州第一浩劫”。
那道盟盟主在收割完這九州的修真界,再是掃蕩一番,幾乎滅絕了天下所有的修煉功法。
所以哪怕現(xiàn)在的道盟,實力放在之前的修真界只是一個頂級宗門。
可此時偌大的九州,再無任何能威脅到他們的勢力。
那是因為除了他們之外,天下幾乎再無修仙者。
做完這一切后,道盟盟主便是隱匿,很少露面,甚至最近幾十年內(nèi),她都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
當(dāng)然。
作為道盟的中層,而且是被排擠的那一種,寧紅依自然是很難了解到道盟的核心圈層。
不過她能確定的是,道盟盟主并未羽化。
畢竟離他揚(yáng)名不過才幾百年,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化神境,甚至于更高,遠(yuǎn)遠(yuǎn)還沒有接近壽元極限。
道盟盟主也并未飛升。
雖說他要飛升的這一傳言,從他當(dāng)初斬殺數(shù)位化神修士時就開始有了。
但她聽聞,百年前那場靈州獸潮,便是道盟盟主親自所下達(dá)的任務(wù)。
從寧紅依的嘴里,秦落是得知了諸多震撼的消息。
甚至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無力感。
用天命之子這樣的詞來形容道盟盟主,都太過渺小無力。
他所做的一切,印證著他便是天命。
做到蕩平整個修真界的人,運氣、實力、意志力任何一項不是頂尖,都不可能。
秦落自問和他生在同一時代,能否與他為抗衡。
思忖片刻后,秦落發(fā)現(xiàn)似乎還是太難太難。
而且這道盟盟主最絕的一點,便是掃蕩功法,斷了修真界的根。
秦落在聽到寧紅依述說這一點時,一開始只認(rèn)為這是排除異己的手段,但聯(lián)合他讓道盟同樣避世這行為,仔細(xì)想想,發(fā)現(xiàn)這才是他做得最絕的行為。
這樣的行為,是讓九州修真者各類傳承幾乎要重頭開始,非無情道的修真者更是成了極少數(shù)派。
因此。
其他道統(tǒng)的修煉者,要重新恢復(fù)到浩劫前的程度,需要的時間恐怕不止千年。
修煉無情道的那些修真者,要想超越在這條路上走得最遠(yuǎn)的道盟盟主,更是無稽之談。
他這一手布局,幾乎是斷絕了后續(xù)修煉者的道路!
可能直到他羽化或者飛升,這樣的情況才會稍稍改變。
但那時候的改變,便是與他無關(guān)了。
想到這里,秦落深吸一口氣,望向遠(yuǎn)處云霧籠罩下仙跳峽的方向,心底感到一陣無力。
自己最終所求的,便是飛升。
而面前阻攔自己的最高山峰,看上去似乎無論如何都翻越不過去。
江中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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