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氣好、天氣不好、天氣剛剛好(求追讀)
白日。
許寧昨晚帶著清兒回了小院,今天卻沒如約去鎮(zhèn)北蕩邪司領(lǐng)取供奉身份牌。
一方面是不確定那些人會不會有其他算計(jì),畢竟自己算是知道了他們的限制級秘密,先晾兩天看看。
另一方面,許寧總感覺平安鎮(zhèn)風(fēng)雨欲來,想抓緊一切時間提升實(shí)力!
鬼道圣器生死簿是個無底洞,許寧眼下著重強(qiáng)化佛陀金身,充足的肉體能量才是他無限強(qiáng)化的基礎(chǔ)。
屋外天光大好,他卻像個十幾年不運(yùn)動的宅男般窩在床上,把自己折騰地連喘氣都費(fèi)勁。
“許寧,你真的受傷了?”
清兒從內(nèi)屋門口探進(jìn)來個腦袋瓜,心中暗自自責(zé)。
.....我昨晚是錯怪他了?
.....他都受了那么重的傷,昨晚還因?yàn)閾?dān)心山路崎嶇,硬要背著我下山,我真不該那么兇他的!
清兒完全不知道許寧是想讓她胸地再狠一點(diǎn),只道許寧已經(jīng)默默承受那么多,自己怎么還能給他添壓力?
“沒事,就是冷得慌?!痹S寧看著小丫頭,憋出一個冷顫。
“那咋辦?”
“一個人的被窩太涼,需要你幫我暖一下?!?p> 清兒天真卻不傻,自然不會被他騙,“你有什么想吃的嗎?”
“冰火兩重天?!蹦┝嗽S寧補(bǔ)充道:“我說的是餛飩?!?p> ....難道這幾個字還有別的意思?
清兒數(shù)著銅板跑出去買餛飩,許寧則繼續(xù)自己慘無人道的自虐行動。
“系統(tǒng),強(qiáng)化佛陀金身!”
肉體能量-5、肉體能量+1、當(dāng)前肉體能量16.3。
佛陀金身LV1(10+1/100)。
這種肉眼可見的提升尤其讓人爽快,更爽快的是肉體能量驟然被扣除時那股一瞬間的空虛感。
如果一定要比喻,大概就是憋了一夜后晨起沖到茅房痛快排水般暢快。
“系統(tǒng),繼續(xù)強(qiáng)化佛陀金身!”
肉體能量.......
他周而復(fù)始地在床上哆嗦著,表情逐漸變態(tài)....
第二天,白日,陰。
清兒看著臥床一整天的許寧越發(fā)擔(dān)心。
“許寧,你是真的冷嗎?”
“……”
“你怎么不說話?”
“……我冷的說不出口?!?p> 清兒站在門口猶豫好久,半天才說道:“你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嗎?”
“......餛飩,冰火那種?!?p> 小姑娘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出門,許寧覺得自己還是下手太輕了些。
眼下雖然看著虛弱,但其實(shí)他一直把肉體能量保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五點(diǎn)左右。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身體套不到清兒!
“系統(tǒng),強(qiáng)化佛陀金身!”
“轟!”
五點(diǎn)肉體能量霎時扣除,身體驟然虛弱,許寧眼前陡然間天昏地暗,他的意識在這一瞬間似是脫離了軀殼,又仿佛無限朝肉身內(nèi)塌縮。
他進(jìn)入了識海的那個漩渦中。
朦朧中似是看到了許多畫面在漩渦一閃而過:
有個身穿道袍的中年人站在云端朝人間丟出一部書卷,面色凝重;
有數(shù)不清的靈魂在漩渦中穿梭,狀若輪回;
有陰司以生死簿為依憑,在人間散部出城隍鬼道;
更有個無比魁梧的壯漢,皺眉之下一拳將一切轟成碎片。
這是什么?
是過往,還是未來?
許寧的意識無比混沌,一片渾噩之下就此睡了過去。
第三天,白日,小雨轉(zhuǎn)晴。
許寧精神抖擻地蘇醒,驀地發(fā)現(xiàn)自己正仰躺在床上,身右邊一個溫暖的身體側(cè)躺,正將微肉的胳膊搭在自己胸口,如同哄嬰孩兒入睡般輕輕拍著。
一床被子,兩個人。
那輕拍的動作無比溫柔,仿佛生怕將熟睡的許寧吵醒。
所以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閉上雙眼,假寐。
耳邊是淡淡的呼吸和皂莢香氣,稍遠(yuǎn)些是木質(zhì)家具偶爾傳出的噼啪聲,再遠(yuǎn)些,屋門前的房檐正滴落出絲絲雨線,宛如一道幕簾將整間房屋包裹,隔絕掉外界一切嘈雜,襯得小屋異常溫馨靜謐。
好一會兒后,先前還輕拍的動作停下,那身體緊緊靠了過來,將他抱緊。
“你醒了。”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清兒察覺到自己半依偎的這具身體比起剛才很僵硬,所以知道許寧已經(jīng)醒來,但她卻破天荒仍保持方才的動作。
“別亂動?!彼f。
許寧只好張開雙眼,向右微微側(cè)頭,便看到小姑娘縮到自己肩頸凹陷處的面龐。
她不敢抬頭。
莫名其妙地,許寧此刻心中沒有任何邪念,“已經(jīng)很暖了?!?p> “恩?!?p> 清兒仍是緊抱著他,回了一聲嚶嚀。
“許寧?!?p> “恩?”
“你是不是該娶親了?”
“額.....”
這話很突然,許寧沒明白清兒的意思,但還是習(xí)慣性輕佻問道:“娶你嗎?”
“那怎么行?”
身側(cè)女孩兒的語氣陡然急了起來,“我就是許家的丫鬟,你該娶一個大家閨秀做正房,那才是老爺和夫人的心愿?!?p> “在我心里,什么大家閨秀都比不上你?!?p> 這話有些尷尬,但有什么話是在床上不能說的嗎?
氣氛烘托到這兒了,許寧覺得說也就說了。
“呸呸呸,你能不能有點(diǎn)兒志向,外人聽你這么說會笑話的。”清兒嘴上這么說著,抱住許寧的動作卻更緊了些,腦袋緊緊埋在他心口,“老爺夫人聽你這話,怕是要?dú)獾膹牡叵聛泶蚰??!?p> 許寧沒答話。
“還是要娶親的,別人在你這個年紀(jì)孩子都好幾個了,老爺夫人不在,這些事兒都得我張羅?!?p> 許寧笑了,蹭了蹭清兒的額頭,“你才多大年紀(jì),能張羅什么?再者說,咱家現(xiàn)在的情況,哪家愿意嫁女兒?”
清兒還要說什么,許寧掐著她的臉蛋兒問道:“清兒,想不想識字?”
女孩兒第一次抬頭對上許寧的眸子,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小戶人家的通房丫頭而已,要識字做什么?
能伺候主人家生活起居不就好了?
可不知怎地,她這一瞬間似是沉溺在那比往日還璀璨的視線中,心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說了聲“好”。
兩人起身,清兒服侍許寧穿好衣衫,而后才慌忙轉(zhuǎn)身披上自己那件洗的有些破舊的繡花小襖。
先前為了給許寧暖身子,她只得脫下外套,此刻不免羞紅了臉。
許寧微笑看向整理好神情的清兒,問道:“想先學(xué)什么?”
“你的名字吧?!鼻鍍好摽诙?。
許寧揮筆在宣紙上落了兩字。
“這兩個字是‘許寧’?”清兒眉眼泛出喜色,沒來由地心情很好。
“不是?!?p> 許寧搖頭,“是你的名字。”
“是清兒。”
小姑娘揚(yáng)起頭,訝然地看著許寧,原本藏在心底的最后一絲陰霾就這么輕飄飄散去了。
“是清兒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