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一夫一妻剛剛好
馮盼兒的幾句話氣勢極足。
也不見她有什么動作,站在原處僅是眉峰輕挑,便揚出一股澎湃煞氣。
好像幾個書生絲毫不曾入她法眼,那帶著怒氣的冷漠眼神中還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不耐煩。
就你們,也配議論許公子?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自污聲名,但只要我在,誰敢動他?
書生們一時沉默,無語更勝恐懼。
這么一個熟透了的蜜桃般的女人,咋偏瞎了眼?
她口中的許公子.....和我們談?wù)摰脑S寧真是同一個人?
饒是許寧臉皮極厚,此刻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輕輕扯了扯馮盼兒衣角,“差不多行了啊.....”
.....感覺你在捧殺我,我不要面子的嘛?
可這個小動作落在書生們眼中便是更加赤裸裸的挑釁.....啥意思?當眾宣示主權(quán)?
這要是別人也就罷了,可他許寧憑什么啊?
但眼見馮盼兒一身氣勢極強,他們敢怒不敢言。
正巧看到身旁走過的蕩邪司內(nèi)師兄,似是見了救星般,幾個書生一起聚攏了過去,七嘴八舌說起讒言。
可那同樣出身書院、此時在蕩邪司任職的書生卻只是笑了笑。
他何等身份?
豈會施威于一個小小許寧?
真正見過這世界些許面貌的人都懂得與人為善的道理,至少表面上要這樣。
于是他無視了許寧,朝一看就‘美強’的馮盼兒揖禮道:“師弟們孟浪,請姑娘千萬不要見怪?!?p> 馮盼兒感受到許寧扯自己衣角的意思,也便擺了擺手。
雖然很想揍那幾人,但許公子的話肯定要聽的。
——我早就是許公子手下的形狀了.....
眼見身前異常誘人的美女并無說話的意思,書生遺憾轉(zhuǎn)身,但轉(zhuǎn)瞬便露出驚喜,因為不遠處有個風(fēng)姿綽約的美人正朝自己走來。
女人身姿娉婷婀娜,雖同樣面覆薄紗,可依舊難掩翩翩風(fēng)采。
是那趙家趙梓晴。
書生也去過二月十六的趙府晚宴,可異常遺憾未曾見到那趙家獨女。
整個鎮(zhèn)子都知道趙家正在招婿,那是帶著大半家財想落跟在平安鎮(zhèn)的財主,但凡有點野心的書生誰不想攀上這根大腿?
他恬著臉就要上前自我介紹,但下一刻唰地一下無地自容。
趙梓晴帶著身后婢女徑直略過了他,直朝許寧走去。
這.....什么情況?
鎮(zhèn)中都知道趙家小姐傾慕一個姓許的書生,難不成那書生是許寧?
開什么玩笑?
就算整個平安鎮(zhèn)....整個天下的男人死光了,又有哪個女人能看上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敗家子兒?
時間是一個循環(huán),但眼下這循環(huán)太快。
自恃身份的書生一下子重蹈了師弟們的覆轍.....
懷著滿腔不解和嫉妒,他看到趙梓晴裊裊走到許寧身邊,緩緩作揖后甜聲道:“許公子,我們又見面了?!?p> 書生們:……
咔嚓~
是心碎的聲音.....
這......不公平!
眼見趙梓晴走來,許寧微微皺眉。
他一直搞不清楚這女人到底是何居心,但讓他驚異的是,隨著趙梓晴靠近,自己信息面板上模塊等級后面的進度居然開始增長!
初始時幾次莫名增長后他就養(yǎng)成了隨時觀察信息面板的習(xí)慣。
果然,進度提升的根源就是這個女人!
她到底什么來頭?
稍微瞥了眼跟在趙梓晴身后的婢女,許寧正要答話,卻見到馮盼兒一下子擋在自己身前。
“你是何人?”
本就高過趙梓晴一頭的馮盼兒眼中閃過敵意,瞅見來者稍顯貧瘠的身材,她還下意識挺了挺胸脯,洶涌波濤似是要為趙梓晴洗面。
全不在意的趙梓晴眉語目笑。
她本就是來打招呼的,自己和許寧來日方長,與眼前這女人有什么好爭斤論兩的?
反正今日之后,所有許寧身邊的女人還不是要任自己拿捏?
你當他夫人,我當他夫君。
一夫一妻剛剛好!
又朝許寧款款作揖,趙梓晴帶著手捧畫軸的婢女踱步離開。
場面一時有些凝滯,書生們蒙受毀滅性打擊自顧捶胸頓足感嘆天道不公,許寧四人則慢慢走向蕩邪司正堂。
此刻夕陽余暉已盡數(shù)隱沒,寬廣正堂內(nèi)燈火輝煌。
白玉鋪就的地面上纖塵不染,錯落分布成近百塊兒區(qū)域,區(qū)域內(nèi)各有方桌,已經(jīng)有不少衣著富貴的名流入座。
上首處只有兩張席位,顯然是給浩然公子和其師徐上章準備的,但此刻還空空如也。
彩燈攢簇在大堂各處,看上去一片光明不存陰影。
賓客們興高采烈地三兩相聚,有人看到無欲老僧到來,也紛紛上前見禮。
連帶著,那些人也同樣朝許寧點頭示意。
無論許寧是誰都不重要,他們不需要通過踩誰來抬高自己的身價,這就是久居上位的底氣。
許寧一一回禮,在這樣的場合能低調(diào)便低調(diào)。
趙梓晴的到來讓他異常警惕,已經(jīng)做好隨時跑路的打算。
四人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是距離前方兩席最近的第一排,但只有兩張方桌。
馮盼兒毫不客氣地把小老弟擠走,與許寧一同在一張桌前相鄰而坐。
臀瓣兒坐上竹席時還顫了幾顫,看得許寧微楞。
真有這么彈?
他感覺自己的手有點兒癢.....1
時間緩緩流逝,過了許久后整個正堂已經(jīng)座無虛席,可依舊不見陳浩然和徐上章的身影。
四周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吉時將至,怎么還不見徐公和浩然公子?”
“今天徐公要親手為浩然公子授蕩邪司司首之冠,怎么還不現(xiàn)身?”
“聽說徐公這幾日吃住都在鎮(zhèn)東的桂花巷,一直在尋找那斗笠書生,怕是此刻還在那兒呢!”
“就是那寥寥數(shù)語就能讓書生須臾破鏡的斗笠書生?”
“除了他還能有誰值得徐公如此重視?”
來者都是有渠道了解那一日蕩邪司的驚人之變的。
原本聽說徐公對那斗笠書生很是推崇,大家還不怎么重視,可那一番治國治世之言論流傳出去后,不知讓多少仍在一二境的書生望見前路,紛紛尊稱斗笠先生為師。
這才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天,聽說斗笠書生事跡已經(jīng)驚動了當朝女帝,接連下了三道圣旨,要尋那書生入朝治國!
此等經(jīng)世之才,讓徐公這般重視也是情理之中。
“可惜,我等終究無緣見斗笠先生一面!”
一群人或真心或假意地出言感嘆,聽到上下耳中怎么都不是滋味。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最開始就是許寧戴著斗笠去萬花樓找自己的,那斗笠書生除了他還能是誰?
可許施主真有此等大才,為何一直自污于人前?
一直扮豬吃虎就是為了那一瞬間裝逼的樂趣嗎?
他想到了那一日幾個呼吸間把健身法變成修行法的男人,不由得側(cè)目深深看了許寧一眼。
喝...tui~~~
畜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