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在他眼前
蘇鳶并不知道傅宸澤也在山上,她直接撥打燕文的電話。
可是山里沒有信號,完全打不通。
蘇鳶放下手機,看向一旁蘇老爺子派來的保鏢。
“車鑰匙有嗎?”蘇鳶問。
他們不可能就來了這一點人,爺爺辦事向來周全,為了孫女的安全肯定后續(xù)會有很多增援。
光是他們剛才在山頂高空折騰的時間,就足夠后續(xù)人手出動的。
男人點點頭,“車在外面,出去就看得到,大小姐是還有什么事沒完成?”
“燕文還在山上,我得去救他?!碧K鳶不知道火警出動到這里需要多久,她要先上去一趟。
“不行,大小姐?!北gS拒絕道,“山上現(xiàn)在太危險,您去了也不能滅火,我聽老爺?shù)拿钜Wo您安全的。”
“放心,我不會涉險,去看一眼就下來。”蘇鳶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保鏢立馬跟上來,在蘇鳶要拉車門時,直接靠在車門上,阻止她的動作。
“不好意思大小姐,我真的不能讓你去?!?p> 蘇老爺子就這么一個孫女,要是再出什么危險,回去根本沒法交代。
“你讓開?!碧K鳶擔心地看了一眼后山方向,那邊的火勢果然更旺了,燕文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大小姐,你也別為難我了。這樣,我讓兄弟們?nèi)タ匆谎劢討幌?,你在這里等,可以嗎?”
保鏢也退了一步,沒有選擇和蘇鳶正面硬剛。
但蘇鳶不同意。
那種場面有多危險她看得出來,自己不去,而是讓別人替自己去,這不是變相把人往火坑里推?
“不。”蘇鳶目光堅定,盯著保鏢的眼睛,“你讓開,派兩輛車跟我后面別太近,我現(xiàn)在就要上山?!?p> 看她怎么也說不聽,也不可能把人綁起來,保鏢沒辦法,只能妥協(xié),自己開了一輛車綴在蘇鳶后面。
上山的路已經(jīng)走過一次,蘇鳶還算是有幾分熟悉,速度也比之前快很多。
早在燕文進山之后就讓人在山腳設卡封山,禁止閑雜人等上山被誤傷。
也幸好,這個季節(jié)沒有人會晚上上山游玩,而且后山荒涼,要不是還有個盤山公路,這就是座荒山。
蘇鳶繃著臉,甚至沒來得及給傅宸澤打電話通知他燕文的狀況。
要是今天燕文出什么事,就算傅宸澤不說什么,她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雖說合作是提前就敲定的事,燕文的任務就是接應她。
可自己本應該在詹昀上飛機離開之前,就把人留下的。
太慢了。
車速太慢了。
正在下山的燕文一行人,一路上驚險無比,好幾次都差點被燃燒的大樹給砸中。
傅宸澤還是不說話,他頭都不抬,甚至不在意能不能出山。
“傅總,你振作一點,蘇醫(yī)生的女兒還在你家?!毖辔脑谶@樣驚險的時刻,還要回頭來激勵傅宸澤,“她沒有親人了,以后就只能你替蘇醫(yī)生撫養(yǎng)了。”
是啊,要是他今天也死了,不光是糖糖,安安和允允也徹底成了孤兒。
傅宸澤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到哪了?”
他轉頭往車窗外看了看,“馬上上公路了,別擔心,公路旁邊都有隔離帶?!?p> 他就是有種力量,一開口就能安撫司機的心。
本來踩著油門的腿都在顫抖,在傅宸澤開口之后,竟然莫名地穩(wěn)定下來。
蘇鳶這邊已經(jīng)抵達半山腰,不知道是不是幻聽,她似乎聽到前面有車行駛的聲音。
她把油門踩到底,甚至拐彎時也沒有怎么減速。
這一番操作被后面的保鏢看在眼里,每次看到蘇鳶轉眼時車屁股發(fā)飄,車隨時有甩下去的風險時,都為她捏把汗。
在轉過第三個彎時,她終于看到了從山頂開下來的車。
“前面有人來了?!毖辔拈_口提醒傅宸澤,“可能是秦總的人?!?p> “他不是去追夕禾了?”傅宸澤微微皺眉,有些擔心會是詹昀的增援。
“不對?!毖辔牟[起眼睛,微微低頭,想看清對面的駕駛員。
蘇鳶也不知道對面車里坐的人是不是燕文,鳴笛兩次后,一個急剎車停下。
她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跳下車,站在車頭朝前面瘋狂揮手。
保鏢看到蘇鳶這個危險的動作冷汗都下來了。
萬一對面車里是詹昀的人,此刻開槍射擊,豈不是一打一個準?
大小姐行事風格為什么還是那么恣意?
他的車緊隨其后停下,給其他幾個保鏢比了手勢,分散在蘇鳶四周,緊緊圍住她,生怕有什么危險發(fā)聲。
在她揮舞雙手的那一刻,燕文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傅總!”燕文聲調(diào)拔高,帶著不可思議和狂喜,“那是蘇醫(yī)生!是蘇醫(yī)生!”
“誰?!”傅宸澤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是蘇醫(yī)生!就在前面!停車,快停車!”燕文激動地對司機說。
保鏢踩下剎車,在距離蘇鳶的人還有五米時停下。
傅宸澤打開車門,朝蘇鳶奔跑過來。
“傅……”蘇鳶正詫異他怎么在這,人就被傅宸澤狠狠抱在懷里。
傅宸澤高大的身影把她擋得結結實實,男人的擁抱也十分用力,像是要把她融進他的骨血里。
蘇鳶的手無處安放,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回抱他,還是放在哪……
忽然,肩膀一熱。
蘇鳶驀地瞪大眼睛。
傅宸澤哭了?
她立馬就猜到傅宸澤剛才應該是以為自己隨著飛機一起墜亡了。
“我沒事,師兄的人派了直升機過來救我們。”蘇鳶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詹昀已經(jīng)死了,別擔心了?!?p> 抱了她很久,感受到她的體溫,傅宸澤才敢確信她的確是活著的。
就在自己眼前,在自己身邊。
傅宸澤松開蘇鳶,黑夜讓蘇鳶看不清他是不是紅著眼眶,但他顫抖的聲線出賣了他所有的情緒。
“太危險了。”
是很危險。
但值得。
蘇鳶沖傅宸澤安慰得笑了一下,“燕文呢?”
她上來就是接應燕文的,沒看到燕文心也有點放不下。
“在后面?!备靛窛陕曇舭l(fā)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