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趴在天澤的尸體面前,睡著了。這次,她做了量子糾纏的第六夢——
夢里,許心夢見自己丟失了回家的鑰匙。
心亂之中那個(gè)令她心跳不已的伍官天澤不僅出現(xiàn)了,還遞給她丟失的鑰匙。
許心滿目歡喜,一心陶醉在天澤迷人的微笑里。但下一秒,他的翩翩風(fēng)姿卻逐漸遠(yuǎn)去,消失在許心極度不舍的視線里。
她決心追上他,這是她腦子里發(fā)出的唯一指令。
她一邊跑一邊呼喊著天澤的名字:“天澤…天澤……”但天澤總是若隱若現(xiàn),愈行愈遠(yuǎn)。
最終她看到天澤隱約的背影,可已在眼前河流的對岸。
這無橋的天河,失落的她該要如何跨過?
許心從未有過一絲要放棄念想,此刻,她的身體竟然無風(fēng)自起,飛躍在天河之上。
她心中發(fā)誓一定要速度趕上他的步子,未料河面吹起逆向的風(fēng),吹得她連連后退:“天澤,你別走,求你別走……“
她的雙手無助伸向?qū)右讶幌У奶鞚伞?p> 此時(shí)河面出現(xiàn)一老者劃著船槳而來,對著上空掙扎的許心喊道:“姑娘可是要過這忘川河,去對面的孟婆橋?”
她不在乎這是什么河,對面又是什么橋:“老爺爺,請你讓我坐你船過河可好?”許心苦苦哀求。
老者爽快答應(yīng)了。
過河后的許心既沒有看到天澤,也沒有看到老者所言的孟婆橋。取而代之的是擺在眼前的兩條分叉路:“天澤,你到底走的是哪一條道呢?“這擺在眼前的選擇題,讓她希望與絕望交錯(cuò)。
這時(shí)許心在右邊路口看見了炊煙升起的小房子,前面一對老人正在忙著什么。
她走過去問老人可有見過一個(gè)狂酷拽帥的瀟灑青年,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老人指了指左邊看起來幽深灰暗的叢林路徑,淡淡無奈道:“他往那邊走了,但是姑娘,那條路,沒有活人,都是墳?zāi)??!?p> 聽聞老人的回答許心膽顫心驚,可也沒能阻止她的腳步。
許心在小道上一路狂奔,不一會兒,眼前一戶正在放羊的人家讓她如同看到了新生,她感應(yīng)到伍官天澤的目光,此刻站在羊群旁邊的那幢小樓上,正從窗內(nèi)隱隱看向自己。
她跑到樓下,卻被放羊的中年男人攔住了,中年男人不聽她非要見天澤的萬般解釋,她就發(fā)了瘋地一邊往里面沖一邊喊叫,可是,就是見不著天澤的半點(diǎn)影子,縱使她確信他此刻就在樓上,一定在樓上,正目光灼灼地偷窺著自己此刻發(fā)了瘋的狼狽。
但最后,她還是絕望了,想到剛才老人說這邊都是墳?zāi)沟哪蔷湓?,心被撕碎:“只要知道,我的心上人竟和泥土一樣爛掉,又何須墓碑指出,我所愛的,是虛無?!?p> 許心從夢中醒來,內(nèi)心被撕裂,兩滴冰淚滑過失落的臉頰,痛極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