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尋人

　　早上八點，西倫紡織廠。

　　約翰和蘇珊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一貫早到的瓦里納，這次居然遲到了。

　　蘇珊順口問道：“你們又交換了輪休？”

　　“沒有，”約翰也很是疑惑，“昨天下班的時候，他還說今天要請我喝咖啡，總不能因為這個就不來了吧。”

　　“那就奇怪了……難道是睡過頭了？”

　　蘇珊說著，忽然想起來什么，問道：“哎，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盧卡先生？”

　　“先別吧?！?p>　　約翰勸道：“沒必要讓他挨罰，等他來了，讓他補償一下就好了?！?p>　　“嗯，那也行?！碧K珊點了點頭。

　　臨近中午，他們大概感覺，瓦里納恐怕今天是要缺勤了。

　　他們打算等到下午，到時候瓦里納還不來的話，就去告訴盧卡先生。

　　中午，他們一起外出用餐。

　　咖啡館的服務(wù)員認(rèn)出他們，主動問道：“兩位客人，你們是不是有一位同事，今天沒有來上班？”

　　“你怎么知道的？”約翰和蘇珊驚奇反問，異口同聲。

　　服務(wù)員下意識左右看了看，然后壓低聲音，說道：

　　“昨天晚上，他來這里用餐，結(jié)果有幾個黑幫分子找他的麻煩?！?p>　　“后面那幾個人就追著他出去了，其他的別問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服務(wù)員說完這兩句，轉(zhuǎn)頭就快步走開，一副不愿牽涉過深的樣子。

　　約翰和蘇珊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瓦里納什么時候惹上黑幫了？”

　　這樣的說法，真的是很難讓人相信啊。

　　回到工廠以后，困惑的兩人來到盧卡先生的辦公室，把他們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盧卡先生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就讓他們回去工作。

　　……

　　早上八點，瓦里納在酒吧的沙發(fā)上醒來。

　　他打開桌球室的房門，看到酒吧已經(jīng)開門，幾個雜活女仆正在收拾昨晚客人留下來的殘局。

　　瓦里納心念一動，走到一位正在掃地的中年女仆面前，問道：

　　“你好，你知道橋區(qū)的‘勞工階層住房改善協(xié)會’在哪里嗎？”

　　她顯然對瓦里納突然的問話有些意外，支吾了幾聲后才答道：“在白朗姆街中段，離這里大概三四個街區(qū)?！?p>　　“是在靠近東區(qū)的那個地鐵站附近？”瓦里納確認(rèn)性地追問。

　　“在一條街上。”

　　瓦里納點頭，道謝之后便離開了酒吧。

　　他現(xiàn)在能接觸到的租房渠道主要有以下幾個：

　　報紙、住房改善公司、勞工階層住房改善協(xié)會和房屋外私人掛設(shè)的標(biāo)牌。

　　但在考慮到性價比以后，勞工階層住房改善協(xié)會顯然是最合適的選擇。

　　去了白朗姆街一趟之后，瓦里納趕在中午之前找到了新的住處——和三戶鄰居共用盥洗室的一居室，跟他先前的住處類似。

　　找了間餐館吃過午餐以后，瓦里納又跑了一些商店，重新購置家居用品和換洗衣物，直到下午兩點，他才得到一個和先前差不多，但陳設(shè)更加簡陋的私人空間。

　　坐在床上，瓦里納忽然感覺到一種無所適從的空虛感。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上班忙碌的感覺，即便是少有的輪休日，他也有很多事情要辦，比如采辦耗材、整理內(nèi)務(wù)等等。

　　像今天這樣沒有待辦事項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他本想趁著這個時間看一會書，但又沉不下心來，于是只好出門，去做一件他原本不打算現(xiàn)在就做的事情——尋找休·迪爾查。

　　這位原著中的“審判”小姐，是瓦里納能想到的，接觸另一個非凡者圈子的僅有渠道。

　　在貝克蘭德，原著中提到的非凡者聚會大體有三個。

　　“智慧之眼”老先生主持的聚會算一個，極光會A先生也有主持一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高端的圈子——那是未來莎倫小姐獲取“看門人”神奇物品的渠道。

　　“智慧之眼”那里有沒有“刺客”魔藥配方，瓦里納不能確定，但他能確定A先生一定有。

　　他出門買了一份《貝克蘭德郵報》，然后按著上面的廣告指引，找到了一家位于喬伍德區(qū)的小型偵探事務(wù)所。

　　瓦里納調(diào)整了鴨舌帽的角度，遮住腦后的腫包，然后推門進(jìn)入。

　　“你好，我是偵探羅恩，請問你需要什么要的幫助？”

　　見有客人上門，自稱羅恩的偵探親自迎了上來，態(tài)度很是熱切。他一邊把瓦里納引向待客區(qū)域，一邊習(xí)慣性打量起雇主的特征。

　　“我想委托你找人，不知道怎么收費？”

　　“大約4鎊，”羅恩偵探解釋道：“一般找人的任務(wù)都是4鎊左右，具體收費依據(jù)難度會有一點浮動?！?p>　　“不知道你想要找的人有什么特征，或是畫像什么的？”

　　瓦里納從記憶中提取關(guān)鍵詞，盡量清晰地描述出來：

　　“那是一個身材很矮小，但卻很有威嚴(yán)感的女士，名叫休·迪爾查，應(yīng)該是一位賞金獵人，在東區(qū)有一定的名氣，和多個黑幫都打過交道?！?p>　　“大概就是這樣，我希望找到這位女士，委托她一件事?！?p>　　“很好，描述得相當(dāng)清楚?！?p>　　羅恩偵探摩挲著下巴的短須，在紙上快速記下特征，確認(rèn)道：“那么，找到那位女士以后，我應(yīng)該幫你達(dá)成一個見面約定？”

　　“是的，”瓦里納點頭，“并且我希望可以盡快見面，為此我可以每天抽空來你這里確認(rèn)情況?！?p>　　“既然對方是賞金獵人，那應(yīng)該沒有問題?！?p>　　羅恩偵探說道：“如果你的描述屬實，要找到她的確不難，時間方面則是要看一點點的運氣?！?p>　　兩人商量妥當(dāng)，簽署完制式合同之后，瓦里納給出1鎊的預(yù)付款，帶著合同離開。

　　……

　　晚上八點，勇敢者酒吧。

　　瓦里納端著一杯“一半一半”，在棋牌室里找到卡斯帕斯。

　　或許是早就有約，卡斯帕斯沒有參與到吆五喝六的賭局中，只是坐在一邊養(yǎng)神。

　　瓦里納上前拍醒對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聚會開了，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現(xiàn)在就帶你過去?！?p>　　他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領(lǐng)著瓦里納從酒吧的廚房穿到后面的巷子，繞到了一個黑燈瞎火的房屋前。

　　“兩鎊，我們說好的?！?p>　　卡斯帕斯遞出一個只能遮住上半張臉的鐵面具，同時索要報酬。

　　瓦里納痛快掏錢，然后戴上面具，壓下帽檐，拉起立領(lǐng)。

　　見他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卡斯帕斯很有節(jié)奏地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