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浮出水面的“乙方”

　　瓦里納簡單說了一下自己找到女巫琦莉，并和她達成交易的過程。

　　他隱去了魔女教派相關(guān)的信息，只說答應(yīng)在成為非凡者以后要幫對方完成一些任務(wù)。

　　“對方是一位序列7的非凡者，保險起見，還是不要讓她注意到你們才好?！?p>　　佛爾思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休看了一眼佛爾思，主動說道：

　　“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想辦法告訴我，只要不是太危險，我都可以答應(yīng)。還記得吧，我說過欠你一個人情。”

　　“謝謝，我會的?！?p>　　瓦里納微笑回應(yīng)，然后問道：“你們剛才是想問亞伯拉罕家族的事情吧？”

　　他轉(zhuǎn)頭看向兩位女士，見她們點頭，這才繼續(xù)說道：

　　“我對亞伯拉罕家族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們是第四紀(jì)極為顯赫的家族，掌握著‘學(xué)徒’途徑的魔藥配方?！?p>　　“在第四紀(jì)末期或者第五紀(jì)初，他們受到‘滿月囈語’的影響，不可避免地衰落下去，最后可能是改換身份躲起來了?！?p>　　“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希望對你們有用?！?p>　　聽到這些內(nèi)容，佛爾思結(jié)合給了自己“學(xué)徒”配方的那位老太太的話，大體明白過來，那位老太太早故的先生應(yīng)該就是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了。

　　“謝謝，你的話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佛爾思勉強笑笑，“至少，我現(xiàn)在明白‘滿月囈語’是怎么來的了?！?p>　　佛爾思不想讓休太過擔(dān)心，又用輕松的語調(diào)補充道：

　　“幸好我不是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聽到的‘滿月囈語’很輕微，而且有人跟我說過，不用在意這個囈語?！?p>　　休認(rèn)真觀察佛爾思的表情，確認(rèn)她不像說謊以后，表情也跟著輕松不少。

　　佛爾思沒有說謊，現(xiàn)階段“滿月囈語”對她的影響確實不大，但等她遇到危險，用了那串能夠“旅行”的手鏈以后，情況就會變得很嚴(yán)重了。

　　當(dāng)然，這一點目前只有瓦里納知道。

　　接下來，他們又約定了下一次聚會上作為見面暗號的需求，這才相繼離開隔間，回到樓下的大廳。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A先生宣布聚會結(jié)束后，瓦里納獨自一人離開。

　　夜里十一點左右，他回到橋區(qū)的住處，將女巫琦莉告訴他的地址和切口暗號記在紙上備忘，順便找來地圖，確定了它的具體位置。

　　……

　　第二天上午。

　　瓦里納憑著對地圖的印象加上問路，總算找到女巫琦莉告訴他的地方——

　　喬伍德區(qū)，莫瓦斯街18號，凱特拉律師事務(wù)所。

　　今天他穿著一身廉價正裝，頭戴黑色禮帽，與附近來往的大多數(shù)紳士沒什么太明顯的區(qū)別。

　　瓦里納推門進入，站到負(fù)責(zé)接待的漂亮女士前方。

　　這位女士盤著棕黃色的頭發(fā)，打量了瓦里納一眼，微笑問道：

　　“先生，這里是凱特拉律師事務(wù)所，請問您有什么需要？”

　　瓦里納回道：“法律咨詢。”

　　盤起棕黃色頭發(fā)的女士有些意外地再次打量瓦里納，同時繼續(xù)問道：

　　“那么請問先生，您需要什么樣的法律咨詢呢？”

　　“合同糾紛?！蓖呃锛{簡短回答。

　　盤發(fā)的女士熟稔地取出一份圖冊放到臺面上，繼續(xù)追問：

　　“先生，我們這里有多位事務(wù)律師和訴訟律師，其中不乏高級律師，您要不要看看圖冊，決定選擇哪一位律師詢問？”

　　“不用了，”瓦里納平淡道：“我選口才最好的?！?p>　　女士收回圖冊，說道：“好的，先生，您選擇了中級事務(wù)律師斐哥羅·佛斯特先生，我這就帶您過去。”

　　瓦里納跟著這位盤發(fā)的女士，穿過雇員眾多的半開放工作區(qū)，來到一間獨立辦公室門口。

　　女士輕敲房門提醒之后，自己開門，示意瓦里納進去。

　　瓦里納向女士輕聲道謝，然后走了進去。身后，那位女士又幫他把門關(guān)上了。

　　“我沒見過你？”

　　中級事務(wù)律師斐哥羅·佛斯特從座椅上起身，用深藍(lán)的眼眸上下打量瓦里納。

　　這位先生穿著極為正式，身穿貝克蘭德紳士階層流行的黑色雙排扣長禮服，打著參加宴會般的領(lǐng)結(jié)，腳上的皮鞋擦得锃光瓦亮。

　　“是琦莉女士介紹我來的?！蓖呃锛{站在門口沒動。

　　“原來如此?！膘掣缌_律師恍然點頭，伸手一指身旁的會客沙發(fā)，“坐吧，我們慢慢聊。”

　　瓦里納剛剛坐定，斐哥羅就主動說道：“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叫斐哥羅，序列8‘教唆者’，我這里是分派任務(wù)的地方?！?p>　　“瓦里納，普通人?！?p>　　斐哥羅笑了笑，“你是琦莉女士介紹過來的，想來很快就不會普通了。”

　　他取出一沓紙張放到茶幾上，推向瓦里納，口中解釋道：

　　“這是我們接到的所有任務(wù)，覆蓋全貝克蘭德，三天更新一次，你可以從里面選擇一個，用來證明自己非凡的決心?！?p>　　瓦里納只看了一眼，就在心中感嘆，這個世界真小。

　　這些紙張全是委托合同，和他從死鰻幫偷走的那張如出一轍，不同的地方只有手寫文字的內(nèi)容和筆跡。

　　這里就是他之前尋找的“乙方”。

　　瓦里納指著合同上的那個代表“乙方”的圖案，問道：“這個，是什么意思？”

　　“一個代號罷了，”斐哥羅只瞥了一眼，就隨意說道：“沒有正式的名字。不過在那些外圍成員當(dāng)中，它倒是有一個還不錯的稱呼?！?p>　　“黑暗兄弟會?！?p>　　“不錯吧？呵，看這生意的形勢，說不定過些年，它真有可能發(fā)展壯大，成為真正的黑暗兄弟會呢?！?p>　　瓦里納把合同翻了翻，忍不住皺起眉頭。

　　合同上的信息太少了。

　　雖然他早就明白成為“刺客”需要殺人，但也不想隨意選擇目標(biāo)，于是他又問道：

　　“我還想問問，我該怎么確定這些任務(wù)的難度呢？我可不想選到一個超出能力范圍的目標(biāo)?！?p>　　“哈，好問題?！?p>　　斐哥羅笑著接口：“選擇目標(biāo)可是一門很深的學(xué)問?！?p>　　“你不能選太難的，那樣風(fēng)險太高，它們應(yīng)該由那些真正的‘刺客’去完成?！?p>　　“當(dāng)然，你也不能選太簡單的，太簡單的任務(wù)不能充分證明你的決心，會讓上級失望的?！?p>　　瓦里納迎著對方的目光，試探著問道：“所以，你有好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