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是嫌棄為夫?
黝黑的眸映著少女的嬌容,冰涼指腹摩挲粉唇,喉頭上下滑動,克制一般忍耐著:“娘子為何如此?”
做實驗一般,金枝一邊撩撥,一邊暗地里觀察尚如期的反應。
不禁令她想起奪命蠱未解之前,他對男女獨處一室壓根沒有害羞一說,只叫她熬夜“特殊”伺候,蠱蟲離體,這會子倒是內斂。
撩撥半天才摸到嘴唇,金枝嫌棄進度太慢,直接捏住他的手指,將其帶著翻轉,未免傷著她的右臂,尚如期沒有任何反抗,任由她騎坐在自己身上。
金枝倒也貼心,拿了個枕頭墊在他脖子下,這樣一來,尚如期便能將她的一舉一動瞧得清晰明了。
看似老練,實則從未有過實戰(zhàn)經驗,不過是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反正她的演技入木三分,尚如期看不出端倪,扶著她的腰肢乖乖配合。
金枝俯下身,與他僅有一拳之隔,鼻尖觸碰鼻尖,眼神在他臉上流連忘返:“自然是替夫君瞧病,唔,瞧出來了,夫君今日得的是……”
手指撥開衣衫,指尖微點精致的鎖骨,一個男人竟有如此迷人的身體,也算上天垂憐,開的另一扇窗。
尚如期瞇著眸子,漸漸染上一層情欲,正要開口,便被纖細的食指豎在唇上,金枝啞著嗓音俯在他耳邊,咯咯地笑開了。
“夫君得的是——相思??!”
少女的笑聲猶如鈴音,清脆悅耳,叫人如沐春風。
冰涼的手不知何時變得滾燙,自盈盈一握的腰肢緩緩往脊背撫摸,她太嬌小,仿佛稍一用力,便能將她揉碎。
一手撐在腦后,一手虛攬著她的背,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金枝像一只調皮的小貓兒,一會撓撓他的脖頸,一會兒摸摸他的喉結,玩得不亦樂乎。
可對方閉著雙目,似乎是睡著了,她擰了擰眉,難道是她不夠專業(yè)嗎?尚如期不喜歡?
可她明明感覺良好,是個正常男人也會受不了,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問題出在哪里?
她郁悶地停了手,看來她得重新?lián)Q個法子,正陷入反思中,手腕忽地一緊,被翻轉著帶入寬柔的懷里,尖叫聲卡在嗓子里,被那俊美的容顏生生阻住,驚嚇中粉唇微張,眸子含著水光,憐愛極了。
沒有思考地,她脫口而出:“尚如期你干什么?”
劍眉微微一挑,手臂橫在床榻與少女的后腰之間,稍一使力便能將她整個緊緊摟住,勾著的嘴角噙著危險氣息,一觸即發(fā)。
“為何不繼續(xù)?娘子不喜歡嗎?”
怎的問得這么……兒童不宜,撇去露出苗頭的羞恥,她主動摟著尚如期脖頸,與他貼得緊密。
手指勾著他的腰帶,故作苦惱:“那夫君呢,喜歡嗎?”
尚如期捉住亂動的手,眸色深深:“成親已有些時日,還未洞房,娘子,不如今日……”
昏黃燭光映照他的面色晦暗不明,薄唇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眼眸微微垂著,入神地瞧著她,金枝仿佛迷路森林的小鹿,迎面走來一頭正在覓食的猛獸,再不回頭逃跑,定然要被吃干抹凈。
獵奇地,金枝腦海里想的居然是——他還算個男人!
雖然他生得一副令人魂牽夢繞的皮囊,但總歸是手上染了鮮血的惡魔,每每想到此,她總能很快清醒。
區(qū)區(qū)天鐮鎮(zhèn)罷了,待她走出去,去到繁華的京城,美男子多的是,每天瞧得她眼花繚亂。
她抵在尚如期頸窩,突然岔開話題,語重心長說道:“這幾日我總在想,夫君生病這些年,想必在學業(yè)方面耽擱不少,夫君如此聰慧明理,若在這竹園荒度一生,豈不是暴殄天物?”
聞言,尚如期坐直了身子,將她穩(wěn)穩(wěn)摟在懷里,抱孩子似的,小心翼翼地,很是妥帖。
金枝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尤為“真誠”:“老話說得好,活到老,學到老,夫君,你總不能在這竹園里虛度余生是吧,就算你安于現(xiàn)狀,我這個做娘子的也不能縱著你,人嘛,還是要跟上時代的步伐才好?!?p> 如此苦口婆心語重心長,想必說到他心窩里去了,金枝偷偷觀察他的反應,怎么……他居然狠狠皺起眉頭來了??
幽怨的聲音穿過耳膜,叫她有些措手不及。
“娘子可是嫌為夫人生淺薄,連床事都伺候不好娘子?”
?。。。?!
“當然不是!”
金枝在他腿上蹦了幾下,以證明她說的是實話。
柔若無骨似的,壓在他身上毫無疼覺,任她眉飛色舞地肯定自己有多好多優(yōu)秀,生怕她仰著頭栽倒,橫在背后的手臂時刻庇護著。
她說得累了,便就停下了,心想這下他該明白自己并非在意閨房之事,她的心思,在于遠大的理想,和充滿光明的未來!
“我講得如此之多,夫君可是聽懂了?”她重重地呼著氣,將三分疲憊演繹成十二分。
尚如期不知從哪里弄來的帕子,仔細擦拭她額角的薄汗,圓潤飽滿的指尖不時輕觸嬌嫩的肌膚,是從未有過的異樣感。
他沉了沉眸色,不明心思回道:“娘子說甚就是甚,我都聽娘子的,我有娘子就足夠了?!?p> 宛如秋葉娑娑,落在心尖上,微不可觸的喜悅油然而生,金枝眉眼舒展,驚喜道:“當真?”
她勾著他的脖子,湊近了仔細打量,只見他點了點頭,手掌扶上她的后腦勺,高挺的鼻尖輕擦著她的鼻尖。
“嗯?!彼麘?。
得了承諾,金枝開始盤算將先生請至家中來,這回有了正當理由,不必偷偷摸摸,生怕被尚家人發(fā)現(xiàn)。
孟氏本就不喜歡她,若是知道她想通過學業(yè)脫離尚家,怕是恨不得骨灰都給她揚到深山里去。
說來有些心酸,上輩子被逼著學習,各種輔導班輔導資料壓得她喘不過氣,而現(xiàn)在竟需要不擇手段,背地里暗暗搞學習。
說來她還得感謝孟氏方才那一番鬧騰,否則她也不會想到這個法子,尚家高門大戶,想找什么樣的先生沒有,何須她孤身拜訪,還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