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計,男子發(fā)出的每一束閃電,都是他此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好像任何一束閃電,都有如實質,可以輕易擊毀一條山脈或是一座大城市。
他清楚地記得,起初那位身穿亮藍色連衣裙的美麗女孩,興致沖沖地跑像男子,被突然攻擊的時候,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這才給男子的閃電長蛇攻向她的體內提供了通道。
她顯然是沒有料到男子會對她發(fā)起如此致命的攻擊。
女孩想要發(fā)出呼喊,但男子顯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女孩的雙眼看著男子,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甘,淚水瞬間就從女孩的臉頰飄落。
只是瞬息而已,女孩就被解體,魂飛魄散,除了淚水化作漫天的雨絲紛紛落下外,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連灰燼都沒有留下來。
那些漫天而下的雨水,也在落地后就不見了蹤跡,好像從來就沒有雨滴落下,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一位美麗的女孩。
一位花季般的少女就這樣地消失了!
姬昌永生突然想到,如果剛才消失的是自己的女兒,他會有多么的悲傷,他的心感到了一陣陣地抽搐,心口傳來的痛讓他渾身有些顫栗。
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落在他臉頰上的絲絲細雨有些滾燙,他委實被剛才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到了,還產生了非常不好的聯(lián)想。
隨著淅淅瀝瀝滾燙的小雨,他發(fā)現他在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
他知道自己是很少流淚的,而且還是在不知不覺間。
他不知道那位身穿藍色連衣裙的美麗女孩是誰,但是女孩和那個男子之間,顯然雙方都是彼此非常熟悉的,而且,看女孩子此前的神情,對男子不僅毫無惡意,好像還很親近,即便受到攻擊也沒有對男子發(fā)起還擊。
既然能與男神相識,那位女孩極有可能也是一位女神,看兩人的年齡與服裝顏色,倒像是穿著情侶裝的一對戀人。
但姬昌永生想不明白,男子為什么會忍心對一位滿心歡喜跑向自己的女孩痛下殺手。
難道女孩是男子的妻子或對象,如今有了外遇,被男子發(fā)現了?
可即便如此,也不該奪人性命啊!實在不行,兩人分開不就行了么,為什么要奪人性命呢?
誰給你的權利,你如何向養(yǎng)大女孩的父母交代?
他忘記了此前的害怕和難受。
他此時的心中全都被憤怒的情緒填滿了。
姬昌永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對著男子大聲喊道:“她對你并無惡意,你為什么要害她性命?”
男子好像顯然沒有料到一個螻蟻敢對自己的行為提出質疑,他扭頭看向姬昌永生,好像要把他的樣貌記下來。
但男子明顯沒有與一位螻蟻出手或對話的興趣,就要轉身離開。
姬昌永生依然不依不饒,“喂!女孩的父母把她養(yǎng)大容易嗎?你有孩子嗎?女孩的父母把她交給了你,是讓你好好保護她的,不是讓你加害她的!你相信報應嗎?”
男子停下身,轉過頭就那么兩眼直直地注視著姬昌永生,眼神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姬昌永生被他那冷漠的眼神激怒了,憤怒地吼道:“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你是一個人渣!光鮮的外表下,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接著,開啟了怒罵渣男的模式。
感覺有些口干舌燥,其實是想不起來罵什么得勁了。
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姬昌永生覺得他將一生要罵人的話都給罵完了。
他此時有些后悔,如果能多跟張志勇學學如何罵人,此時就不會言盡詞窮,了無新意,匱乏單調了。
姬昌永生感覺張志勇罵人自帶威力,比他的拳腳飛鏢還有殺傷力,而同樣的話到了他的嘴里罵出來,就失去了威勢,變得軟弱無力。
看來到處都是學問,真應該什么都多學一些的,就是潑婦罵街,只要能自帶氣場,罵出新花樣也行啊,不管對方是如何感受的,最起碼自己心里解氣。
他感覺自己確實被氣得不輕。
這次就只能便宜那個道貌岸然的畜生一次了,如果下次能把張志勇叫過來罵戰(zhàn),估計都能把那個人渣的老祖宗從棺材板里罵出來了。
男子并沒有出手的意思,而是突然就從姬昌永生的視野中消失了,跟男子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些彩云。
還真是駕云而來神仙,渣滓!
天空中重新出現了一碧如洗的蔚藍色。
“竟然被我給罵跑了?我還以為他會對我出手呢!這次是我狂妄自大了!”
姬昌永生好像突然發(fā)現自己的歇斯底里有些失態(tài),對依然趴在地上,側臉看著他的美女有些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平時不是這樣的?!?p> “我平時很少罵人,這些罵人的話,都是我跟人學的,學藝不精,感覺罵得太不專業(yè),不夠解氣。但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就是該罵,不值得跟他文縐縐地說話。”
“我平時真的很少罵人的。當然,我剛才罵的也不是人??上掖虿贿^他,實在有些有心無力,不然,我不會讓他就這么溜走的。沒想到動口確實是最無能的表現,如果我能動手就絕不會動口?!?p> “你為什么還不起來?你真受傷了嗎?”
“你也是被剛才那個畜牲所傷的嗎,還是另有其人?”
“需要我?guī)椭銌??我能幫你做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幫忙?!?p> “你為什么不說話?是說不了話嗎?還是你聽不懂我說什么?要不,我現在用手語......”
“媽咪,爸爸,早上好!起床啦!我和姐姐早就起來了,還鍛煉了一會兒呢?!?p> 還不等姬昌永生與女天使比劃上手語,耳邊就傳來了兒子姬昌俊霖的稚嫩童音。
姬昌永生從夢境中醒來。
睜開眼,看到有朦朦朧朧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中透了進來,再一看表,都快八點半了。
怎么一覺睡了這么長時間?
夢里丁香花的味道好像依然沒有散去,姬昌永生感覺整個的房間里,到處都彌漫著丁香花的味道。
姬昌永生把兒子抱上床,將他放躺在自己和溫婉玥之間。
兒子先親了媽媽額頭一下,又親了爸爸額頭一下。
姬昌永生看著兒子,有些猶疑不定,“陽光,你有聞到爸爸和媽咪的房間里,有什么花香的味道嗎?”
“爸爸的書房和走廊里香味大,都是那個黑色玻璃的味兒,在這個房間里就小多了?!?p> “兒子,你除了聞到香玻璃的香味兒,就沒有聞到其他別的花香味了嗎?”
“沒有啊,爸爸,你還聞到了別的香味了嗎?我怎么沒聞到?”
“什么花香味,我怎么也沒聞到啊?”
就在這時,溫婉玥也出聲問道。
“看來,是我嗅覺出了問題?!奔Р郎缓萌绱颂氯痪?。
“永生,你用不用去看看醫(yī)生?主要是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后遺癥?!?p> “不用,放心吧,沒啥后遺癥?!?p> “嗅覺一直就是你的秘密武器之一,千萬別不當一回事兒,什么病都是趁早治,別拖?!?p> “我知道,真的沒啥事兒,你不用擔心,我得起來做飯了,上午還要給孩子辦入學手續(xù)呢?!?p> 姬昌俊霖高興地問道:“媽咪,爸爸,姐姐和我今天就能上學了吧?”
姬昌永生用手捏著兒子的小鼻頭,輕輕向左右晃了兩下說道:“不知道今天的手續(xù)能不能辦妥,可能還需要等幾天才行。怎么啦,乖兒子,著急上學啦?”
姬昌俊霖奶聲奶氣地說道:“我想去幼兒園跟小朋友一起玩兒。逸安哥哥和鴻菲姐姐都上學了,白天沒人陪我和姐姐兩玩了?!?p> 姬昌永生寵溺地看著兒子,“陽光,乖,陪你媽媽再躺一會兒,爸爸先去做飯了,吃過早飯,咱們就走,爭取讓你和姐姐早點上學。”
姬昌俊霖很乖巧地點頭,“嗯,好吧?!闭f著,小身子一骨碌就鉆到了溫婉玥的被窩里。
然后,小家伙露出小腦袋,小嘴貼著溫婉玥的耳朵,小聲說道:“媽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昨天我在夢里看到爸爸又交了一個女朋友,很漂亮的那種,差一點就趕上媽咪啦。”
姬昌永生瞅了一眼兒子,心中不免一驚,這個小家伙還真能跟著添亂,又蒙對了一把。
溫婉玥瞇起眼笑道:“比曉娟阿姨呢?”
姬昌俊霖想了想,說道:“比曉娟阿姨還要漂亮。”
溫婉玥親了一下兒子的臉蛋,笑容燦爛,“媽咪可沒有你曉娟阿姨漂亮。”
姬昌俊霖表情認真地說道:“媽咪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p> 溫婉玥又親了一下兒子,開心地說道:“嗯,這句話媽咪愛聽!記得有一天,你要對自己最喜歡的女孩,也要這么說?!?p> 姬昌俊霖奶聲奶氣地問道:“你是說芳芳姐姐嗎?”
溫婉玥哈哈大笑,用手指輕輕劃了一下兒子的鼻尖,“是姐姐以外的女孩。好啦,你還小,大了自然就看到了?!?p> 姬昌俊霖點點頭,認真地說道:“那我從現在起,就注意周圍的女孩,看看能不能提前發(fā)現。媽咪,你可千萬不要提前告訴我噢?!?p> 溫婉玥笑容燦爛,將兒子緊緊地摟在懷中。
姬昌永生又對著房間嗅了嗅鼻子,轉頭看著兒子和妻子,笑著問道:“你們真的沒聞到房間里的花香嗎?”
姬昌俊霖搖搖頭說道:“爸爸,你說的是地板蠟的味道吧?咱們剛搬進來的那一天我就聞到了,媽咪說那是檀香味的地板蠟?!?p> 溫婉玥也說道:“家里又沒有花,又沒噴香水,哪來的花香?你還是去醫(yī)生那兒看看吧?!?p> 姬昌俊霖突然問道:“爸爸,要不我去書房幫你把黑玻璃片拿來吧,說不定你忘了它是什么味了?!?p> 姬昌永生輕柔地撫摸著兒子的腦袋,“不用了,你陪著媽媽再躺一會兒,一會兒下來吃早餐?!?p> 他對著空氣又仔細地嗅了嗅,發(fā)現丁香花的氣味果然淡了許多。
看來是做夢留下來的后遺癥了。
姬昌永生沒想到,他這一覺竟然睡了差不多10個小時,這可是少有的事情。
這兩天溫婉玥一直擔驚受怕,沒有休息好,昨晚可算是也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
姬昌永生出了臥室,走進盥洗室,一邊開始洗漱,一邊想著夢境中的經歷,心里總覺得不得勁,好像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直沒有發(fā)泄出來。
腦海中的那個禽獸渣男,那個遭受無妄之災而死的女孩,那個有著一雙勾魂美眸,美麗臉龐,呼吸中帶著淡淡花香的仙子佳人,所有的情節(jié),都異常清晰,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這跟他以前做夢的感覺完全不同,倒像是自己作為話劇的一個角色,參與了整個的演出。
他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再次與她在夢里相遇,若與她再次相遇,還能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惜現在不是丁香開花的季節(jié),不然剪下那么幾朵放在臥室里,也是相當不錯的。
這是姬昌永生第一次這么在意一個夢境,也同時喜歡上了丁香花。
他記得丁香在自己的老家又被叫做情客和百結。
“真是一個奇異的夢,好在不是發(fā)生在現實世界!不然那么高大的一個女人,誰也招架不住?!?p> 姬昌永生搖搖頭,有些暗自慶幸地低語著。
突然想起自己當初讓師父教自己如何解夢時,被師父沒好氣地懟自己“不務正業(yè)”的情形,臉上又露出一絲緬懷之情。
他多么希望,那個對自己刀子嘴豆腐心的師父還能回來。
姬昌永生早餐做的是蘿卜絲蜆子湯,香辣拍黃瓜,熗拌金針蘑,煎羊排,煎雞蛋,外加幾片烤面包片和一盤餐后水果。
四菜一湯,簡簡單單的一頓早餐。
女兒幫著清洗蘿卜和黃瓜,還問了他幾遍,身體哪里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每次都得到爸爸否定的回答,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最后,還笑著說“爸爸真好”。
姬昌永生心想,女兒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情話,難怪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真是一點也不假。
想起夢中那個可憐的女孩,他不禁感慨萬千。
如果將來女兒真找了那么一位人渣女婿,他一定會破例,虐的他生不如死,來事都不想做人了,再讓他自己爬去陰曹地府報到。
神不知鬼不覺地送他去見閻王爺,那也太便宜他了。
姬昌永生上周就和吳曉娟計劃好,這個周一上午去教育局給兩個孩子辦理入學手續(xù)。
離家開車五分鐘,步行不超過半小時的范圍內,共有四所小學。一所普通公立學校,兩所私立學校,還有一所教會小學。
四所學校在五湖市甚至整個北極洲都很有名氣。
姬昌永生和溫婉玥夫妻兩人決定,讓孩子們去他們所在學區(qū)的公立小學上學。
快滿5周歲的女兒可以直接上一年級,3歲多的兒子只能去小學里的學前班,其實就跟國內的幼兒園差不多。
張志勇和吳曉娟的孩子,也是在他們所在那個學區(qū)的公立小學上學。
本來吳曉娟二夫婦人,堅持要出錢在他們所在的小區(qū),給姬昌永生一家買住宅、買車,這樣,兩家的四個孩子,9月初就可以在同一所公立學校一起上學了。
但姬昌永生說如果那樣,他就不認吳曉娟這個妹妹,也不認張志勇這個朋友,兩人這才作罷。
姬昌永生新買的二手住宅共花了46萬北極銀幣,按照吳曉娟與張志勇的建議,沒有付全款,而是貸款了36萬北極銀幣。
對于現在擁有多家實業(yè),資產超過十億佛洲金幣,還有幾家上旗公司的吳曉娟來說,就是花個百八十萬北極銀幣買棟房屋,都是很輕松的事情。
一佛洲金幣就可以兌換100北極銀幣或100元天龍王朝的元寶券。
不得不說,吳曉娟是一位很會過日子的漂亮女人,從穿著打扮,到吃穿住行,都沒有一點奢侈鋪張,但卻非常得體,讓人看著舒服。
家里既沒有直升機,也沒有游艇和防彈車,除了家里必須雇的一位居家保姆外,沒有其他大筆的額外花銷。
連花園和花房都沒有雇傭花匠,而是請的專業(yè)園藝公司定期打理,包括冬季除雪在內,一年的費用也不超過5000北極銀幣。
吳曉娟在北極洲的五湖市、溫庫爾市和佛洲的博士敦市、極樂市等大城市,都有房產,且都是吳謙轉給她的。
吳謙只留下牛妖市和香山市的兩處房產自己住,但產權也已經變更在了吳曉娟的名下。
吳曉娟在五湖市的家,住宅占地面積有一萬多平米,一幢二層不算地下室也有一千五百多平米的超級豪宅,另有四車庫和一個大花房,也同樣是吳謙原來在五湖市的住宅。
這也是姬昌永生對吳曉娟從心里佩服的地方。
落魄的時候不氣餒,得意的時候不張揚,穿上白大褂,就是實驗室里的一位普通的實驗員。
自己駕車,也經常自己烹飪。
換上緊身服,變身格斗女,矯健敏捷,拳腳過處有風雷。
特別是最近兩月,在姬昌永生的悉心指導下,九節(jié)鞭舞起處,水潑不進,風吹不透。
這個世界上,能守住底線,不忘初衷,堅持原則,還能吃得了苦的美女富豪,鳳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