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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一個人砍翻江湖

第一百二十三章 罷了,而已

  周故有一萬個問題想問出來,可事實上他只能閉著嘴,陸厚樸很明顯不想和他再聊下去了。

  不過關(guān)于陸指揮使話里的意思,周故倒是明白了。

  梁懷義那邊有什么行動要通知這里一份,后面的不要再京城搞出亂子什么的,聽聽也就算了。

  如果是有利自己這一方的亂子,就算沒有亂子,估計……

  陸厚樸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周故也只能無奈的告辭退了出去。

  離開陸家之后,周故站在陸家門前,一陣涼風(fēng)吹過,讓周故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剛剛被身上的汗液浸濕的衣服,此時貼在身上,深秋的風(fēng)略帶幾分涼意,此時吹拂到身上讓周故有些發(fā)冷。

  不只是身上發(fā)冷,周故的心里也在發(fā)冷。

  按照剛剛陸厚樸所說的,梁懷義的心思……

  不對!

  一陣涼風(fēng)吹過,周故突然清醒了過來。

  我殺陳康又不是梁懷義指使的,剛剛那位陸大人的分析完全就是依托答辯。

  微微搖了搖頭,周故轉(zhuǎn)過身,深深向著陸家的門戶看了一眼,起身就要離開。

  門房完全沒有在意,這樣的人他見的多了,許多人從府里出來都會呆愣愣的站上一會兒,過些時日之后,那些人要么離開了京城,要么離開了人間。

  “又是一個可憐人啊?!?p>  門房嘴里嘟囔著,不過語氣里一點可憐的意思都沒有。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些年他見的多了。

  在陸府中大概待了兩個時辰,如今天色已經(jīng)擦黑,只有最后一抹橙紅色倔強(qiáng)的在西邊云海不肯褪去。

  周故腳下不停,急匆匆地回到云來樓,畢竟身上套著這衣服實在有些難受。

  吩咐小二準(zhǔn)備好熱水,脫下衣服,浸泡在熱水中的周故精神一振,長出了一口濁氣。

  今天見到的陸厚樸是宗師強(qiáng)者,可怎么說呢,陸厚樸似乎并沒有周故之前想象中的那種宗師強(qiáng)者該有的樣子,或者說逼格。

  想象中的宗師強(qiáng)者:淵停躍立,氣度不凡,舉手投足間一片風(fēng)月,不沾半點人間煙火氣。

  實際上的宗師強(qiáng)者:自己腦補(bǔ)出一場大戲,威逼利誘,不對,沒有利誘,滿腦子都是權(quán)勢,腹黑官僚。

  說起來雖然很多東西陸厚樸的確產(chǎn)生了誤判,自己在心里腦補(bǔ)出一場大戲,不過也只是在周故為什么要殺陳康這一點上犯了錯誤。

  但是他從旁支細(xì)節(jié),僅僅是周故的動作上就看出了周故和梁懷義之間并非是鐵板一塊,不然也不會直截了當(dāng)?shù)囊笾芄释犊克?p>  至于他沒說出來的話周故也想明白了。

  成了他的人,他可以幫周故解決一些麻煩,只是也僅僅是解決麻煩。

  沒有利誘,沒有畫餅,說明他招攬周故也可能只是一步閑旗,在他眼里周故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價值。

  周故想的也很通透,給誰干活不是干,最起碼現(xiàn)在自己給梁懷義干的并不開心,都已經(jīng)打算干掉梁懷義了。

  至于陸厚樸這邊,

  周故縮進(jìn)水里,只把鼻子以上露在水面上,神情有些無精打采。

  怎么說呢,周故其實沒的選。

  他怎么才能拒絕來自宗師強(qiáng)者的“好意”呢?

  周故敢用自己的腦袋做賭注,從他離開陸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暴露在陸厚樸的視線中,現(xiàn)在外面絕對有陸厚樸派來的眼線正盯著周故。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下一步該怎么做?我該做什么?

  殺了梁懷義還有陸厚樸,難道自己就真的逃不過被人緊緊握在手里的下場?

  還有自己的傷……

  想到這里,周故沒由來得有些沮喪。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很久了,久到周故如今回憶起上輩子的事都有些回憶不清,久到周故如今幾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這個世界苦苦掙扎著求生。

  從不懷好意的副幫主張山,到漕幫杜宇,本以為梁懷義是能拉他一把的人,最起碼在之前某一階段的確作為他的后盾。

  可事實上梁懷義也只是想緊緊握著周故,掌握周故的生殺大權(quán)。

  現(xiàn)在又多了個陸厚樸。

  累了,真的是累了,為什么要讓我穿越到這么一個人身上?

  ……

  與此同時,陸家,

  “什么?您讓我去跟那個周故交個朋友?”

  陸決明詫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晚飯之后,陸厚樸將陸決明叫過來,他本以為有什么事要交代自己,畢竟馬上就是母親的生辰,事務(wù)繁雜,可誰知道父親剛一開口就是讓自己想辦法和那個周故認(rèn)識認(rèn)識。

  陸決明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陸厚樸看著自己的兒子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你不愿意?”

  聽到陸厚樸的話,陸決明忍不住說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實在不明白那個周故有什么值得您看中的地方?!?p>  陸厚樸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些頭痛。

  “那個周故,不過是一個妄想攀附的小人罷了,”陸決明憤憤地說道?!罢f什么清舞的救命之恩,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爹,還是趕緊把他趕出京城去吧。”

  陸決明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陸厚樸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自己生的,這是自己生的!

  說實話,陸決明的表現(xiàn)的確有些奇怪,不過陸厚樸是過來人,自然聽出了陸決明話里的意思。

  也明白陸決明如今是因為牽扯到燕清舞關(guān)心則亂。

  年輕人嘛!

  尤其是這個年紀(jì)的年輕人,還有比心上人更重要的嗎?

  陸厚樸是過來人,當(dāng)年和自己的夫人也曾經(jīng)有過一段在他們兩個人心中可歌可泣的故事,自然也明白陸決明此時在緊張什么。

  “陸決明,你在緊張什么?”

  可明白不代表不會動怒,到如今,陸厚樸終于明白當(dāng)年老爺子的感受了。

  陸決明一愣,整個人呆住了。

  “你跟清舞從小青梅竹馬,我和你舅舅也早就認(rèn)定了將來你們的婚事,你在緊張什么!”陸厚樸失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個周故就讓你神經(jīng)兮兮,連你自己該做什么,該怎么做都忘的一干二凈了嗎?”

  “你覺得周故是罷了,而已,可為什么雷千仞要找這個人?沈六子為什么要找這個人?”

  “動動你的豬腦袋好好想想,還只不過是一個罷了,一個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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