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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家丁,其實挺享受的

酒樓辯論會

  幾天后,杭州衙門傳來消息。

  “”浙江舶司找到在舟山海岸找到一搜來歷不明的大型船只。

  經(jīng)查證,正是此前消失的西洋的貢船。

  官府立馬將此事上報給了朝廷,并把它護送回了京城。

  展方自從來到錢府以后,不停地出風頭。

  很多丫鬟不停地對他暗送秋波,表達愛慕之情,而一些家丁對他是又氣又惱。

  明明白菜就那么幾顆,可偏偏還讓別人拱了。

  與此同時,小少爺錢飛鴻覺得長時間府中太悶,向他老子請求出去玩玩,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愛子的錢老爺猶豫了一會,批準了這個請求,只是要有專人陪同。鑒于展方昨天的表現(xiàn)太好,這個重任自然落到了他的頭上。

  也許是被管束的太久,出了錢府,小少爺錢飛鴻索性放開了自我,擺脫了展方牽著的手,一蹦一跳地來到了市集。

  展方和幾個保鏢跟在后面不停地追,避免他消失自己的視線之中。

  而此時幾雙眼睛也在盯著展方。

  距離展方一行人不遠處的一座酒樓。

  三個不明身份的陌生人正在暗中觀察展方的舉動。

  其中一個衣著華麗,氣質(zhì)不凡的年輕人靠在圍桿旁,臉色顯得十分平靜。

  “殿下,我們要不要……”

  旁邊一個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帶著渾厚的聲音問道。

  年輕人略微思考了一會,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用,我已經(jīng)派人跟著他了,而且這里對方的眼線眾多,不宜動手?!?p>  “對啊,洪大人,你的身份太過顯眼,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

  另一個長著尖細的臉,蓄著八字小胡子的老頭開口道。

  “霍大人,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有,只是勸誡洪大人,這里不比京城,凡事小心一點好?!?p>  “你……”

  那大漢有些說不過老頭,惱羞成怒了起來。

  見氣氛不對,年輕人故意轉(zhuǎn)移了話題,帶著輕松的語氣道:

  “聽說這里的招牌菜紅燒乳鴿不錯,兩位要不要嘗下?!?p>  二人對年輕人的身份抱有忌憚,遂住了口。

  ……

  大街之上,車水馬龍,人流不息。

  “好!”

  雜耍賣藝的檔口,玩了一招火龍吐舌,引來了圍觀人群的不斷喝彩。

  算字策命的,身后掛著一副“算無遺漏”的布帆,一群人圍在身邊策財運姻緣以及仕途

  “你這手相非是凡夫俗子,日后必能富貴?”

  “先生,幫我算算今后的姻緣?”

  說書唱曲,口水橫飛的敘述著春秋戰(zhàn)國的故事。

  “話說那東周末年,幽王昏庸無道,寵愛沒人褒姒,用一招烽火戲諸侯耍了前來救駕的公卿……”

  小少爺?shù)搅诉@頭,馬上又被吸引到了那頭,一幕又一幕的熱鬧又好玩的畫面,讓這個富家少爺?shù)哪樕下冻隽司眠`的笑容。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身為大戶人家的公子,每日都與詩詞畫句為伴,重復一天又一天枯燥且乏味的東西,難免會生出厭惡。

  今天到了這里,才釋放出了本性。

  “少爺,慢點,要是摔到了,我的屁股會被打的?!?p>  展方在后面不停地追著,有些跟不上小少爺了。

  在府里閑的太久,都沒有怎么活動,手腳有些跟不上大腦了,加上手上提著一大堆東西,速度越來越慢。

  小少爺孩童天性十足,硬是沒有理會展方的呼喊,帶著好奇的眼神,東逛西逛,一刻也不歇著。

  看見風車要買,陀螺要買,蹴鞠要買,玩偶要買……還有吃的之類,比方說糖炒板栗,油炸麻花,冰糖葫蘆……。

  差不多兩個多時辰后,小少爺在一間叫做“賽過天”的酒樓面前停了下來。

  這間酒樓上下共有五層樓,門口圍著一圈彩色的柵欄,目的是為了攔住車馬靠近。

  門口兩邊立起兩根厚厚的桅桿,底部牢牢嵌入地下。

  它們足有三四米長,左右竿上各掛著一副絲綢制作的對聯(lián)。

  左邊寫著“紫氣東來福滿天”,右邊寫著“”人間不過此逍遙?!睓M批則是“勝過一醉。”

  包住桅桿的是一座樓門,與酒樓齊高。

  展方看了一眼,確認是自己消費不起的地方,拖著小少爺就要離開。

  臨出來時老爺給了他兩百兩銀子,現(xiàn)在花的七七八八了,自己還要扣點,充做自己的辛苦費,自然要省著點。

  “少爺,走吧,這里不屬于你?!?p>  “可這是我們錢家的酒樓!”

  聽到這話,展方呆了一陣。

  自己來錢府這么久,怎么不知道還有這么一間酒樓。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小少爺松開他的手,徑直朝著大門口方向而去,展方跟在后面。

  一到門口,兩個頭戴,衣著干凈的小廝就畢恭畢敬地迎了過來。

  “少爺,您來了,這次要哪間包廂。”

  錢飛鴻年紀不大,架子卻很足,只聽他用不太成熟的聲音說道:“當然是最大的那間!”

  “是是是,小的馬上帶您過去?!?p>  小廝一邊露出招牌式的微笑,一邊吧小少爺往樓上請。

  “現(xiàn)在你信了吧!”

  上樓的路上,小少爺不忘跟展方得意了一下。

  “開什么玩笑,我對少爺從來都是毋庸置疑的。”

  一想到這是錢家的產(chǎn)業(yè),能在小少爺帶領(lǐng)下白吃白喝,想想都有些小激動。

  這個時代沒有電梯,酒樓又高,爬了大概五分鐘他們一伙人才到了最高的樓層——五樓。

  “哎呀!”

  小少爺性子急,走的快,同一個姑娘撞了正著。

  身后的展方趕忙上去把他扶了起來,生怕這張免費飯票出事了。

  “少爺,你沒事吧?”

  “少爺,腦子沒有撞壞吧!”

  “少爺,你是不是廢了?我?guī)闳タ创蠓虬?。?p>  那個姑娘像是認識小少爺,叫出了他的名字。

  “是你,飛鴻!”

  她個子挺高,一米七左右,兩座巨峰被襦裙包裹,雙鬢兩邊扎著羊角小辮,長得面容秀麗,丹眉紅唇。

  “若筠姐姐,你怎么在這里?”

  小少爺此時也醒過神來,看清了來人。

  “我們把杭州有名才子聚到一起,準備搞一個儒學詩歌交流會?!?p>  叫做若筠的姑娘比較健談,向著小少爺解釋道。

  “那這么說,周公子,張公子也會來咯?”

  小少爺看著年紀不大,可對杭州的這些才子人物貌似了解一點。

  展方推了推小少爺,好奇地問道:“少爺,這周公子,張公子是什么人?”

  小少爺?shù)氐?“這周公子是杭州布政使的兒子,我爹做生意免不了要與他們打交道,經(jīng)常帶著我和兩位兄長去他家拜會?!?p>  “張公子則是當朝禮部侍郎的兒子,也是杭州人士,后來去了京城。聽說他從小飽讀詩書,博學多才,出口成章,前不久還考上了舉人,日后有望成為最年輕的翰林學士。”

  作為錢府的公子,除了每天讀書以外,跟著他爹耳濡目染,言傳身教,知道不少杭州地界的人事也不奇怪。

  聽到這個張,周兩位公子的來歷,展方對這次的聚會陣勢不小,想湊進去看個熱鬧。

  可自己作為下人難免有點不合適,怎么辦呢?

  他的目光喵到了小少爺?shù)蒙砩稀?p>  對了,差點忘了!

  他把小少爺拉到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小少爺頻頻點頭,露出他那帶著兩顆小虎牙的奸笑。

  “咳咳?!?p>  小少爺鄭重地咳嗽了一聲。

  “若筠姐,你們的讀書會好像我爹都有贊助你們的吧!往年對你們照顧也不少?!?p>  “嗯?的確是這樣的?!?p>  對方說的每一句話,若筠都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杭州最大的商界巨頭錢老爺為了博得讀書人的好感,在他們身上花費了不少。

  封建時代,讀書人的筆桿子能夠殺人于無形,左右國家的輿論導向,皇帝有時也不得不向他們低頭。

  相反的,只要他們其中有影響力的幾個人隨便寫一篇文章,造一篇賦,稍微稱贊宣傳一下,對商賈的生意大有裨益,這也是所謂的名人效益,本質(zhì)上也是一種互利的表現(xiàn)。

  “不過,飛鴻你說這些是想要干什么?”

  若筠奇怪的看著小少爺,搞不清楚他什么目的。

  “是這樣的,我……還有旁邊這個……都想去看看。”

  小少爺畢竟年紀小,拉不下臉皮,說話時都帶著害羞。

  “呃,這個……不合規(guī)矩吧”

  若筠猶豫了一下,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

  沒辦法,小少爺又只能把他老子搬出來了。

  “哎,我爹以前……”

  “好吧,你可以去?!?p>  被小少爺威脅的若筠此時也沒了轍。

  兩個人跟著若筠來到了另一個包廂,推開門迎面而來就是一股濃厚的檀香味。

  整個房間足足有四十多平,坐南朝北依此排列著五個高檔紅木制成的窗戶。每個窗戶邊上擺著五種顏色,不同品種的花朵。

  從左至右數(shù)起依次是牡丹,杜鵑,玫瑰,蘭花,月季,分別裝在白,青,紅,黑,藍五種精致的瓷器里面。

  房中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立著一座燈架,頂端放著幾個燈籠。它的外面是由專業(yè)人士繪制的山水,魚蟲,鳥鳳,佳人圖畫。

  天花板下懸掛著的堂燈則是從西域傳來的琉璃燈,光彩熠熠,明亮動人。

  靠近窗戶邊上有座寬兩米,長三米,高半米的臺子。

  上面掛著一副橫聯(lián),寫的是:

  “尊孔孟,循古禮,昌大宋之風?!?p>  此刻,一群穿著打扮皆不俗的才子小姐,正圍在一張書桌前,欣賞一個公子哥作畫。

  待看到門被推開,才將注意力改變。

  “賀小姐,你怎么才來?還帶著一個小孩,還有……一個家???”

  一個面白如玉,身若青樹的公子禮貌性地過來打了個招呼。

  此時,展方才知這若筠小姐姓賀。按她所說來這次來的都是些公子小姐,那她自己估計來頭也不小吧!

  賀若筠首先為自己的遲到解釋了一下,然后向他們介紹小少爺?shù)纳矸莺湍康?,為了避免引起尷尬,故意將展方跳過。

  可這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有些人硬是要在展方身上做些文章。

  果不其然,剛剛那作畫的公子迅速站了出來。

  “賀小姐,錢老爺資助我等的讀書會不少,讓錢少爺過來觀摩一下也未嘗不可?!?p>  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將矛頭對準了展方。

  “只是……讓一介下人來此神圣之地,豈不是有辱斯文?!?p>  “對啊,賀小姐,給個說法?!?p>  “把他趕出去?!?p>  眾人隨身附和,他們出身官宦之家,平常就看不起這些卑賤的下人。

  展方也怒了,自己吃你們家大米了,要看自己這么不順眼。

  如果不是含了金鑰匙,這群人屁都不是。

  他不甘示弱地向前走了兩步,見這說話的公子身上七尺有余,龍姿鳳采,長得人樣,卻不說人話。有意與他斗上一斗。

  “敢問如何稱呼?”

  展方首先開口,客氣地問了一句。

  那公子輕蔑一笑,然后回道:

  “周茂林,家父為杭州布政使,你又是哪家的下人?”

  大宋官制,地方行省設(shè)布政使司,管一地民政,直屬中央,不受府尹所制。

  “這就是小少爺剛剛說的周公子?”

  展方瞧他那囂張樣極為不爽,心中唾棄了他一下,旋即報出一個響亮的名號。

  “大宋禽獸研究協(xié)會會長,展方?!?p>  

愛吃炒飯的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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