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爾只感覺與威廉暗紅色的眼眸對視的那一瞬,他的靈魂仿佛都被看透,那雙眸子宛如無月之夜里突然浮現(xiàn)的一抹猩紅,妖異而又神秘。
雖然此刻夏爾內(nèi)心顫動,但他還是強裝鎮(zhèn)定道:
“沒什么,我只是不太喜歡莊園里的陰森氣息而已?!?p> 他拿起信封遞還給威廉,“我的選擇你也不必在意,作為家族的“放逐者”,我有資格選擇其他“超凡”的資格。”
威廉陷入了沉默,這還是夏爾第一次見到他沉默。
“現(xiàn)在,替我準(zhǔn)備晚餐,我餓了?!?p> ……
吃過晚餐,夏爾久違是來到了書房,但他并沒有翻看那本奇詭的傳記,亦或是其他的書籍,而是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本黑色的日記本,并點上了一根手卷煙,后寫了起來。
“圣達爾歷,9月1日,周二,晴……
最近發(fā)生了許多出人意料的事,而我距離這個世界的“真相”也越來越近。
我想總有一天“麻煩”會找上我的,在那之前,我需要變得更強,我需要威廉幫助我尋找一些神秘學(xué)知識……”
咚咚——
夏爾合上筆記,眼神注視著房間門,輕聲說道:“進?!?p> 嘎吱——
威廉緩緩踏入書房,手里捧著一杯檸檬紅茶,“少爺,您的紅茶?!?p> 將紅茶放在書桌后,威廉并沒有離開,而是來到了夏爾身后,將遮擋住窗外景象的窗簾猛地扯開,將其收好后,再用細繩將其捆綁好。
做完這一切,威廉離開了書房,臨走時表情十分玩味。
注視著窗外的景色,夏爾久久不能收回驚訝的目光。
最后,他只能在日記中寫道:
“圣達爾歷345年,莊園里的霧散了……
看來他有些生氣……”
……
——
今天上午對羅斯警長來說并不友好,對整個龐克場的巡警們同樣很不友好。
人們再一次在街道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儈子手”的翻案遺留,《海倫因日報》將此事刊登在了最亮眼的位置,并再次痛批了
市長十分憤怒,嚴(yán)重譴責(zé)了整個海倫因市的警察廳,龐克場自然也在其中,所有的警員無一例外,都遭受了嚴(yán)厲的指責(zé)。
隨后市長聲稱要加強陰雨天里的巡邏,無論何時,不管是深夜還是凌晨,街道上都必須見到巡邏的警員。
然而羅斯警長已經(jīng)在辦公室內(nèi)抽了一上午的手卷煙了,這件事固然對警場的名譽以及市長的政權(quán)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但對與他無關(guān)。
令他煩惱的是腦海中對“劊子手”的猜測,這是他的習(xí)慣,對犯人進行側(cè)寫有助于抓捕。
但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同一名犯人,卻有著兩種完全不同的側(cè)寫,第一位“劊子手”非常聰明,翻下的案件更像是為了讓人解密,不斷為自己增加神秘感,而第二個則十分莽撞,他手段殘忍,總在夜晚襲擊醉漢、車夫、乞討者,無論是誰,只要落單后,就無法幸免于難。
他甚至認為“儈子手”是“雙重人格”,因為他曾聽心理醫(yī)生說起過這個詞,很獨特,就像是分裂出了兩個意識,分別在不同的情景下管理著身體。
但如果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么只能證明“儈子手”其實是有兩個人的……
羅斯警長將手里還剩下大半的手卷煙熄滅,抽了一上午,此刻他的嘴里已經(jīng)略微泛苦,他不想繼續(xù)下去了,于是他將腋下槍袋佩戴好,穿上了大衣,戴上紳士帽,離開了警場。
獨自一人步行到了海倫因廣場,并來到了海德拉俱樂部。
他曾聽說這家俱樂部的幕后老板是位大人物,在首都嵐廷有不少認識的高官與富商。
而羅斯警長來這里的目的,卻是為了那位為他進行占卜的夫人,他得再進行一次占卜才行。
交付了入場費后,羅斯警長走入了俱樂部,此刻正值俱樂部人煙最為稀少的時段,一樓大廳的舞臺上正演奏著古典、雅致的小提琴曲。
他先是來到吧臺,點了一杯“紅月”,雖然聽起來意味不明,但其實是用番茄汁打底的甜酒,并不醉人,卻是除了黑啤酒外,羅斯警長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之一。
他并沒前往二層尋找伊姆夫人,而是打算先在大廳的賭桌前觀察一段時間,因為第二位“儈子手”在殺死了受害者后,往往會將他們的財物搶走,所以羅斯警長懷疑他有可能是一位陷入瘋狂的賭徒。
并且他已然對這家俱樂部的??陀^察過了一段時間。
在這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大廳東南角,第三張賭桌上的那位“康貝爾先生”。
然而后者并沒有注意到羅斯警長正在對他進行打量,因為他此刻雙目布滿血絲,眼袋的下方是厚重的黑眼圈,他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離開俱樂部了。
他帶來的錢已經(jīng)輸?shù)囊桓啥?,餐費和其他消費讓他倒差了俱樂部不少錢,因為沉迷于曼德牌,他甚至忘了昨天就應(yīng)該收房租了。
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完全符合第二者毫無理智與智慧,并出沒在深夜的特征,他雖然穿著十分體面,但他已經(jīng)輸?shù)袅瞬簧馘X,也勉強符合“儈子手”拿走死者財物這一點,并且也有發(fā)泄情緒的可能性。”
羅斯警長點燃了一根手卷煙,開始對康貝爾先生與腦海中的“儈子手”二號的側(cè)寫進行比對。
最后他微微搖頭,認為兩者間體型上差距太大,在他的側(cè)寫里,對方是有著北部體型的犯人,造成的傷口也遠比匕首的刺傷更大,不是康貝爾先生這樣瘦弱的南部人能夠做到的。
將最后一口酒喝下肚,并將手里的手卷煙熄滅后,羅斯警長攔下了一位正端著酒盤的侍者,并向他詢問伊姆夫人的蹤跡。
“抱歉,伊姆夫人今天并不在俱樂部,他對自己的占卜工作日有著嚴(yán)格的要求。”
羅斯警長對此十分不解。
年輕侍者解釋道:“夫人很在乎自己的運氣,她認為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占卜也會不靈驗,所以她每日都會為自己進行占卜,如果運氣不佳,就會休息一天,但她一直以來都有著不錯的好運,或許是覺得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天?!?p> 羅斯警長短暫的沉默后,拍了拍侍者的的肩膀,并將兩枚5便士塞入年輕侍者馬甲的口袋中:“干的不錯,年輕人,希望下次我來這里,你還可以告訴我一些趣聞?!?p> 年輕侍者點了點頭,羅斯警長也離開了俱樂部,即將離開時正巧聽見了俱樂部正在趕走那位已經(jīng)拖欠許多錢的康貝爾先生。
找不到下一個目的地的羅斯警長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海倫因廣場的街道上,路過一家名為“威斯”的裁縫店時,正巧聽見穿著打扮體面的老板正在訓(xùn)斥著他的兒子。
“去跟著馬克先生學(xué)習(xí)縫紉!你這個慵懶的小崽子!”
聆聽著裁縫店老板的訓(xùn)斥,羅斯警長突然想起了吉布斯家的約克男孩,有些好奇他在殯儀館內(nèi)是不是也會受到這樣的訓(xùn)斥。
緊接著羅斯警長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朝著貝爾區(qū)走去。
……
貝爾區(qū),燭光街,安息教堂。
白天的時候安息教堂往往十分冷清,除了教士與神父外,幾乎見不到任何一道人影,陽光無法穿透教堂的彩窗,教堂內(nèi)往往是用燭火進行照明。
而在教堂的懺悔間內(nèi),卻是宛如黑夜般的幽暗。
陰影里,有人說道:“在你們做出決定前,兄弟會不會有任何舉動,而關(guān)于我們的新成員,克里斯先生希望你們不要“越線”。”
“……”
片刻后,懺悔間隔板的對面?zhèn)鞒隽嘶貞?yīng):
“劊子手嗎,我明白了,我會讓守夜人們在夜里更加注意,并將范圍擴大,既然他這么畏懼我們,那就讓他的畏懼成真吧?!?p> “至于你們的新成員……”隔板對面的人繼續(xù)說道:“我需要他的一份信息,或者你直接口述也行?!?p> “……”
陰影里的人說道:“夏爾.萊茵,居住在范勞爾街67號,初步測試已經(jīng)通過,我們給予了他搜集信息的職責(zé),隱藏身份是“神秘咨詢師”?!?p> “神秘咨詢師?”
“沒錯?!?p> “……非常有意思,但你們就沒有對此感到一絲懷疑嗎?”
陰影里的人沉默了片刻,隨后說道:“我們與你們不一樣,我們永遠信任同伴?!?p> 隔板對面的人似乎覺得有些無奈,“好吧,不過在這一點上我們是一樣的。
既然你們選擇相信他,那么“我們”也不會再繼續(xù)過問,我向你保證,守夜人們不會對他做什么,但不會排除他是“敵對者”的可能?!?p> “這就足夠了,那么告辭……”
“等等。”
陰影里,那道正準(zhǔn)備離開的身影頓了頓,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隔板對面。
“沒什么,只是想作為朋友給予你一個勸告,你實在是太胖了……”
“……”
嘎吱——
陰影里的人沒再繼續(xù)停留,離開了懺悔間繼而準(zhǔn)備離開安息教堂。
然而在教堂的入口,他卻看見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穿著一件黃色的風(fēng)衣,戴著相同顏色的紳士帽,與他對視的一瞬顯然也有些驚訝,但很快就一閃而過。
“在這里見到您可真是讓人感到意外,豬先生?!?p> “我也一樣,羅斯警長?!?
道士和山賊
對不起又晚了,最近有點事總是耽擱了,但我只能說更新只會雖遲但到。 然后準(zhǔn)備把劇情過快一點,怕被罵太水,本來準(zhǔn)備40章第一卷的,結(jié)果好像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