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爸爸媽媽吵架

　　夏天到了，我一歲多了。媽媽將我剃了個光頭。媽媽一直到現(xiàn)在，一到夏天就給我剃光頭了。爸爸幾本上一年到頭都是剃光頭。都是媽媽用自己買的理發(fā)器幫我和爸爸剃的。因為在機械廠里上班太臟了。剃光頭了好洗頭。騎路上回頭率還挺高的。

　　我因為缺鈣，還不會走路。爸爸媽媽已經(jīng)給我買了嬰兒車了。

　　一天，爸爸休息在家，就推我出去玩。

　　＂看父女倆光頭。一個大光頭，一個小光頭，真好玩。＂一個鄰居笑著說。

　　＂大虎，現(xiàn)在是夏天了。一個太陽已經(jīng)熱死了。你又弄倆個太陽，加越來三個了。更加熱了。＂又一個鄰居笑著說。

　　爸爸笑著說：＂這三個太陽好呀！你們可以向領導提議一下，多發(fā)高溫費補貼了。錢發(fā)下來時分一份給我們父女。都是我們父女的功勞。不然，跟你們沒完?。。⒄f完，哈哈哈大笑推我走了。

　　哈哈哈！嘿嘿嘿！咯咯咯！鄰居們的笑聲。

　　從家到廣場轉角處有個小超市，超市門口有搖搖車，還有電子打彈珠游戲機。

　　這電子打彈珠游戲機和搖搖車，我都特別喜歡玩。以前小，不知道?，F(xiàn)在大了，看別人玩，自己也想玩的。

　　這游戲機有聲音，有燈光，打中了還有獎。會獎勵彈珠從機器里滾出來。然后又將彈珠放進去打。直到連獎勵的彈珠都打完了。然后又打的話，就重新塞一元錢進去，才能重新開始游戲的。

　　那搖搖車也一樣的。塞一元錢進去。我坐在車里。它上下?lián)u動。跟著兒歌搖。兒歌停了。又要塞錢進去。才能重新開始游戲的。

　　爸爸媽媽也曾經(jīng)帶我玩過的。我在爸爸媽媽的幫助下，也能打中幾個。也獎勵過彈珠的。我看到打中了，獎勵了，就會叫：＂巴巴，麻麻。＂然后就是咿呀咿呀的外星語。比手劃腳的。爸爸媽媽也高興的叫著：＂小寶寶，打中了，有獎勵了。爸爸媽媽替你拿。＂

　　有時打中次數(shù)多了，獎勵的彈珠也多了。爸爸媽媽就會替我收起彈珠，下一次就不用再塞錢了。直接用彈珠去玩就行了。

　　媽媽經(jīng)常這樣玩。還跟爸爸說：＂這樣只要花一元錢，能玩兩三天。因為第一次獎勵了兩三個彈珠，帶兩個回家。弄一個讓我玩光了，過了一下玩癮就可以回家了。哄我說彈珠打完了。我現(xiàn)在還小，并不知道獎勵了幾個。第二天拿另外兩個去打。又獎勵了。就又拿了兩個放口袋里。將剩下的打完。這樣運氣好的話可以打好幾天。直到獎不到了。也不去玩了，我也過了玩癮了。只花了一元錢。再玩的話已經(jīng)隔了好多天了。那個時候我可能又讓其他東西吸引住了。＂

　　但搖搖車，媽媽是沒有辦法哄我的。因為不塞錢進去，搖搖車就不會搖。所以媽媽不怎么讓爸爸推我往小超市口去玩的。

　　每次爸爸推我去玩的時候。媽媽就會叮囑爸爸去廣場玩的時候，快點推過去，不要讓我看到小超市門口的搖搖車和電子彈珠游戲機。

　　媽媽說：＂那個搖搖車，小寶寶現(xiàn)在不知道的。她坐一天都不愿意下來。搖搖車還會有兒童聲音叫，媽媽，我想玩。那有這么多錢給她坐呢？一塊錢只坐一分鐘多點。一天坐下來要多少錢呀。最多一天只能給她坐一兩次。那個游戲機，就是讓我們打中一兩次，釣魚似的，給我們吃一點甜頭。然后又將獎勵我們的彈珠全贏光了，我們再也打不中了?？诖镉卸嗌馘X都要輸光的。所以我每次贏了就不打了。第二天再打。反正最好是繞道走。盡量不往那路口走。那個游戲機和搖搖車的聲音又特別大。還有燈光特別亮，對小寶寶的眼睛很刺激的。她聽到了，就想去玩。你不去。她就哭。你的耳朵又軟。聽她哭了。你就心軟了。會帶她去玩的。她現(xiàn)在大了，已經(jīng)知道了你心軟的很。再說，那里又有很多小孩在玩的。有的家長會給小孩買這買那的。那些東西有很多小寶寶不能常吃的。比如火腿腸。有很多防腐劑的。辣條你肯定不會買的。知道她要辣哭的。其實也有防腐劑的。冷飲更不能給她吃的。她腸胃要吃壞的，拉肚子。小寶寶，見了別人吃。又想吃了。不買給她吃，又要哭鬧了?，F(xiàn)在她比以前大點了。有點小主意了。不能由著她性子。不然弄習慣了，戒不掉的。你最好口袋里最多裝兩塊錢。用完了，就讓她摸一下口袋。告訴她沒錢了，她就不鬧了。＂

　　以前有時爸爸媽媽一起推我出去玩的時候?？斓綇V場連接的路口轉接處，就能聽到游戲機和搖搖車的聲音。我就很自覺的將眼光小超市門口處。

　　媽媽一邊會用身體擋住那邊視線。一邊并叫爸爸快推過去，到廣場那邊去。

　　我就咿呀咿呀的叫著，比手劃腳的。

　　媽媽一邊快速幫爸爸推，一邊笑著說：＂小寶寶，那邊有什么好看的。你看這邊有這么多人玩。還有小朋友呢?。?p>　　然后手指廣場這邊，轉移我的視線。我轉過頭來看一下廣場上。爸爸已經(jīng)把我推到廣場這邊了。我又想到那邊小超市。又回頭去看。但超市的影子越來越小。我又被這也的人吸引住了。也就忘了那邊了。

　　我就象下山的猴子一樣?？吹竭@個，想這個，看到那個，又想那個?？磥硐敕ㄌ嘁彩遣缓玫?。

　　不過，誰叫我是小孩子呢！對什么都有興趣。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不著?？赡芨职謰寢屢粯赢敶笕肆?，才會認準自己想要的事去朝一個方向使勁干吧！

　　今天只有爸爸一個人推我出去玩了。爸爸一邊跟我講話，一邊推我走。我現(xiàn)在只能講幾個詞語。其余都是咿呀咿呀的叫著。

　　但爸爸媽媽很喜歡跟我說話的。今天只有爸爸一個人。也是如此。

　　說著話，爸爸就忘記了媽媽的叮囑。又在廣場轉角處慢慢的走了。不象媽媽一樣快點走?；蛘叱硪粭l路走了。不過另一條路比較遠。這條路近，走習慣了。

　　爸爸也聽到小超市門口傳來的聲音了。突然想起來這里要推快點的?；虿煌@里過，繞道走。猶豫了一下。想轉身繞道走。

　　其實我早就聽到哪個聲音了。而且我已經(jīng)轉過頭去看小超市門口了。我咿呀咿呀的叫著，比手劃腳的。

　　爸爸想轉身繞道走，我更加使勁的大叫著。爸爸看到我期盼的，求助的眼神。我的眼睛里似乎有點點淚光。

　　爸爸猶豫了一下。然后又笑著說：＂小寶寶，我們只坐一次好吧。爸爸口袋里沒帶多的錢的。＂

　　其實，現(xiàn)在媽媽叫爸爸也買了大屏幕的智能手機了。現(xiàn)在很多人都將錢放手機上支付的。但爸爸媽媽怕自己忘記密碼，按不來，就沒有開通。一直到我上學了。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用手機，認為手機功能弄的蠻通了。才開通手機支付的。

　　我并不知道，這是媽媽和爸爸說好的。也不知道要多少錢才能玩一次。反正有的玩，我就高興了。

　　爸爸一般不會帶我玩游戲機的，那個基本上爸爸替我玩。還不如搖搖車對我更實惠，我實實在在的坐到了。再說，游戲機玩的時候更長。說不定我又想起什么事來。搖搖車坐一兩分鐘就可以走了。免得節(jié)外生枝。還有燈光太亮了。搖搖車又好一點。

　　爸爸抱我坐在搖搖車里。我高興的咿呀咿呀的叫著。爸爸塞進去一元錢。搖搖車就上下?lián)u了起來。唱著兒歌。很快的，一首兒歌就唱完了。

　　機器里是早就設計好的，以小孩的語氣叫著：＂媽媽，我想玩。爸爸，我想玩。＂我就咿呀咿呀的叫著，比手劃腳的叫爸爸放錢。

　　爸爸笑著說：＂小寶寶，我們回家去吧！爸爸口袋里面沒有錢了。＂

　　然后又彎下腰。讓我摸上衣口袋里的錢。果然口袋空空的。這也是我和爸爸媽媽玩了多次了的規(guī)則了。沒錢了就回家。

　　但我還沒有過癮。不愿意回家。咿呀咿呀的叫著。爸爸怎么哄，我都不愿意下來。其實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玩癮。只是看到其他小朋友在玩，舍不得回家。再說，我剛剛坐下來，就回家，心里是不愿意的。眼睛里又有點點淚光了。

　　爸爸看到我期盼著，求助的眼光。又猶豫了一下。又勉強擠出笑容說：＂小寶寶，爸爸摸一下，這里又有一塊錢了。這一塊錢坐了，再也沒有了?？梢曰丶伊恕２蝗?，時間太長了。媽媽要出來找了。讓媽媽知道你在坐搖搖車，下次就不讓你出來玩了。＂說著，又從另一口袋里拿出一塊錢。

　　我不怎么知道，平時爸爸有點怕媽媽的。但似乎有點知道，媽媽的話特別多。爸爸總是不怎么回答媽媽的。

　　爸爸對我說的話，我雖然不怎么能聽懂。但說到媽媽的時候，我是有點知道的。似乎也知道媽媽不怎么喜歡讓我坐搖搖車的。因為，媽媽一般都是躲著小超市走的。實在不行的話，就特別快的推過去的。不會跟爸爸一樣猶豫的。如果真的讓我坐了。也是一停了就抱我走了。不會象爸爸一樣跟我商量的。

　　我本來聽爸爸說沒錢了。我也摸過口袋的。也是愿意回家了。我只是想多坐一會兒。但最后看到爸爸又拿出來一元錢。我知道又能玩一次了。我又高興的咿呀咿呀的叫著。比手劃腳了。

　　于是，我又高興的咿呀咿呀的叫著，坐了一回了。爸爸剛要將我抱到推車里去。

　　這時，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寶寶，由媽媽抱著。好象是鄰居。還和爸爸講幾句話。我太小了。記不清是不是鄰居。反正來這個小超市的都是街坊鄰居們，都有點面熟的。

　　那小寶寶手上拿著，剛才他媽媽買給他的火腿腸在吃。

　　我又想吃了。就比手劃腳的，咿呀咿呀的叫著。叫爸爸買。

　　我似乎在家聽到媽媽跟爸爸講過的。這樣的小超市只要抓住小孩的眼光，就有生意了。電子游戲機，搖搖車。放門口是為了吸引小孩子。火腿腸，餅干，糖果，冷飲。辣條，放第一排。小孩一到門口坐搖搖搖車，就看到了。就想吃。一般大人是扭不過小孩的哭鬧的。

　　我并不知道這些道理的。我沒看到別的小朋友吃，不會想的。一看到別的小朋友吃。我心里特別想吃。只是特別想要。要不到就哭。

　　我現(xiàn)在哭鬧和小時候餓了要哭是一樣的意思。并不是我長大了，知道哭鬧可以使大人心軟，然后要求要什么。

　　后來，我長大了，爸爸給我看育兒書里寫的內(nèi)容：說實在的，很多孩子，還不知道要用哭鬧要求爸爸媽媽買什么東西的。那要用很多計謀才能辦到。一般的孩子不會有這么心機的。不然就太可怕了，長大了就是心機很重的人。

　　這個是我已經(jīng)三年級了的時候，爸爸解釋給我聽的。這也是育兒書專家寫的。

　　我就是想要嘛。我只是比小時候多知道一點，我強烈想要東西的感受呀。我還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就哭了出來呀！

　　剛好爸爸是個心軟的人呀！他一看我哭，就投降了呀！

　　爸爸有點猶豫了。但看到我哭了。他眼睛里也有淚光點點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小寶寶，這是爸爸最后一塊錢了，買了火腿腸，我們就回家好吧。＂爸爸不知從那個口袋里又摸出一塊錢來。

　　我不知道，爸爸有時并不完全聽媽媽的話的。會多拿一點的。只是媽媽和我都不知道的。因為這樣的零錢放在柜子二層一個盒子里的。每次去玩游戲的時候。都是從盒子里拿的。

　　我又破啼為笑了。爸爸為我買了火腿腸，并剝了上面一節(jié)外塑料紙。下面一節(jié)沒剝，讓我手拿著吃。

　　本來，爸爸就慢慢推我回家的。算好了。等我吃完了。差不多到家了。把塑料紙扔進垃圾桶里，媽媽就看不到了。

　　按照爸爸的話，就是吃在我嘴里，吞下肚子里，拉在臭臭里。天知，地知，他知，我知。有人知乎？無人知也！

　　他自己是不會說出去的。我更是連話都還不會講清楚的人。

　　在要扔掉塑料紙的時候，媽媽來找我了。要回家去吃輔食了。我的輔食比爸爸媽媽的飯稍微早一點。然后爸爸媽媽才吃飯的。

　　爸爸已經(jīng)快速將塑料紙扔垃圾桶里了。但我的嘴巴邊上還留有殘漬。爸爸還來不及給我擦干凈。

　　媽媽的臉上晴轉陰了。但路上行人很多。就對我笑著說：＂小寶寶，這么舒服呀，還有火腿腸吃呀！我們回家去。＂

　　我并不知道媽媽晴轉陰了?？吹綃寢屃?，就高興的咿呀咿呀的叫著，比手劃腳的。

　　回到家，媽媽就嘮叨不停說：＂告訴你，不要往那邊走，你要往那邊走。這火腿腸，你不知道用什么邊邊角角別人不買的肉做的。有多少新鮮程度？有多少亂七八槽的配料？有防腐劑的，孩子吃了對腸胃不的。要吃肉，我們自己買的肉燒了吃更放心。＂

　　爸爸一開始，還和以前一樣。當媽媽的話是耳旁風。這邊吹，那邊出。一句話都不說，等媽媽說累了，自會停止嘴巴的。

　　可媽媽說個不停。后來，爸爸又想走出去。可是，想到我肯定又要跟他出去，媽媽又不肯，我又弄的哭個不停的。

　　因為我一個星期幾本上是跟媽媽的。只有星期天我才能和爸爸玩上一整天的。所以爸爸在家的時候。我就喜歡粘在爸爸身上的。爸爸又要比媽媽隨和一點的。沒有，媽媽那么多的規(guī)矩的。爸爸幾乎是百求百應的。我雖然小，但似乎有點明白的。爸爸是面惡心善的人。外表象個山大王，求助一下，心就軟了。如果爸爸出去的話。我肯定又要跟出去的。媽媽已經(jīng)知道爸爸會順我的意的?？隙〞r住我不放的。

　　爸爸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媽媽還在嘮叨不停。就叫著：＂別人的孩子都在玩，都能吃。我們的孩子看到別人的孩子在吃，在玩?？隙ㄏ胍摹２蝗?，就要哭鬧的。小寶寶，老是哭，對她的身體沒什么好處的。她這么小，讓她過一下癮。要不是天天玩，天天吃。我也是玩忘記了，才往那邊走的。小寶寶，也不是大熊貓，要天天關在家里的。這個世界，到處是小超市。這里沒有玩，沒有吃。到別的地方也是要碰到的這些東西的。難道，避到火星上去生活，才能避開這些東西的。＂

　　爸爸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我看見爸爸走了。也咿呀咿呀的叫著要跟去。媽媽哄住我了。并喂我吃完了輔食飯飯。

　　到了媽媽吃好中午飯吃了。爸爸才回家。匆匆吃了中飯。就睡覺了。然后好幾天，再也不和媽媽說話了。只是逗我笑。推我去玩了。

　　家里安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