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白虎圣地虎嬰洞。
一只小奶貓口中銜著一本棕皮書在五色光華中降生了!
成年的母白虎叼著剛出生的小奶貓來到白虎族族長白帝山面前。
“怎么是一只白貓?!”濃眉大眼的白帝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只母的?”并不是說族長重男輕女,只是對于白虎族來說,公的比母的更容易傳承純度高的血脈。
“這……”母白虎白若秋低下頭,尷尬地用腳趾扣著地??偛荒苷f自己跟一頭貓妖圈圈叉叉了,血脈還比不過一頭貓妖吧?按理說兩種異獸結(jié)合,所生子嗣理應繼承更強大的血脈!事實卻是自己的白虎神獸血脈并沒有被自己的女兒繼承,看著小奶貓,白若秋都不知道該找誰說理去。難不成那只貓妖的血脈比自己的等階還高?
“族長,我族已經(jīng)三千年沒有新生子嗣了!別看是只貓,好歹也是我族血脈!”長著長長的白眉的大祭司白占山說道。
“哼!我族雖子嗣難衍,但也不能養(yǎng)只貓!這要是被老泥鰍、老山雞和老王八他們知道了,還不笑話死我?”白帝山一個勁地搖頭,“不行,絕對不行!”
“喵嗚~”小奶貓無意識地叫喚了一聲。
“這?!”白帝山驚得渾身的毛都炸開了,“我族如此威猛的形象就要毀在這個貓叫聲上了!”
白帝山煩躁地在原地走來走去,過了一會,還是不耐煩地說道:“要么直接送出山,就當沒生過!”
“族長,她還這么小,洗髓之后再送行不行?”母白虎白若秋一臉擔憂地請求道。
“是啊,族長,畢竟是我族血脈,等她洗髓之后再送吧,順便我也去占卜一下兇吉。”大祭司白占山說。
“好吧,那就先洗髓。”白帝山妥協(xié)了,“反正晚點送也是送!”
洗髓池是一方乳白色天地靈液,里面加入了一些珍奇的靈藥。剛出生的虎嬰都要在洗髓池里洗髓一遍,吸收洗髓液,讓身體變得更加通透親靈。洗髓時吸收靈液的多少決定了虎嬰日后的成長空間有多高。
還未睜眼的小奶貓正抱著棕皮書被泡在洗髓池里。洗髓液自發(fā)地涌向小奶貓。慢慢地,小奶貓身上排出一層黝黑的污垢,污垢下的身體卻是變得通透。一般來說,虎嬰要花好幾天時間才能洗髓完成,因此沒有人在關注小奶貓。
此時,她已經(jīng)洗髓完成,只是這速度有些快!棕皮書亮起五色光華包裹著小奶貓,小奶貓那通透的身體瞬間張開了無數(shù)毛孔,進入開竅期!小奶貓腦海中閃過一些記憶,無師自通地開始吸收天地靈氣,并煉化儲存到丹田中。
剛開始,只是虎嬰洞內(nèi)靈氣慢慢減少。慢慢地,虎嬰洞附近的靈氣全被吸收了,圣地內(nèi)的靈氣開始加速朝虎嬰洞流去。
三日之后。
“嗯?”圣地內(nèi)正在修煉的族人們感覺不太對勁,因為加速流動的靈氣都朝著一個方向匯集!
一道道神識從四面八方而來,自發(fā)地匯聚到虎嬰洞洗髓池上方。神識們碰到一起,還沒開始八卦。異變突起。
狂風四起,風云驟變,天色突然暗下來。原本午時艷陽高照,白云飄飄,突然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原本在自己洞府里乏味地修煉著的一眾白虎,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抬頭相望。只見圣地上空數(shù)百里的天空再也見不到一朵白云,風卷云殘,群山被烏云籠罩。黑色的天空上,一道道呲呲的紫色電弧無中生有,穿梭在烏云中。
“天劫?!”白虎族已經(jīng)一千多年未見到天劫了,白帝山驚得瞪圓了虎目,失聲喊道。聲音大的,整個圣地都聽到了。
虎嬰洞洗髓池上方的一眾神識一聽是天劫,立馬又不約而同地退避三舍,縮回自己洞府里。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圣地內(nèi)的靈氣開始瘋狂朝洗髓池涌去,不到一刻鐘,靈氣濃稠到如濃霧一般。小奶貓如長鯨吸水一般吸收著靈氣,漸漸的,以洗髓池為中心,一股肉眼可見的靈氣龍卷風形成了。
“喵嗚~”隨著一聲貓叫。
“是三九天劫!”白占山驚呼一聲,白色的長眉跟著一抖一抖的。
三九天劫又稱三九雷劫,是幼年期打基礎的天劫,相當于修士的筑基天劫,成年期是六九天劫,化形期是九九天劫,分別是三道天雷,六道天雷和九道天雷。
這剛出生的三天的虎嬰,哦,不,是剛出生三天的小奶貓直接引來三九天劫可謂是前無古人,聞所未聞!
這時,天上的劫云像個吃撐的胖子,正急著一瀉千里??吹较此璩乩锏男∧特埦透业綆话?,迫不及待地劈了下來。
“喵嗚~”白月華悠悠地睜開眼,還沒等大腦反應過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天上的雷劫就迎面劈了下來。
“喵嗚!”小奶貓慘叫一聲,渾身痙攣顫抖著,口中還冒出絲絲黑煙,整張臉瞬間變得烏漆嘛黑的,原本雪白的毛也被炸成焦黑的一團豎立在身上。
“要不要這么刺激?”白月華硬生生體會了一遍被高壓電電擊的滋味,有點生無可戀!神??!救救我吧!不就是穿越前在玩悠米嗎,怎么一穿越就變成LOL的悠米形態(tài),還要挨雷劈!我這是造了什么孽?OH,MY GOD!還來!
白月華一抬頭就看見一道成人拳頭粗的紫色雷電又沖著自己劈下!
“喵嗚?。俊卑自氯A尖叫一聲,本能地舉起身旁泛起光輝的棕皮書,倒蓋在身上。
第二道雷劫瞬間而至,“啪”劈在棕皮書的五色光盾上,像是拳頭砸中棉花,沒有半點聲響。
白月華半天沒被雷劈,不由地好奇探頭。只見棕皮書不僅毫發(fā)無傷,還隱隱閃過幾縷雷光,好似在吸收吞噬雷劫!
棕皮書亮起五色光華,洗髓池里的乳白色精華液飛快地見底,全部涌向棕皮書光華籠罩下的白月華。小黑貓跟變戲法似的又變成了奶白色的小白貓。
“這?!”族長一臉肉疼地看著千萬年積累下來的洗髓液化為一層污垢,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祭祀壇日月井旁,化為人形的白虎大祭司跳著古老的祭祀舞蹈,慢悠悠地拋出手中的龜甲。
“咦?這上坎下坎相疊,坎為水為險,雙重險阻……”白占山皺著眉頭,捋著眉梢。
白虎圣地內(nèi),縮回各自洞府神識,又安耐不住好奇,謹慎地分出一縷縷神念在無聲交流著。
“真能吸,洗髓液全被那只貓給吸沒了!”
“不見得,可能那本書也有份!”
“那是什么書?”
“見所未見!”
“太厲害了!居然能抵抗雷劫!”
“第三道天劫來了!”
話音落下,醞釀已久的第三道雷劫落下!這次,棕皮書不等白月華動作,直接翻開書頁化作一張大嘴,迎著雷劫而上!雷劫一絲不漏地被棕皮書吃下!棕皮書貌似還不滿意,張嘴一吸,天上的劫云都被一吸而空。天空中頓時萬里無云,圣地一片晴朗。
棕皮書吃完劫云,合上書,沒入小奶貓識海。
“這書成精了吧?”
“能吃天劫,吃劫云的書?”
“不知道哪里有的賣,我想買個百八十本……”
圣地里的一眾神念紛紛八卦起來。神獸壽命長,修煉時間也長,很多時候都是乏味的。所以神獸一八卦起來,真沒修士什么事。
“咳咳,”白帝山用力咳嗽了兩聲,引起了一眾神獸的注意。
“族長?!币槐娚瘾F紛紛打招呼。
“今日之事,切莫外傳!那本書,你們就別想了,那是天生的!”白帝山頗有威嚴地說。
“是,族長。”一眾神念紛紛答應。
“叮~神級魔法書已認主!”一道孩童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光著屁股的迷你小人出現(xiàn)在白月華的腦海中。
“神級?有多神?”白月華張著嘴還沒從棕皮書主動吃雷劫的事情上回過神。
“主人,雖然現(xiàn)在我還很弱,只會吃東西。像雷劫這種純能量的東西越多越好,因為我很餓。嗯,剛剛那個乳白色的湯味道也不錯!”小人砸吧砸吧嘴,差點流出哈喇子。
白月華看著小人一副吃相徹底無語了。
“主人,其實我還是挺有用的,吃得好,可以救你的命呢!你看剛剛這天劫,要是沒有我,你可能就沒命了!再說了,等我長大了,我會越來越厲害的!”小人似乎知道白月華所想,安慰道。
“你跟我說說你目前能干啥?”白月華耐著性子問。
“能吃;能睡;能存放東西,”小人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對了,我還會吐!別鄙視我,我吐得可厲害了,剛剛那兩道雷劫,我都能吐出來呢!”
“真的假的?”
“那要不我吐給你看看?”
“別了,吐出來太惡心了!”
正當白月華跟腦海中的光屁股小人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小奶貓,洗完了嗎?”濃眉大眼的白帝山湊到白月華面前問。
“喵嗚~”白月華睜開眼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虎臉出現(xiàn)在面前,嚇了一跳。
“真真是,貓改不了喵叫!”白帝山一臉驚恐地嘆氣。
“我喵!”白月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族長,貓不貓叫還能學老虎吼嗎?”我敬你是頭長輩,但你也別太強貓所難了!
“族長啊,卦象出來了!”大祭司白占山風風火火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什么事?”白帝山不耐煩地問,剛想教訓一下小奶貓呢,就被大祭司打斷了。算了,早晚送出去,眼不見為凈!
“下下卦?!卑渍忌揭荒槥殡y,有些底氣不足地說,“同卦上下坎相疊。坎為水,為險,兩坎相重,險上加險,險阻重重。如果養(yǎng)在族內(nèi),多半長不大!”
“大祭司,可有破解之法?”白若秋憂心地問。
“有,送出山,讓她另辟新路,必有所成,且能得到他人相助?!卑渍忌竭@下毫不拖泥帶水地說道??斓挠悬c假,像演戲一樣背臺詞。
“這敢情好!”白帝山有點小開心,看著大祭司白占山差點溢于言表。
白若秋和白月華互看一眼,心中腹誹:族長,你都快笑出聲了!能別這么明顯嗎?
“喵嗚~”白月華朝著白若秋點點頭,“母親放心,我已經(jīng)筑基。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既然族里容不下我,那就送我出山吧!”
“唉!”白若秋嘆了口氣,取出一刀肉遞給白月華,“這是四不像的肉,你省著點吃。這是你父親洞府的位置?!闭f罷,一道神念沒入白月華腦海。
白月華突然在腦海中讀到一個洞府的地址,覺得頗為神奇,答應道:“好的,母親。”無視腦海中光屁股小人對著那刀肉流口水的聲音。
“這日月井便是去往外界的通道。”大祭司白占山指著口明暗不定的井對白月華說。
白月華看了眼濃眉大眼的族長,族長很高興,簡直沒眼看!又看了眼母親,母白虎一臉擔憂不舍。
“孩子,不管你在哪里,你都是白虎圣地的孩子。這一點永遠不會變,你這一出去,也不知何時能回來,希望你保重吧!”白占山慈祥的說。
“孩子,等我坐完月子,我就出來找你!”白若秋鄭重地說。
“行了,生離而已,別弄得跟死別一樣!”族長白帝山正色道。
“噗通~”前路渺茫,白月華跳進井里的最后一個念頭是,“也不知道劍圣有沒有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