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傳出轟轟的機器聲,在夜間隱秘于森林的鋼鐵巨獸噴出了黑白的煙霧,煙霧相互交織著漫向天空,天上掛著一輪明月,它與正常的月亮不同,有著一團黑霧遮蔽在正中央,形似一顆斑白的眼球。
它比以往都要圓,圓得出奇,圓得讓人心中打顫。
月光灑下大地,好似套上了一層薄紗。
路上的行人,飛馳的馬車,昏黃的路燈,都保持著詭異的沉默,無聲無息。
這時風(fēng)吹過蒼涼大地,劃破夜空,行走在街道上的人連忙按住禮帽,裹好衣服,像是為風(fēng)中的精靈送上最真誠的祝福,風(fēng)兒吹過街道,吹過皚皚白雪,吹過高聳的山峰。
最終吹進了一扇窗戶,就這樣卷著泥土吹向了一本泛黃的筆記。
布滿塵埃的外表就像是述說著它的古老,書頁輕輕吹動,伴隨著嘩啦啦的摩擦聲,筆記的部分,塵封已久的記憶終于重見天日,古老的命運齒輪緩緩轉(zhuǎn)動,書中記載的是過去,是未來:“無主之門啊,······”
“主,主,主,至高無上的主啊”
“祂將慈悲帶到人間”
“是誰,祂是誰”
“光明”
“黑暗”
“神圣”
“墮落”
雜亂的耳語在楊凱耳邊回響,驚醒的他睜開雙眼,一掃之前的困意。
他望了望四周,手打著哈哈,在心中嘀咕道:“怎么又睡著了,真是的?!?p> 迅速坐起身來,望向電腦屏幕。
電腦的光線在房間中尤其凸顯,他在白亮的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對不起妹妹,都是哥哥的錯。
幾乎是打出這幾個字的一瞬間,楊凱就刪除了。
他嘆了口氣說:“還是算了吧”
“哈哈,我真是個窩囊廢啊?!彼蝗挥樞ζ饋怼?p> “哈,哈哈,我···”
楊凱捂住雙眼,發(fā)出嗚咽的聲音。
沒過幾分鐘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是啊,我也該去見妹妹了”
他打開房門,來到高樓的頂層陽臺。
作為高級律師的他,總是認為世界是平等的,每個人都有平等的命運和生活,平靜地回味清淡的一生。直到那天的到來,一名劫匪闖入了便利店,手里緊張地握著生與死的“開關(guān)”,他把開關(guān)對準(zhǔn)收銀員。
接著又把袋子扔給她。
“快,把所有錢都交出來”劫匪蒙著頭露出兩個盈滿血絲的眼睛,喉頭滾動了一下威脅說,“是所有,要不然——打,打爆你的頭。”說完他笑了笑,仿佛這樣才能讓他放輕松。
收銀員慌忙接過袋子,顫巍巍地將大把的鈔票塞了進去。
就在這時“荒唐”的事情發(fā)生了,瘦小的一白衣身影站在了顧客們的最前方,喊著“瘦小”的號子:“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放下手里的槍,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wù)劇!?p> “談什么?”劫匪好像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順著女孩的話就回答了。
女孩看到事情有轉(zhuǎn)機,接著說:“你需要什么我可以給你,但請你不要傷害這里的人?!闭f著她從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錢包遞給劫匪。
“哈?”劫匪手開始忍不住地顫抖,憋出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按下開關(guān),憤怒地宣泄般喊到:“你是劫匪還是我是劫匪???”
沒有火花,沒有槍聲,他暫停了女孩的生命,也暫停了楊凱的心。
站在陽臺邊緣,楊凱眺望著閃爍著霓虹燈的大廈,輕笑了一聲,縱身一躍,夜風(fēng)吹過他的黑色大衣烈烈作響,突然他視線一黑,有一股奇怪的吸力將他拽了起來,緩緩轉(zhuǎn)動他暫停的生命,轉(zhuǎn)動他的心。
19世紀40年代,卡馬多城,蒙多街11號。
門外傳來一低沉的男聲:“桑迪亞,出來吃飯了?!?p> 桑迪亞朝門外大喊道:“好的,我馬上來?!?p> 輕輕推開房門,沿著扶梯來到樓下。
清晨的陽光灑下照亮餐桌,桌上放著黑面包和一杯熱牛奶。桑迪亞拉開凳子,迫不及待地就想坐下享受美味的早餐。
這時坐于左手邊的桑格母開口了:“拉菲爾,明天就要開學(xué)考試了”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一會吃完飯我來輔導(dǎo)你?!?p> 拉菲爾拍手,“好啊。”
她莞爾一笑說:“有了哥哥的指導(dǎo),修女們肯定會對我刮目相看的?!?p> 早已坐下的桑迪亞應(yīng)聲附和:“哥,你也教教我唄,我也學(xué)圣經(jīng)?!?p> 他轉(zhuǎn)過頭,臉上的笑容瞬時消失無蹤。
用關(guān)愛智障般的眼神看著弟弟說:“桑迪亞啊,桑迪亞我不知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圣經(jīng)只有信仰太陽之主的人才可以學(xué)的?!?p> “雖然我信機械之主,但主又沒有規(guī)定不能學(xué)圣經(jīng)?!彼谛闹朽洁斓?。
“我可不想讓你變得和卡斯特叔叔那樣整天神神叨叨的。”
“行了哥哥你就繞了桑迪亞吧。”拉菲爾適時插話道。
桑格母擺擺手,似乎不想再說下去。
妹妹笑呵呵地看著桑迪亞。
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線,低著頭,風(fēng)卷殘云般就吃完了早飯。
桑格母每天早上都要去工廠上班,而拉菲也要去圣堂上課,桑迪亞則要到報社報到。桑迪亞今年18歲,他當(dāng)報童已經(jīng)2年了,無論新區(qū)還是老城他都了如指掌。
桑迪亞目送妹妹離開后,看向了正準(zhǔn)備出發(fā)的桑格母,他側(cè)著頭淺笑開口:“桑迪亞別忘了我的叮囑。”
桑迪亞挺起脊背,以手成拳拍向胸口道:“我以主的名義起誓,今天一定準(zhǔn)時到家?!?p> 桑格母挑了挑濃密的眉毛,在他那張陰郁的面容上多了幾分莊重與嚴肅。
他轉(zhuǎn)動門把,“愿主保佑。”說完便匆匆離開了,桑迪亞望著哥哥離開的身影,恍惚間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身著棕色大衣,手拄著拐杖,就這樣慢慢消失在視線中。
他強行將思緒拉回:“我也要準(zhǔn)備去探險了?!?p> “哦不,是工作,工作?!彼谛睦飶娬{(diào)著。
他拉開衣柜,找出打滿補丁的粗制布衣,向后一甩,自以為瀟灑地套在身上,朝著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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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的早晨
大家好,可恩,我是本書的作者,如果你喜歡的話不妨動動手指支持一波,還有對我來說寫書只是愛好所以更有點慢,再加上馬上要高考了,所以可能三個星期更新一次,等我凱旋歸來再更多點吧,嗯就這樣